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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虎噼里啪啦地把话说了一通,核心只有一个:他没有错。
顾文澜冷冷一笑,沉默已久的窦砚离这时候不阴不阳地刺了两句:“按照大魏律法,无论是放高利贷的,又或者是借高利贷的,通通都要处以极刑,也就你这种愚不可及的,以为送个女儿过去就可以逃过一劫,殊不知自己从头到尾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大魏自开朝以来,就白纸黑字地规定严禁民间官方组织高利贷,无论是借钱的,还是主动牟利的,一旦发现,处以极刑。
印子钱在前朝甚是泛滥,挤垮了无数官商人家,民间百姓家破人亡的数不胜数。大魏太祖深知其中危害,明令严禁此项交易。
高利贷,无非是印子钱的另一种说法,本质上并无区别。以前还有人不怕死的,挺身走险干这档事,但他们的下场无一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年来,大魏疆土内部一直都没有发生此事,本以为彻底遏制住了,不想民间还是有人不信邪,不怕死地搞这种事。
顾文澜眼底的神采更加晦暗了。
“你说什么?”文化水平不高的王二狗再怎么愚笨,也知道高利贷是被大魏明令打压禁止的,如今自己捅了娄子,很有可能朝不保夕,顿时冷汗涔涔。
“你是不是骗我的?”王二虎拼命地摇了摇头,此时围观群众的眼神已然是充满了不屑鄙薄,可他毫不在意喃喃自语,“那不可能的,钱家在这里霸道了这么久,如果真的是放高利贷,总不可能县令没有动作啊……”
“县令得了好处,怎么会抓他?”晋阳公主一脸不屑。
钱家在当地为虎作伥多年,当地官府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他们也被钱家收买了,压根就不会管钱家做了什么。
——一路货色,蛇鼠一窝罢了。
就在此时,一队身着捕快衣服的男子飞快地跑了过来,其中一人朝人群一问:“谁是王二虎?”
“就是他,”顾文澜指了指方向,“此人虐待女儿,购买高利贷,涉嫌谋害发妻,还请这位大人秉公处置。”
捕快是顾文澜派人叫过来的,用的是顾盛淮的令牌,反正爹爹在她临走之前,特意将这个令牌交给她,让她必要时先斩后奏。
捕快眯了眯眼,挥了挥手,后面的人手脚麻利地将王二虎押住,王二虎打算反抗,一个捕快冷哼道:“不怕严刑逼供的话,尽管反抗试试看。”
王二虎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些官差拷打他。
于是乎,王二虎乖乖地闭上嘴巴,捕快们将他双手合十扣在后背,往小巷口走去。
之前询问的捕快来到顾文澜的面前,恭敬地说道:“顾公子,此事是我们大人一时疏忽,不知王二虎犯下此等大罪,还请公子见谅。”
捕快以为顾文澜是顾盛淮的远亲或公子,态度非常恭敬,丝毫不见在平民百姓面前的倨傲。
顾文澜冷淡地牵了牵嘴角,平静说道:“这件事还请太守大人秉公办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其它的,本公子不想说太多。我还要带妙人看看她的两个妹妹,不打扰这位大人了。”
见顾文澜如此,捕快笑了笑,“哪里哪里,大人自然会好好惩罚王二虎,在下先行告退,不打扰小公子了。”
拱了拱手,顾文澜颔首,方才离去。
围观的群众这下子看出来了,这群人应该是来历不凡,要不然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捕快不会这般毕恭毕敬的,顿时一脸敬畏,识趣地四散开来。
人群散去,顾文澜揉了揉眉心,晋阳公主笑道:“景轩方才很是英武啊。”
为了妙人,顾文澜可谓是锋芒毕露,不惜一切地对付王二虎。
顾文澜闻言,无奈道:“公子说笑了,我们要去看看妙人的两个妹妹了。”
之前被王二虎的破事耽搁了时间也不知道妙人的妹妹们怎么样了。
晋阳公主点头,窦砚离也无反对意见,一行人冲着王二虎家的方向抬起脚步。
王二虎家就在小巷口的不远处,顾文澜她们到的时候,就见大门敞开着,里面荒无人烟,没有看到妙人的两个妹妹。
“佳人!伊人!你们在哪啊?”妙人泪眼朦胧地呼喊道。
因佳人伊人不听话,王二虎一气之下将她们赶走,两个柔弱无依的小姑娘,怎么跑都跑不远的,而且妙人跑出来求助时,佳人伊人还在王家待着。
“佳人!伊人!”顾文澜也喊了一句。晋阳公主与窦砚离也加入了找人的行列中,可惜还是没有人影。
“我……”
27。刺杀
一声微弱的低叹,立刻引起了窦砚离的注意。
他眯了眯眼,仔细端详片刻确认无差后,对顾文澜指了个方向,扬声道:“在左边!”
