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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斌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点了一根烟，直到抽完，才道：“蔡sir，我不太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人往高处走，仁哥目前已经调出了警队，老家既然愿意扶持你，只要徐徐图之，取代仁哥的地位不见得会是一件难事，如果能得到仁哥的配合，更会轻松很多，何毕要搞成这个样子，让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这也是警队内大部分人的疑虑。
怎么看，蔡元祺把郝仁抓回来调查这种事都太狠了，也完全看不到必要性在哪里。
“这……哎，我也有我的苦衷的，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以后，你就懂了。”
蔡元祺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敢跟李文斌说出实情。
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因为郝仁并不是失去了老家的信任，而是单纯的恶了老徐，仅此而已。
这两个人现在正斗着法呢。
蔡元祺不知道老徐已经是一艘快要沉了的巨轮，但他却知道老徐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退休两个字已经近在眉睫，甚至哪天嘎巴一下死了，都不稀奇。
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么。
郝仁如果真失去了信任，那他就不会调去惩教署了，还是助理署长这样的高位。
警务处和惩教署都是保安局下属的独立部门，等将来老徐退了，难道人家郝仁就不会调回来么？
就算他郝仁不调回来，如果自己还守着郝仁小弟这样的政治立场，将来他有什么资格和郝仁争夺保安局长的位置？
再说不交出这样的一份投名状，他也得不到老徐的鼎力支持。
这些能跟李文斌说么？
这个李文斌，现在还真的值得他老蔡信任么？
“文斌，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嗯。”
李文斌应了一声，却也没说同不同意，而是又点了一根烟，续上了。
“文斌，我知道这些年你两度在郝仁手下做事，感念他的恩义，但是咱们两个，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而且你想想，你在郝仁的亲信里面能排得上第几？黄炳耀，李鹰，陈家驹，这三个人怎么看也排在你之上吧？除此之外小辈中的周星星、阿辉、陈国忠等人，也都是你将来的竞争对手。”
“我明白。”李文斌叹息一声道：“他日如果是你当上了警队的一哥，我可以做到副处长，甚至还可以接你的班做到警务处长，以我的年纪，更上面的保安局长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如果是仁哥上位，我至多能做到助理警务处长的位置，退休之前能不能当上副处长都很难说。”
“不错！你李文斌是个大才，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选。”
“嗯。”
李文斌又点上一根烟。
这一会儿功夫他都已经连着点了三根了。
（
第四百一十九章 您就是我们的天
大晚上的，警署这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郝仁这边却睡了一个美美的大觉，完全没有过问的意思。
他还要去惩教署上任呢，要是熬夜把脸给熬憔悴了就不好了。
虽说，自己堂堂警队话事人被警察抓起来关了两个小时，有点丢人，但一想到蔡元祺上的是一艘破船，他也就不怎么恨他了，更多的反倒是失去一位老朋友的伤心，和难过。
对手？他的对手是老徐，和老蔡有个毛线的关系。
早上一出门，就看到梁紫薇笑眯眯地开着车在他们家门口等他。
“你怎么来了？”
“你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配司机呢么，我先勉为其难给你当司机。”
今天的梁紫薇似乎是心情不错，嗯，也许是因为感动这郝仁调走了也带着她，所以特意穿了一件稍微有点低胸的女士衬衫，下身穿了件高开叉的一步裙，见郝仁出来之后还耍宝的给他弯腰鞠了个躬。
算是给郝仁发福利了。
“别闹，你嫂子还在楼上看着呢。”
说着郝仁就上了车。
梁紫薇则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到了郝仁的手上：“这是惩教署署长、副署长、助理署长，以及你手下几位大将的详细资料，我都给整理好了，仁哥您熟悉熟悉，我们就可以抢班夺权了。”
“你办事，一直都是这么靠谱。”
