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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安给噎着了。
下衙了,二人缓缓出去。
“两万钱,我能连着去看胡女甩屁股看许久……”
“一边喝酒一边看,随后一起甩屁股。”
贾平安觉得这娃活的太潇洒了。
“敬业。”
“阿翁。”
李勣来了。
“阿翁,晚饭我不在家吃了。”
李敬业一脸得意。
李勣干咳一声,“陛下赏赐了你两万钱?”
“是啊!”李敬业一脸得意,“阿翁,这可是我第一次得了赏赐。”
李勣颔首,“果然是长进了。”
李敬业越发的得意了。
“那钱老夫为你收着,等你以后……”
……
贾平安回到家中时,依旧还记得李敬业的模样。
悲愤莫名!
阿福跟着他进了后院,突然止步。
“哇!”
老大怎么哭了?
贾平安进去,就看到贾昱站着嚎哭,卫无双板着脸,“看看你干的好事!”
案几上,一本账册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
“哇!”
贾昱只知道嚎哭。
“还敢不敢了?”
卫无双见贾平安进来,就怒道:“夫君看看大郎,我才将出去一会儿,回来这账本就成了这样,回头还得一一从头算……”
“哇!”
贾昱哭的喘息起来。
“好了好了。”
贾平安把贾昱抱起来,“大郎可知晓错了?”
贾昱哽咽点头。
“为何要撕扯账本?”卫无双喝问。
贾平安摇头,低声道:“孩子哪里知道为什么?就是心中一动罢了。”
但转过头他还得教训儿子。
“你撕扯了那个东西,阿娘就要辛苦去重新做,你舍得?”
卫无双觉得还是父亲会教孩子。
贾昱点头。
贾平安把孩子丢地上,“你接着教训。”
“哇!”
贾平安出了房间,兜兜躲在苏荷那边的门边,偷偷的往这边看。
“阿耶!”
兜兜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贾平安。
“阿娘呢?”
兜兜用细细的手指头竖在嘴唇中间,严肃的蹙眉,“阿娘在修炼,说不许打扰。”
家里闹翻天了,这个憨婆娘依旧在修炼。
贾平安进去。
“啊!夫君不能抢,本来就不多了!”
兜兜迷惑的听着,这时贾昱被卫无双赶了出来,抽噎着,一边走一边回头。
“大兄!”
贾昱哭了起来,“阿娘打我!”
兜兜同情的道:“可疼?”
贾昱举起手臂,“好疼!”
兜兜说道:“阿娘说肉干能……能治病,酱料……酱料能止疼。”
“真的?”
兜兜用力点头。
于是两个孩子去了前院。
“要酱料?”
曹二当即把贾家的几种酱料都搬了出来,堆笑道:“小郎君,小娘子,这便是咱们家的酱料。”
“要这个吧,”
“不,要这个。”
贾昱选中了一款看着很有食欲的酱料。
晚些……
“哇!”
“又怎么了?”
刚和苏荷双修了个半饱,贾平安闻声出来,就见老大在哭。
“阿耶!”
兜兜指着贾昱的嘴
贾昱的嘴看着颜色古怪。
贾平安嗅了嗅,“酱料?”
兜兜点头。
这娃……
“哇!”
老大被家中的酱料给辣哭了,晚饭都没吃。
——古代有姜蒜,外加茱萸辣根等物,特此声明!
卫无双看似板着脸,可心中却发慌,又是弄了水给贾昱漱口,又把他的嘴扒开……
贾平安一脸纠结,“那个……大郎不是马,数牙齿也没必要那么久,差不多就行了。”
可怜的娃,被自家老娘扳开嘴,一点点的检查。
贾昱明显是被吓坏了,晚上很乖。
等躺在床上时,卫无双突然问道:“夫君,我可是带不好孩子?”
“瞎说。”
不能打击老婆的自信心。
贾平安眼皮子打架了。
第二天早上。
“大郎吃这个。”
卫无双温柔的让苏荷有些害怕,和贾平安嘀咕,“夫君,无双这是怎么了?”
贾平安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卫无双只是想换一种和儿子相处的方式而已。
我温柔!
不错。
贾平安最喜欢看到这等母慈子孝的场景。
兜兜也很乖,若是没有吃的胸前的围兜上全是食物就好了。
老大显然是被自家老娘突如其来的温柔震慑住了,吃的很老实。
可怜的娃!
呯!
碗掉地上,碎了。
“无事。”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卫无双温柔如故。
鸿雁给了三花一个眼色。
——大夫人……不对劲啊!
三花暗自提高了警惕。
贾昱渐渐的话多了起来。
“阿娘,吃。”
好儿子!
