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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蔡绦便挨个见了李成、刘豫和杜充,直到深夜才回。
……
再说赵桓,被胡春和程子明压着走向地牢,也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以他的身手,想要留住他还真不容易,尤其是胡春、程子明这种二把刀,只有陈丽卿的七成实力。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这座庄园。
他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我说两位,官家登基的时候确实赶走了不少人,不过好像没有你们两个还有那个黄魁,你们为什么逃呢?否则的话现在早已建功立业了!”
胡春看看程子明,程子明看看胡春,脸色都不好看。
“你怎知朝庭不会捉拿我们?再者说我们的恩相都被杀了,又怎么可以再效命朝庭?”
闻听此言,赵桓摇头冷笑不已。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胡春道,“新官家有些嫉恶如仇,我们这种有前科的人可不敢去送命!”
“错!不仅错而且大错特错!”
赵桓边走边说道。
“第一,新官家一言九鼎,他说过的话不会反悔,至今也没反悔过,你们应该相信。”
“第二,你们说的没错,新官家嫉恶如仇,但他容不下的那种恶都是伤及大宋命根子的恶,比如权奸把持朝政,比如商人盘剥百姓,比如世家大族兼并土地,这些都是他容不得的!”
“但你们以往所做哪里有这么严重?根本算不上恶,只是犯一些过错罢了!换句话说,你们还没有资格被官家针对!”
“第三,最错的一点,就是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去效忠童贯高俅之流!那些奸贼只是提携了你们一把,你们当的是大宋官家给的官职,吃的是大宋百姓上交的税粮,但你们一不感怀朝庭,二不感怀百姓,偏偏要认贼作父,岂不笑煞人也?”
“当然,这也正是那些权奸最该死的地方,明明大家都是效忠大宋江山,最后却成了别人效忠于他,可谓是窃国之贼,天地不容!”
“你们说,你们错了没有?”
胡春与程子明默然不语,但脚步也没停,很快来到了地牢门口。
赵桓看着那沉重的大铁门,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呀!
自己在外面,想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走,没人能拦得住自己。
但若是进到了里面,外面的人把这大铁门一锁,自己一起不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不过他又一想,总归陈丽卿和刘慧娘他们很快就会找来,自己便是进去也待不多久,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刚进大门,一股霉湿味儿扑鼻而来,让赵桓连咳不已。
地牢很大,里面有十几个小铁门,铁门上有铁窗,经过的时候,赵桓明显看见几乎所有的铁门里都关押着人。
胡春和程子明把赵桓带到最里面的那个铁门外,打开之后,便把他推了进去,又咔嚓一声锁上,便径自离开了。
对于两人的反应,赵桓不怒反喜。
不说话,就证明有想法;若是当场反水,他反而不敢信了。
不过随后一股恶心涌上心头,赵桓看到了屋子一角处的木桶。
这间小屋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见赵桓进来,摇头叹息不已。
赵桓捂着鼻子,盘腿与那人对坐。
屋子甚小,两人相距很近,赵桓都能感受到来自对面的鼻气了。
赵桓道:“这位先生,小生赵大,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那人翻了翻眼,又摇了摇头,指着脚下:“同时人家阶下囚,如何关照?这屋子狭小,吃喝拉撒都在此处,作为前辈,我不嫌弃你就是!”
赵桓愕然,随即又觉得屋中气味实在难以忍受,靠近那人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汪藻!”那人随意道。
“汪藻?”赵桓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起来,“你就是名震天下的文士汪藻?抑或只是重名?”
汪藻淡淡道:“就是那个汪藻!名震天下不敢,略有名气!”
赵桓盯了他半晌,摸着下巴沉思。
这个汪藻,才名满天下,为官也清廉,与胡伸号称“二宝”。
他若没记错的话,汪藻是在两个月前自己辞官的吧?好像对自己一刀切惩处很有意见,扔下官印官服就跑了,自己当时还骂他与那些商人一丘之貉来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汪伯彦不应该把他当做座上宾吗?怎么给关到这里来了?
赵桓试探着问道:“先生看不惯朝廷整治那些为富不仁的商贾而辞官,为什么汪伯彦这些人反而要把先生关起来?是因为分赃不均吗……”
“放屁!”
汪藻闻言顿时大怒,像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蹿了起来,对着赵桓吹胡子瞪眼。
“我反对严整商贾是担心天下大乱,绝没有一丝私心!我堂堂读书人,岂能与奸贼奸商同流合污?”
第294章 阁下究竟是谁
听到汪藻的话,赵桓的老脸微微有些发烫。
这是一个有骨气的读书人,既有为民请命的心,又有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精神,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庄重地对着汪藻深深一躬:“冒犯先生了!让先生置身于险地,是我的过错!”
