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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金发小女孩站在草堆前,眨着大眼睛乖巧的看来,见草堆的人醒过来,小手放下餐盘,捧起那件灰格子的衣裳递了过去。
“你的衣服破了,这是我爹地的。”有些薄茧的小手指去的地上,脆生生的说道:“这些也是给你吃的,一定饿坏了吧。”
“谢谢。”
王如虎醒转过来捏紧的拳头松开,接过递来的衣裳,看得出小女孩的父亲,体格高大,倒也算得合身,至于盘里的食物,过去颇为饥饿的端过来,大口大口往嘴里塞,三下两下吞进肚里,饿的胃疼的感觉才稍好了一些。
站在那边的女孩搅着两只小手,将一张手帕递给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高兴的看着对方将食物吃完。
“冰箱里还有一些,你要不要?爹地应该会很高兴的。”
说着洒开小裙子,转过身就朝住的那栋木楼小跑过去,途中还回头:“不许走喔,我很快就回来。”
王如虎尽可能的露出和善的微笑,望着小小的背影推门进屋,放下盘子走去马嘶旁边的水龙头,将桶挪开,放水清洗了一下脸上、身上的血迹,胸腹的伤口此时愈合的差不多了,只剩两道红红的疤痕还在。
清洗了血迹,穿上格子衫,有些紧绷绷的,不过看着长袖外的右手,边系着扣子,边张望四周,过去马肆栅栏柱头上,拿了这家农场主人干活戴的白线手套。
精气神恢复了许多,便不再逗留,看了眼那边的木楼,顺手拿过扫帚,倒过一头,在地上写出‘谢谢’两字。
走出仓库大门,快步钻进附近已经收割了的田地,寻着方位越过田中的一个个稻草人,来到公路,走了不知多久,交织的公路间,是一片房屋楼舍集居的小镇,街道清闲干净,少有人过往,王如虎瞥了一眼附近商铺,踩着几片枯黄的落叶,走去最近一辆停靠路边的轿车,抬手一肘击碎了车窗玻璃,从里面将车门打开。
破碎的声响惊动对面趴在柜台打瞌睡的老板,下意识的从下面摸枪,见周围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便看到停在店门口,自己的汽车里坐着一个人影,急急忙忙冲出来,轿车轰鸣大作,轮胎原地‘吱吱’作响,磨出阵阵青烟。
就在那老板伸手抓去车门把手的一瞬,风驰电掣般冲去了街头,气得又蹦又跳。
“我的车。。。。。。我刚买的车,你打劫啊,店就在这边!抢我的爱车是怎么回事?!”
气急败坏的吼叫远在身后,驾车飞驰出小镇的王如虎自然没空去理会,踩着油门分辨前方道路,依着指示牌出了菲利克斯地界,往南再过七座小城,就能抵达墨西哥边境——诺加莱斯。
‘不知道克玛到没到那里。’
窗外沿途斑驳绿色的丘陵落去了后方,车身飞驰,眨眼间,在公路尽头化作一抹黑点。
。。。。。。
弥漫的尘埃渐渐降下路面,道路岔口,三辆轿车停在树林附近,几个黑色西装的东方大汉背负双臂一字排开,前面一灰一红的男女,望着从公路飞驰而过的轿车。
“想不到师父要的红石,被这个人给抢先了,都是华国人不好办啊。”
声音清澈的是灰色T恤的年轻男子,约二十出头,样貌清秀温润,乍一看,脸上是和和气气的表情,让人觉得亲近。
偏头说给旁边人听的,则是一个女子,如果王如虎看到,一定认得就是那天接王英四人离开的三人当中叫红玉的女性,齐肩的头发,娇小的身躯却有着一种给人很强势的错觉。
红玉双手抱着怀里,哼了一声。
“打一架就是了,要是不够,那就打两次!”
“不要那么暴力,凡事都可以和平解决。”青年叫陈晨,口中的师父,便是宦门掌舵人白宁,半月前他们东渡大洋来到这边。
“这十几天我可是打够了,番邦蛮夷连一个像样的对手都难觅。至于这个人。。。。。。”
陈晨露出微笑,悄悄伸手勾住女子的手,握在掌心。
“就让他离开吧,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选择这条路,有些可能迫不得已,就像那些原本可以被吃,却没有吃下去的黄瓜、茄子一样。”
红玉垮下严肃的表情,颇有风情的白了一眼旁边的伴侣。
“我怀疑你在开车。”
身后,一排站着的手下抽搐嘴角,一个个将脸撇开,打出几声饱嗝儿。
。。。。。。。
安静的树林外,公路向南延伸的尽头,飞驰而去的轿车已经驶过了三座城镇,途中弃车、换车,发动机轰鸣声里,朝南面的公路继续行驶。
第二天,驶过了名叫图巴克的地方,继续向南五十多公里,越过了路边立有‘诺加莱斯’的路牌。
拐过前方的弯口,展开在王如虎视野间的,是起伏的丘陵中间,充满异域风情的城镇,干净整洁的街道交织过鳞次栉比的一栋栋房屋楼舍,街边商铺多是货币换汇、药店、古董,也有大大小小的酒吧,挂着木制的啤酒图形招牌。
部分穿着墨西哥民族服饰的女人,站在街边热情的招揽过往的游客进去喝酒、玩耍,驾不住诱惑的人,抱着尝鲜的心态步入里面。
夜色降下,斑驳锈迹的古董车停在了街道边,一身格子衫的男人走出车门,右手戴着白线手套,迈着脚步穿过宽敞的街道,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随后停在路边电话亭,拨通了他留在车里的手机。
半晌,那边通了,里面传来熟悉的话语,让他心情好了一些。
“现在在哪里?”
