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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她改完题目,又布置了几道相似题,陈赐起身去洗澡。
她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莫名安定了不少,后面写得也很顺利。
洗完澡之后,陈赐抽了个毛巾搭在颈后,去书房检查她有没有认真写题。
结果刚走到门口,看到她正坐在书桌前沉思。
少女面前摆着厚厚一摞练习卷,嘴里念念有词:
“年级前十,我需要——”
需要什么?做多少卷子?
他理所当然地这么认为,扫了一眼她的参考书,正打算给点总结性意见,又见她神神叨叨地双手合十:
“需要烧多久高香呢?”
“……”
她突然回过头:“要不我明天去庙里拜拜吧?”
陈赐垂眼嗤了声,用毛巾的尾巴擦了擦湿发,面无表情地回房。
“迷信。”
“迷信怎么了,这叫机敏、善于分析,”宋嘉茉打开手机,“……我看看买多长的香比较好。”
没看几分钟手机,她又想到什么似的,从抽屉里拿出枚硬币,顺着杂物间出了后门。
顺着后门走过一条小径,离开栽满花树的小院子,面前视野逐渐开阔起来,月色洒落,水波粼粼。
院外香樟树下有个池塘,很小的时候,不知道是听谁说,往里面投硬币许愿很灵,但不能什么愿望都许,只有很虔诚的才行。
后来她忍不住许了几次,次次都成真,于是长大的这十来年里,但凡遇上很迫切的愿望,她都会来这儿。
目前好像还没有不灵的。
她站在池塘边,将硬币放在手心,双手握拳抵在下巴上,心里想了想考试的事儿,再睁开眼,微微弯腰,把硬币投进正中央的泉眼里。
啪嗒一声,应该是神明听见了她的愿望。
这儿的路灯一直开着,她正要走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光反射着,有点晃眼。
她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不由得走过去,想仔细看看。
在池塘的某块石头上,躺着一个银色的盖子,上面好像还写着字。
她觉得莫名有些熟悉,上头的笔迹稚嫩,时间又过了好久,她半天才认全。
写的是——
今天哥哥把三色雪糕挖了一半,留下一半朝外骗我,他好坏,还说我好吃懒做,希望他永远取(划掉)娶不到老婆。
还有个错别字。
宋嘉茉:“……”
这她什么时候写的啊?这也太损了。
盖子背面还有——
哥哥今天骗我学狗叫,我恨他,希望他十八岁就秃顶。
“…………”
小小年纪,骂人还挺在点上。
她往下一蹲,立刻看到石头旁边还有不少反光的东西,有些破碎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告诉她:可能里面都是关于陈赐的坏话。
这太可怕了,像陈赐那么记仇的狗,千万不能给他看到。
宋嘉茉蹲在那儿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销毁这些东西,正想先回去,等白天再来看看,突然,身后响起道声音。
“宋嘉茉。”
还有比诅咒本人永远单身被抓包更可怕的事情吗?
她慌忙想起身,但池塘边满是苔藓,她脚下一滑——
伴着声惊呼,她连人带着盖子,整个砸进了水池里。
第十步(“再不松手我裤子要被你拽。。。)
落水的第一秒,宋嘉茉冒出个荒诞的念头:
别说,这里边儿还挺凉快。
北城一贯燥热,九月的夜晚虫子也多,整个人沉入水中的时候,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体感温度也下降许多。
她应该享受这份惬意的——如果她会游泳的话。
很快宋嘉茉就乱了阵脚,开始奋力扑腾,尽管耳边水声哗哗,但她还是清楚地听到了陈赐无语的叹息声。
有什么可无语的!不是你吓我我也不至于在这啊!
陈赐转了个身,坐在池边捞她上来,但少女扑腾得太厉害,不过片刻,把他也给拉了下去。
好不容易找到平衡,她手掌不小心一松,写满“祈愿”的盖子飘了出去,她赶紧挥动双臂开始捕捞,生怕被他看到。
很快,少年开口制止:“宋嘉茉,松手。”
她一脸英勇就义。
“那你不如让我去死。”
被他看到秃头还有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和就在这被淹死有什么两样?
“……”
“松手。”
“我不。”
“再不松手我裤子要被你拽掉了。”
“……”
如同碰到什么烫手山芋,她赶紧将手挪开。
又眯着眼小心搜寻,这才把盖子重新握在手心,牢牢抓紧。
陈赐压根就不在意她在忙什么,只是把她从水里提起来,又抖了抖,这才带回了家。
宋嘉茉:“……”
我是狗吗?
