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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吃完晚饭,兜兜就嚷着要睡觉。
“困啦!”
苏荷赶紧让人服侍她去睡觉。
洗漱后,秋香陪着兜兜进了卧室,看着她上床盖上被子。
“小娘子,奴出去了。”
“哦!”
秋香出去,悄然掩门。
此刻还不到睡觉时间,秋香就出去寻了安静说话。
两个来自罗马的妹纸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夫人说咱们该婚配了,问我喜欢谁呢!”
安静很烦恼。
秋香更烦恼,“前院有些护卫,不过都是少了东西,唯一齐整的就是段出粮。”
安静摇头,“段出粮的眼睛吓人呢!”
秋香说道:“我知晓……”
卧室中,兜兜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在打开窗户,随即鬼鬼祟祟的翻了出去。
跟随阿耶每日跑步练拳让兜兜的身手矫健之极。
她顺着黑麻麻的地方走,悄然到了苏荷的卧室外面,随后推门。
“咦!阿娘果然从不关门!”
兜兜瘪嘴,随即摸了进去。
贾家的床榻比别人家的都高,兜兜趴下,轻松的爬到了床底。
趴着很困啊!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门被人推开了。
苏荷进来,反手关门,但没关严实。
脱衣,随后盘膝坐在床上,兜兜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个鸡腿不能放到明日了。”
“可晚上吃鸡腿还得去刷牙。”
“要不吃水果?水果也得刷牙。”
兜兜在床底下趴着,双手托腮,无声说道:“我就吃一点点。”
“我就吃一点点。”苏荷开始修炼。
很快筑基期到顶了。
“刷牙!”
苏荷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惬意的倒在床上。
兜兜无声说道:“哎!人生就是这般美好。”
苏荷拉上被子,“哎!人生就是这般美好。”
她连蜡烛都不吹。
兜兜缓缓往前爬,脑袋探出了床底。
不知过了多久,兜兜都睡着了,却被一缕冷风吹的有些不舒服。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
老龟鬼鬼祟祟的从门缝里缓缓挤了进来,随后轻车熟路的到了低矮的梳妆台边上,爪子扒拉着边缘,脖颈一下就伸出来,长的吓人……
兜兜目不转睛的看着。
脂粉盒上有个提手,方便打开。老龟一口咬住了提手,脖子一缩,脂粉盒就到手了。
老龟顺利下来,转身刚想溜!
“老龟!站住!”
苏荷正睡的喷香,不知是否梦到了美食,还吸吸鼻子。
“谁?”
苏荷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摸摸身边。今日贾平安在对面……身边空无一人。
床下猛地蹦起一个人来,喝道:“老龟站住!”
“啊!”
正在睡觉的贾平安下意识的蹦起来,就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鞋子都没顾上穿就冲了出去。
呯!
他一脚踹开苏荷的门,就见到自家小棉袄站在床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脚下。
而苏荷披头散发的坐起来,正在尖叫。
“救命!”
贾平安低头,老龟就在他的脚边,嘴里还叼着脂粉盒子。
……
“不像话!”
卧室里,苏荷披头散发拥被而坐,一指头戳在兜兜的额头上。
卫无双也来了,见状哭笑不得,“你果然是错怪了兜兜,不过老龟怎地学会了偷东西?”
老龟被拿住了,小脑袋晃悠着,小眼睛乱转。
兜兜得意的道:“我就说不是我拿的。”
“嗯。”苏荷想到自己上午错怪了闺女,一时间内疚的不行,“晚上你和阿娘睡。”
“不要!”
兜兜很坚定。
伤自尊了啊!
苏荷怒了,“小时候你巴不得和阿娘睡,如今是嫌弃阿娘了吗?”
兜兜是真嫌弃,皱皱鼻翼,“阿娘你缠人。”
……
没法活了。
“不孝女!”
苏荷念叨了许久。
“睡觉,明日弄个黄焖鸭。”
贾平安倒下了。
苏荷眼珠子一转,“黄焖鸭?”
于是这一夜贾平安就梦到了自己成了黄焖鸭,被人啃啊啃。
……
吃早饭时,兜兜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的‘破案’经过。
“……阿福说不知道谁干的,那我就想会不会是阿娘哄我……”
小棉袄没看到自家老娘那张黑脸,还在得意,“我就想到了老龟,我趴下去找了许久,终于发现了老龟藏东西的地方,那里面有好些东西……”
你继续显摆。
黄焖鸭来了,苏荷眼睛一亮。
早饭吃完,老大要去算学上课,卫无双给他整理了一下书包。
“阿娘,学里都说了,自己的事物自己整治。”
老大说的很是坚定。
卫无双有些伤感,等老大走后和苏荷说,“大郎大了,觉得我是累赘了。”
“我去读书。”
兜兜跑了出去,出门后还不忘回头冲着自家老娘做个鬼脸,结果一回头就撞到了人。
“好痛!”
