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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日前来送膳的宫人能入内外,偌大一个明安殿除了她自己便再无旁人。
新帝对她其实没多少情谊,可看在小翁主的份上也不会放任不管。
可偏她自己要如此,旁人也奈何不得。
若非她每日都会将送去的菜肴都用完,也没有轻生的迹象,只怕这明安殿的殿门早就被强行冲撞开了。
可即便如此,小翁主也还是和担心她。
可眼见她如此也不知该如何劝。
毕竟她一没绝食,二没轻生,一日三顿吃的都很正常,只是不再何人交流,把自己封闭起来罢了。
可小翁主了解她,知道她若是如此,便是心中出了大问题。
可她又没有好办法,只能求助原本的桓亲王,如今的天子。
天子见她如此担忧,也未说其它,只是给了她一样东西。
“你拿着东西去找琼英,也不用同她多说,给她自己看便是。”
小翁主接过天子手中的匣子,下意识便要打开看,便听得对方又说了句。
“这里面的东西你不要好奇,不是你能看的。”
闻言小翁主转头,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
天子却并未生气,只是带着笑哄了句:“快些去吧,你不是方才还说担心琼英?怎的这会儿又不着急了?”
“对了,若是琼英不愿见你,你便说这是大行皇帝留给她的便是。”
小翁主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于是抱着手中的匣子匆匆离开。
她一路去了明安殿,身边跟着的御前的人替她将紧锁的宫门打开,接着便在外等着,也不敢随意入内。
小翁主便自己往里走去。
她一路绕去了寝殿,在门外敲了许久的门,里面却始终没动静。
最后无奈,只能说了句自己有东西要给她,是先帝留下的。
原本没动静的殿内忽然响起细微的响动,接着过了一会儿,小翁主等到了那扇紧闭的殿门被打开。
她抱紧手中的匣子,接着缓缓往里面走去。
当夜,已经许久未离开过明安殿的穆染去了趟紫宸殿。
谁都不知道她和新帝谈了什么,只知道第二日新帝便下了旨。
赐了块封地给琼英长公主,且令她不日便离宫,日后无诏不得轻易入京都。
得知这消息后,小翁主气势汹汹地去找新帝,她觉得这是天子在针对长公主,可天子却同她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话:“这对琼英来说,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小翁主不明白这话的意思,问了对方也不肯告知她。
于是眼见这旨意无法收回,想到日后只怕难以见着长公主,她便赶着对方离开的那日去送行,一路送到了城门处。
终于要出城时,她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抱着长公主哭了许久。
穆染耐着性子哄了她好半天,才堪堪哄好。
尔后便上了车舆,往自己的封地去了。
小翁主站在原处,看着那载着她的车舆越行越远,心中愈发难受。
因为她明白,这一去,只怕再难相见。
封地说的好听,位比亲王。
可无诏不得回这一条便足以将所有都抹杀。
大魏这么多年来,也没几个公主是这样的。
小翁主根本不懂为什么新帝要下这样的旨,分明长公主同先帝情谊深厚,而先帝又传位于他,何故如此针对长公主?
但这些缘由她已问了许多回,却始终不得答案。
于是只能带着遗憾回了皇城。
第二年的元正,新帝正是登丹凤楼改元换号,定年号为建平。同年,立百纳翁主褚师黛为后。
建平二年,琼英长公主派人送回一封奏疏,言及驸马一事,天子看后制约可。三月,皇城中天子派了人去长公主封地,代为处理聘驸马一事。
五月,驸马人选定。
七月,长公主大婚。
天子派人送去贺礼,同时提及长公主不必携驸马入京都谢恩。
于是皇城之中的人只知道长公主有了驸马,可始终未曾见过。
而远离京都,长公主封地之中。
结彩喜庆的房中,穆染同身前之人紧密贴合,两者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面容冷峻的男人,眼中此刻却带着缱绻深情,他声音极哑,低沉醇厚。
“阿姐”
穆染被他唤得面上有一丝薄红浮现,接着将头往旁侧了侧,敛了眼帘,没再看他。
“同你说了不要这样叫我。”
她似是有些不乐意,可语气听上去却又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更像是爱人之间的一点小脾气。
穆宴正是摸清楚了她这想法,故而便总是不听她的。
“这么多年唤习惯了,改不了。”
穆染闻言便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却见对方忽地低头,顿时同她之间离得极近。
“今夜是你我新婚之夜。”
穆染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紧紧环住,周遭的氛围也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穆宴见她不开口,便哑着声又说了句:“夜深了,就寝可好?”
