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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做弟弟的很没觉悟的笑了起来,嘴角微微咧开,满不在乎道;“大哥,平日里在老家,我处处听你的,那是因为你是这个。”
说话间,做弟弟的举起大拇哥,对兄长比划道:“因为在家里,大哥做事爽利,大伙儿都敬重你。可是自从来了颍州,你看你小心的样子,我心里难受!”
“贾大哥比不得我们,他是有家有业的乡绅,还是朝廷命官,如何能和我等之流随便?”汉子有点难堪的替贾道全解释着。
反倒是引起了偌大的抗议:“不入流的仓监而已,多大的官?真要是在官场,见谁都要低头哈腰的可怜人而已。”
汉子琢磨了一会儿,才叹气道:“慎言!”汉子凝神屏息,耳目听了一下周遭的动静,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昨日做下的事,太莽撞了。”
“不爽利!不爽利!”
被训斥的汉子突然抱起酒瓮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酒。
当大哥的只是微微摇头,并没有再说话。
而在厅堂之中,高孝立傲慢的没有落座,就算是主人贾道全出来接待,他也没有丝毫要做下的意思。似乎嫌弃贾道全家里的摆设似的,站在堂前看着一副牌匾。这是块有些年份的牌匾,写着‘懿德稀龄’四个字,高孝立正看的滋滋有味,颇为陶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这块有些年份的牌匾给吸引住了。
可问题是,牌匾上的内容,根本就没有什么说头。
意思就是奖励一个有德望的老头子,是一种生前因为活得长,而稀里糊涂褒奖的美誉。
“秒,妙不可言!”
高孝立摇头晃脑的说着,默然回头看到满脸错愕的贾道全,满面春风道:“贾大人,可是有福之人啊!”
“不敢,不敢。高老爷言重了。”贾道全根本猜不透高孝立是因为被李逵威胁了,实在没有办法才来的贾道全的府邸。而一个国戚对一个不入流的仓监开口就喊大人,贾道全是说什么也不敢答应的,这是捧杀。
不过,高孝立根本就不给贾道全反驳的机会,反而期许道:“贾大人过谦了,家中有此宝贝镇宅,甚是羡煞小弟啊!”
宝贝?
姑且可以这么说吧。
毕竟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顺带着还留下了官爵。于情于理,贾道全都得对牌匾歌功颂德一番,见高孝立一会儿装腔作势的装文化人,一会儿假惺惺的抬举他,贾道全就算是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但也足够的理由鄙夷高孝立的无知。
毕竟是家里的荣誉,说出来也无所谓,贾道全就说了起来:“这块牌匾是礼部给家祖的牌匾,当年也轰动了颍州城。”
“我怎么不知道?”
高孝立很无礼的打算了贾道全,突然问。
贾道全有点暗自恼怒,但却不敢在高孝立面前发怒,只好佯装不知,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高老爷说笑了,四十多年前的事了。此匾上书‘懿德稀龄’,懿德出自《诗经大雅·烝民》:“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是赞誉先祖美德。至于稀龄,那就是年过古稀,多寿多福吧!”
高孝立心说:真以为爷们不知道?
爷们是用这块木头来敲打你。
就在这个时候,高孝立仿佛豁然开朗的欣喜道:“原来前人智慧超绝,早就想到了今日。古稀,古稀,活得长好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高孝立故意扭头盯着贾道全看着,怎么冷不丁的被人说了一通云山雾罩的话之后,贾道全终于明白了高孝立来的意思。心说:“不会码头的货场是高孝立的吧?找我这里来找补损失来了?”
还没等贾道全转过味来,高孝立就像是变了一副面控似的,冷冰冰的不带有一丝的温度:“把损失补上,另外将放火的人交出来,这事就算了了。”
“高兄,是否这里面有误会?”
“有没有误会你自己最清楚。实话告诉你,你惹的人,我都惹不起。别以为不声张就能躲过去,这事苦主赖在我头上,我只能找你这个下手的人了。”
贾道全脸色铁青的看着高孝立,他不认为自己有嫌疑,就一定会被抓住马脚。纵火的人是生面孔,只要让他离开了颍州,难道无凭无据的就能让他受这不白之冤?
想到这里,贾道全笑了起来:“如若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高孝立玩味的瞥了一眼贾道全,冷笑道:“要不要我将常武找来和你说道说道?”
常武?
贾道全都快忘记了这么个人了,冷不丁被高孝立提起来,还有点发懵。突然,脑子里如同划过一道闪电,常武,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不过,这个疑问就算是贾道全不问,高孝立也决定告诉他:“他没死,七年了,整日想着要报仇,我也很为难不是?”
