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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间,有沐浴露的香气……
第十四章 乡音无改
“叮铃铃!”迷迷糊糊间听到铃声响起,随意地四处摸索,寻找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摸到一个硬硬四方形盒子,睁开眼,不知道是什么,又放回原地,继续做梦。
等一下,5点55分,我好像看到了分针和秒针,瞬间清醒过来,从床上爬起,看了一下闹钟,确定不是在做梦,是谁把我的闹钟调到这个时间的?这个家除了我,就只剩下他了,立马想到扰我清梦的家伙,心里一时气愤,再也睡不着了。
平时上班八点,上课九点,学校没有早自修,早操也是在一节课之后,所以一般我七点半起床也没有关系,更不用像别的上班族那样出门前精心打扮,反正天生丽质,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问题是,他把我闹钟调到5点55的目的何在!
正在气头上,有人又不合时宜地敲我房门,心有不甘,阴阳怪气地问:“干吗?”
“你起来没?”
“起来啦!”我没好气地回他。他竟然还敢问我“起来没”!看我不穿好衣服出去收拾他!
我换衣速度一向很快,房间里有梳子和发圈,随便盘了下头发,戴上眼镜,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朝客厅去。
他今天是怎么了?老清老早地爬起来,居然还做好了早餐,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摆放筷子,见我出来,随口说道:“早餐我弄好了,你洗漱好就来吃吧,吃好你理一下东西就出发吧。”
“哦。”说实话,我其实意识尚未清醒,没能明白他所说的“出发”是指何意。
他好像很期待我说“哦”,对我明朗一笑,露出他洁白的牙齿,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在上面,正好闪闪发光,令人呼吸一滞,是不是我睡眠不足产生幻觉了?为什么我会看到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对我微笑,而且还笑得这么灿烂,以至于我忘了问他闹钟的事,然后迷迷糊糊地跑去厕所涮牙洗脸。
回来后,他已经坐在桌边开始用餐,举止优雅,就连吃个早饭也能形成行为艺术,实在让人佩服。
我愣愣地往嘴里塞吐司,喝着牛奶,不一会儿后,他把一个剥了一半的白煮蛋放在我面前,正准备用手接过,他却在我说“谢谢”的时候,将鸡蛋塞进我嘴里。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没有停下地趋势,笑得天下无双。
就因为他长得祸水点,我就被迷惑了?我居然乖乖地吞下了一整只鸡蛋,幸好是他一点点喂我吃下去的,才不会被蛋黄噎着。这算什么?他竟然喂我!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已经在整理餐具,并且不管我这边的措手不及以及惊慌失措,自顾自地跑去洗碗,就留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不动。
一直等到他洗好碗出来,我才醒悟过来,脸上不禁泛起红晕,不敢看他,我这是在害羞个什么劲儿!不就是弟弟喂姐姐吃东西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只好闷闷地说道:“下不为例。我自己有手。”
“嗯。去收拾东西吧。”他淡淡地笑着。
收拾东西?现在还早吧,他这样催着我干吗?还没弄清楚闹钟的事,这回想起来,猛地抬头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一大早就把我拉起来了?距离八点不是还早吗?”我脑子里盘了一圈的问号,就等着他来消灭了。
貌似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他,他俊朗的眉头拧在一块儿,不确定道:“你真的忘了?”
我点头,又摇头,然后又点头,再摇头,到最后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是不是自己前阵子太忙了,答应了他什么,然后又忘了?可是我的记性向来不差,应该没有忘记什么才对。
最后,还是他告诉了我真相,“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
对了,欣然前阵子有打过电话给我,说她和佳然父亲的忌日快到了,她在外地出差,实在走不开,拖我帮忙祭拜来着,只是我一忙起来就给真的忘了。还好现在想起来,才不会将来面对欣然时觉得对不住。
许是看我想起来了,陶佳然的脸色才好了那么一些,眉头也不再皱巴巴的,不管怎样,皱眉总是不好的,即使再好看的小伙儿,皱起眉头,就像个小老头,英俊的小老头。
差点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心里满是惭愧,为弥补过错,也就不再计较闹钟的事,赶紧回房收拾东西,准备赶路。
他父亲的墓地设在杭州老家,所以这次回去祭拜,一来一回也要两天,因为是工作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向学校事先请了假,所以学校才没有因我的缺席而扣我奖金。而陶佳然也向年级主任请了假,但没有说明是与我一同回老家。
我们坐了最早的大巴回去,路上并没有因为工作日而造成车流和人群的堵塞,一路顺畅。照理说,早班车都需要提前预定车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订的票子,效率还蛮高的,不用赶着买票,当天就可以坐车出发。看来,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筹谋良久了吧。不过,出生良好的他真的坐过巴士吗?
