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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澜刚刚吩咐完毕将粮草运到京城,付习远便把她叫住了。
“等等,顾四小姐。”
付习远目光牢牢地盯住顾文澜,顾文澜颇觉不自在,眼神里的一些含义她不喜欢。
她语气淡淡,“怎么?付大人有事情吩咐我吗?”
既然叫顾四小姐,摆明了是要叙旧情的。
当初她拉了付习远一把,让他得以一展宏图,这么说起来顾文澜也算是付习远的恩人。
不过顾文澜不是喜欢狭恩以报的人,她与付习远本质上是互利共赢,相互合作,无需走得太近。
她是看中付习远日后的前途才肯拉一把,这是事实,顾文澜并不富人。
要不然顾文澜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拒绝了付习远的暗示。
如果论恩情,她是顾四小姐,如果就事论事,那么她是晋国夫人。
想到这里,顾文澜心境复杂。
她和付习远很有可能就此分道扬镳了。
果不其然,付习远说道:“四小姐,玉鸾是从犯,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求情,可是,她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我不能否决,四小姐是否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其实玉鸾的结局由不得顾文澜说了算,因为最终决定权在建安帝那里。
顾文澜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臣之女,即便目前有所建树,所说的话分量依旧很有限。
付习远走顾文澜的路子,只不过是看中她和庆佑长公主之间的关系罢了。
顾文澜看懂了,她的回答是:“不好意思,付大人,恕我无能为力,玉鸾夫人最终是死是活,还得交给陛下做主。”
她不会答应,也不能答应。
付习远脸色一变,语气沉重,“难道,四小姐就不能再帮帮我吗?”
“帮你?怎么帮?”顾文澜快要无语凝噎了,“本人人微言轻,不是太子,更不是长公主,长公主这段时间雷厉风行,处理了大大小小的案子,不少人为之震动,你可以考虑找长公主求情。我这个四品都尉,说实话也就那样。”
说完,两手一摊。
她顾文澜的能耐还没有大到震动天下的地步,付习远也忒高看她了。
顾文澜实在不想与执迷不悟的付习远多费口舌,甩了甩手,跑去清算粮草了。
当事人消失了,付习远也只好咽回满肚子的话了。
顾文澜边走边腹诽:付习远越来越糊涂了,什么事都敢求情?一点也没有前世托孤大臣的理智清醒。
走着走着,顾文澜发现于海波一言不发,不禁好奇起来,询问他道:“怎么了?于致远,你总不至于有什么爱而不得的人吧。”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不曾想到的是得到了于海波肯定的答复。
“是,夫人,我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
于海波抬头望着顾文澜。
顾文澜:“……”
什么鬼哦?
掩住暴走的冲动,顾文澜挑眉,“那么她是……”
“我的母亲。”
364。回京前夕
于海波的母亲严格意义上来说有两位,一个生母,一个嗣母,由于于海波的叔叔英年早逝,没有子女,是以于海波刚出生时就被过继给自己的叔母,也就是蔡氏。
蔡氏非常疼宠于海波,对这个儿子严加管教,琴棋书画,古籍经典,什么都教,于海波也深受其影响,自幼聪明伶俐,知礼得体,颇得于家上下的好感。
生母不会因为于海波被过继而忘记他,与之相反,她一直挂记着这个儿子,隔三差五让他过来吃饭,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起。
有生母与嗣母两位母亲的谆谆教诲与关爱呵护,可以说于海波的童年是十分幸福的,加上他的父亲纵然事多人忙,也很关心他。
于海波的童年岂是一句幸福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然而,世间好物不牢固,琉璃易碎彩云散,于海波的嗣母于他七岁时不幸得病去世,终年三十二岁。
于海波为失去疼爱自己的嗣母蔡氏而难过痛苦,一夜之间沉默寡言了,生母见状十分心疼,主动带他回来抚养。
毕竟嗣母去世,他一下子无人照顾,生母也就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
顾文澜听完于海波的追忆往昔,不禁神色微动,“天下父母心,想来你的母亲如今正在一个地方默默地看着你。”
死亡从来不是终点,为这个世界所遗忘抛弃,才是人的彻底死亡。
于海波闻言,目露怀念,“她应该和我的叔叔一起团聚了。”
他的嗣母蔡氏这一生和他叔叔相守的日子太短了,他们夫妻情深,挚爱彼此,唯独幸福短暂,情浓缘薄。
不知为何,顾文澜想起了前世她最后一次面见顾盛淮与邵氏的场景。他们两夫妻这辈子经历了无数的大风大浪,到头来被人所害,锒铛入狱,原本她还以为他们或许心情沉重,可是当她与爹娘碰面时,这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他们不怕死,也不被眼前的局势所惊吓,他们最担心的依旧是邵皇后与楚崇贤,以及顾文澜他们。
顾文樹三兄弟由于是男丁,肯定是难逃一劫,但顾文澜不同,她是女子,又嫁人了一般来说不会波及到她本人身上。
可是人情冷暖,谁又可知?
