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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所亏欠。”
得到了这么一个结论,苏过都惊呆了,突然惊叫道:“李逵你是说,农户很可能卖掉了口粮?”
李逵黑着脸点头道:“没错。同时,我可以断定,义仓在夏粮刚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购入粮食,而是等了一个月。因为义仓的采购粮价在25,这是夏粮缴纳之后一个月的事了。损失的是官府的钱,但得益的米商和仓监等人。这一个月,也是颖州几家米铺购入粮食的时间点,他们可以将粮价压的很低。导致很多急于还账的百姓,根本就无法获得还账的能力。一旦把口粮都卖了,或许也仅够还账,但是他们的生活怎么办?”
“颖州地方的借贷倒是和其他地区差不多,月息分。这么大的一笔利息,普通百姓一年收入都不够还账,怎么可能将抵押的土地拿回来?只要三年,这家农户就破产,彻底成为无产之人。”
“而这些土地就不得不落入了米商,仓监这些人的口袋之。我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这帮人虽然敛取了数量惊人的财富,但是他们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多少本钱。很可能他们的本钱来自于元丰年的那次大火,那年神宗皇帝大行,没有人会在意烧毁了五万石粮食。”
苏过终于看明白了一些,坐标这种知识,只要弄明白了其的关系,就能看出点眉目。苏过的脑子很好用,至少在高俅一俩迷茫的时候,已经趴在走势图上比划了一阵。
良久,苏过抬头看向李逵,问:“这么说来,我们只要解决了这三个月的粮食紧张局面,投入十万,哦,不,只要万石就能解决颖州百姓的困境了吗?”
“小师叔,你想简单了。”按照正常的想法,确实是这样:“官府即便投入了粮食,也不能解决困境。因为官府只能通过粮商来销售粮食,你认为颖州的米商还有几个是干净的?他们就算是咬着牙,也要将市面上的粮食都收入自己的粮仓之。为此,他们不在乎钱财。”
“另外,小师叔,你可能不知道民间的借贷方式,一亩地值五十贯,作为质押物,没有人能够借来五十贯。由于高额利息存在,很多百姓是缺多少钱,借款多少钱。有时候是十贯,有时候是五贯。以十贯为计算,一年之后还款20贯,但是两年之后还40贯,三年之后就是80贯……一旦三年无法还款,抵押物就绝对不可能再收回来了。失去了土地之后,这些百姓要么在原来的土地上继续耕种,但是身份变成佃户。要么就远走他乡。”
“人总有生老病死,还有花钱的地方,一贫如洗的他们,如果继续借贷,恐怕只有生生世世成为奴仆。也不用签订契约,小孩子一生出来就肩负巨大的债务,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债务,他们就算没有奴仆契约,也和奴仆没有两样了。”
“该杀!”
就连老好人苏过都看不下去了,他无法想象,一个小小的仓监作恶,就危害如此巨大。可现实恐怕要比这样的结果更加可怕。
李逵继续道:“小师叔,如果今年无法阻止他们敛财,过了今年之后,颖州将有几万百姓将成为贾、孙、刘这几家人的奴仆。”
“何以至此?”苏过震惊于人性的险恶,但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提前做准备,情况也只是到此为止而已。
可是李逵却拿出契约变更的记录,对苏过道:“仅贾道全,去年这个时候,他就增加了100顷土地,他们这种豪取的办法,财富累计速度越往后越快,我估计今年他们的收入的土地会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愕的数字。应该在300顷以上。”
是夜。
苏过带着李逵将分析的结果告诉了苏轼,苏轼听后,没有怀疑,因为他也从数字看出了玄机,一不留神,将下巴上的长须都拽了一簇,疼得他呼痛不已:“此人不杀,不足以震慑宵小,国之大难不久矣。人杰,真要是到这一步,要动用禁军了。”
“师祖的意思是?”李逵担心苏轼还有顾虑。
可是苏轼却目光严厉道:“杀,宁可错杀,也不留后患!”
老实人,苏轼怒了。11
第141章 奈我何?
一辈子与人为善的苏轼,都忍不住要杀人了,可见贾道全等人的所作所为,让他心愤怒至极,恨不得用极端的手段来解决这些祸害。
苏轼难得豪放一把。
都有杀人的心思了。
可李逵不得不硬着头皮告诉苏轼,这个办法行不通:“师祖,您老稍安勿躁,这些人虽然恶贯满盈,但您老恐怕不能杀。”
“这是为何?”
