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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顾自逞强。”
这是交心了,许也是因为他和黛玉的几番不避长辈的相知,贾蔷忙站起身来,躬身领命。
“去吧,你姑姑罢了,往后在家里叫师妹吧,她正在请东道,你也去罢。”
清竹园。
贾家姊妹们过了午时才来,拜见过林如海后,就一股脑的都来了清竹园。
论奢靡气派,林府自然还是比不了国公府。
但是,国公府的富贵贾家姊妹们看了长年累月,早已寻常,可黛玉院子里的华雅气,却是贾府万万比不得的。
那一书橱一书橱的藏书,墨香气和熏香混在一起,便是一种别样的脱俗之气。
当然,林家并不缺古董。
但林家的古董不是最华美贵重的,而是配着那一屋子的书香搭置的。
描金画水墨荷花瓶、釉彩青花绿竹罐、五瓣梅花状琉璃盏、镶莲叶柄琉璃壶、青花白玉盏
几乎看不到金银耀眼的陈设。
再加上,屋内的暖气,简直恰到好处的温暖。
给人一种身处在一座雅到极致,却又不高高在上,而是仍在尘世间的雅舍内。
让人感到清新、自然。
一个个进屋后都脱去了大氅,都被这处妙景胜地所吸引。
也暗中为之震惊和动容
唯有宝玉,在此处似脱离了苦海,都忘却了贾母的嘱托,没有去用心讨好林如海,而是顾自和姊妹们说笑顽闹。
黛玉毕竟和一众姊妹们一道长大的,打扬州回来后,也有说不完的话。
送了迎春一本棋谱,送了惜春一本画册,送了探春一本字帖,虽都不是甚么孤本奇珍,但也都是市面上难得买到的好东西,三春皆喜。
等安排完三春姊妹后,黛玉又送了宝玉一套房四宝,宝玉满脸唏嘘的收下
最后黛玉似笑非笑的看着湘云,道:“你素来最是话多,便是晚上睡觉也叽叽喳喳的,怎地如今到我家里来,反倒拘束起来了?”
湘云抿了抿嘴,又皱了皱眉,最后居然只低下头摇了摇
她心里有话难开口:原以为,一起的姊妹里,都是差不多的苦命人。
便是宝钗姐姐有亲娘在跟前,可架不住她有一个那样不着调的哥哥见天的瞎折腾,还不如没有
二姐姐迎春爹虽在,可并不管她。
探丫头的爹倒是靠谱,原该很不错,可亲生母亲和弟弟又是那样的,还不如宝姐姐
四妹妹自不必多说
虽都是千金小姐出身,但内里的苦处,她们自己心里也都有数,只是寻日里不说罢。
原本,黛玉亦是苦命人中的一个,还是极苦的一个。
爹远在千里之外,常年见不着,弟早夭,母亲亦早逝,只留下一个孤女在
却不想,如今却过成了这样。
不是湘云嫉恨黛玉,也不是她不平,见到黛玉的生活变成这样,她也愿意祝福她,是真心的!
湘云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心中从不藏阴私!
只是
她毕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又素来好强,和黛玉争吵斗嘴过不少回如今见黛玉这样好,岂有不触动羡慕嫉妒的?
从前黛玉不过是寄住在贾家的外孙女罢了,只是倚仗贾母的宠爱而活,和她有几分相似,差不了许多。
如今,却是正经的掌部户部左侍郎,权倾天下的未来相国大学士之嫡女。
何等尊贵
天壤之别啊!
人非圣贤,又孰能不嫉?
湘云的性子也做不出强颜欢笑,掩饰做作,笑不出就是笑不出,她没甚城府可言
不比被留在最后,却还是一直带着温婉大气笑容的宝钗。
当然,当年黛玉一人时,也曾这样笑过,这不算甚么坏事
黛玉何等灵慧,一眼就看出湘云有心事,再一揣摩,也就八、九不离十心中有数了。
在几双眼神注目下,她走上前牵起湘云的手,又抚了抚她的鬓角,看着湘云笑道:“我又不是轻狂的人,难道今日是故意喊你们来,和一起长起来的姊妹们炫耀不成?我家里并无兄弟姊妹,你们便是我的亲姊妹一样。小时候纵有些小口角,也是姊妹间的顽闹,值当得甚么?如今我家搬来了这里,便等于你们在这里又多了一处家。多咱想来坐坐,便来坐坐。你莫要以为我只是嘴上说说,先前我不也常去梨香院看姨妈么?便是那里,我也当成半个家呢。你常道我小气,如今莫非连我也比不得了?”
宝钗在一旁虽抽了抽嘴角,却还是笑着劝道:“云儿可别小气,颦儿如今成了娇贵小姐,咱们合该扰她一顿东道才是!”
湘云也是好强的,刚才不过被激的狠了,这会儿回过精气神来,昂起头强道:“谁小气了?我才没有小气呢!我就是在想,该扰林姐姐一顿甚么东道才好!”
黛玉闻言,偏着头抿嘴一笑,道:“包你满意就是!”
PS:我为甚么这么喜欢写黛玉?因为她太像我老婆了,你们可以嫉妒,但不要嫉恨我。这种幸运,主要还是靠颜值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陶醉(加更!)
