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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顾文澜一脸无辜的表情,顾梦琪才发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
顾文澜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与冯启然的关系,想必是那些嘴碎的奴才背地里诋毁人,正好被她听见了而已。
想到这里,顾梦琪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对顾文澜道歉:“对不起,堂妹刚刚是我不对,不该吼你的,那些奴才的嚼舌根你无需放在心上,左不过人云亦云,压根就不是事实,以后堂妹听见了,当做耳边风就行了。”
“是这样吗?”顾文澜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眼,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梦琪。
顾梦琪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的,奴才就喜欢无中生有,我们当主子的,可别被奴才的话蒙蔽了。”
顾文澜垂下头,心里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然后她说道:“堂姐,那些奴才其实还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顾梦琪可不认为奴才们会知道什么大秘密。
“背地里推我一把、害我摔下假山的人,其实是堂姐指使的。”
顾文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瞅了一眼顾梦琪。
顾梦琪的脸色,顿时黑了。
“荒谬!这里是丞相府,我可是庆华侯府的小姐,凭什么能够指使下人们害你呢?三堂妹啊,你可千万别被小人之言唬住了,他们这是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顾梦琪面上愤愤不平地说着,时不时还对顾文澜比划比划,看上去情绪十分激动,“他们不怀好意地要挑拨我们两姐妹的关系,别忘了,我们可是顾家的人,同一个姓的,我们如果闹个矛盾,被外人瞧见了指不定会多让小人得意呢。”
顾梦琪的话不假,庆华侯府与丞相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为顾氏一家人,这么多年以来,所有人都认为庆华侯府与丞相府乃太子与邵皇后背后的势力,庆华侯府凭借邵皇后与太子的关系,不说是要风得风,却也是荣华权势皆有。但谁又知道,庆华侯府压根就不是太子的人,甚至还蠢蠢欲动地打算弄死太子与丞相府?
顾文澜只觉得讽刺,前世丞相府会倒台得那么快,不说是奸人作祟的原因所在,里面也有庆华侯府的手笔。
拿着丞相府的好处,享受邵皇后与太子带给他们的富贵荣华,偏偏最后还给邵皇后太子、以及丞相府捅一刀。
庆华侯府简直是无耻至极。
顾文澜的眼里起了一层杀气,顾梦琪故意提一家人,分明是恶心人。
思及此,顾文澜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地感叹说:“那确实啊,奴才们的嚼舌根,哪里抵得过我们多年的姐妹情谊?小人的挑拨离间之言,文澜才不会这样傻乎乎地上当。好歹,在紧要关头,我们一家人,就要互相帮助彼此度过难关,不是吗?”
握住顾梦琪的双手,顾文澜的笑容无比的真挚。
顾梦琪不知为何,总觉得顾文澜话里有话,勉强应道:“就是啊,一家人,就要帮助一家人啊。”
顾文澜与顾梦琪继续打太极,面上说说笑笑的,仿佛之前的剑拔弩张不复存在了一样。
等到顾梦琪借口有事告辞之后,顾文澜这才“满脸笑容”地说道:“果然是做贼心虚。”
之前她试探是不是她指使下人推她摔下假山的,顾梦琪顾左右而言他,只是说下人恶意挑拨离间,半句不提是真是假。
看样子,顾梦琪是真的难以容忍她这位丞相府小姐的存在。
顾文澜随之想到,顾梦琪的妹妹顾梦柔默默无闻,远不如顾梦琪才名在外,但也是个温柔有才的姑娘,对比起表里不一的顾梦琪,顾梦柔才真真称得上钟灵毓秀、温婉端庄。
顾梦琪心高气傲,眼下无尘,本来有个同胞妹妹,很容易和她抢风头的,却不料顾梦柔是个文静的,不喜张扬,不轻易在他人面前显摆表演才艺,也正因如此,顾梦琪才会对顾梦柔这么放心。否则的话,谁知道顾梦琪会对顾梦柔做什么?
前世顾梦琪早逝,平城里曾有流言说顾梦琪被夫家发现与他人通奸,恼羞成怒下弄死了她。
本来她当做八卦新闻听一听的,不过谁让她运气那么好,遇见了伺候顾梦琪的贴身丫鬟,然后又好巧不巧地从她嘴里听到了很多秘闻。
其中自然也包括当年推她摔下假山的这件事。
顾文澜想着想着,便对外喊了一句:“紫萱、绿绮,进来。”
紫萱绿绮之前被邵氏与顾盛淮罚了二十大板,一直养伤今日好不容易才可以下床走路。
紫萱一袭碧青衣裳,绿绮一袭粉衣,粉粉嫩嫩的两个姑娘,走进来便是一道风景。
“小姐有何吩咐?”绿绮眨巴眨巴眼睛。
6。舅舅
顾文澜撑着下巴,慵懒地扫视她们一眼,意味深长道:“我要你们帮我找一个叫付习原的人。”
紫萱惊讶,绿绮登即问出来:“付习原是谁啊?”
