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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穿的破破烂烂路过的人送来异样的目光也是正常的,从未出过远门的众人第一次看到与他们生活不一样的农民,内心除了羡慕还夹杂了些许的嫉妒。
张国栋才不会管别人怎么看,他一边询问谁用步子丈量地最准,一边向他们介绍与人交流谈生意的方法,所有人都听得很细心。
找了个凉快的柿子树下,大家拿出身上带的锅盔开始细细的吃了起来,锅盔在张家岭村都属于奢侈的,一般只有出门家里才会做一些,农村人出门有不带粗粮的习俗,一群大汉一口一口的啃着锅盔,连一点馍花也不放过。
“来,今天早晨的米饭,大家都吃一些,还有焖兔肉。”张承林拿出两个油布包,打开后是香喷喷的米饭和焖兔肉,所有人看的都不由留下口水。
“都来分一些,别客气!明天有活儿了会管饭的,到时候我们也能可劲儿的吃一次白面馒头,大碗面了!”张承林把东西放在大家中间,笑着说到,张国栋在来的时候已经告诉过大家,收麦主家会管一顿中午正餐。
其他人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次出来挣钱都是国栋父子在张罗,大家靠他们已经很多了,可文斌不会在乎这些,他家里没粮食了都是全家在三伯家蹭饭吃,拿出一块锅盔就着焖兔肉就吃了起来。
有文斌带头,黑子与十八叔也是忍不住,大家也都全部围了过来。
一顿午饭吃的众人心满意足,水壶水不多了国栋找了一户人家让人家把水壶补满,现在的农民心都非常善良纯朴,很是热情的让张家岭众人打满水后还给分析了他们附近村子收麦的大概顺序。
确定了目标11人徒步向西前进,路过每个村子都已经在为夏收做准备,每到一村国栋都会停下询问这里收麦情况,现在虎县麦客已经越来越多了,而且大多都是秦都市附近的农民。他还在路过的一个商店里买了一包八毛钱的金丝猴香烟,询问到了去年收麦的价格。
崂羽乡去年收麦大场都是一亩地五块钱,也有四块五收的,小场大多都是六块起步。
什么是大场、小场呢?
大场一般就是麦客来了有一天以上的活,一天最少要管一顿好饭,直到对方收完所有麦子。
小场就是活不够一天干,或者麦地位置偏僻、地形不好的需要加价才行,小场主家一般也是不管饭的。
向南走过10多公里,已经接近秦岭山脚下,村子开始变得稀疏,坡地开始增多,国栋来到一个规模看起来挺大的村子,在路边麦场停了下来。
“这里明天肯定有要收麦的人,我们就在这里停下吧!你们待会儿我去问问情况。”大家对外面的一切都有一种陌生的恐惧,只有国栋可以轻松的与本地人交涉,说实在的,崂羽乡无论从繁荣还是治安情况来说,都要比甘井乡好太多,起码一路上国栋没有看到多少在路上瞎溜达的闲人。
张国栋看到一位大叔拉着架子车向自己走来,没等他开口对方就先说话了。
“你们是收麦的吗?我有2分地已经黄到了,你们收不收?”
听到刚来就有活儿干,二队一行人都无比激动,他们一个个都仔细的听着张国栋是怎么谈活,把他当成主心骨。
“大叔,麦地远不远啊!什么地啊?”
“不远,就在那条路西边,梁上就两分的旱地,一两个人就够了!”大叔指着远方坡上的麦地说到。
张国栋跟着大叔去地里看麦子,其他人都原地等候。
“这小场活儿每亩少于6块没人干的,你这有两分多了,一块五吧!”
“行,把这点赶紧收了明天早上就能碾了!”
商议完成,张国栋回到休息地,所有人目光都不由的望了过来。
“两分多点,一块五谁愿意去?”
原以为大家都会抢着报名,但所有人都看着张国栋没有说话。
“国栋,你就说让谁去吧!”张承林知道所有人都想挣这一块五,但都不好意思开口。
“那九叔这小场你就先去吧!记得我说的,麦子收干净点,捆到放在地边主家会自己拉走,完了还是回这里集合。”国栋知道九叔心里最是急迫,刚才他还一直在唠叨一天能收多少亩,四爷爷家最是穷困,这次他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锅盔,估计家里已经到了断粮的边缘。
“嗯,谢谢了!我想带着你小叔一起…”九叔见国栋把第一个挣钱的事情留给自己,心里高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弟弟。
“行,你看着办!别与人发生争执,有问题回来先给我说,只要做到我说到那些注意的事情,就不会有什么事…”
九叔带着十八叔走了,其他人羡慕的看着其他离开,但没有人心里有意见,没看到国栋父子还都没活吗?