这下子,贾道全冷汗都下来了,常武的事,闹出来了,他这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而纵火……只要找个替罪羊,花点钱,还是能抹平的事。孰轻孰重,他自然好选。
贾道全脸上的傲气顿时没有了,诚惶诚恐的躬身道:“还请高老爷给个章程。”
“四十万贯。其中二十万贯是码头货场的损失,另外二十万贯,是爷们被人威胁了,很生气,但没办法找对方的晦气,只能让你出了。”
高孝立一开口,就将损失扩大了一倍,而且还明着告知贾道全,因为他的原因,自己被威胁了,要精神损失。
不过贾道全根本就无心问损失的事,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常武这个人身上,要是这个人突然出现在了提举常平司,他贾道全的官是当到头了,不仅如此,还会抄家,甚至砍头。这些年来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想到被高孝立威胁,他也想一刀结果了高孝立,但是他不能。
恐怕颍州地面上,还真没有几个人敢为难这位的,想来被威胁的场面也不好受。
贾道全咬了咬牙,发狠道:“高老爷,小人应了,但贾某要常武的人!”
“一条人命?你想多了。”高孝立根本就会给贾道全讨价还价的机会,径直离开,出门的那一刻,站定了,回头对贾道全道:“我想起家里亳州老宅也有不少牌匾,但是最重要的是高宗皇帝亲笔所书给我家先祖的牌匾,上面有四个字——中流砥柱!但是我高家从来不将牌匾挂在厅堂里,知道什么原因吗?”
贾道全苦着脸问:“为何?”
“太多了,挂不下!”高孝立冷冷的看了一眼贾道全就此离开,此时此刻,贾道全心里五味杂陈。
第186章 穆氏兄弟
就活得长,还从朝廷混了块牌匾,也好意思挂在中厅之上?
简直就是活的没脸没皮了,高孝立出门那一刻,主人贾道全羞愤难当。可是面对皇帝赐给高家的牌匾,他能说什么?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
高家先祖连皇帝都救过,还有什么功劳没有立下过?功大不过救驾之功,高孝立也有足够的底气嘲讽贾道全。大宋的皇帝基本上都给高家御笔题过牌匾,相比之下,贾家根本就不够看。
出庄而去的高孝立越想越高兴,欺负人的感觉如何?
就一个字爽!
尤其是那种没有阴谋诡计,不屑用阴谋诡计,却将对方吃的死死的感觉,才是他这辈子最为得意的瞬间。
临了,还损了一把贾道全家族底蕴不足,小门小户透着小家子气。
至于最后他故意抬高了价码,勒索贾道全的事,反而变成了下乘。
心中畅快的高孝立坐在车上,忽然,呵呵笑起来,笑声从浅到深,越来越大,后来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还想到了李逵平静的看着他双目,很不屑的说出:“我真鄙视你!”的那种感觉,他原先体会不到,如今却有种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着迷。
“老爷,这是拿到钱了?”
“比拿到钱更爽利!”
管家腆着个脸,一面青,一面白,昨日被李逵那厮大巴掌抽的脸颊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没有七八天,恐怕也下不去。
他恨李逵吗?
恨!
但是想到自家老爷都被李逵这厮吃的死死的,他还敢有什么报复之心?恨有什么用,关键是实力,他根本就没有给李逵一点教训的实力,恨只能让自己更痛苦。深谙受欺负也是被赏识的管家,很快就将对李逵的恨忘记了。
没办法不忘记,连自家老爷都被李逵欺负惨了,也不见老爷回亳州求援。
亳州高家,可不仅仅是将门那么简单。如今朝堂上,也有两位大将军,手握兵权。虽说是因为太皇太后的原因,但即便没有太皇太后,难道高家受到了委屈,朝廷就会毫不在意?
将门,只不过是失去了手中的权力而已,并不是说朝廷对将门彻底的抛弃,真要受了委屈,朝廷也不会让将门的脸面随意被踩在地上。因为,这也是朝廷的脸面。至于官和将门的争斗,这连皇帝而没办法,将门受到委屈,也只能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咽下去。
大宋的官是历朝历代最没有王法的一群家伙,当年寇准面对真宗的时候,拉着皇帝不让退朝都是经常发生的事,而且指着皇帝怒骂也少不了,想象寇老西那口味,又喝醋,又吃蒜,离得近了,张嘴就是腥风血雨一般的狂躁。
可是真宗呢?
最后还是只能生生的受了。
李逵这厮好没道理,明明是个莽撞人,却背靠人圈,管家就算是有滔天的怒火,恐怕这辈子也难以报仇雪恨了。
只能不了了之!
再说,贾道全。
高孝立离开的时候,他这个主人竟然没有起身相送,甚至目光呆滞的如同是个痴儿。他的思绪被拉到了七年前的那桩悬案之中,而悬案的主人,一个是常武,另外一个人就是他。
常武,就是替他背负第一次常平仓事故罪责的倒霉蛋,但同时,这个名字,也是他最害怕听到的名字。
“老爷!”
“老爷!”
主人不送客,但是管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