到家之后她赶紧去洗澡,陈赐房间的水声也同步响起,女生洗澡总是久一点,等到她出来,陈赐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又忙活了一阵,但客厅空调开得低,陈赐很快递了个吹风机来。
“吹干再玩。”
她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仍在往玩偶里塞着棉花,陈赐看了眼,想必她也听不进去,找了个插头就打开了吹风筒。
很快,宋嘉茉就感觉头顶多了双手,少年把风速开到最大,动作也一点儿不温柔,毫无章法,随意造型。
她怀疑自己会被他吹成金毛狮王。
少女用力晃了晃脑袋,反抗道:“……只有狗才会被这样吹毛!”
他漫不经意地笑了声,还是在她头上胡乱揉。
“你对自己定位还挺准确。”
“给我,我自己吹,”她忍无可忍抢过吹风机,“等会儿你十八岁没秃,我先被你吹秃了。”
陈赐:“什么?”
“……”
意识到自己嘴瓢,宋嘉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继而抬起头,非常乖巧地笑道:“没什么,就是怕哥哥累到手啦,吹风机好重,一点都不体贴,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
陈赐定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宋嘉茉:“怎么?”
“没事,就是有点想吐。”
“……”
宋嘉茉忙碌了整整一星期,每天不是刷题就是刷题,好不容易逮到个周末,自然是狠狠关了闹钟,一觉睡到自然醒。
陈赐起得早,八点多就吃完了早餐。
书房阳光正好,靠墙的位置摆了个懒人沙发,正沐浴着日光,上头还放了个小玩偶,很是打眼。
陈赐走过去,将玩偶拾起,轻车熟路地拉开它背后的拉链,手指探了进去。
以他对她的了解程度,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从那天落水回来就偷偷摸摸把东西塞进这里,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每天都要检查一下东西在不在,他不拿出来看看,倒还真对不起她的良苦用心了。
很快,他从一团软软的棉花中,抽出个圆形的盖子。
少年垂眼去看。
……
大约沉默了三秒,他凝了眸,然后陷入了更加漫长的沉默。
宋嘉茉这一觉睡得非常舒坦,直接睡到了十点多。
随便吃了点面包,她继续去写题,顺便等待午饭。
午餐时,她刚伸出罪恶的小手,盘子里最后一块鸡翅就被人夹走,落入了陈赐的碗里。
少女略略眯起眼,危险地看着对面的人,一副准备干架的状态。
“看什么?”他面无表情地,“看我十八岁有没有秃顶?”
宋嘉茉一口汤没憋住,瞬间被呛到。
“咳、咳咳咳……”
她捂着嘴咳了好几声,脸颊也被呛红了些,倒是很好地遮住了被人点破后的羞愧。
他知道了?不能吧??
陈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慢条斯理地抬眼瞧她,淡淡道:
“下次做坏事之前,别把答案写脸上。”
宋嘉茉沉默了半秒,当然,也只是半秒。
很快,她又言笑晏晏地开口道:“我这怎么能叫做坏事呢,我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感情呀,是怕哥哥看到了不开心,影响哥哥的情绪,哥哥怎么能这样说我呢,说得人家好伤心呀。”
很好,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陈赐垂眼:“是吗,有多伤心,那我岂不是很自责。”
话是这么说,但从少年的表情和语气中,都看不出半分“自责”的意思。
她却装看不懂,一门心思顺杆爬。
宋嘉茉:“也不用自责啦,虽然这次确实是哥哥误会了我,但我不会和哥哥计较的,如果哥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的话,那个……鸡翅……”
陈赐:“……”
陈赐把鸡翅重新放回她碗里,她当机立断咬下第一口,听到他发问:
“问你个事儿。”
“嗯?”
“最近讲话这么恶心,跟谁学的。”
“……”
她正想吃完这个跟他好好掰扯掰扯,正咬到脆骨的时候,桌边的阿姨眯着眼笑开了:“多好啊,看着跟亲兄妹一样。”
宋嘉茉筷子一停,陈赐也偏了偏头。
桌上气氛静止了下,江慧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我又多嘴了。”
“没事,”宋嘉茉笑了笑,“这话当着爸爸的面可别说,我不就是陈家的小女儿嘛。”
她好像都习惯了,因为在一起太久,早就已经默认自己和陈赐血脉相连,是世界上谁也无法取代的亲人。
乃至于江阿姨说“像”的时候,她都恍惚了一下。
从某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开始,从那场惊天动地的逃亡开始——
他们被命运捆绑在同一艘船上,无论摇晃风雨或天晴,注定根系相连,命运相依。
江慧又道:“收养手续什么时候办成?”
陈赐:“快了。”
“好啊,那不用等多久,你们就能成真正的兄妹了。”
他说,“已经是了。”
吃完午饭之后,宋嘉茉又睡了个午觉,她的瞌睡比起同龄人来说总是要多些,之前听朋友说,喜欢睡觉的女孩子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