这话倒是发自内心,汪藻能落在别人的私牢里,起因还是因为他大肆惩处商人的事。
汪藻见他立刻认错毫不犹豫,已经准备要暴走的他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再也没有着力的地方。
他摆了摆手:“你一个小书生,不关你的事!”
赵桓:……
汪藻好似余气未消,又坐在了地上,问道:“你为什么被他们抓来?想必也是个有志气的书生?”
赵桓想了想,答:“我不是书生,不过我倒是读过书!我之所以这身打扮,是因为我是大宋军统司的人,被他们识破身份抓了进来。”
“军统司?”汪藻有些意外。他对这个部司有所耳闻,但并不是太了解,印象也不太统一。
在官场上,军统司一直都是“猛于虎”的存在,各级官员对它的态度是敬而远之。
毕竟任何人都不会喜欢一群时刻盯着自己的人。
但是在民间,军统司却成了正义的化身,平民百姓对军统司的信任甚至远远超过了当地的官员。
原因嘛,汪藻也了解过。
一是因为军统司的人全部都来源于品行端正的平民百姓,任何出身于富贵阶层的人一律不收,甚至沾亲带故的都不要;
二是因为军统司的人的确纪律严整,他们只负责如实的收集情报,并不骚扰当地百姓;
三是因为军统司的人实在是本领强大,一般的案子都能查个水落石出,并且敢于挺身而出抱打不平,为那些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撑腰。
汪藻本人对于军统司的态度譬如面对鬼神——“存而不论”,既不褒也不贬,知道它的存在,但不发表任何关于它的言论。
当然,赵桓并不知道这些,他见汪藻突然默不作声,以为他对军统司也很畏惧。
他又坐在汪藻的面前:“看来先生对我军统司的印象并不好,我军统司只论善恶对错,不论高低贵贱,并没有先生所想象的那么可怕!”
汪藻摇了摇头:“汪某行得正坐得直,害怕绝不至于!只不过你们的使命是保护底层百姓,维护这世间公正;而我做过朝廷的官,某种程度上来说咱们是对手……不,应该说曾经是对手,恕我无法与你结交!”
“先生这话就错了!”赵桓摆出了一副讲道理的模样,苦口婆心道,“维护世间公正的确是我们的使命,但保护底层百姓不是——哦,也不能说不是,是‘不全是’!”
汪藻疑惑道:“难道还有别的?”
赵桓道:“那是当然!先生有没有想过,假如哪一天当官的和当官的有了争执,我军统司会站在哪一方?”
汪藻只犹豫了片刻,便脱口而出道:“应该是对的一方吧?”
赵桓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先生心如明镜,不愧是天下一等一的才子!对于你的辞官,官家如今已经是追悔莫及——从这里出去后,先生还是去做官吧,大宋百姓和大宋江山都需要你!”
汪藻黯然:“你不过是军统司的一员,又不是李纲闻焕章那样的人物,如何能左右官家的主意?只怕官家现在都还不知道我这个人!”
“以前不知道,但以后就知道了!”
汪藻正要问,赵桓又道:“难道先生不想大宋天下是正义的天下吗?先生若是隐遁于江湖,无疑就是临渊羡鱼;只有成为朝廷的一员,能够为这天下做些事,才算是退而结网,不虚此生!先生也不必立刻答应,只先把小生的话放在心里想一想,其余的事等出去后再说!”
赵桓又看了看外面,口中问道:“这地牢里,别的房间都关押的是什么人?”
“哼!”汪藻脸上又生了些怒气,“能被汪伯彦、蔡绦之流的奸贼关押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这里面有几个是江南有名的善商,没做过恶事、躲过了朝庭清洗,却又不愿意雨汪伯彦同流合污的人;但更多的是铁骨铮铮的大儒和文士,像我这般既伤心于朝庭的鲁莽决断,又不愿意从贼,也被关押到了这里。”
赵桓点点头:“如果是这般,理应得到朝廷重用!”
汪藻见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噗嗤一声差点笑了出来,摇头道:“难道军统司的人都觉得自己是政事堂的大员吗?你说重用就重用,这天下还不都乱了套了?要官家说重用才算数!”
赵桓笑笑,也不跟他争论,知道他是当时的文人中集大成者,便与他谈论起文学来;得益于系统往日所赠送的文学高级技能,赵桓很快便被汪藻刮目相看。
又说了不知多久,外面的大铁门咣的一声响了一下,随后便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串金属的哗哗声,随后他们所在的小铁屋便被开启。
刘慧娘、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