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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啊。”那人说话娇滴滴的，却带了五分厌恶的语气。
“你说的没错，不过黎书是好看。”
“你到底是谁朋友啊。她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我听说黎书她爸爸乱着呢。”
黎书垂眸去看脚上的小白鞋，呼吸夹带几分紊乱。
她疏离的桃花眼眨了眨，提步，上了最后几个台阶。
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说话的两人，等看见过来的人是她们吐槽的对象时，两人面色一滞。说坏话当场被抓到底做不出理直气壮。
一直挑刺的女生瞬间卡词，她拉了边上的人一把，正要溜。
却没想，黎书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回了教室。
就好像，对那事毫不在意。亦或是无法辩解。
上完厕所的秋宁，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推了推大框眼镜，连忙跟了上去，经过嚼舌根的两人面前，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
“一天到晚瞎逼逼，黎家捐楼关你们屁事，人家愿意，有本事你捐一个我看看。捐啊！”
——
黎书回了座位，把刚买好的橡皮扔进笔筒。
那些闲言碎语难过吗？没有。这种话听多了，好像早就麻木了。
她沉默的去看窗外的香樟树，细白的指尖在抽屉里摸手机，却摸出一封粉色信封。
她迟疑，离开座位前明明还没有。
秋宁追上来：“黎书，你别搭理她们，八班的安琪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一天到晚说话带刺。好像谁都欠她。”
七班和八班是同一楼。中间也就隔了个办公室和。
她还要说什么，却看见信封上署名。兴奋尖叫。
“啊，难怪，她说话难听，原来江哲给你送情书了。”
安琪喜欢篮球队的江哲不是一天两天了，江哲来了这么一出，她可不得气死。
黎书听着刺耳，当下蹙了蹙眉。随手把情书扔了，继续小口小口喝着酸奶。她处理的实在干脆利落。
“你不看看吗？”
那可是！江哲欸！
黎书对秋宁嘴里江哲没有印象，见秋宁神色激动，她舔了舔唇瓣，认真的口吻：“我嫌看字累。”
看的头疼。
秋宁：原来，江哲输在了起跑线上。
她取出语文书，正要课前预习，又忍不住问：“你爸爸真的要捐图书馆吗？”
黎书一顿，小声道：“嗯，有钱是能为所欲为吧。”
第五章 生活费
除了郑鸿，别的任课老师见黎书趴在课桌上睡，都没吭声。
就这样，黎书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
等到放学，铃声一响，她收拾了空书包，抱着就出了教室。
傅南的操场平坦宽阔，黎书路过时，瞥了眼着篮球的蒋易，身后跟着那些个蛀虫在起哄。
“蒋易，五班那个小美人。你怎么不考虑了？我还以为你们有戏。”
蒋易把篮球扔到说话人怀里，他笑了笑，不以为然：“我之前只是玩玩她。”
刚说完这句，他抬头看见黎书撑着一把太阳伞，小步小步往校门口挪。
捏着伞柄的手，又白又软，也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蒋易忍不住打了个响指。
“你们懂什么，那些花花草草我可看不上。我找到我的缪斯女神了。”
“你可拉倒吧，你上回祸害小姑娘就这么说的。”
“没错没错，每次你分手也都是这么说的。”
……
家里的司机妻子临盆，请了一周的假。黎书这段时间都得自己回去。
出了校门，她刚打开手机，打算叫车。
指纹认证后，屏幕亮了几秒，彻底归于黑暗。
没电了。
黎书婴儿肥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她收好手机，打算去公交站台。
可没走几步，想起身上没有零钱。
她垂下眸子，慢吞吞的走在大街上，望着人潮，周遭的说话声，鸣铃声，都与她无关。
天色暗了下来。
穿过几条街，就连她都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繁华的市中心。
“哎呀，你就不能多陪陪我？管你老婆干嘛，她有我好么。”卷发女郎一身名牌，嗓音嗲的不行，没有骨头似的倒在西服男人身上。
“好了，你前几天看上的包我让刘秘书去买了，林莺，我喜欢听话的人。”
说话的男人保养的很好。他扯了扯领带，桃花眼含情，说的话缱绻又温柔，携带着漫不经心。
黎书没想到这么巧。
她停下了脚步。
她一直知道黎茂国保养得好，出手又阔绰大方，这样的人，即便步入中年层，有妻有女，也挡不住女人的追逐。
她视线缓缓往上。
五星级酒店。
昨天黎茂国破门而出，今天就让她遇上了。
真巧。