顾文澜与晋阳公主听到窦砚离的这句提示,头一转,正欲找人,妙人的脚步比她们快,两条小短腿一跑,一溜烟的功夫,人影就模糊不清了。
“这孩子……”顾文澜摇了摇头,大概是挂念着两个妹妹的安危,妙人的步子迈的大,顾文澜与晋阳公主不敢有所耽误,加快速度跟了过去。
落在她们后面的窦砚离则是若有所思,转向后面,嘴角上扬的笑容逐渐消失。
在这个空档,顾文澜与晋阳公主已然顺着窦砚离所指的方向,追上了妙人,也找到了佳人、伊人。
两个姑娘比起衣裳齐整的妙人,倒是破旧凌乱了不少,头发也乱糟糟的,眼角下的两道划痕格外清晰瞩目。
妙人见此,惊呼一声:“二妹,三妹,你们是不是又被爹打了?”
这种伤口,经常在三姐妹身上发生,妙人以为这又是王二虎殴打两姊妹留下来的痕迹。
孰知佳人伊人纷纷摇头否认,佳人咬着下唇,神情恍惚,抓着妙人的左袖子,声音怯怯:“我们被爹赶走后,钱家那些人找了过来,发生了点事,然后……”
虽然说的语焉不详,但该说的还是说出来了。
顾文澜眉头紧锁,钱家还真是嚣张,连强抢民女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大姐,钱家那位大少爷看上了二姐,二姐不愿去,硬生生被踹了好几脚,那些家丁奴仆也踩了二姐的双手双腿,我和二姐只能在这个破屋里待着。”
伊人接过话茬,解释这段时间她们两姐妹的行踪。
这里是郊外,之前小巷口人多屋子多,王二虎家离小巷口近,要不然也不会他一吼,一堆人过来看热闹。
但走出了小巷口,最先踏入的地方就是郊外,人烟稀少,飞禽走兽不尽,据传还有闹鬼的往事,长年累月,这里压根就不会有多少人过来。
两姐妹跑来这里逗留,也是无可奈何下的选择。
顾文澜打量着这间破破烂烂的小房子,大约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屋子里一直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靠墙的另一边放着一张木床,上面只就一张破席子盖着,屋里右上角一张乌黑的桌子、两把不稳固的矮凳,贫穷破旧展现的淋漓尽致。
屋顶上面还留有一个大洞,但凡遇见下雪下雨天气,这间屋子必然是“冰火两重天”。
这种条件下,两个小姑娘住在这里,哪里过得好啊?
想到这里,顾文澜不禁眼眶微红,似是同情心疼她们了。
晋阳公主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哀叹一声,面上开口道:“妙人,恭喜你找回了你的两个妹妹。王二虎已被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肆意殴打你们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三个姑娘年纪太小了,妙人也就八岁,佳人伊人一个六岁,一个五岁,不折不扣的小孩子三人组。
王二虎这个生父不出意外,结局必然是斩首示众,痛快是痛快了,可三个孩子急需有好心人家抚养收留她们,不然三姐妹日后如何生存下去?
晋阳公主心中为难,三个小姑娘经历了王二虎一事,想必是不会轻易对亲人敞开胸怀,更不用说三个小姑娘到底不是儿子,那些人家也不太可能多疼惜她们三人。
她们日后的命运,她们自己决定吧。
晋阳公主投射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与鼓励,不似王二虎的厌恶愤恨,这是一种区别于血缘亲人的情感,其名曰——怜惜。
她们无亲无故,王二虎被抓,亲娘病死,外家不在,从今以后,她们是无根浮萍,到处游荡,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家。
妙人纵然是早当家,格外成熟稳重,却也是个小孩子,想法单纯。她之所以会一直待在王家,一是亲娘的嘱托,二是王家是自己血肉相连的家庭,如果她离开了那里,那么天大地大,没有亲人的家,到底哪一处是自己的归处。
想到这里,妙人的眼里泪如泉涌,哽咽道:“妙人没有家可以回了。”
佳人伊人对于王二虎显然是厌恶多于爱戴的,对于他被抓,除了拍手称快,心里也空落落的难受得很。
对未来充满了迷茫,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此时,落后很久的窦砚离总算是姗姗来迟,他望着屋中弥漫的浓浓的悲伤气息,没有多说什么,只就双手抱胸,冷眼旁观,只是脚步一挪,偷偷跟到了顾文澜的身边,似有话要说。
顾文澜皱了皱眉,妙人的安置是个问题,无论如何她们也要负责给妙人安排好去处。
“妙人,”顾文澜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头发,含笑道,“如果你与佳人伊人不介意的话,不如到我家去吧。我家家大业大,养几个奴婢不成问题,反正你们也无亲人在世,倒不如去我家。”
当丫鬟确实是个还不错的决定,妙人伊人佳人三个姑娘年纪小,主人家买奴婢,普遍都不会选择年纪太大的做家生子,三姊妹年纪刚刚好。再者,三个姑娘也是穷人家出来的,大户人家规矩多,见的世面也就多了,三姐妹眼界知识变宽了,日后的命运才不至于被人看死。
丞相府养几个丫头不成问题,至于为什么不入宫
——三个丫头一旦入了宫,生死难料,前半生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