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此的壮观,震撼天地。
惊雷震震,天地间一片苍白,然后是静默的黑寂。炎北感受到祖岩发出一阵阵的轰鸣,整个村落不少茅屋齐齐倾塌,剧烈的震荡中,他昏了过去。
无边的冰冷中,一股温热是那么的舒适与安详,炎北悠悠醒来,却是身在石池之内。
石池内,莹白色的水面堪堪能将他没过,不知为什么,这液体竟然少了大半。
奔出,村落内空荡荡的,所有人都不见了,他惊惶,仿佛四周的幽暗中有一双无双的大手将他抓紧,连喘息也变得艰难。
从祖岩向外望去,天地朗清,不知何时云散雨收,没有了昨晚的天地肆狂模样,他扑身在祖岩边,惊骇的发现,下方一览无余的山野数百里支离破碎,往日成群结队的凶兽们也零零散散,稀稀落落。
“娘!”
炎北高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没有回应,仅有余声回荡,一切是如此诡异的寂静。
“北儿……!”
一声呼唤,是那么的让人熟悉,可在此时此刻,竟是如此令人惊悚,炎北全身寒毛倒竖,四周观望。
“是谁?你是谁?出来!”
炎北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一道光影,豁然是人形,泛动着青幽幽的光华自一户茅屋处升腾而起,又一声叹息,分外清晰。
“啊……幽鬼……”
突遭变故,心神崩得极限的炎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还是身在石池,炎北没敢动。
“寒伯……九全叔……”
没有回应。
“娘……!”
他壮着胆子,高声的喊。还是一片寂静。
茅屋门口,忽地掠过一道阴风,一道青幽幽的光影闪了进来。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光影身上的光芒时亮时暗,竟然极不稳固。
炎北心神被恐惧所摄,一时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他的手在石池内,紧紧的攥住那把从不离身的短刃。
“你是什么东西?我娘呢?”
虽然年幼,炎北也曾经历与凶兽搏杀,他勉力的控制着狂跳的心神和哆嗦不停的身体,双眸如血,紧紧的盯着那道光影。他只能看出那是一道人形模样,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沉默过后,人形光影动了动,一声无比熟悉的柔美声音轻轻响起,道:“北儿,是娘亲!”
“啊……!”
“娘,真的是你,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炎北窜出石池,惊惶的望向那道光影。如此临近,他才发现这道光影豁然是娘亲的轮廓,那语气更让他确认无疑。
光影探出手臂,青幽幽的手掌轻抚炎北那稚嫩的面庞,流露出无尽的凄凉与悲伤。
北儿,娘时间不多了,所以不要再问,要把娘说的每一句话记在心里,更不要告诉给任何人,听清楚了吗?
泪水狂涌,炎北狠狠的点头,用力将夺眶的泪水拭去,只是,怎么也擦不完。
光影忽明忽暗,炎北的娘亲仿佛陷入的某种奇异的心绪,好一会儿,才道:“娘一生悲苦,甚至生无可恋,唯有与北儿相伴的这几年,才知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北儿,我的孩子!”
“娘……!”
炎北泪水再次决堤,呜咽着说不话来,不由的肆意狂哭。
光影蹲下,轻柔的将炎北搂抱。炎北虽然感觉传来的是阵阵的阴冷,却紧咬牙关挺住。
忽地,光影将炎北放开,缓缓直立。
“北儿,你听清楚了,你虽是我炎族的儿女,但身上亦有古族的血脉,你的身世娘现在无法详尽的告诉你,但你记住,当你有一天走出这里,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你有炎族身份,切记!切记!”
光影微动,接着道:“天意弄人,娘亲没办法再授你本事,很多东西需要你自己找寻答案,记住,没有娘亲陪伴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只有当石池内的水一涓不剩的时候,你才能离开祖岩。”
光影身上的青芒明暗的转换不断的加剧,似感受到时间越来越急迫,炎北的娘亲反倒在这个时候变得沉稳起来,喃喃的叫着炎北的名字。
“北儿……北儿……”
“孩儿在,孩儿在呢!”
炎北不停的拭泪。
光影幽幽道:“我炎族的男儿怎可这样?还记得族训么?”
炎北单膝跪地,手抚胸膛哽咽着道:“炎族好男儿,当祭天地,敬神明,永无畏,守道节,折不弯,膝难跪,诺千金,泪如血!”
“好孩子……!”
光影感喟,道:“我的孩儿,必定是炎族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记住娘的话,好男儿当慎情、极情、专情,这也算是娘最后的一句嘱托!”
第五章 石池里的水
炎北忽然极为的不安,他抬头望去,竟见娘亲的光影骤然变得明亮,不断的升高,穿过了茅屋的屋顶,照耀得整座祖岩内有如白昼。
“娘……娘……!”炎北奔出,泪水更是决堤不休。
“好孩子,我的好北儿,娘会化作天上最亮的那颗星辰,永远守护着你!”
