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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和沈宝安时那副冷漠的样子。
这两人倒是一见如故。余思雅不想打扰这种气氛,准备出去走一会儿,但被余大庆看到了,立即生气地扬眉:“干嘛去呢?女人没女人的样子,赶紧去帮你妈做饭,待会儿沈跃在咱们家吃饭。”
接着又和煦地对沈跃说:“这姑娘被我们宠坏了,她要做得不好的,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她。女孩子家家的,都嫁人了,还念什么书,瞎折腾,别弄什么高考了,丢人,好好跟沈跃过日子。”
沈跃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爸,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就不吃饭了,改天我再来陪你喝酒。”
余大庆不同意:“这怎么行,结婚后第一次来家里,连顿饭都没吃就走,传出去像什么话,吃了饭再走,反正也不远。”
沈跃拿沈大江出来当借口:“来的时候,我大伯叫我们今晚去他家吃饭,他把饭菜都准备好了。改天吧,我本来想说明天再来的,可思雅说怕你们等得着急了,就先来看看你们,等下次有空我再早点来陪你好好喝。”
他话说得客气,理由又非常正大光明,余大庆不好再挽留,只能可惜地说:“那下次一定要早点来,咱们喝个痛快。”
“好。”沈跃起身,拉着余思雅骑着自行车快速走了。
回去的路上,气氛更沉闷了。沈跃心里也不舒服,骑出余家村,上了一段比较陡的坡,不好骑,只能推着走,余思雅也跟着跳了下来。
沈跃侧头看了她一眼,低声安慰:“别难过了,以后不想回,就别回了。”
他算是明白,红英为何会说余思雅每次回去就买这些东西了,换了他也一样。
余思雅有点诧异,这个时代闭塞的乡下还是很讲孝道的。她瞥了他一眼:“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孝吗?”
沈跃沉默了几秒,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什么叫孝顺?什么叫不孝?父慈子孝,父母不慈,还指望儿女无条件的孝顺听他们的话?”
这话放三四十年后不稀奇,放现在真的挺意外的。余思雅笑:“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走了一段路,沈跃忽地又开了口:“你怨他们吗?”
没头没脑地,余思雅不解:“怨什么?”
迟疑了两秒,沈跃才说:“你今天从进屋到离开,没叫过他们一声爸妈,提起他们也是避开了称呼!”
余思雅心里一惊,这观察力也太强了,沈跃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不过好在下一秒沈跃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看着她,重复问道:“你怨不怨他们让你嫁给我?”
他本来不想说开的,但今天看余大庆是怎么对她的后,心里突然很不忍,想听听她心里真实的想法。
余思雅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发现她的身份有异,那什么都好说。原主是不情愿的,但她太乖了,不会怨恨父母,只能自怨自艾。至于她,她无比庆幸穿过来嫁人了,不然她在余家一天也呆不下去,当寡妇也比当这些人的女儿强。
对上沈跃漆黑的沉重神情,余思雅陡然生出一种直觉,这一刻,她要是说怨,说痛恨,沈跃很可能会答应她离婚,这样她就自由了。可不知为何,对上这双饱含愧疚的眼睛,这样的谎言,她实在撒不下去。
“没有。”余思雅别开了头。
沈跃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轻快了一些:“下坡了,上车!”
余思雅跳上了后座。
车子下坡很快,凉凉的秋风刮来,让人脑子都清醒了许多。余思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沈跃,我最近很忙,要管厂子的事,还要准备考试,我们的事等忙完这一阵子再说,好吗?”
秋风中传来沈跃温和的声音:“好,你安心复习,就把我当朋友!”
说开了,余思雅心里也轻松了许多,沈跃这种性格,做朋友挺合适的,不管能不能做夫妻,他们应该都能好聚好散。
骑回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家家户户的电灯亮了起来。
沈跃把车子骑进院子里,余思雅立即跳下车,听到动静的沈建东飞快地跑了出来:“哥,嫂子,你们总算回来了。”
余思雅看到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问道:“怎么啦?”
沈建东指了指堂屋,小声嘀咕:“嫂子,有个女知青来找你,一直在屋里等着。”
“这样啊,那我去看看。”余思雅给沈跃使了一记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进堂屋打扰她。
然后她提步进了屋,发现屋子里的女知青是养殖场生产线上的一名女工,好像叫杨思源。
见到她,杨思源局促不安地捏着手指头:“余厂长,你,你回来了!”