苏轼拧着脖子,目光喷。
往年颖州水患之后,米价过高,也能说得过去。但师祖,我们遇到的问题不一样,颖州明明有足够稳定米价的粮食,却被人生生藏起来了。甚至这些人根本就不准备将粮食变成钱,就是毁掉,也要造成颖州粮食短缺的状况。”
苏轼懊恼道:“这些我也看出来了,一个义仓的所有粮食都了,这恐怕根本就不是这几年的粮食。颖州的义仓多为稻米,存放四五年没有问题。已经成那样,至少是七年的粮食。三个粮仓也凑不齐这么多的粮食。显然是被人掉包了。”
苏轼嚷嚷杀人,也不过是给自己提振信心,杀人喊的震天响,可真要杀人,他也会犹豫。唯独他考虑需要禁军维持地方,才是制止可能出现危机的补救办法。大宋的禁军遍布全境,并非只有京城才有。苏轼只要上报朝廷,颖州有出现民变的可能,就能要来禁军,难度不算太大。
查这些人的罪证,就不得不从元丰年开始查起,可问题是元丰年距离现在已经快要七年了,将近小十年,当时的卷宗都可能找不到,更不要说证人和证据了。
即便能够查案,但耗费的人力物力,都是不敢想象的困境。
关键是时间,时间不等人。
陈年积案,没有三五个月很难找到有用的线索。这还是所有亲历者都在颖州地面的,容易随时随地传唤的时候。要是有人离开了,就要异地询问,光公在路上走,就耗费不知几何。
不得已,苏轼将目光放在了另外两个完好的义仓上,这两仓粮食,说什么也不能出问题。
可苏轼犯难了,仓监不能信,可他手上也每人可用。这么大的一个粮仓,管理加上看押,至少要上百人。
可苏轼放眼望去。
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五个。
他能够调动的人手,或者说他能够信任的人手也只有五个人,在他眼里,能够担任大事的就三个成年人。他,高俅,还有儿子苏过。至于李逵和李云,都是半大孩子,稳重不稳重就不说了,他们甚至连和罪犯缠斗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周元信所说,李逵有万夫不当之勇?
苏轼没看出来。
他倒是发现李逵这家伙长了一张挑剔的嘴,对于美食的喜好,和他很搭。好吧,他们都有吃货的属性,只不过苏轼会吃,但做菜的水准堪忧,他主要靠小妾王朝云的手艺,才能感受到食物的美妙。至于李逵,这货会吃,也会做,但是懒得出奇。
就是平日里很少出手。
但这些技艺,在穷凶极恶的罪犯眼里,都是不能保命的玩意。
连他对儿子苏过都非常担心,毕竟苏轼面对仓监贾道全根本就没有畏惧,杀了他,天下必然震动。大宋的流寇zào fǎn很奇葩,天天盼着被招安,就不说了。流寇可以杀将军、太监,但绝对不能杀官。一旦杀了官,招安的路就被断掉了。朝廷和流寇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大宋的官军打不过辽国的军队,对付偏安一隅的西夏也是胜少败多。
说平手都是没羞没躁。
主要是大宋胜西夏的战争,基本上能消灭几千人就是了不得的大胜了,这种大胜很多,甚至按胜负比来看,大宋绝对占优。但是神宗皇帝在西夏最大的一次失败,一次损失了四十万人,光军队就十几万。这要一百个大胜换一次大败,都没脸说自己和西夏作战五五开。
但是大宋的官军欺负反贼,一打一个准。
苏轼的身份如果落在了反贼的手,反贼得好吃好喝的供养者,首领每天都得拜见一次,请安,询问是否在敌营之有不满之处,天气凉了,要不要多个暖被窝的人……这根本就不是人质,而是请了个大爷。穷凶极恶的zào fǎn头子也不敢怠慢了学士,因为他还指望着等那天投降被招安之后,学士说两句好话呢,抬举他的富贵呢。
贾道全就算是准备起兵zào fǎn,苏轼他也不敢动。
更何况,贾道全不过是贪心作祟,连zào fǎn的心思都不敢有。
苏轼的安危自然不用担心,但苏过就另说了,这让苏轼大为困扰。杀苏轼,这是挑衅官集群的权威,是大逆不道的作死。但是杀苏过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苏过连进士都不是,就算他是苏轼的儿子,也当不了什么筹码。
至于高俅……
连亲儿子都快顾不上了,还有什么心思去想小厮的性命?
而且,眼下人手不足,高俅也好用,就连李逵和李云都逃不掉。苏过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提议道:“父亲,我们人少,衙门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信之人?唯独徐大人为人正直,且有除恶之心,且他在颖州多年,或许有可用之人。我等同心协力,或许能将贾道全等人绳之以法。”
徐让确实有除掉贾道全的心思,但苏轼现在唯恐不密,多一个人知道他的应对,就有可能多一份被出卖的风险。他怎么可能让徐让的人替他办事?
尤其是徐让的心思太明显了,如果贾道全等人也有所防备,第一个防备的该是徐让。甚至徐让身边都会有贾道全的探子,偷偷和贼子暗通消息。
再说了,苏轼根本就没有解决贾道全的办法,他连如何筹备粮食的办法都没有。甚至一度他对这帮人如何能够撬动如此庞大的财富,都很难理解,要不是李逵说了一些,他听了个大概,现在还是两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