“图尼森特酒吧,先生。”
王如虎挂上电话推开玻璃门径直出去,沿途打听了酒吧名字,寻着地址过去,吧台前,墨西哥男人坐在吧凳上,紧张兮兮的望着入口,见到进来的高大身影,心头的那颗石头终于安稳落了下来。
连忙又叫了一杯酒水,迎去进来的王如虎。
“我一直都在担心你,先生。”
看着语气诚恳,双目带有担忧的克玛,王如虎露出一丝笑,在他肩头拍了拍,前者心头只感一股温热升起,原本担心被责骂的心思,也烟消云散。
嘈杂的人声还在繁华的街道传来,两人出了酒吧上车驶离,发动车子驶入夜色,朝着国境线那边飞驰而去。
车灯照去的远方,有铁网高墙的轮廓延绵,王如虎猛地踩下油门,瞬间加速,副驾的墨西哥男人抓着车门负手,看着飞快拉近的一排铁网高墙,吓得大叫:“到了!撞到了,快撞到了,先生!”
嗡!
飞驰的车身直接撞了上去,轰啪的声响里,车头推着断裂的木墙铁网,冲入墨西哥境内。
轿车在原野上一个甩尾停下,王如虎偏头望去撞开的隔离墙。
猎杀完剩下的四个,我会再回来的。。。。。。
远方探照灯落在车窗前回望的脸上,王如虎转回来,一脚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驱着轿车疯狂驶去前方黑暗,渐行渐远。
第一百章 秋走冬来
气温随着深秋过去,冷意愈发明显。
由西向东的航班划过云层渐渐降下,明媚的午后阳光里,嗡鸣的身躯响彻名叫成银市的大街小巷,最后落去机场。
机场大厅人流攒动,拖着行李箱的旅客进进出出接受着安检和病毒测试,出站口那边,一个穿着大衣颈脖刮着围巾的瘦小外国人脚步飞快挤了出来。
“你们好,能让我先过去吗?”
颇有礼貌的朝迎面过来的一个个出行的华国人点头微笑,引得旁边不少人拿着手机拍摄,或上前与他合影。
“不照相,不照相。。。。。我是犹太人,不是米国人,你们不要看稀奇!我不是动物园的猴子!你们看,我毛发不旺盛!”
古怪的中文发音,夸张幽默的话语,比比划划的手势令得周围人善意的哄笑。
不停摆手拒绝的犹太人,正是从摩洛西亚处理完国内产业后依照约定来华国的哈罗德,至于为什么飞到这个城市,那是因为摩洛西亚首都只剩这趟航线还有班次。
来往间,不乏外国人,哈罗德一出来双手摊开,大吼了声。
“欢迎来到华国!”
旁边过去一个白人女性,又退回来,点点他手臂:“喊错了,那是华国人欢迎你才会说的,你说不合适,中文谁教的?”
“一个大老粗!”
哈罗德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笑着谢了对方,双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热气,拉了行李箱来了外面,路面整洁,所有的士都在对面的街边排着长龙等候过来打车的旅客,有些急着出车的司机,站在车头前,不停朝出来的一道道身影招手吆喝。
“第一来华国的看这边了嘿。”“车费明码标价,不懂地方的,全程陪同!”
“。。。。。。其他过来的同胞兄弟,想要洗个脚、按个摸,老司机给你们带路,只要298,保你起飞!”
哈罗德有些懵了,一个字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从这些人口中说出来,有弄不明白什么意思。
“怎么跟虎教的不一样呢?”
有些迷茫的站着,也在想第一步先去哪儿,这时,机场停车场附近,一个女人站在路边跟货车师傅讨教还价,拍响车门:“你欺我是女人,就不懂行是吧?来的时候谈好什么价就是什么价,别以为货上了你车,就随意加价,坏规矩了,小心我报警!”
“女人怎么了?我一个女人还在国外待了好些年,大家伙来看啊,这个黑车司机欺负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背后没男人撑着,随意抬价。。。。。。”
那司机也没想到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一个女人,居然这么泼辣,头皮发麻的急忙摆手。
“行了,行了,我的姑奶奶,你别叫了,就照原价,我拉还不成吗。”
“不成,现在你坏老娘心情了,减五十!不然我。。。。。。”女人解开领子的纽扣,双手插进头发里就要揉,吓得司机连忙丢了烟头,开门下车,这画面他熟啊,电视里常演的,要是被她这么一闹,那就得进局子里问话了。
急急忙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