光影化作青芒,悠悠的一闪,化作细碎的星光散开,再也不见踪影,祖岩内刹时黯淡下来。
“娘……!”
炎北无力跪倒,终于知道娘亲是真的永远的离开了,心力疲极之下,眼前一片黑暗。
醒来时,祖岩外,正是夜幕幽深之际,漫天星辰也是清晰可见。
“娘,哪一颗星星是你?”
炎北懵然的爬起望着祖岩的天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去哪了?娘亲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娘亲说他身上有古族的血脉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个疑问抑制不住的在心头涌了出来,外面的天地仿佛是无穷无尽的迷雾,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懂。一种无形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仿佛一只大手扼紧了他的咽喉,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一连三日,炎北才从心灵的困境中走出。幼小的他终于明白,过往祥和安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这祖岩村落,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
石池,炎北盯了好半晌才捧起一捧水。莹白色的光晕散发着清香让他精神也不由得一振。
“娘亲为什么要让我待一池水干涸才能走出去?”
在他的记忆里,这石池最开始是满满的,随着他每天的休息浸泡,池水的水面不断的下降,娘亲要求他做到的,应该是让他拿出更多的时间浸泡在这里才对。
收拾心情,炎北没入石池,闭眸。短匕放在胸口,一如往日。
昏沉沉的,炎北忽地感觉到了与往日的不同。或许是遭逢大变,他的心性再不如往日般的浑无所谓,于懵懂中,他感受到一丝清凉中的温热有如条条的丝线,自四面八方而来,缓缓流进他的身体。
炎北没有慌,亦没有阻断这种感觉,他静静的去感受。这是一种感觉,他觉得娘亲要求他这么做必定有娘亲的理由,他必须抓住这一点,绝不会辜负娘亲对他的期望,哪怕一次。
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炎北只是觉得这一丝清凉中的温热丝线越来越多。当足够多的温热丝线汇聚成一条条丝流,竟然自然而然在他的身体里沿着某种奇异轨迹流动。
终于,在这种全心全意的关注中,炎北抛开了娘亲和族人们离开的现实,也抛开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哀伤。无数丝流在形成某种循环流动的过程中,开始不断往他的小腹位置,胸口位置,以及眉间位置汇聚。
三个位置的丝流不断的壮大,不停的凝聚,就在无知无觉的感受期间,炎北忽地感觉他的手心、脚心、头顶、各有一点突然变得灼热无比。反倒是小腹、胸口,以及眉间变得清凉起来。
那灼热来得十分突然,让炎北有些意外,不及反应间,各个点竟然有些发烫,让人难以忍受。
来不及去想发生了什么事情,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目瞪口呆,甚至有些惊恐。
这些灼热的位点,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团团,一股股的丝流气息,从中涌了出来,纷纷朝着小腹、胸口、眉间的位置汇聚,宛若小小的球体。
那一刻,清凉与温热交织,偏偏全身仿佛变得僵直,动弹不得,全身由里到外传来奇痒,又无处可挠,让他不由痛苦呻吟。
这个时候,也做不了什么,炎北只能咬牙忍耐。那种奇痒让他全身的青筋根根崩出,一道道血丝清晰可辨。
有节奏的呼吸,奇痒和痛楚也似乎可以忍受。丝流涌动着,汇聚成球体的气息变得愈加的壮大,不断的冲击下,那小小的球体也变得越发的密实,接着,不断的压缩、凝实,又恢复至原来的大小。
收敛心神,炎北战战兢兢地保持着心境,享受着和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只是,这种感受并没有经历多久,他就感受到了不妥。因为身体四面八方涌出的丝流气息仿佛无穷无尽,随着时间的流失,他弱小的身体渐渐承受不住。
更可怕的是,小腹和胸口以及眉间的三个丝流球体也在膨胀,那种身体要胀裂的感觉让他再难忍受。
动,动不了!
忍,也将忍受不住!
一道道血丝,自炎北的七窍浸出,每个位置更崩起青筋和血线。
那是一种无助的绝望,炎北想不到自己会这样丢掉小命,这一刻,心头只有悲伤与思念。
娘……北儿不孝,就快来找你了!
就在炎北以为必死之际,强横的冰流自胸口涌动,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吸力将他体内即将决堤的丝流气息吸纳,骤然一轻的感受让炎北剧烈的喘息,幸免于难的感受充盈心里。
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又惊骇的发现,这强大吸力仿佛将他全身的气血也要吞噬,要把他吸干。正惶惶间,更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胸口处的吸力由内而外,无数冰流喷涌而出,疯狂的涌入他的身体。
惶然间,就在他以为必定会被这冰流再次胀破身体的时候,胸口的冰流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