兜兜捂着鼻子,发现回来的是自家老爹。
“忘记了马鞭。”
贾平安拿了马鞭,见卫无双神色惆怅,就问道:“这是想什么?”
“大郎大了。”
大?
老大十岁不到,大毛线!
“都是没事憋出的多愁善感,没事就出门转转。”
他一阵风般的跑了,卫无双楞了一下,“是啊!苏荷,要不出门转转?”
苏荷坚定摇头,“我昨晚没睡好,今日要补觉。”
卫无双冷笑,“是要补吃吧?回头我去你那点心铺……”
苏荷的节操马上掉了,“一起一起!”
……
太子早上起来就得去读书,按照皇帝的安排,他的读书生涯将会延续到几年后。
读书完毕后还得观政,依旧是学习时间。
贾平安已经到了。
一堂课下来,太子收获颇多。
“太子。”
贾平安把太子叫了出去。
“最近可有人向你示好?”
太子想了想,“不少。”
果然,随着皇帝渐渐‘老迈’,那些人就来了。
“你可答应了?”
贾平安有些紧张的看着太子。
太子摇头,“我太忙了,每日早起操练,接着读书,晚些去踢球,接着去观政……”
可怜的娃!
贾平安心情大好,低声道:“太子。”
太子听出了些严肃之意,也放低了声音。
两个脑袋渐渐靠近……
“殿下和赵国公在作甚?”
王霞好奇的问道。
曾相林看似满腹心事,随口道:“多半是不传之秘吧。”
“你此生只管记住两个字,孝顺!”
贾平安目光炯炯,“记牢了!”
按照历史来说,你老爹还有二十年的寿命,现在他的病情好了许多,弄不好还能多活些年头……
算三十年吧,三十年后的大外甥也才四十出头,有我这个健康专家在,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数,大有可为。
再说了,若是皇帝半途发病,说不得会禅位。
历史上李治就生出过禅位的念头。
大外甥还小,还有几年的操作空间。皇帝的病是不可能治好的,如此大外甥一边成长一边监国……
那才是王道啊!
太子抬眸,用力点头。
贾平安不禁笑了,伸手揉揉他的头顶,随后离去。
太子回身,微微垂眸想着。
“东宫之人不可跋扈。”
宫中阿耶阿娘为尊,我是儿子,自然不能跋扈。
“是。”
王霞心中一凛,看了曾相林一眼。
太子也看了他一眼。
曾相林嘴唇颤抖,想到了贾平安折腾自己的事儿。
——我使唤不了你吗?
这不是赵国公跋扈,这是来自于他的敲打!
咱得意忘形了。
太子轻声道:“杖责二十。”
太子缓缓往前走。
一个内侍走过来,低声道:“萧腾在宫中勒索钱财。”
太子双手放在小腹前,“杖责三十,随后送宫正处按照规矩处置了。”
内侍犹豫了一下,“殿下,这是东宫的人。”
太子回身,厉声道:“孤都是阿耶阿娘的人,什么东宫的人?拿下!”
内侍颤声道:“是。”
“王谢私下责罚宫人。”
“擅权,此等人不用,送回去。”
“是。”
“……在外和人吹嘘,说殿下如何如何。”
“没有分寸,换一个和外面交涉不多的职务。”
“是!”
东宫大整顿。
帝后得了消息有些纳闷。
“五郎莫非是气性上来了?去看看。”
帝后颇有兴致的去了东宫。
一去就看到有十余人在受罚。
啪啪啪的板子打的不轻,武媚皱眉,“这是五郎头一回如此。”
皇帝点头,“以往他责罚宫人最多便是呵斥,或是换个地方,今日竟然杖责,这是为何?”
一个宽厚的儿子为何变成了刻薄。
“见过陛下。”
行刑的人停手了,那些受刑的内侍宫女眼巴巴的看着帝后。
武媚眯眼。
皇帝没有犹豫,一言不发的过去。
“打!”
杖责继续。
王忠良和邵鹏相对一视,都有些阳光明媚的那种感觉。
靠近大殿,听到太子在里面说话。
少年的嗓子接近变声期了,稚嫩中带着一丝粗糙。
“……孤非是那等柔弱之人,以往不忍责罚你等,可如今看来却是错了。”
皇帝微微颔首,在他看来臣子都是贱皮子,你对他们越好,他们就会越发的蹬鼻子上脸。
“这是谁的宫中?”
武媚微微眯眼。
“这是阿耶和阿娘的宫中,帝王之外还得论亲情,这宫中便是家。一家之中谁为尊?阿耶阿娘。”
这话深得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