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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被当地的世家掣肘,至少也要狠狠的敲打他们一番,免得他们太过于猖狂,到时候别家社团一扬言,便要迫不及待的跳反。
好不容易重新拿到一个基本盘,绝不能再丢了!
关平第一步就是把临湘县的大舞台给让出来,抛出为官的特权,挑拨长沙郡这几个顶尖世家争斗。
然后继续发扬三兄弟最为擅长的优点,游走各县实地考察,第一站就直接来了益阳,就是想要来个杀鸡儆猴。
本以为下面各县的官吏会争相掩盖问题,让关平查不出来,没想到他们根本就不屑掩盖,甚至还要主动跳上来。
这倒是让关平觉得这帮人估计没有经过什么叫做真正的争斗,玩心眼这种事是真的让人上瘾!
战略上可以重视这些地头蛇,可战术上,关平当真是蔑视他们的,毕竟自己手里握有大权加大棒,谁敢扎刺先给他一棒子醒醒盹。
县衙门口,包奎听完了门口那位面无表情士卒的传话,当即愣在原地。
关平他这是在羞辱我!
岂有此理!
我包奎担任了十年的县令,在益阳县为官二十余载,终于才把益阳经营的像是包家的封地一样。
他现在竟然让我跪在门外,休想!
包奎气的大怒,转身离去,可这不就是给了他借口,正好趁了他的意?
但是就此低头,包奎他也不甘心,不成器的儿子可还没有真正扶起来,若是包家失了势!
“能否为本官通报,我愿意在门口站着,一直等关太守想要召见我为止。”
王喜面无表情,连动弹都没动:“你听清楚了,少将军说的是让你跪着赔罪!”
刘敏倒是笑呵呵的拱手道:“包县令若是愿意留下,就跪着赔罪,我家少将军心情好些了,一切自然就可以好商量。
若是不愿意跪着赔罪,那包县令你就走,我家少将军从来不会强人所难,如何选择在包县令自己!”
“赔罪,哼!”
包奎气的甩着袖子转身离去,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
要是就这样走了,那岂不是真的遂了关平的意,还给他借口,毕竟先前说了病重,现在又来了,然后甩袖离开,妥妥的蔑视上官,那他就更有理由了。
因为一封辞退竹简急忙赶来,包奎早就打好了腹稿可以在堂上搪塞关平一番,可现如今被拦在门外,什么说辞都施展不开。
如今站在县衙门口,他进退两难。
若是就这么认输走了,那自己岂不是白来了!
若是当众跪在县衙外,这?
包奎没有权衡太久,又往回走了几步,直接跪拜在门外。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家族更长久的利益,绝不能因为眼前这点屈辱就放弃。
刘敏瞧着包奎这番动作,倒是个狠人!
为了家族的利益,自己受到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刘敏自然不会落井下石,微微拱手便转身进去了,他还需要去后门,差人去找些少将军嘴里的那些“水军”前来看热闹。
多好的机会啊!
包奎还以为他今日低头明日还能在找回来场子来呢。
殊不知少将军早就把他套在里面,只要他敢跪下,那就一脚再加大力度,把他踩进泥地里,让他翻不起身来。
还想忍辱负重?
天真!
包奎,死心吧,少将军根本就不会给你机会的。
刘敏笑了笑,直到此时倒是真觉得少将军是个七窍玲珑之人,此等手段,定会让其措手不及。
关平站在大厅门口,瞧着县衙门外跪着的一个人,指着跪着的那人问道:“刘主薄,移步来瞧瞧门口跪的是不是包县令?”
厅内的众人一听这话,急忙伸长脖子往门口瞧。
“怎么可能?”包亮惊的喊出了声。
大兄他为何就屈服了?
刘邕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大厅的门口,往外一看,发现包奎竟然真的跪在县衙门口。
这个官场老油子竟然真的能屈能伸,倒是有点狠色,果真不是个好像与的人。
经营益阳县十载,还真是有些不好对付。
想到这里,刘邕拱手道:“回少将军,此人确实是包县令。”
这下子厅中的众人当真是坐不住了,纷纷往外张望,着实没有料到,包县令竟然真的低头了!
从事李俊瞧着跪在门口的包奎,倒是有些心惊关平的手段,包奎他自从因为关平的一封信托着病体从家中赶来,便落入了太守的圈套之中。
你不是病重吗?