“他啊,有大用处,你们且……”顾文澜对她们招了招手,低声附耳嘱咐了几句。
紫萱绿绮眼睛一亮,齐声道:“必不负姑娘委托。”
顾文澜挥了挥手,两位侍女跑去忙活自己的活了。房间里一时无人,顾文澜难得清净,登即提起放在墙上的一把宝剑,拔出剑鞘,锋芒毕露,一瞬之间犹如蒙尘的明珠见到了明日,耀眼绚烂。
这把剑是远在东山书院念书的三哥顾文谦送给顾文澜的生辰贺礼。在顾家里,除却不着调的二少爷顾文亮喜欢逗自己的妹妹玩以外,其他两位兄长都对顾文澜疼爱得紧。
顾文樹就不多说了,一贯宠溺纵容顾文澜,从不过问缘由,而顾文谦外表看起来谦谦君子,面若美玉,实则外白内黑,满肚子的鬼主意。可以说,顾文谦与顾文澜从小到大是一对合得来的兄妹,一个负责唱红脸,一个负责唱白脸,甭管谁坑谁,反正这对兄妹很合得来。
这把宝剑说起来也是很有一番来历,它是前朝一位权倾朝野的公主戎马一生的佩剑,见证了这位公主无数的腥风血雨与荣光剑影,价值连城,放到外面也是一件难得一见的宝物。只不过前朝覆灭,这把宝剑的下落不为人知,顾文谦在有一次去给一位公子哥讲解经书时,这位公子哥的亲人为了答谢,就将这把传承多年的宝剑送给了顾文谦。
大抵是见书香门第也无人习武,宝剑平白放在库房里也无用,但送给顾文谦就不一样了,既是感激之礼,同时也是示好顾家、邵皇后与太子殿下。如此,这把宝剑就归了顾文谦的手,然后借花献佛,来到了顾文澜的身边。
这把宝剑的名字叫什么,已经随着前朝覆灭与历史的吞没下,不为人知,故而顾文澜重新给这把宝剑取名为流寒剑。
顾文澜煞有其事地耍着顾文樹教给她的招式,一招一式,飒飒生风,凌厉逼人,初具高手的雏形,虽功力尚且稚嫩,只就花拳绣腿,不得称一句“见血封喉”,但假以时日,按照这个阵仗训练下来,指不定将来顾文澜的剑术就会十分精湛了。
到时候,所谓的花拳绣腿,也都会变成杀人不见血的宝刀利器。
顾文澜专心致志地练着刚刚学会的招式,压根就没有得陇望蜀想着先学会那些生涩高深的招数。习武者最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根基不稳便想着展翅高飞,开什么玩笑呢?
顾文澜的院子很大,想要辟出一个专门习武的空间绰绰有余更不用说顾盛淮与邵氏宠爱女儿,得知女儿想要习武,完全没有反对的意见,直接大张旗鼓地让人将顾文澜旁边空着的院落打空出来,与顾文澜的院子——宁安院连成一片,方便顾文澜做各种各样的练习。
顾文澜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与娘亲对自己习武一事报以了极大的鼓励与支持,远不像其他人背地里指指点点说大家闺秀整天喊打喊杀的没个正经。
这份宽容与关爱,更让顾文澜坚定了习武的决心,她要习武,可不是随便说一说而已。
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方能护住顾家安全。
而在顾文澜专心致志地练剑时,一位婆子神色严肃地走了过来,在门外禀报说:“小姐,宫里来人传小姐进宫。”
“让我进宫?”顾文澜一听,放下了宝剑,从一边的桌子上拾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平静回道:“我知道了,待我细细梳洗完,即刻就去。”
“奴婢告退。”婆子深知顾文澜的脾性,得了顾文澜的答复后,跑去前厅复命了。
顾文澜打量着铜镜里尚且青春美貌的自己,微微一笑:这辈子,她与顾家、还有皇后姨母、太子表哥他们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带着复杂的情绪,顾文澜一路走出了院子,穿过回廊,来到了前厅。
前厅里,邵皇后跟前最得宠的女官思蓉女官正一脸严肃地与邵氏寒暄。
邵氏与邵皇后乃一母同胞的姊妹,邵家尚且未富贵之际,年幼丧父的她与邵皇后的感情自然很好,姐妹相互保护,兄弟们也都齐心协力,想着好好替瑞安长公主办活,将来得了长公主的青眼,好早日脱了奴籍,堂堂正正地做人。
却不想天子恩宠,直接让邵家由一个世代为奴的平民人家,咸鱼翻身,摇身一变变成了天子宠臣,皇后娘家,勋贵外戚。
只是,一朝得势的邵家人做事依然本分老实,对谁都是客气礼貌的,从来不会给邵皇后与建安帝惹来非议。或许是曾经苦过,邵家并未传出骄奢淫逸的名声出来。
如此安分守己的外戚,闻所未闻,世所罕见。
原本因邵皇后身份卑贱的偏见,倒是因邵家人做事做人谨慎踏实、又立下大功的缘故而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顾文澜娉娉袅袅地走进来时,便听到邵氏对思蓉女官说:“……皇后娘娘这些年为了四弟的亲事操碎了心,臣妇也知道……”
邵氏口中的四弟,乃威武大将军、武国公邵彻。邵彻与邵皇后、邵氏并非同父,而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当年邵彻的生父曾寄勾引了已是寡妇的邵老夫人,二人眉来眼去的,很快就生下了邵彻。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