卫无双的呵斥憋住了。
其实她的脾气并不好,耐心也很差,只是在家中多番忍着。
一勺稀粥落地。
卫无双自我安慰:大郎慢慢就会好的。
呯!
这次是勺子落地。
贾昱看着她,“阿娘。”
卫无双笑道:“换一个勺子来。”
从有了孩子之后,女人的变化……就算是仙女也会下凡尘。
“阿娘!”
老大弄了一勺子粥递过去,一路泼洒,大多洒在了卫无双的身上。
可怜的媳妇!
贾平安摇摇头,苏荷也摇摇头。
兜兜认真的低头吃饭。
……
到了兵部,贾平安去任雅相的值房转转。
“武阳侯来了,等老夫煮茶。”
呵呵!
三个常客尤式,吴奎、黄洋都在,贾平安一本正经的道:“下官先去更衣。”
那三人齐齐看着他。
一起?
可看看任雅相一脸陶醉的模样,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啊!
所以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谎言去掩盖,诚哉斯言。
你们慢慢的喝吧。
想到那三人喝茶喝到嘴角长泡的境界,贾平安不禁暗自佩服。
咱为啥就没这个本事呢?
“武阳侯。”
陈进法进来,“说是算学的助教求见。”
他不禁赞道:“武阳侯竟然还能和那等大儒交好,让下官钦佩之至。”
你才和大儒交好,你一家子都和大儒交好。
这年头哪有什么大儒?
真正的大儒,按照儒学的标准,就得是十全十美的人,得是君子,是圣人。
可世间哪来的君子圣人?
但凡人要吃喝拉撒,就不可能存在完美无缺。
可被人这么吹捧一番,他自家也觉得自己是君子圣人,于是那张脸就越发的古板了,动辄呵斥,动辄一堆君子言论……
最后自己心中扭曲,对外还口口声声的君子圣人。
韩玮来了。
“武阳侯!”
见他气炸的模样,贾平安说道:“陈进法,煮茶,别放作料。”
“是!”
陈进法心中欢喜,但却有些好奇。
为啥不放作料呢?
没有油盐的茶水……它不香啊!
“淡定!”
贾平安坐下。
韩玮面色涨红,“武阳侯,国子监克扣了算学的钱粮!”
“谁干的?”
贾平安觉得肖博不能吧?
“新任祭酒莫帧。”
“慢慢说。”
韩玮说了最近算学的事儿,一句话:算学如今就是没娘的娃,苦啊!
“……每日吃的差不说,分量还不够,咱们倒是好说,自家能贴补,可那些学生多是普通人家出身,他们只能吃着那些下等饭菜……”
莫帧……
贾平安起身,“等着。”
他去寻了崔建。
“小贾?”
催胸笑吟吟的过来,出手……
我避无可避!
被握住双手的贾平安问道:“崔兄可知晓国子监新任祭酒莫帧?”
崔建不愧是管官帽子的,只是想了一下,“那邱帧有些刻薄,自家儒学造诣深厚,外面称为大儒。”
这儒家还挺有趣,内部还分个三六九等。
大中小,三儒。
“了解!”
贾平安回到了兵部。
茶水已经煮好了,那味道……别提了。
没有炒茶的时代,单纯煮出来的茶水味道很怪。
“那邱帧什么意思?”
贾平安平静的问道。
“昨日咱们去寻了他质问,可邱帧却说国子监今年的钱粮少了许多,还说……”
韩玮面露尴尬之色。
“还说是我断了他们的钱粮?”贾平安不屑的道:“那群人喜欢占便宜,连特娘的招妓都能想方设法的走公家的账。”
韩玮一怔,“可……”
“想不想学格物?”
贾平安突然问道。
韩玮点头,“格物中的那些学识让人耳目一新,发前人之未发,算学中人人想学,可武阳侯不在……”
大佬,偶尔去上几节课吧。
“我就不去了。”
贾平安起身道:“此事回去别管,告诉他们,淡定。”
“可莫帧那边不依不饶啊!”
“只管回去!”
娘的,莫帧,魔怔。
贾平安看着他出去,眼中多了厉色。
韩玮回到算学说了贾平安的话,顿时一片哀嚎。
“咱们这便是没爹娘的娃了!”
“国子监不管,武阳侯也不管……”
“这书还怎么读?”
“武阳侯竟然也怯了?”一个学生悲愤的道:“亏我还以为武阳侯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可他却怯了。”
有人劝道:“算学毕竟是国子监管辖,武阳侯在兵部,他的手无法伸过来,否则祭酒就能弹劾他。”
陈宝去寻了莫帧。
“祭酒,算学的钱粮往年都发那么多,今年少了许多……这不妥吧?”
莫帧跪坐在案几后,案几上摆放着五经正义,圣人之言在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