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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何在?”
“陛下令滕王去滕州,滕王走了。”
内侍跺脚,“陛下让他回来。”
帝王最忌讳的便是朝令夕改,所以尉迟循毓欢喜的同时,也担心有变故,“这个……可知是何意?”
说着,一串铜钱就过去了。
内侍接了铜钱,“陛下后来又改了主意,说是留下滕王。”
尉迟循毓欢喜不已,“他应当在路上,这时候去追还来得及。”
内侍刚出门,就听外面乱糟糟的。
“滕王遇刺!”
李治震怒!
“查!”
消息到了百骑,贾平安震惊不已,“这是谁干的?”
明静想了想,“难道是那些义愤填膺的好汉?”
最近李元婴的名声烂大街了,长安城中有不少喜欢打抱不平的游侠儿,说不得某人就愿意为民除害。
“不能。”贾平安说道:“游侠儿会动刀子,弓箭不可能。”
“也是。”明静觉得自己好像又笨了些。
百骑大统领很重视此事,亲自带队追查。
直至晚上,依旧一无所获。
“谁干的?”
崔建在家中百思不得其解,“谁会对滕王下手?”
“郎君。”
仆役进来禀告,“有人说滕王得罪了人,那些人要杀人泄愤。”
“他得罪了谁?”
崔建摇头,“能动用弓箭,那不是亡命徒就是疯子。”
仆役没说话。
崔建缓缓抬头,“不会说是咱们吧?”
第二日,贾平安出现在了滕王府。
“武阳侯……”
蔡卡悲愤不已,“那些人丧心病狂啊!”
贾平安沉着脸,“哪些人?不许胡说,小心为滕王招祸。”
蔡卡咬牙切齿的道:“就是那些山东士族,事到如今还怕什么?要杀就杀罢了。”
“胡说!”
贾平安一路去了寝室。
李元婴已经醒来了,医官在查看,一脸稳妥的模样,“这是被惊吓了,加之摔下马来后脑受创……一个包!幸而没傻。”
这话说的怎么让人心中不安呢?
李元婴声音了一声,“头疼。”
“必然会疼。”医官笑道:“若是再摔重几分,说不得人都没了,可见滕王运气极好。安心,若是过几日那个包消散就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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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问道:“若是不消呢?”
医官,“……”
包不消人就会烟消云散。
“武阳侯!”
医官看见了贾平安,拱手道:“武阳侯可是为了滕王来的?这一下很是凶险呐!那些人歹毒之极。”
那女人霍然起身,躲在了后面。
医官也是男人,你为啥不躲?
难道我看着不像是好人?
医官捋捋斑白的胡须,“那些人定然是想要滕王的命,可怜高祖皇帝的子孙啊!”
这人好像话有些多。
等医官走后,李元婴忍痛道:“都出去。”
那女子不知是王妃还是谁,闻声从后面出来。
等她走后,李元婴激动的道:“先生妙计啊!”
“什么妙计?”
贾平安不解。
李元婴指着他,笑道:“先生不居功,让本王不胜感激。不过昨日那一下却让本王有些被吓到了。那箭矢飞来,本王顺势落马,可落马时被绊了一下,当场就晕了过去。”
他低声道:“先生的恩情本王记着,先生的手段……本王感激不尽。”
“小事罢了。”
贾平安没在意这个。
先生果然是胸襟宽阔。
李元婴吩咐道:“先生家的两个孩子快两岁了吧?正好本王家中有些孩子把玩的东西,来人,去卧室取了那个木匣子来。”
贾平安没在意这个,而是问了后续。
“那日陛下不知为何令我无回滕州去,可后来循毓告诉我,随后宫中再度来人,说让我留下,这朝令夕改的,让我如今也糊涂了。”
皇帝这是啥意思?
贾平安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这时木匣子送来了。
李元婴笑道:“先生拿回去给孩子们把玩。”
可两个孩子的生日还早啊!
等贾平安走后,那女人又来了。
“那可是家中最值钱的一批珠宝。”
李元婴淡淡的道:“若无先生,你我此刻都去滕州了。”
女人讶然,“难道此次能留下是他帮的忙?”
李元婴说道:“以后在长安遇到先生的家人,要客气些,别摆什么王府的架子,否则我必是不饶的。”
女子越发的惊讶了,晚些问了蔡卡。
“滕王一直很尊重武阳侯,说武阳侯学问惊人,而且这么些年来,为滕王出过手的就是武阳侯。”
女子点头,“知道了,如此,告诉家中人,遇到武阳侯的家人尊重些。”
……
贾平安晚些回到家中,王老二来禀告事情。
“那些百骑寻到了东市。”
“哪日小鱼没露出破绽吧?”
