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玩乐队出身,沈景泽很会热场,后面的吉他手也嗨到不行,几首歌结束之后,场馆的灯却突然亮了。
宋嘉茉抬头看了眼:“结束了吗?”
“不是,”陈赐低声,“互动。”
她没搞懂互动是什么,正想问,忽然看到摄像机对准了观众,开始移动起来。
最后在某对情侣身上定格,大家见怪不怪了,起哄地喊着:“接吻!接吻!接吻!”
宋嘉茉:“玩这么野的吗?”
“这不很正常?”陈赐道,“球赛也会这样,被拍到同框的人要接吻。”
她想了想,说,“那你别去看球赛了。”
陈赐笑:“我带你一起去不就行了?”
宋嘉茉:“那会被发现的——”
可话音没落,她一抬头,看到大屏幕上两张熟悉的脸。
——这一次,导播拍的,是她和陈赐。
那一瞬间,仿佛海水漫过耳朵,耳边安静而沸腾,汹涌却克制,反应能力被剥夺,理智一同被吞没。
她木然地眨了眨眼。
直到旁边的所有人都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少女耳根通红,拿起压着裙子的书本,遮住大半张脸,朝他凑近,正想问这要怎么办啊——
抬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视线,所有的话,却都说不出来了。
陈赐笑着低下头,鼻尖与她的轻蹭,然后微微偏转过脸,压住她的嘴唇。
她被动地感受着他的手指穿过自己发间,感受着他微微用力,让她配合他的角度,感受着他的指腹摩挲耳后,以及他胸腔里传来的,压抑的低笑。
为什么接吻还要笑啊。
好像有很长很热烈的尖叫声,可她听不到了。
摄像头的打光灯亮得刺眼,但这是一个被书遮住的吻。
他们在人尽皆知的转播屏下,可他们的吻躲在这里。
他的嘴唇是温热的,有薄荷和葡萄的味道,她手指紧紧攥着书本,心跳像是被偷跑。
在万众瞩目又无人知晓的这一刻,他探出舌尖,撬开了她的齿关。
注意!!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_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第四十七步(“你们也知道你们不可能。。。)
演唱会在十点半结束。
散场时; 宋嘉茉还有些飘忽,前面的人不知道是说了什么,有人笑着回头看她。
她条件反射一般地举起书本,又挡住了脸。
陈赐噙笑; 捏捏她的手腕:“你蒙住; 不是更明显了?”
“……你不要管!”
到家已经是快十二点。
陈昆仍旧没有睡觉,在沙发上处理着什么; 手边是一个牛皮信封。
宋嘉茉扫了一眼; 就在这时候; 她的手机也响了。
她没想到会在深夜; 接到培训机构的电话。
“嘉茉; 下午打你的电话一直没打通,是这样子的,今年的艺考时间提前了; 所以我们的集训时间也要提前; 你看能不能跟老师说一声; 下周一就不去学校上课了?”
“啊不好意思; 下午一直在外面,可能就没有接到; ”宋嘉茉急忙走进书房,道; “之前跟老师聊过了; 应该是可以的,但是学校比较严,我还要提交一些资料。”
想了想; 宋嘉茉又问道:“去集训的话,我需要准备哪些东西呢?”
……
集训提前得很突然; 宋嘉茉忙了一晚上,做了些相应的准备,又怕影响陶碧休息,给她发了封邮件。
等做完这些,洗过澡,还没来得及刷一下手机,她就累得睡着了。
而少女浑然不知的是,正在她酣睡间,二楼的露台,却是灯火长明。
陈昆拆开信封,将几张照片扔到了桌上。
照片的拍摄手法光明正大,如同画面正中,牵着手的二人。
“陈赐,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但是不管我怎么旁敲侧击,都对你没有任何用处,是不是?”
“小点声,”陈赐说,“她睡了。”
“是——她是睡了,你呢,你睡得着吗?我睡得着吗?”
“之前小莫跟我说,让我注意你一下你们,我那个时候还很奇怪,我猜她是不是多想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直到我住过来,一天、两天……发现的时候我都觉得不可思议,陈赐,这怎么可能呢?收养手续已经快办好了,她还有一年就会成为你户口本里的妹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没可能,不是吗?”
“芮萱来家里的那天,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你不会听不懂。”
“我甚至特意安排佳佳和陈锐一起走,你和芮萱在一起,你以为我是闲的?我只是想让你们看看正常的兄妹关系应该是什么样!”
“我以为你会收敛,作为哥哥,你应该克制,但是陈赐——”
“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你怎么能拿你们的人生当儿戏、你怎么能戏弄整个家庭!”