余思雅坐到她对面,开门见山:“特意来找我,有事?”
杨思源怯生生地望着她,求情:“余厂长,我听说养殖场要招销售员去省城工作,能不能让我去?我已经下乡四年了,只回过一次家。余厂长,你,你就帮帮我吧!”
说着还翻出一个花布做的钱包,颤抖着递了过来。
靠,还真被小李这个乌鸦嘴给说中了。有个别知青为了回城,什么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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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0
最后杨思源是哭着从沈家跑出去的。
在院子里说话的沈家兄弟都有点诧异; 沈建东不解地说:“她……她怎么啦?”
沈跃没接这话:“把菜端上桌,我去看看你嫂子。”
他进屋就看到余思雅坐在桌前,单手支着头; 按着额头; 一副很头痛的样子。
沈跃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面前:“怎么回事?”
余思雅接过水; 喝了一口; 不爽地说:“来送礼走关系的; 我拒绝,她竟然给我下跪;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说她多惨多不容易。”
这年月谁容易,那些下乡的知青哪个不想回城?她说她惨,她就没想过; 她要开了后门,被她挤掉的知青就不惨吗?还搞得自己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她现在好歹有工作; 那些还在地里干活的知青呢?岂不是更惨。
有野心,想往上爬没错; 但用这种最低劣俗套的手段就没意思了。余思雅最近忙得晕头转向,还要应付这种人,心情自然不好。
沈跃沉默了稍许说:“你没错,不过她哭着从咱们家出去; 不少人都会看到,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非亲非故; 无缘无故的; 知青泡到她家,一会儿又哭着出去,被人看到; 确实会有诸多猜测,搞不好还好引来连锁反应,有一就有二嘛。
看到有人私底下来找她,也许本来没这想法的,担心自己不能公平竞争,也会悄悄跑来找她。
余思雅可不希望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她想了一下:“我明天跟他们开个会。”
沈跃点头,跟着说:“我待会儿告诉建东,以后不要让陌生人进我们家。”
这样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余思雅感激地说:“谢谢。”
“不用客气,我也很烦这种不请自来的人。吃饭吧,不是还要复习吗?我去端饭。”沈跃笑着说。
余思雅甩甩头,平静了下来,沈跃说得对,她忙着呢,没空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余思雅说到做到,第二天一上班,她就吩咐马冬云:“通知一下,所有知青到办公室开个会!”
马冬云看她板着的脸,感觉不是什么好事,连忙出去叫人。
十分钟后,余思雅到了会议室,在工厂里的知青都到办公室了。她坐到上首,言简意赅,直奔主题:“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养殖场准备在省城招四名售货员,两男两女,从全公社的知青中挑选,这个月14号就上岗!”
听到这个消息,知青们都震惊不已。
惊讶过后,取而代之的是纠结。要是这个消息早一个月,大家肯定挤破头,但现在,马上就面临高考,要是去做了售货员,大家就没时间竞争了。
叶梅更是惊诧,弄不明白,余思雅明明昨天还没打算提前公布这个消息的,怎么今天就突然说了。
余思雅也不管这些人是什么反应,劈里啪啦地说自己的要求:“具体要求,省城人,五官端正,性格外向能吃苦,爱干净卫生,在乡下没结婚,马冬云,一会儿你去借公社的广播通知下去。让有意向的人,明天过来报名,我筛选!”
知青们来自全国各地,当然本省居多,可还有其他城市的人。听到这话,非省城的知青不乐意了:“余厂长,为什么要省城的知青,咱们其他人不行吗?这对咱们不公平。”
余思雅冷笑着说:“咱们单位小,售货员不提供住宿,得自己回家住,非省城的员工得自己找地方住,你说怎么办?还有,省城本地人,有人脉有亲戚,他们在店里卖东西,本来就是一种宣传,能给店里带来好处,你们能赶得上吗?公平?那换了你们去,不能为厂子节省更多的成本,创造更多的价值,对厂子公平吗?对厂里其他人公平吗?”
那人被堵得哑口无言,讪讪地闭上了嘴。
余思雅扫过一张张脸,是她太好说话了,所以他们能随随便便质疑她的决定,她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谁能为养殖场创造更多的价值,让养殖场更好,我们就能给他更好的待遇,养殖场不养闲人,多劳多得!不要想走任何的歪门邪道,以后再有人想攀关系,送礼来开后门,一律开除!”
虽然没点名,但杨思源知道在说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感觉所有的人都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