就寝两个字叫穆染指尖微微收紧,整个人不由地有些紧张起来。
她的反应穆宴自然注意到了,于是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道轻吻。
“阿姐,别怕。”
慢慢地,穆染便渐渐放松下来,她的指尖缓缓松开,下一刻却被穆宴扣住,两人十指紧扣。
“阿姐,就寝可好?”他又问了句。
这回穆染却没再逃避,只是稍稍顿了顿,尔后轻点了下头。
“好”
正完
73、世宗番外(一)
蔺卿第一次遇见穆忱时; 他正被罚跪在周婕妤的殿外。
时值盛夏,那天又恰好是一日之中最炎热的时辰,天边烈日高悬,灼热的日光直射而下; 在毫无遮挡的宫道之上掀起一层层热浪。
便是蔺卿都有些受不了这热气。
不似旁的贵人那般需要宫娥替自己撑伞; 她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往自己的殿宇去。
在经过一处殿宇时,忽见得前方有个跪在地上的身影。
“殿下; 那是三皇子。”身后跟着的宫娥见她视线落在前方,便知机地上前低声道,“三皇子生母当初难产身亡,孩子便养在了主位周婕妤膝下。”
宫娥告诉蔺卿,三皇子名叫穆忱; 乃何采女所出; 先前便是周婕妤殿中的随居宫嫔,当初产子时因难产没能挨过来。她去了后陛下便将三皇子交给了周婕妤照顾。
周婕妤是白得了个皇子; 自然开心,先前待三皇子倒也是千好万好; 可五年前自己有了孩子后; 心境自然变了。
原本还只是慢慢疏漏了对三皇子的照看,这一年来却逐渐变得格外严厉。
三皇子本就丧母; 性子极为阴沉自闭; 不爱开口说话。先时周婕妤没自己孩子的时候; 倒还能耐着性子哄他; 可如今却完全没了耐心。
尤其是她发现三皇子虽不爱开口,可人却极聪慧后,便生了些别的心思。
这宫中的人多数都是人精一般的; 自然有宫人能猜出她的想法。
三皇子聪慧,便容易得陛下喜爱,而周婕妤恰好生的也是皇子。
初时便也罢了,可当周婕妤发现,同样是皇子,陛下却更偏向于聪慧的五皇子,而很少看自己的八皇子后,她便彻底变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不再认真教导三皇子,只是偶尔问上几句,她殿里照看三皇子的宫人此便也慢慢变得懒怠起来。
周婕妤知晓后从不去管。
与此同时,她在三皇子旁的管教愈发严厉,时常是因着一点小事便罚三皇子。
陛下知晓后也曾问过,却都被她用理由圆了过去。
因着不是生母,周婕妤一句“臣妾严加管教是为了让三皇子成才”,便什么都能说过去了。
而三皇子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便是陛下问及,他也从不会说,久而久之,陛下便也不管了。
只当周婕妤是真的用心在管教他。
旁人不知晓,可周婕妤身边的人却极为清楚。
三皇子因着周婕妤的那些责罚,时常身上都带着伤,而周婕妤从不会叫人来替他看,又摸准了他这样的性子,不会告知旁人。
于是这么些日子下来,原本就不喜同人相处的三皇子更是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就连原先觉得他聪颖的陛下也变得不怎么喜欢和这个儿子相处。
渐渐地,三皇子被彻底忽视,周婕妤也就愈发喜欢责罚他。
蔺卿今日来便是恰好撞上了被罚跪在殿门外的三皇子。
她是月余前才入的宫,因此并不知晓这些事,就连宫中的人她都没怎么认全。
因此当听得宫娥同她说这些事时,她的眼神从那个正跪着的身影上收回,接着微微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宫娥:“你怎么这么清楚?”
那宫娥便笑嘻嘻地道:“奴婢有个同乡姐妹便在周婕妤身边当差,她时常同奴婢说起这些事。”
哦。
蔺卿点了点头。
“没看出来,你们宫里的人也这么喜欢聊这些。”她道,“我先前在宫外时,时常去一些村子,那些地方一些成了婚的妇人也总是喜欢聚在一起,也不知聊些什么。”
她出身江湖,这是宫中的人都知晓的,因此她说出这话时,身边的宫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殿下又消遣奴婢了。”
跟在她身旁这一个月来,这些宫人都知道自家主子是怎样的性子。
因着出身江湖,所以同宫中贵人都不一样。
她永远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拐弯抹角。
性子直爽而讲义气。
听得说当初陛下白龙鱼服时,二人相识,而后她救了性命垂危的陛下,之后便结为异性兄妹。
后来陛下回宫,因记着自己这个义妹,便专程叫人去请她入宫。
这一入宫便直接封了长公主。
虽没有血缘,可陛下对自己这个义妹却极好。
听得御前的伺候的人说,在这个义妹跟前,陛下不像个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