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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澜与晋阳公主跑来江南,非但没有捣乱添乱,还帮助他们解决了诸多问题,实乃是大功一件。
听到称赞,顾文澜有些不好意思,“陈表哥说笑了,我与表姐就是顺手一帮,压根就谈不上大功劳。”
“就是,我与文澜无非是做了该做的事情。”晋阳公主含笑道,因为她们这段时间的举动,老百姓这边顾家小公子与邵家小公子的名声非常响亮,丝毫不亚于楚崇贤。
两位小姑娘事到如今依然谦逊谨慎,陈绍之既是满意,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他心中喟叹一声,面上继续说道:“没事,你们的功劳已经在皇上那边记名了,要是这一次姨父赏罚不公,我替你们诉冤叫屈。”
陈绍之从小养在建安帝身边,之于建安帝来说,陈绍之相当于自己的儿子一样了,这份感情,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上的。
如果说,邵彻是建安帝势弱时不离不弃的伴随忠臣,那么陈绍之就是建安帝与邵彻亲手栽培长大的孩子。
顾文澜想着前世今生建安帝对陈绍之的种种纵容皇宠,不禁露齿一笑,“陈表哥该不会是又借机到皇上跟前敲诈勒索了吧?”
晋阳公主也朝陈绍之投去好奇的目光。
没办法,每一次陈绍之面见天子,都要从建安帝那边顺手拿些什么,搞得这成为了一项传统。
当然,这也是建安帝乐意放纵陈绍之,要不然的话,一般的朝臣,哪里敢对皇帝提要求啊?
“那不是敲诈,而是各取所需,都是一家人,需要客气什么?”陈绍之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众人哈哈大笑,温馨的气氛在他们周围流淌着,仿佛这一夜的腥风血雨都不过是小场面。
月黑风高杀人夜,这一夜的秦柳镇,注定无法太平。
江南官员的这一次刺杀,最后以楚崇贤的大获全胜画下句号。这一晚,无数官员投入大牢,呜呼哀哉。
次日清晨,楚崇贤按照律法,该杀的绝不留情,该流放抄家的也都毫不手软地命令手下人动手,这其中包括的人就有与窦砚离有过生意往来的吕钦。
他胆小怕事,却又盲目自大,以为楚崇贤一时半会查不到他的头上,这段时日在府里喝酒吃肉,好不痛快,奈何这次江南官场的动荡太大了,连带着他这个幕后的小虾米也跟着插了一脚,自然楚崇贤没有放过他的道理,斩首抄家就是他的下场。
吕钦死了,窦砚离全身而退,整个江南官场肃然一新,这一次能够手起刀落地那么顺利,也是多亏了建安帝多年前安插在这里的一位人物——戚峤。
他是六年前的金科进士,被建安帝委派到这里网罗江南官员的罪行,等到时机成熟,便可拔除江南弊政。
楚崇贤对这个人才十分欣赏,戚峤不是寻常见到的死读书又迂腐的文弱书生,他懂得变通,又是做实事的,也知道恪守原则,对任何事情都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并提出建议,实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种人很合适去工部鸿胪寺待着。
当然,建安帝对他另有安排,楚崇贤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只就照常相处着。
这两个月,楚崇贤、顾文澜、晋阳公主、陈绍之在秦柳镇有条不紊地做完赈灾余下的工作,还将江南官场改头换面,变化巨大,如今工作完成,楚崇贤他们也是时候离开秦柳镇了。
把交接工作交代完毕,一行人出发了。江南百姓一路欢送。
试想想这段时间的经历,顾文澜与晋阳公主都收获匪浅,二人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
楚崇贤经过了江南历练,身上彻底褪去了青涩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初见雏形的储君威严。
之前的楚崇贤养尊处优,没有经历过太多的风浪,如今的他负责江南水灾的案子中渐渐成长,褪去了天真稚嫩,有了一丝丝不一样的感觉。
陈绍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笑吟吟地与楚崇贤寒暄说笑,大家一路上兴致高涨,充满了斗志热情。
等到他们抵达了平城时,建安帝将陈绍之与楚崇贤宣进宫里,而晋阳公主与顾文澜各回各家,分道扬镳。
顾文澜回来的时候,邵氏乐坏了,一把抱住她,激动道:“无忧回来了,平安回来了。”
“娘,我没事。”顾文澜轻轻拍了拍邵氏的后背,面上含笑,顾盛淮与顾文樹去衙门了尚未归来,顾文亮倒在。
只见他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顾文澜,噗嗤一笑,“四妹,这一次去江南,可有什么风流韵事啊?”
这是揶揄她女扮男装去江南的事情,顾文澜撇了撇嘴,没好气地答道:“就你话多,我去江南,哪有时间弄这些事?”
妙人三姐妹的事情顾文澜提前与邵氏通知了,邵氏自然是没有意见,将三个小姑娘收拾的齐齐整整,还让她们冠上了顾姓,意思不言而喻。
妙人她们对此感激涕零,在宁安院里尽心尽力伺候顾文澜,在后面还帮顾文澜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邵氏猛拍了一下顾文亮的胳膊,“哪有你这样拿你妹妹开玩笑的?”