第一单生意开张,但接下来前来询问价格的人很多,叫卖客的人却是没有,有人预订明天先给自己家收麦,愿意付定金,但国栋通通没有收,他告诉大家自己一行人会一直在这里,明天早晨早到者先割。
下午六点多九叔笑嘻嘻的拿着镰刀回家了,不到两个小时割完两分地,看见大家都还闲着有一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明天早晨大家就都开镰,速度稍微快点两分地就出来了,小叔你还干的适应不。”张国栋问到小叔,他虽然辈分高年纪也就和二弟一般大,收麦这种活计年轻人大多都干不来。
“好着呢!就是我速度太慢了,收的不多,全让我哥干了!”收麦人合伙工作,最后收益都是按劳分配的,他只收了三分之一的麦子,九叔给了他5毛。
“恩,明天我们就大带小,国涛、文斌、黑子、九叔你们别单独在一起,太阳快下山了,准备晚上休息地方吧!”
在树下找一片干净的地方,从麦场柴堆借一些麦草平铺在地上,让后所有人把褥子铺在麦草上,盖上床单,在铺盖四周固定好准的的木棍,用传单包裹起来,一个简易的帐篷就好了。
几个年轻人躺在帐篷里高兴的讨论着今天的见闻,商量好轮流守夜的人,大家都开始啃起了锅盔,日子虽然苦可相比于家里贫困的样子,这些苦又算的了什么。
晚上帐篷因为缝隙进了蚊子,大家赶了半夜的蚊子才睡下,幸好这里相比较张家岭村没有多少野兽,在外过夜的第一个晚上平安无事。
张国栋没有被安排守夜,他第二天在最后一班换岗的时候就醒了,天色还乌黑一片,国栋来到一边水渠洗了个脸,没想到所有人都醒来了。
十多名汉子都只是在水渠边稍微擦拭了下脸,就站在麦场边吃起了早餐。
“你个瓜娃,今天终于有白面馍馍吃呢!你现在这样吃锅盔不是傻吗?”黑子他爸一声斥吼让一旁偷吃锅盔的黑子急忙把东西塞进包里,这么大孩子正是饭量最大的时候。
原本还在一旁边聊天边吃锅盔的众人听到后都放下自己手中的吃食,农村人本来就缺粮,这一点锅盔可是不容易。
“你们别听黑子他爸的,收麦人家给你吃饭也是中午了,现在到中午吃饭还有8个小时呢!”张国栋虽然这样说,但是大家都打算把肚子攒到中午去吃。
第十四章 麦客生活
当清晨的第一捋阳光从山涧升起的时候,大地开始逐渐进入白天,张家岭等人正在为第一次收麦做最后的准备,检查镰刀与镰刃锋利程度,分配行礼这些割麦都得带上。
一名60多岁的老人从远处村里走来,这是今早第一个来找他们的本地人。
“今天收麦不?给我把麦子收了吧!”老伯说话不是很流利,对着张国栋说到,他昨天下午来询问过张家岭等人情况,今天早晨天还没大亮就来了。
“老伯你是多少地,离这里远不远啊?”张国栋耐心的问到。
“四亩半,就那一块就是!”说着指了指不远处一片麦地,那里土地平整水渠环绕,一看就是必定丰收。
“你这地最好割大场,3个人一天给你一天就割完了!一亩地5块怎么样?”
“行,去年我收麦都是5块收的。4亩6分地你们可以丈量下。”
地肯定要量的,张国栋一致告诫大家,割麦先把地说好,多少地没说好前绝对不动镰,这是收麦人的原则。
“二哥,冒达叔,圆利大哥你们三个就先去把!这场麦子还有点没黄到,早上下镰别太急了,中午太阳出来在好好割不迟。”国栋嘱咐到。
“我们三个谁麦子没你割的多,走了,割完了的就还先回这里来,我们走了!”三人跟着麦主而去,不一会儿又一个人来问收麦。
这个麦主家里只有两亩四分地熟了,国栋交给黑子与他爸。
“这个三亩一分地九叔你们两个能拿下吗?”有个麦主麦子有三亩多点,距离这里也就一千多米远。
“行,这个就交给我们了!”
人走的就只剩下国栋父子三人与堂弟了,那些从村里刚出来,看见张家岭麦客快要被抢光时,几个人都争着让国栋先给他们家割。
“各位别吵了!人数有限我们今天只能接6亩多的麦子,你们看谁家接近我们就先割谁家的。”国栋发话大家也都不说了,一名30岁左右大姐告诉他家里有6亩7分地今天要收。
跟随大姐看到她们家地里,还没开始步量面积,张国栋眉头就皱了起来。
“大姐,不对啊!你家这麦子这一片都已经倒下了,这5块钱可是没人割的。”大姐家麦穗今年长的超重了,一大片低头不起,这种麦子加钱一般都没人愿意收。
“小弟,都来了怎么能说不收就不收呢?倒麦子加钱我也是知道的,这一片我再从新加你5快钱怎样?”大姐语速很快,国栋等了好久她还在一直说,忍不住他终于打断了对方继续说话。
“大姐,咱们不说那么多,这倒麦一亩十块,你家这倒的有两亩多了,就给你按照两亩算怎样,不行我去下家。”
大姐虽然心有不满最后还是点头同意,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