王老二摇头,“小鱼放箭之后就丢弃了弓箭,随后一路去了平康坊。那弓箭就是出自于东市某位工匠之手,被百骑盯上了。”
徐小鱼来了,“郎君放心,那日我随后去了平康坊的酒肆,看着那些胡女跳舞,直至午后才回来。”
贾平安进了后院。
“阿耶!”
贾昱小朋友正在看乌龟。
上次在护城河钓到的大乌龟在台阶下面缓缓爬着,几个侍女在边上,当老龟回头时,她们就惊呼后退。
贾平安把木匣子扔过去,“给两个孩子玩的东西,你们自家分了。”
苏荷接过木匣子,漫不经心的打开,然后……
“夫君。”
“何事?”
贾平安抱着贾昱在逗弄,把他朝着老龟甩一下,贾昱就尖叫起来。
“真的是给孩子们玩的?”
“是啊!随便玩。”
“阿耶!”
贾昱笑的很是开心。
“夫君。”
卫无双说道:“你来看看。”
贾平安回头。
一匣子的珠宝。
珠光宝气亮瞎了我的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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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这是绝杀
李义府升官了。
中书侍郎参知朝政。
这就是宰相待遇。
一个中书侍郎竟然能进朝堂,李义府红得发紫!
“明静呢?”
贾平安进了值房,程达抬头,“明中官说是出去巡街。”
这是明晃晃的上班时间去剁手!
“老程你也不监督!”
程达苦笑,“明中官的脾气……武阳侯你还好,我一旦劝谏,少不得要被呵斥。”
这便是食物链。
他问道:“武阳侯可是寻他有事?”
贾平安点头,“滕王的案子是她在弄,我寻她商议。”
“那只能去东西市寻他了。”
……
西市的外藩商人最多,稀罕货物也多。
“这个琥珀我要了。”
一家店铺里,明静指着盒子里的琥珀说道。
胡人掌柜笑眯眯的,“包起来……”
“慢!”
一个妇人过来,伸手道:“给我看看。”
“我先要了。”
明静提醒了一句。
妇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胡商笑着把东西递过去。
这是一块琥珀。琥珀常见,琥珀里有东西的也偶尔能看到,但眼前的琥珀却让妇人移不开眼睛。
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就在琥珀里,看着正准备振翅高飞。
“真美!”
美好的东西从不受时光和背景的控制,人见人爱。
明静觉得给她看看也无所谓,所以就在边上等候。
妇人不住赞叹着,“这东西无事把玩,比什么玉器都好。”
许多有人有把玩东西的习惯,比如说手串,比如说玉器,把玩琥珀的少见。
妇人叹道:“春风也不及这只蝴蝶美丽,我在想,若是它能在春风里翩翩起舞,那该多好?买了。”
明静:“……”
“这是我先看中的。”
做人不能太过分啊!
妇人终于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你给钱了?”
明静说道:“刚才我说要了,你没听到?”
按照规矩,我说要了,这东西就是我的。
“规矩是如此。”
咦!
这人还讲道理?
明静心中一松。
妇人问道:“多少钱?”
胡商看了明静一眼,“一千钱。”
明静一愣,“刚才不是两百钱吗?”
这东西不能吃来不能喝,若非美的让人心动,别说是两百钱,一百钱都没人多看一眼。
妇人笑了笑,矜持的道:“你倒是个聪明人,如此,一千钱我要了。”
明静恼火,“这分明就是我先看中的,凭什么给了她?”
胡商狡黠的看了一眼妇人。
妇人淡淡的道:“给钱了就是你的,没给钱……拿钱来。”
有侍女出去拿钱。
妇人拿起琥珀,“如今这便是我的了。”
不要了吧?
明静看出妇人的身份应当不简单,就想放弃。可看看那枚琥珀,心中难舍难分。
胡商见她不说话,就笑道:“这东西本就是夫人先看中的。”
卖给明静两百钱,而妇人愿意给一千钱,在八百钱的诱惑下,胡商的节操瞬间就变成了大白菜。
大唐为啥要这不许来那不许?
因为人类在金钱的诱惑下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但到了后世,整个大环境都变了,节操这玩儿意成了奢侈品,谁有谁被人笑话,被嘲讽是撒比。于是能挣钱的就是大爷,节操……那是什么玩意儿?
笑贫不笑娼,说的就是这种氛围。
明静本来不想再折腾了,听到这话后,怒火一下就冲了上来,“谁说是她先看中的?我先来,我说要了,她才进来说看看……”
妇人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包好,带走。”
和动物群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