“娘,我就是随口一说啊。”
在顾家,顾文澜天大地大,谁也不能招惹,顾文樹那三位公子哥都不能与她相提并论。
厅堂内欢声笑语不断,正当此时,管家步伐匆匆走进来,对邵氏说道:“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有圣旨要给四小姐。”
“我?”顾文澜指了指自己,仔细回想了一下陈绍之之前说的话,心里了然。
邵氏却忧心忡忡,“澜儿,皇上怎么无缘无故给你圣旨啊?”
这一次顾文澜去江南做了什么,邵氏不清楚,她只知道顾文澜平安归来。如今宫里来人,最怕就是降罪。
“管家,把他请进来吧。”顾文澜神色从容,管家应声而去。
既然是宣旨,邵氏连忙吩咐人摆香案,自己也换上诰命夫人的衣服,静候圣旨。
来的公公是常利群,顾文澜讶然。
37。瑞敏县主
常利群乃建安帝跟前的一等总管太监,一般来说他来宣旨,都是亲近能臣,又或者颇得宠爱的妃嫔皇嗣,不然的话只是普通的旨意,犯不着让他露脸。
彼时他来丞相府,大约代表了建安帝的意志。
顾念至此,顾文澜心中稍安,朝着常利群躬身行礼,“臣女给常公公请安。”
邵氏走过去,也跟着见礼问候。
常利群侍奉建安帝多年,是个五万得罪不得的大人物,平城的侍宦阀阅、后妃皇亲,无论是谁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更不用说顾文澜了。
常利群摆了摆手,露出笑容,客气道,“顾四小姐不必多礼,奴婢只是替皇上来宣旨的。”
接着扯高嗓子,肃声道,“顾四小姐听旨。”
大厅众人应声跪下,顾文澜双手交叠,毕恭毕敬地聆听天子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顾盛淮有女顾氏文澜,秀外慧中,蕙质兰心,性行温良……救驾有功,着钦封县主,封号瑞敏。赏翠微别院一座,黄金百两,白银千两,云锦五匹……钦此。”
厅堂内鸦雀无声,顾文澜的心中惊骇莫名。
她没想到,建安帝会封她为县主,还有封号。大魏爵位分封素来严苛,亲王之女、公主之女封县主的寥寥无几,唯有少数极得天子宠爱的,才会封个爵位,何况还有专属封号呢。
有封号的远比没有封号的更加尊贵,同个品级的更是如此。
顾文澜还以为这一次建安帝顶多赏赐她金银珠宝以作犒赏,不想还有这等好事。
而且这一次建安帝还额外赏赐了一些东西,摆明了这是格外支持她的举动。
顾文澜平复心中思绪,面上平静地叩谢皇恩,行大礼。
从常利群接过圣旨,顾文澜笑容嫣然,含笑道:“公公特意赶来丞相府宣旨辛苦了,臣女这边准备了一点茶水,虽不是很名贵,却也是一点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早有使眼色的丫头疾步至常利群的面前,塞了个荷包给他。
常利群仔细掂了掂,面上说道:“瑞敏县主大喜,怒才这是蹭了县主的喜气,才敢这样厚着脸皮讨杯茶喝。”
顾文澜微微一笑,常利群肯喝这杯茶,证明皇上是不讨厌她的举措。
邵氏随即招呼丫头端来茶杯,递到常利群跟前,常利群也不客气,真就喝得干干净净,接着借故告辞。
内侍放下建安帝的赏赐,也鱼贯而出了。
邵氏亲自送走常利群,等到人走远了,邵氏才与顾文澜说道:“刚刚皇上的圣旨说是救驾有功,你在江南出事了?”
之前顾文澜只是短暂交待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至于她接连两次遇刺,更是只字不提。
邵氏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担忧,女儿封了县主,固然是好事一桩,可也是把女儿推到了风口浪尖处。
顾文澜见邵氏问起,于是答道:“也没什么,晋阳表姐在江南遇到了点麻烦,我拉了一把手,也算是逃过一劫,幸好陈表哥赶过来了,不然女儿还要和那些人周旋一些时辰呢。”
“无忧。”邵氏上前紧紧地抱住她,声音发颤,“你受苦了,以后你要注意点自己。”
天下父母心,都希望自己的儿女一生顺遂康健。
顾文澜轻轻地环抱住她的腰,笑道:“这一次我可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没事的,我心里有分寸,而且我被封了县主,是不是让厨房多添点菜,让奴婢们乐呵乐呵?”
“说的也是,”邵氏回过头,对管家吩咐道,“今天四小姐被封为县主,全府上下多发一个月的月银,厨房也多做几道菜,好酒好肉庆祝一下。”
“是,夫人。”管家高兴地应声离去。
邵氏与顾文澜继续温情脉脉地叙旧,时不时还有顾文亮插科打诨,丞相府其乐融融,等到晚上顾盛淮与顾文樹回来时,这份喜悦达到了顶点。
没过多久,这份圣旨犹如插了翅膀的小鸟一样,迅速传遍大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