林府,清竹园内。
吃饭还早,贾家姊妹们说笑了一阵,黛玉说了许多江南风情,尤其是聚凤岛上的景色,引得诸姊妹向往。
三春、湘云等人则也说了些黛玉离开贾府后发生的趣事,好些还是宝玉的笑话。
宝玉也不恼,见黛玉笑起来,也呵呵直乐。
便是宝钗,也说了些年节里的笑话,拿宝玉取笑了番。
黛玉忽然笑道:“时间还早,你们可想看戏不想?”
惜春最高兴,拍手道:“可是蔷哥儿写的那曲本?”
黛玉点了点头笑了笑后,看向紫鹃,道:“今儿日头好,外面一点也不冷,就让她们在庭院里演吧。我们坐在廊下看,也正好可以晒晒太阳。”
见紫鹃笑着离去,探春笑道:“这小四喜班子,也是蔷哥儿送的?”
黛玉笑道:“扬州府的四喜班子,便是在整个江南都极有名。可惜,四喜班子的东家坏了事,只能散了去,蔷哥儿就从里面选了好些没处去的小丫头子和教习,组了个小四喜班子。不过那促狭的,还有一桩淘气事,我且不说,一会儿你们就看出来了。走罢,咱们先去廊下候着。”说着,又让雪雁先去让人在抄手游廊下布好椅凳和大铜脚炉。
待在廊下坐定后,未几,就见紫鹃引着两个教习嬷嬷,五六个乐器嬷嬷在庭院里安顿妥当。
又有十二个十多岁的戏官粉墨登场。
戏比天大,只与廊下的贵人们福礼相见后,一众小戏官们在吹吹打打的乐声中,唱起戏段来。
贾蔷到时,正好在唱白娘子永镇雷峰塔那一节戏。
“老生”举着佛祖所传金钵,将白蛇收住,留下四句佛偈:
西湖水干,江湖不起。
塔倒,白蛇出世。
说罢,“呜哈哈哈”大笑离去。
看到这一幕,湘云气的跳脚直骂,连“直娘贼”这等怒极之言都失口骂了出来。
“这秃驴”“这秃驴”的骂个不停!
姊妹们原本看着也气,黛玉、迎春都落下泪来。
可这会儿见这“孙行者”在这横眉瞪眼上蹿下跳的乱骂人,若不是宝钗拦下,似乎就要翻下游廊去寻法海拼命,誓要救出白娘子的架势,无不捧腹大笑起来。
宝玉也在旁边抚掌取笑道:“云儿,你这是魔怔了?”
谁料湘云看到他后,更怒了,道:“都是那许仙太没用,马棚里的跛脚马也比他强!猪圈里的没眼猪也比他有用!读书读书不成,行医行医不成,连老婆孩子也护不住,呸!”
宝玉整个人都懵了,这是在骂哪个?
一旁宝钗连忙拉住湘云,不悦斥道:“你这丫头,果真魔怔了不成?不过是戏,你也当真?再者说,那白娘子是蛇妖,许汉是人。”
湘云犹自喘气,却忽然红了眼圈,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道:“我不恨别个,就恨那许仙无能,和法海一道害了白娘子,更害得他们的孩子,还在襁褓中就没了爹娘”
此言一出,宝钗等人心中无不大恸,跟着红了眼。
连黛玉都面现自责,一起落下泪来
襁褓中,父母叹双亡。
许士林可怜,湘云又何尝好半分?
本是满堂欢,这会儿居然成了人人落泪。
贾蔷自抄手游廊下走过来,看着这一幕,嘴角弯起,笑道:“好端端的一场戏,让你们看成这个样子。父母不在跟前又如何?人各有命,造化使然。但只要心有所向,志比金坚,虽无父母庇佑,我们还不是一样长大翱翔?那许士林也是一样,且等他长大后,还推倒雷峰塔,救出其母白娘子呢。”
“蔷哥儿来了。”
宝钗微笑问道。
贾蔷点了点头,又见黛玉哭红了眼睛,好笑道:“哭甚么?”
这神态,哪里像是侄儿与姑姑说话?
宝钗、探春等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震撼。
宝玉则怔怔的看着黛玉眸带委屈颜色的望着贾蔷,心如刀绞
湘云倒又不好意思起来,用帕子抹了泪,低声道:“今儿都是我的不是”
贾蔷一来,仿佛就压住了场面,做起主来,听湘云如是说,笑道:“这又算甚么?看戏看入迷的,车载斗量。这戏在江南上演时,可是真有看官故意藏着兵器,冲上台要打杀了法海秃驴。必是极性情中人,方有此怒。”
“耶?”
湘云听了奇道:“这戏不是你和林姐姐写的么?怎还在江南上戏台了?”
贾蔷微笑道:“先前林姑姑不对,是林师妹,前儿不是送了你们本子了么?那书在江南已经刊印无数,卖了出去。戏自然也跟着上台了嗯?你们怎么了?”
“蔷哥儿,你作死!”
黛玉一张俏脸红的似欲滴血,差点连头也不敢抬,瞪着贾蔷嗔恼道。
只是声音轻软如棉,似已提不起一丝力气
其他人也无不瞪大眼睛,骇然的看着他。
从林姑姑,到林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