顾盛淮邵氏与顾文澜交代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活着,无论如何都要熬到邵皇后与楚崇贤翻案了,才可自行了断。
说白了,为了楚崇贤与邵皇后,顾家所有人的命赔进去了。
最后一面,顾文澜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之间留给彼此的也只有好好活着的安慰叮嘱。
想到这里,顾文澜语气沉重,“我已经把情况汇报给陛下了,再过不久我们即将全程回京。”
宁都县的扫尾工作也不难办,她就负责清扫障碍,提拔官吏,有建安帝的尚方宝剑,办事容易多了。
只不过麒麟阁到底根深蒂固,不好说好有没有他们的眼线,而且易豪与面具男人不见了。
顾文澜担心夜长梦多,突生波折。
365。提拔
于海波没意见,付习远就不一样了,从刚刚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好像心事重重,就连顾文澜说即将启程回京,依旧是沉默寡言的状态。
顾文澜有些不悦,干脆开口质问他,“付习远,你无话可说吗?”
宁都县的工作可得做好,要是出了事,咋和建安帝交代?
加上两个莫名其妙失踪的人,顾文澜说实话不担心也难啊。
付习远闻言,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顾文澜,然后便转过头,还是方才的样子。
顾文澜被他这个反应刺激得近乎要发飙,但又忍了下来,好声好气地又问他,“玉鸾夫人的问题,我会想办法给她换一条生路,可是……”
“可是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对吧?”
付习远忽然补充说明。
这时候顾文澜才发现,付习远的声音低哑得近乎听不见。
犹如一记重锤敲击在顾文澜的内心里,顾文澜猛吸一口气,目光炯炯地打量他,神色复杂,“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陛下那边你该怎么交代?”
玉鸾眼下是重大嫌疑对象,按照建安帝的性格,他是绝不可能轻饶玉鸾的。
更不用说玉鸾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怎么看付习远与玉鸾也只能是分道扬镳。
顾文澜从私心出发,不愿意看见付习远一直钻牛角尖的模样,要知道,建安帝可是把付习远当成心腹大臣培养的,以后是要辅佐楚崇贤的。
结果付习远看这情形,有点为情所困的魔障了,顾文澜是越看越着急。
之前她与玉鸾合作,几分真几分假,本来各凭本事成王败寇而已,只不过她料想不到,玉鸾用了付习远这一招作为制服她的武器。
付习远也很为难,千里马与伯乐,建安帝对他有知遇之恩,无论如何他都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然而,玉鸾一事,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坦然。
见他如此顾文澜就猜到了答案不无失望地说道:“没想到,你付习远还是一个痴情种,算我看走眼。”
她凭借前世记忆拉他一把,到头来被付习远反将一军,也算是回报她当初动机不良地救人了。
顾文澜不想废话太多,随即告辞离去,于海波见状赶紧跟过去,至于付习远,身边一群官兵围着,也不怕走丢。
付习远幽幽叹气,“左右为难,左右为难……”
话说顾文澜一路短跑来到了衙门,原来的宁都县县令已经投入了大牢,眼下顾文澜得重新选拔一个县令,主管宁都县的日常工作。
顾文澜甩了甩衣袖,缓缓落座,明明只是弱女子,但她飒然的风姿,决绝的面容,无不令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震。
顾文澜微微一笑,扫了一圈四轴,底下人战战兢兢地站着,聆听上座人的吩咐。
顾文澜的目光定格在一个清瘦的俊秀男子身上,笑容满面道:“左边倒数第二个,出列。”
顾文澜有花名册,但是她要试探试探。
被点名了,男子果断出列。
仔细一看,顾文澜有些吃惊。
366。帅哥
这个男子的容貌令人为之惊艳,面目轮廓清晰,眉清目秀,双目炯炯有神,中等身材,顾文澜还看见他的脸白皙如玉。
一个白得比小姑娘的脸还白皙的人,少之又少。
顾文澜猛吸一口气,“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长相出众的人素来容易博得他人好感,顾文澜也不例外,她欣赏长得好看的人或事,邱宇杰就长得还可以,要不然当初她就不会同意此门亲事了。
当然,光长得好看也没用,如果性格不好就直接宣告失败了,当年她对邱宇杰试探了好久才最后同意了亲事。
却不想,阴沟翻船……
想到烦心事,顾文澜一时之间有些烦躁,面上不显,底下人已经开始回答:“顾姓,上风下眠。”
顾风眠,顾文澜仔细琢磨了这个名字,和她一个姓氏,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于是开了玩笑,“正好我也姓古,咱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