少年陷在椅子里,没有说话。
陈昆胸口上下起伏,花了足足十来分钟,才平复下情绪。
那天芮萱离开,宋嘉茉去送客,也是在这个露台,他问陈赐,觉得楼下的那对亲兄妹是什么关系。
他又问陈赐,觉得自己和宋嘉茉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陈赐能够听懂,他也给了他们机会,但一切并未就此中止。
陈昆闭上眼睛,碾灭手上的烟头。
“之前是不想耽误你高考。”
“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自己处理好。”
*
接下来的几天,宋嘉茉都投入到了提交资料、准备集训的流程当中。
这批的集训也是巧,除了她,全部都选择住在培训学校。
搞得老师也来劝她,让她考虑一下,和大家同步,更方便学习。
宋嘉茉想了想,跟老师提出先住一个星期,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继续住。
老师自然是同意。
周一开始,大家便统一入住、分了寝室。
接下来就是暗无天日的集训。
突然切入高强度课程,身体自然是有些吃不消的,还好学校有良心,周日放了一天假。
最后一节课前,宋嘉茉找老师要来手机,给陈赐打了个电话:“喂,哥,我们明天放假,今晚可以回去。”
陈赐嗯了声,声音有些沙哑,但又带着她最熟悉的笑意,问:“想吃什么?”
她愣了下,但觉得他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继续道:“我都可以。”
又顿了几秒,陈赐问她:“有没有不习惯的?”
“头几天有点累,现在好些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老师把我的位置调到后排了,前面那个男生有点高……”
少女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说觉得哪哪都不顺,这儿是不是跟自己相克,半晌后又自我否认:“不行不行,不能迷信,可能是巧合吧。”
……
挂掉电话之后,陈赐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陈昆。
陈昆:“电话打完了,你也该给我一个结果了。”
少年垂下眼,淡声说:“之前是什么回答,现在也是。”
“不分开,是吗?”
他没再说话。
“行,”陈昆深吸一口气,“既然你处理不好,那就我来帮你处理。”
很快,男人拉开抽屉,将一封文件甩在桌上。
那是一份退学申请书。
陈赐眼神蓦地一凛。
陈昆道:“她所能享受的资源,全都仰仗于陈家。你爱她,那她就只能离开陈家,所有能享受到的这些资源,通通应该还回去。”
“除了六中,还有现在的集训班,以及她昂贵的艺术梦想,和日常的各种开支。”
“还要我继续给你举例吗?比如被带回那个落后的小山村,贪婪扭曲的父母,没有尊严和人格的生活,不知道会卖给哪一家,在二十岁之前生几个小孩——”
“陈赐,你真的想清楚了?”
陈赐渐渐牙关紧咬。
像是困兽被逼到绝路,他目光如刃:“到底是她必须要走,还是你想让她走?”
“这和我想不想没有关系,好,假设你们在一起,她也留下,接下来呢,然后呢?”
“无非两种结果。”
“一,你们领证,瞒你爸爸瞒一辈子,每逢他提起婚姻和小孩都会自责、愧疚,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秒,你们也无法对他说出真话。然后恶性循环,你们余生都在痛苦中度过。”
“二,你们不领证,你甚至无法给她一个称得上完整的家庭,你们依然要掩藏,她会在你身上浪费最美好的十年,然后爱意被琐事消磨殆尽,最后恨你。”
“陈赐,爱情比亲情脆弱一千一万倍,你真的肯定她未来不会恨你?”
窗外风雨欲来,狂风簌簌吹动枝叶,陈赐喉结滚动,闭上眼睛。
“我甚至没有举一个最可能的例子。”
“你确定她懂什么是爱情吗?她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
“你知道你爸爸把她当什么,那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了,我昨天才跟医生聊过,他的状态好了一阵子,近几天又是频繁地吃药失眠,你真的想把他逼疯吗?他已经过得很艰难了。”
少年指尖冰凉,蓦然一滞。
“说回宋嘉茉。”
“她和我聊过,有自己喜欢的事情,有要追求的梦想,想去肃大的播音系,然后进电视台。”
陈昆看到,这一秒,少年终于开始动摇。
“你知道的,”男人低声,近乎残忍,“我有的是办法,让她这辈子都进不了肃大和电视台。”
“她的未来和你的爱情,你选一个吧。”
积攒数月的暴雨,终是在此刻倾盆而下。
天色昏暗,闪电拉扯开序幕,铅灰色流云过境,雨点急促拍打窗台,像是催促。
过了许久许久,玻璃上积起雾气,水渍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