最让李俊觉得神奇的事,关平他竟然丝毫不给包奎机会说出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直接让他请罪。
“看来关太守并不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李俊暗暗想了想:“不过这倒是能让自己看一场好戏了。”
包奎抬头看见厅中探出的脑袋,就晓得自己今日怕是要折了许多面子,不过没关系,这场子他迟早能够找回来的。
为官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晓得名声算不得什么了,只有家族利益才是最实在的好处。
就在包奎暗暗给自己打气的时候,街道上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一批人。
第0221章 斩恶吏,立威信
益阳县县衙的街道上,出现了一批不明真相被“水军”带来吃瓜的群众,对着跪在门口的包县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今儿这益阳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为何会出现此等奇景?”一名读书人率先在人群之中开口说了一声。
穿着华丽绸子的商人瞪着眼睛:“嘿,真的假的,天天爱护咱们的“包父母”,竟然跪在县衙门口,还有王法吗?还有律例吗?谁干的?”
“长沙郡太守干的。”
商人立刻缩了缩脖子,太守可比县令要大多了,捏死他足够了。
“那可不是真的包奎嘛,就他那死样子,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一个躲在人群里的人愤愤的说道。
“听说了没,自从长沙郡太守来了,乌泱泱的一片大军进城,我看着他们的那眼神就觉得渗人呐。”
“难不成是爱民如子的刘皇叔来为咱们做主了?”其中一个百姓惊喜的喊了一声。
“不是刘皇叔,当今的长沙郡太守是关羽之子,刘皇叔的亲侄子关平。”其中一位“水军”小声道:“知道姓包的为何要跪在那里吗?”
“为啥呀?”
立刻有真正想要吃瓜的群众接话,毕竟这种事实在是难以理解,当真是让人看了新鲜。
在这个消息传播滞后的时代,就算隔壁村的白猪生了一头黑猪,众人表示喜闻乐见想要去看。
甚至在这事件过了不久,隔壁村的隔壁村有头黑猪生了一头白猪,大家还是要去看看。
这世间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多可以让众多百姓喜闻乐见的活动,毕竟在这个时代平民黔首,能吃饱饭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奢侈了。
娱乐这个名词距离平民黔首太过于奢侈,都是贵族的特权,否则要杀人的时候,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百姓前去围观。
官府开始的意思是想要杀人立威,可到了后面,就变成了百姓是想要去看杀头,那血贱了多高,士大夫的脑袋一刀下去会不会也被砍死。
毕竟平民是不配被斩首而死的,杀头之事往往会变成乡间的谈资。
而刽子手为了百姓的喜好,也会特意苦练砍头技术,让血飚的高一些,脑袋落地后多滚几圈,获得一次满堂彩。
现如今威压在益阳县百姓头上十年的父母官,包奎包县令竟然跪在自家府衙门口,这事情多新鲜呐!
一传十,十传百,乌泱泱的一群人围过来了。
“为啥?”
被选为“水军”的人重复了一句,又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紧接着扫视了一眼围观自己的人,这才高声说道:
“因为在田间地头,有一位年近八十的老农拦住关太守大声喊冤,说他家的田地全都被包奎给抢走了,还掳走了他的重孙女当妾。
那么小的姑娘,被包奎残忍的羞辱致死,让老汉如此大的年纪,家破人亡,老无所依,无人送终,故而拼死请太守为他做主啊!”
“什么,他又作出此等事情来了?”
“真惨呐!”有人立刻接话叹息。
“包奎他为官不仁,益阳县大半的田地都成了包家的田地,就是他让多少户都妻离子散,为奴为婢。”满脸正气的读书人立刻愤慨道。
“没错,我家里的田都是被他夺走了,我还成了他家的奴仆,包奎他一有不痛快,就要拿鞭子打我,我过的日子连猪都不如。”人群之中起了哭声。
这些年,包奎在益阳县多拿多占,包半城都得说他谦虚了。
街上的铺面,房产,以及城外的稻田,良田万顷,富贵逼人。
“呸,他也有今天,活该!”
“大家都知道刘皇叔爱民如子,关太守自然不会允许有如此恶吏为任一方,这才有了让他包奎跪在府衙外的事。
关太守此举就是为了向益阳县的百姓宣告,若是有人受了包家的欺负,尽管去告诉太守,有关太守为大家做主啊!”
“杀了狗贼包奎,杀了狗贼包奎!”
人群之中有人大声呼喊。
“杀了狗贼包奎!”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振臂大呼,刘敏躲在人群里跟着大声叫嚷。
县令包奎猛地听到人群的大喝,当即吓了一跳,益阳县竟然还有人不怕他!
包奎侧头望去,着实没有料到这帮猪狗一样的玩意,竟然敢聚集起来看他的笑话!
“杀了狗贼包奎!”
“谁想死,尽管留下,我今天就让尔等知道知道什么叫求死不能!”
包奎直接站起身来,回身看着这群黔首,随手指了一人道:“再不滚,我要你的命!”
包奎这一出声,手指在这么一指,顿时人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包奎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在益阳县,闻吾名,小儿止啼说的就老夫!
“包县令,你好大的官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