说着，郝仁翻开资料一边看，一边道：“跟我也跟了有些年头了，我实在也是用你用得顺手了，这么些年也舍不得把你外放，是我，考虑得不周了，这样，你再跟我一段时间，然后看看想去哪里，我帮你运作。”
“我要是能一直给你当秘书，倒是也挺好，我们以后，还回警队么？”梁紫薇问出了一个憋了许久，始终都没敢问的问题。
“回。”郝仁给出了非常肯定的答案。
“太好了，那，等回了警队之后你安排我进公共关系科吧。”
“好。”
然后梁紫薇就一拍大腿，开始将警队内最近发生的事情连珠炮一样的说给郝仁听。
这女人，对警队的事儿一直都关心着呢。
“蔡元祺召集了旧部开会，成立了一个只对他负责的专案组，据说是要解救一名突然失踪的女大学生，挺邪门的，好多人都感觉莫名其妙，不过有人打听了，这个案子似乎与洪兴和甫光有关，我怀疑这个老蔡是想拿这个悍匪和大社团开刀，想办一件大案子搞事情了。”
“呵呵，这个案子的情况我知道一点，你替我联系以前的弟兄吧，帮我关注一下这个案子的进展，这案子挺重要的。对了，他那些旧部都是谁啊，有……李文斌么？”
“没有李文斌，高级督察以上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中环警署的高级督察袁浩云（周润发），这人是他以前在东九龙的铁杆旧部，还有一个是重案组的高级督察方逸华（梅艳芳），我们的嫡系里，只有苗志舜加入了专案组。”
“没有李文斌么……”郝仁嘟囔了一句。
蔡元祺不可能没有招揽李文斌，李文斌现在在郝仁的手里也算是大将了，不知道这李文斌是真的拒绝了老蔡，还是在两头下注。
卧底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仁哥，嫡系之外，下面有好多督察以及见习督察，目前都对这个蔡元祺很热切，我怕……我怕他势力大起来，等我们回去之后跟我们打擂台啊。”
“风往哪边吹，草就往哪边倒，没什么不对，现在风在人家那，大部分的凡人，都是草。”
………………
保安局之下，最有实权的独立部门当然是警务处，绝大多数情况下，保安局长这个位置都会从警务处进行提拔，最起码也要干过副处长，当了局长之后才能够服众。
除警务处之外，势力最大的部门应该是海关了，不过海关从来都是所谓的主权的象征，97以前，高级海关官员不可能给你华人染指，老唐在这个部门，话语权也就一般。
而除了警务处和海关之外，其下辖最大的部门就是惩教署了，简单理解就是管监狱的。
惩教署的职能分两块，一块是羁押，一块是更生，同时还包括了青少年犯罪改造啊，戒毒啊之类的，而郝仁这个助理署长，主要是搞更生服务的，纯特么的文职，让郝仁怀疑这老唐是不是在搞他。
他的职责主要有二，一个是协助副署长管理监狱中，囚犯的上工问题，帮忙处理一些行政方面的问题，这个其实特别麻烦。
比如最简单的，监狱管理条例里要求，囚犯在上工的时候逃生通道必须锁死，但消防管理条例却要求所有工厂必须保持通风并保留消防通道，这里头扯皮的事儿太多了，特别特别的麻烦。
再有就是花费报销，劳改犯也是人，工资可以给得低一点，但基本的生活所需你也得给人家保证，哪些钱能批，哪些钱不能批，都是麻烦。
第二点就更操蛋了，他居然还要背负刑满释放人员的就业率的考核。
监狱有义务将劳改犯人改造成有一技之长，出去之后可以找得到合法工作自力更生的人，而不是让他们加入黑社会，这个义务，现在归郝仁管。
总之，这特么是个纯文职，上面好像是想检验一下郝仁在文职工作上的能力。依着郝仁的性格，他宁愿随便去哪个监狱里当个典狱长，也不想干这破差事。
“敬礼~！！”
郝仁一下车，就看到好几排惩教署的职员冲着他刷的一下齐刷刷的敬了个礼。
“仁！哥！好！！”
然后就是齐刷刷的大喝。
“仁哥！您可终于来了，弟兄们可都盼着这一天呢啊！！您可终于想起我们狱警了啊！”
“我只是个助理署长，你们这是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来当正署长呢。”
结果那人朝后面一挥手，所有人齐刷刷地又道：“以仁哥马首是瞻！”
“…………”
那人死死地握着郝仁的手：“仁哥您放心，您来了，您就是我们的天，对我们来说，您，就是署长！”
（
第四百二十章 这些条子是瞧不起我甫某人呀
好一会儿，郝仁才反应过来，眼前正在迎接自己的人，职衔居然只是一名总惩教主任而已。
官小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这货看肩章明显是惩教体系的，也就是一线的惩教署官员，甚至于几乎所有站在门口迎接他的这些同僚，也全都是一线。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自己这个文官的手下。
“怎么称呼？”
“小姓曹，单名一个昆字，现任赤柱监狱典狱长之职”
“嗯，那就先上我办公室来说吧。”
郝仁强忍着奇怪的感觉，将人带了上去，他不明白这个曹典狱长到底是什么意思。
“仁哥，真的，发自内心的，我们弟兄们早就盼望着您能来领导我们了，一听说是您来了，多少弟兄激动的好几宿都睡不着觉了啊。”
“这个……曹狱长，恕我直言，您诸位似乎不是我的直属吧，我是工业部，管更生服务的。”
曹锟闻言，不由得苦笑了起来，道：“但您也是目前惩教署，唯一的首长级华人了，您不当我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