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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弩箭一个覆盖,敌船上就成了森林。
半个时辰后,敌军溃败。
“追击!”
双方一逃一追,落后的敌船被一一围剿。
“那是敌军大将。”一个军士指着倭将喊道。
一个倭将正在甲板上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冲着唐军战船挥刀。
这更像是唐吉坷德对风车发动进攻。
众人习惯性的道:“弄死他!”
武阳公不要俘虏
贾平安看着前方跑的稀稀拉拉的敌船,知晓这一战已经接近了尾声。
“活捉他!”
李敬业诧异的看着他,“兄长,你怎地变了?”
贾平安:“”
“老子得问问话,问问中大兄王子后续是什么打算,若是不肯走,便去犁庭扫穴。”
一艘战船冲了过去,用弩箭把负隅顽抗的敌军干掉,随即登船。
“我是大将庐原君!”
庐原君不断的后退。
一个弩手把弩弓对准了他的脚。
呯!
庐原君跪地,痛苦的惨叫起来。
“弄上来。”
庐原君被吊篮给弄了上来。
“跪下!”
庐原君的弩箭被拔掉,也没人处理他脚上的伤口,逼着他跪在了贾平安的身前。
“中大兄王子和天皇等人在何处?”
贾平安此刻浑身是血痂,看不清本来面目。
庐原君抬头,“你是谁?”
李敬业骂道:“我兄长便是贾平安。”
庐原君身体一震,骇然道:“你便是一把火烧死了十万联军的贾平安?”
贾平安微微颔首。
庐原君呼吸急促,随即颓然低头。
倭国的史书上写着这一战关于他的内容:大日本国之救将庐原君臣,率健儿万余,正当越海而至。
可今日一战,他的麾下几乎全军覆没
什么健儿,都化为了水鬼。
庐原君抬头,“你休想!”
贾平安微笑道:“是个硬骨头。不过我随行人员中有善于用刑的人,你确定要试试?”
杨大树出现在了贾平安的身后,还带着两个百骑。
庐原君昂首道:“我深受殿下恩宠,宁死也不会屈服。”
贾平安摆摆手,“别弄死就行,罢了,弄死也无事。”
除非是中大兄王子或是什么女天皇,否则贾平安对俘虏没兴趣。
晚些惨叫声从船舱里传了出来。
不过是五分钟,里面就结束了。
被拖出来的庐原君面色惨白,下身光溜溜的,大腿那里一道道的伤口,此刻正在流血。
“说话!”
贾平安没了耐心。
庐原君说道:“殿下正在等候消息那些钱财都被装在船上,若是获胜就回来,若是失败就回去。”
一条敏感的野狗!
贾平安再问道:“此次倭国死伤惨重,国中可还有余力再战?”
原来大唐也忌惮倭国吗?
庐原君的精神一振,“有。”
“那就好。”
贾平安微笑道:“我就希望你等有再战之心。否则下次倭国人看到遮天蔽日的船队时,我担心他们会跪了,那多没意思?”
庐原君尖叫道:“倭国这般贫弱,大唐还要进攻吗?”
“那里就算是一片荒漠,我也得亲自上去看看。”
贾平安的眼中多了一抹寒芒。
“万胜!”
不知何时起,周围都是欢呼声。
贾平安缓缓走到了前方,刘仁轨拱手,“幸不辱命。”
“干得好!”
四周的将士都在高举着兵器欢呼。
庐原君看着那一张张脸,发现都是自豪之色。
“这个大唐倭国不该出兵啊!”
第835章 大厦将倾牛鬼蛇神
中大兄王子在船上和中臣镰足喝酒。
菜是煮羊肉,不知厨子是怎么弄的,那股子羊膻味一直萦绕不散。酒水依旧是在百济抢来的,竟然是人参酒。
“好酒!”
中大兄王子何曾喝过这等烈性的酒,咳嗽不已,但随即贪婪的道;“快斟酒。”
侍女斟酒,中大兄王子干了,把酒杯放在案几上,“再斟!”
中臣镰足在小口小口的抿着。
“这是美酒,加了什么东西,有一种很有趣的香味,喝起来竟然浑身发热。”
二人推杯换盏,绝口不提战事。
晚些,二人都醉意朦胧。
“热!”
中大兄王子看着侍女,突然伸手拉扯。
嗤拉!
侍女的衣裳被扯破,露出了些肌肤
中大兄王子的眼中多了兽性,一把按倒了侍女,竟然当着中臣镰足就行事。
中臣镰足也拉过一个侍女,当即解衣行事。
一时间各种声音传出去,外面的侍卫却习以为常。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抬头喊道:“我们的船回来了。”
舱内,中大兄王子和中臣镰足心中一震,旋即
二人穿好衣裳走出去,只见众人都神色沉重。
来的有数十艘船,那些船大多有损伤,一艘船上甚至还在冒烟。
“兴许是激战后的模样。”
有人自我安慰。
船只缓缓靠近,中大兄王子问道:“胜”
将领脸上被烟火熏的黑漆漆的,他膝盖一软就跪在了甲板上,泣不成声,“殿下,殿下”
中大兄王子的身体摇晃着。
中臣镰足喝问道:“究竟如何?”
