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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冲脑门有点晕,他光知道老头是吏部的,却不知道架阁库,搜肠刮肚还真想起来有这么个官职,失声道:“是管储藏帐册案的职责,应该是官身吧?”
钱廖在边上认同的点头,却没有多说话。
“小子,架阁库可是六部都有的官职,非德高望重之人不能胜任,你小子休要满口胡言,败坏朝廷的官制。”
“德高望重,不该是尚书吗?”
老头差点气地背过气去,让尚书老爷看库房,你多大的心啊!
见李逵和范冲附和着贬低他,老头要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怒气又上头了。他就是那种容易动怒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不合心意,而和礼部的官员闹。
“李大人,虽说老儿不过是科举之中的愚钝之人,为官也兢兢业业,并没有失职之处。可老夫想要问你,你做官不过两年多,凭什么升迁如此之快?”
嫉妒,完全都是嫉妒的话。
不仅老头嫉妒,周围其他官员也嫉妒。
能够参加皇帝寿宴的官吏,即便是小官,也多半是进士出身的官员。
他们还比李逵等人早上一两科,甚至三科,为何却要屈于人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李逵站地太高,早就成了旁人的眼中钉。可要说功劳,李逵却丝毫不担心,别人以为他是靠着踩向太后,讨好皇帝才获得了高官厚禄。或者是因为和太师府联姻,走后宫路线,才让他升迁飞速。可实际上,他的官职即便有人想要压,也压不住。
他冷笑道:“你们这帮无能蠢才,除了嫉妒还能做什么?”
“本官初抵延安府,就率领肆仟士卒,抵挡五万西夏大军,破之,难道是假的?本官带三十人去了西夏,西夏被迫让出四城,难道是假的?去年青塘袭扰秦凤路,本官率飞廉军一月内破青塘城,灭唃厮啰国,难道也是假的?”
偏殿之内,顿时落针可闻,谁也不敢说话了。
李逵的功绩摆开了说,虽然大部分和军中作战有关。官之中也鄙视这样的功劳。
但要分清楚,能够鄙视这样功劳的人,都是大宋朝堂上站在最高的几个人。当年王韶因为收服河湟之地,入京拜枢密使,引起朝中人的震怒。别奇怪,就是曾布、章惇、吕惠卿等人。而像架阁库这等官职,普通官员也要想一想才能记起来,好像有这么个官的人,哪有资格去愤怒?
孙进贤喉咙发干,却似乎和李逵杠上了,丝毫不退道:“青塘之人,反复无常。谁能知道这些蛮夷是否畏惧于我大宋的天兵,还是真心投效?”
这话李逵不太好说,但正好,差不多在正殿之中,传来阵阵欢呼。
有人跑去听了之后,立刻跑回来,眉飞色舞的高声大喊:“大喜,青塘十土司进献我大宋战马两万匹,马匹已经在城外。”
孙进贤盯着和他一样穿着绿色袍子的小官,心中愤慨无比,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叛徒!
第641章 皇帝飘了
且不说偏殿,毕竟对于七品一下京官来说,大宋朝堂的胜利,对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也不是说完全没有,至少他们混上了国宴。
对于很多低品京官来说,他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但有一个能够吹嘘一辈子的记忆,和没有能够吹嘘一辈子的记忆,人生质量上是完全不同的。
大部分七八品的小官,除非在一些要害部门。
比如说秘书监,中书省,门下省,官职虽然不大,如:舍人、著作郎、校书郎之类的官职,这些官员和其他京官是两回事。
一来,他们基本上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虽说做的都是些水磨功夫不见成效的事,但这些人无一不是皇帝认为的帝国精英,需要好好观察品行的人才。
等到机会合适,就该是他们大放异彩的时候。
除了天子边上的官员。六部的官员之中,很多这辈子都是升迁无望的倒霉蛋。
不如说孙进贤,他的官职是架阁库,全名应该是‘吏部总管架阁库’,说白了就是档案室管理文案的官员。
只要不是出现重大事故,比如文案都给烧了之类的天灾。他做好做坏,谁也不会在意。
像这样的官,想要升迁,难如登天。
甚至到告老还乡,他也别指望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而能够参加一次国宴,在京城自然没有什么可吹嘘的。比他地位高,官职大的,自然也参加了。比他地位低的只能是吏,连官都不是的小吏,他吹嘘也没有多少成就感。甚至在京城,他会无比的失落和低沉,因为就算是做官,他这辈子能够见到皇帝的机会也就是那么几次,还是远远地看着,根本就靠近不了的那种。
可要是等他告老还乡之后,他老家的那帮子连州府都没有去过的老伙伴们,他就有了吹嘘的资本。
“皇帝的国宴也没几个菜,但官家仁厚,他老人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能奢靡不是?”