也许他只知道买票,并不知道坐车的规矩,票子上的号码只不过是流水号码,他还以为是座位号,我见他上车后,找位子找了很久,便说:“随便找个位子坐吧。”
“可以这样的?”他明显不赞同我的说法,抱以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嗯。”我没管他,随便找了个靠前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唉!小伙子,麻烦让一让!”后面上来的大叔见他杵在座位当中,不耐烦道。
为了不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把他拉了过来,让他好好坐着别动。
他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坚持他的看法,“飞机上都不是这样的……”
看他不谙世事的样子,不禁失笑道:“你都说是飞机上了,当然不一样。真的没坐过巴士?”
他认真地点头。
“在伦敦也没有?”
他又点头。
这下轮到我好奇了,“那你平时上下学,休息日都是怎么过的?”
“我住学校,出去的话,有自行车。”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我心中的疑惑,还真是他惯有的作风。
还好他没说自己是开车出去,不然真会吓到我,随他他家挺富裕的,不过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儿,哪能年纪轻轻,没学会赚钱,倒是先学会了败家。看来,这孩子不仅身体没有长歪,就连心理也是属于正派的,并不像我眼中的那些“富二代”。
“自行车倒是挺环保的。”我随口说道。
“嗯,伦敦再也承受不住一氧化碳的伤害了。”
真没想到,这孩子的环保意识如此强烈,我这个做老师的真是感到欣慰,为了表示这种心情,忍不住看他一眼,而他正好面对我,四目相对,有一刹那的失神。他的眼睛轮廓很英挺,就是人家常说的俊眉朗目,只是眸子不再小时候那般熠熠生辉。不知道这一次回去,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的。
想得出神了,都忘了如何收回视线,他也没有收回的意思,只是像我看他一样地看着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车子发动了,旅客们都已经到齐。车子开动的惯性让我失去惯性,身体一晃,不小心倒在他身上,因为是深秋步入初冬的时节,身上穿着长袖外套,不至于肌肤接触,免了更多的尴尬。但是这会儿的姿势已经够尴尬的了,我整个人就倒在胸口,一只手还放在他大腿上,他的手则是条件反射性地将我圈抱住,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车子开了一阵,终于开稳了,这才迅速地离开了他,随便整理了一下,茫然地看着窗外,尽量保持沉默,避免尴尬。
我这是怎么了?他只是一个孩子,为何我的心跳会如此之快?不明白这到底所谓什么,只是觉得不该在这个时候发生,也不该在他身上发生,那个心跳的对象早就已经消失了,不是吗?
“刚才没吓到你吧?”
“啊?”我回过头,见他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意外而心情复杂,想想又是我多虑了,他是欣然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姐姐怎么会介意弟弟呢?也许,我还不够成熟。
努力地施以微笑,“哦,没事,早上没睡好,我想睡一下,到了叫我一声。”也许,睡觉才可以忘记一切。
“嗯。”他略有歉意地点点头,一定为了一大早吵醒我才感到抱歉,一定是!
我没有再睬他,闭上双眼,准备睡觉,但是,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的那一幕,没有一点困意。没有困意,又不能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就会被他发现破绽,邱晔说我的那些心思一看便知,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的确,我曾被他看穿很多回。
这个时候,即使睡不着,也要逼着自己睡去。
其实,闭上眼睛,意识就清醒了,想了很多,从小时候在福利院第一次见到儿时的陶佳然,那时候我们玩得很开心,后来他又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我忙着上学,没有在意他离开的理由,直到后来,他再次闯入我的生命,提着行李箱,脸色憔悴,不苟言笑,头发还长长地垂在眼前,真不像我从前认识的那么干净的小孩,好在,与我相处的那些日子他改变了不少,渐渐地变得多说话,但仅对于我,据说在班级里还是极少发言,下课就待在教室里温书,从不像其他男生那样出去打篮球,带一身臭汗回来。自从剪掉头发后,变得更加干净,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儿摇身一变成了优雅从容的阳光男孩,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薄荷香,很熟悉的味道……想起他的味道,就想起我先前的“**”,脸上一阵发烫,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我心虚地想着,接着又想了很多,然后意识渐渐模糊,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杭州。
S市距离杭州并不遥远,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前面可能睡着了,所以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睁开眼就到了,刚想站起来,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衣服,衣服十分宽大,不像我自己的,再看看身边的陶佳然,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一件羊毛背心,瞬间发现我身上盖的正是他出门前穿的黑色风衣,难怪睡梦里会有薄荷的香气。既然我盖了他的外衣,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