将领嚎哭着,“败了败了。”
另一个将领接着说道:“唐军用火攻,把我军战船烧毁大半。”
中大兄王子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连灵魂都飘了起来。
“朴市田来津呢?”
“战死。”
“那个蠢货,该死的蠢货!”
“庐原君何在?”
“庐原君有人说看到庐原君被俘了。”
“那谁在?”
一个将领被人扶着从船舱里出来,跪地大哭,“殿下。”
“阿倍比罗夫?”
“殿下啊!”阿倍比罗夫愤怒的道:“朴市田来津和庐原君相互勾结,不肯听从臣的建言,最终把兵力集中于中路,唐军顺势中路后撤,他们紧跟,可两翼的唐军却顺势发难,并开始火攻,我军”
中臣镰足深吸一口气,“留下一些人收拢残余船只自行回去,其它的出发,我们回家。”
中大兄王子一直目光呆滞。
中臣镰足发现他在颤抖。
“殿下,请回去歇息。”
中臣镰足沉声道:“倭国还需要你的睿智。”
中大兄王子回到船舱里,浑身颤栗着,面色惨白,“大唐竟然这般强盛吗?中臣,大唐可会顺势攻打倭国可会?”
他的双眸中全是期冀之色,仿佛中臣镰足说句不会,那么大唐定然就不会。
中臣镰足深吸一口气,“殿下,冷静。”
可中大兄王子却被吓坏了,“他们定然会,赶紧回去,我们需要修筑城池阻挡唐军,还得征兵,准备囤积粮草和兵器,我们要和倭国共存亡”
历史上的白江口海战大败的消息传回去后,中大兄王子被吓坏了。他从那种疯狂赌国运的状态中被吓尿了,大唐的强大让他瑟瑟发抖,随即就大肆征发壮丁,一边操练,一边修筑城池
“撤!”
女天皇被惊动了,叫人扶着自己来问情况。她一路哆嗦着,到了船舱看着那些面如死灰的臣子时,却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败了?”
“败了!”
中大兄王子冲着她咆哮,“我们败了,唐军将会打到倭国来”
女天皇神色平静,和中大兄王子的癫狂胆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不禁赞叹不已。
“天皇稳健。”
“天皇处乱不惊。”
“天皇”
在中大兄王子一力主张的赌国运失败后,这些臣子和将领就把目光投向了女天皇,希望这位大把年纪的女天皇能稳住局势。
譬如说发挥女人的特性,向大唐认个错,低个头,下跪也无碍啊!
女天皇也不负众望,在中大兄王子失去镇定后,用自己的冷静安抚了大家。
“天皇睿智”
一个臣子发誓自己以往看错了天皇,不该支持中大兄王子这个蠢货。
女天皇的身体突然一软,两个侍女搀扶不住,随着她一起倒在地上。
一个人冲上去看了看。
女天皇的神色依旧平静。
可呼吸却没了。
“天皇驾崩了。”
甘城城头此刻硝烟弥漫。
守军在城头疯狂奔跑,有人甚至一头栽了下来。
李福成策马上前,皱眉道:“应当差不多了吧?”
他回身道:“守约。”
裴行俭策马过来,“副大总管何事?”
武阳公说这货有才,不管有不有才,这份平静就很难得。
“老夫准备攻城了。”
你以为如何?
裴行俭刚才一直在观察城头,“副大总管,下官以为当劝降。”
“何意?”李福成皱眉,心想你虽说有才,但攻城的事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裴行俭微笑道:“副大总管请看,城头的守军如今乱作一团,为何?皆因主将无法指挥,或是主将并无战意,如此前去劝降,可兵不血刃,随后直驱金城。”
李福成看着他,“老夫厮杀习惯了直来直去,你们这些年轻人却心眼多来人,去喊话试试。”
李福成是宿将,老资格若非贾平安战功赫赫,他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听从指挥。
贾平安可以例外,裴行俭这个新人有啥?不就是武阳公的看好吗?
城下,通译大声喊道:“大唐大军在此,令你等开城门出降,如此可得厚待。若是负隅顽抗,冥顽不灵城破之后为首的杀了。”
要连续喊话三遍可才将第二遍,城门吱呀一声,竟然开了。
守将带着一群人冲出来,喊道:“我等愿降。”
老夫老了吗?竟然不如这个年轻人。
李福成突然看了裴行俭一眼。
裴行俭微笑道:“下官以为,兵贵神速武阳公一把火烧死了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