黎茂国还要再说什么，就见林萤身后站着的少女，收了伞。皮肤白的能泛光，文文静静的站在那里。
那继承了他的桃花眼的眸子干净的如一湖清水，却是没有丁点半点的亮色。
两人目光对上，黎茂国被她看的不自在，总觉得那双眸子干净的过分，下意识隔开和林莺的距离。
他神色不自然：“小书啊，你怎么还没回去？”
说完这话，又觉得欠妥当。
司机请假，黎家离学校又远，黎茂国这才想起，昨天和舒筱闹了一场，忘记给她零花钱。
如今又在这里碰面，黎茂国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黎书慢吞吞走上前，嗓音和她长相一样软萌无害，让人不好拒绝反驳。
她看着黎茂国，嘴角轻轻上扬：“生活费。”
黎茂国在物质方面从来不会亏待她，现在正愧疚着，当下微信给她转账。又从钱包里取出一叠钱。
黎书手机没电，不能第一时间确认转账，她接过红爷爷，清浅一笑：“谢谢爸爸。”
第六章 到底养了几个女人
黎茂国到底无地自容，这件事被妻子舒筱看见也就算了，被女儿看见，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他很快打发了边上逢场作戏的女人。
黎书见女郎心不甘情不愿的踩着恨天高离开，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她只是在想，除了舒筱昨天说的大学生，加上今天的卷发妩媚女郎，黎茂国现在到底还养了几个女人？
“小书，和爸爸回家。”黎茂国到底见过世面，很快调整好心态。
刚说完这句话，手机响了。
他接通。听那边说了什么，沉吟片刻：“知道了，现在就过来。”
应该是公司的事。
黎书暗自舒了口气：“爸爸，你去忙吧。”
黎书和黎茂国分开后，没有直接回去，她去了最近的ATM机，留下几张，其他都存了进去。
看着长串的余额，眸色才有了些许色彩。
……
等她回了别墅，天已经彻底黑了。
黎书借着路上两侧的灯光，踏着月色。指纹认证进门。在玄关处换了鞋。
家里做了五六年的阿姨，听见动静，连忙上前接过她的书包。
“可算是回来了，菜都凉了，徐姨去热热。”
黎书这会儿没胃口。她冲徐阿姨笑笑，视线环视一周，没有看见别的身影。
“不用了，这样刚好。”
踩着拖鞋，坐到餐桌，随意吃了几口。
“我妈呢？”她出声问。
徐阿姨笑容一顿。
“太太出去了。”
大晚上出去？
黎书搁下手里的筷子，又想起适才见黎茂国的场景，心口有些闷，却又觉得讽刺。
这种婚姻形貌神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忍到现在。
黎书小口小口吃着饭菜没在说话。
徐姨犯难，却又无可奈何，目送黎书进了二楼，她有些心疼。爸妈的错，最后痛苦强压在孩子身上。可主人家的事，容不得她多嘴。
黎书回了房间，洗漱一番后，充电手机开机。打开微信，接受黎茂国的转账。
做完这些后，思绪放空。
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碰见黎茂国外面的女人了。
其实三年前，也有过。
那女人很有胆色，又被金银首饰迷了眼，自从打听到黎茂国与舒筱不合，就蠢蠢欲动，她摸清黎书读的学校，找到了上课的她。
“你就是黎书吧，我听你爸爸说过你，果然和他说的一样，一看就是个懂事的孩子。”
“阿姨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我们有缘。”
那女人试图把她当做导火线，引起黎茂国和舒筱的纷争。
那时她初三。
却也不蠢。
她当时直接当着女人的面，给黎茂国打了电话。
——“爸爸，这边有个阿姨找你。对了，她说她姓周。”
黎书别的什么也没说，黎茂国却以为她还小不懂。
黎茂国喜欢的一直都是听话的女人，那种私下养着，不会伤及家庭和利益，像这种有小心思怎么可能还放在身边。
他前脚对黎书说，这是工作上的伙伴，后脚背着黎书当场砸了钱，让人滚。
黎书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不再去想，她长长的吐了口气。
第七章 要不咱俩也处处
白天睡足，此刻并无睡意。黎书玩着手机，打开通讯录，白嫩的指尖落在外婆这一栏。
巴掌大的脸此刻洋溢的这个年纪该有的欢喜，正要拨过去，可转眼一想，外婆年纪大了，这个点应该歇下了。
这才作罢。
她还记得回A市的时候，外婆拉着她的手一遍遍的说着：“阿书，你妈其实心里有你，你刚生出来那会，她整日宝贝疙瘩的抱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现在不在乎了。
只是她把和黎茂国两人之间的不美满，强加在她身上，谁让她身上一半是黎茂国的骨血。
黎书不再去想，她翻了个身，酝酿睡意。
……
第二天。
黎书用完早餐，慢吞吞的出了门。书包是空的，背的并不吃力。
她没有迟到。
一进教室，回了座位。
到底是刚开学，周遭就没一个在念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