“当时官家就拉着老夫的手,勉励老夫为朝廷做事……”
反正,也没人反驳,只顾着自己高兴就可以了。
所以,这些官员欢呼,并非是因为高兴,而是在大庆殿内的上司们高兴,他们要是露出个颓丧的表情,万一被人记住了呢?
岂不是要倒霉?
所以他们也高兴,高兴青塘一下子送了大宋两万匹战马,更多的是琢磨这要是换成钱,是否能将大庆殿堆满。
至于孙进贤,早就被人遗忘了。
当然,也有真心实意高兴的官员。
他们一般有几个特点,年轻,很年轻。因为他们才是大宋今后朝堂上可能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大人物。
比如说钱廖,在比如范冲。
前者高兴,是因为他是国宴的组织者之一,国宴越成功,他的功劳就越大。
而范冲高兴完全是另外一种原因,大宋的日子越来越好,朝堂的财政越来越宽松。那么对于他来说,变法派和保守派之间的矛盾就不会变得如同之前那么尖锐。他爹起复就了希望。说起来也奇怪,范祖禹被贬谪不久之后,身体明显的开始变坏。
可是当他听说吕大防进京之后,病神奇的好了。
这不得不说,冲喜是有效果的,并非封建余孽,有时候比药物更加强大。
“人杰,你说今后这青塘是否已经算是归心了?”
范冲兴奋道。
李逵倒是很平静,他淡然道:“还差得远呢?青塘的问题不在于他们地态度,更多的是朝堂对他们的看法。土司们只有真正体会到了大宋的诚意,才会真心实意的心向大宋。”
“李大人功高盖世,为李大人贺!”
“诸位一起!”
李逵没想到,仅仅是青塘土司的一次进献,就让他和周围偏殿里官员们的对立场面消失的无影无踪。尤其是周围都是巴结的眼神,像极了他在青塘城内的样子。
至于不满的人,也不是没有。比如说孙进贤,这老头一张老树根似的脸,乌漆麻黑的阴沉。可他有什么办法,他如今最怕的就是李逵将他秋后算账,断了他的仕途。
虽说他芝麻大的前程,没了也就没了。
可衣锦还乡和罢官丢职能一样吗?
大宋解决了青塘的问题,解决了西夏的问题。至少可以省出两成以上的赋税,按照大宋一年赋税一万万贯来算,至少会多出两千万的盈余。有了这么多钱,皇帝还会想着变法吗?
吃喝玩乐不香吗?
躺在钱堆上不舒服吗?
为何一定要用可能毁掉大宋根基的变法去冒险?
从仁宗开始,到神宗皇帝,然后到今上,他们变法的目的不外乎是大宋的赋税已经不足以支出。要知道以前大宋的财政每年都有五百万贯以上的盈余。虽说国库的钱还堆积如山,可真要是等到国库里跑耗子,大宋差不多也该完蛋了。有意变法的皇帝,也担心变法会动摇大宋的根基,但没办法,他们就算明知道如此,也要硬着头皮去做。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才是智者的谋划。
其实,青塘的土司进献,李逵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给青塘的土司们提了个醒。李逵虽然推动了青塘的土司政策,主张番人治番邦的策略。但他不过是作战的统帅,最多也只能给皇帝上奏折。东西两院,也就是枢密院和都事堂是否会听他的,他都不知道。土司们要表态,向皇帝表忠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出一份足够让大宋皇帝雀跃的礼物。
要不然,朝堂还是可能对土司,番人治番的政策发生动摇。
李清臣和安焘的组合,即便李清臣善于谋划,安焘善于冲锋陷阵。可是对比章惇和蔡卞的组合,还是差了很多。尤其是杨畏也投靠了章惇,加上翰林院承旨拟订政令和圣旨,可以说枢密院在话语权上完全处于劣势。
这种情况下,安焘想要彻底推行土司政策,难之又难。
至少章惇是绝对不会让安焘如愿。
毕竟,枢密院的功劳越大,对于章惇来说,他的威胁就越大。尤其是李清臣并非不是没有想做很宰相的念头,而是这个念头被章惇熄灭了而已。
出于自己利益,章惇也不能让安焘如愿。
可青塘的土司们集体赶到了京城,虽说有些年老的土司没来,但是也派遣了继承人赶来,这等于是给安焘站场子。
身为帝国宰相,章惇即便是再小肚鸡肠,也能看出来安焘的谋划。
同时,他也开始忌惮起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逵。
安焘说白了,就是个从御史台一路走上来的大臣。虽然资历很老,但问题是他没有施政才能,更不要说军事才能。如今朝堂上的几个大佬,除了李清臣、蔡卞、曾布之外,都有军功。虽说苏辙的军功说出来让人难以启齿,他老人家是因为神宗皇帝驾崩之后,指挥大军护陵才获得的军功。说白了,就是当时的宣仁太后要给苏辙一个军功进爵的由头而已。
可安焘的军功是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