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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担心是否还埋伏了其他人在这栋楼里,所以陈筱并没有马上撤走守护在父母家里的警察。
来到二楼的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房屋时,在厨房的窗户边看到了左腿已经完全断裂的一个男子。
那巴雷特狙击枪贯穿了两堵墙,命中了目标,在客厅和厨房的墙上分别留下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洞口。
被击中的男子身材瘦小,面孔陌生,五官已经因为剧烈疼痛而扭曲在一起,他双手抱着脚,断裂的脚骨处鲜血直流,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原本手里拿着刀,此刻已经被卸走了身上的所有武器,扔在了客厅里。
有五六名警察正围着这男子,其中一名警察已经打开药箱,准备先给他做一个临时的止血包扎。
一见这家伙在流血,说明他并不是半僵之人,段文心里顿时了然。
走过去,一把抓住这陌生男子的鼻子,使劲一掐,他的鼻子立刻脱落。
然后段文伸出双手在这家伙的脸上一阵揉捏,又让旁边的警察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倒在这男子脸上,再次一顿猛搓,更多的假冒五官掉落,露出这男子本来面目。
仔细一看,这家伙的模样仍旧不认识。
其实仔细一想也是,每次魔术师都是在易容后出现,不管是警察眼中还是在监控器中,而他的真面目更是从没出现过。
不过段文敢肯定,这家伙的职业绝对就是一名真正的魔术师。
魔术师脸色有些微微发红,虽然他因为左腿断裂而疼痛难忍,但脸上表情却泛着一抹诡异的兴奋,眼中精光闪烁,似乎反而觉得现在的情况异常刺激。
“应该与那书中角色魔术师一样,拥有某种心理疾病或者变态心理。”段文暗自揣测。
两名警察过来,将魔术师双手反过去用手铐拷住,虽然眼前这人不是半僵之人,且已经身受重伤,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多用了两副手铐。
简单包扎后,腿部断裂的伤口处仍旧有鲜血浸透了纱布,救护车的人还没有上楼来,而这个时间段,段文也不想放弃讯问的机会。
陈筱站在一旁,他则蹲在魔术师面前,念头一转,眼前这魔术师看起来不仅精神有些异常,而且应该属于那种很偏激的一类人,否则不会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更不会现在还露出兴奋得不能自己的表情。
所以讯问的方式肯定不能按常规来进行。
顿了顿,段文忽然语气一变,在其他警察包括陈筱的惊讶目光中,双手往上高高举起,以一种追随信仰,满怀虔诚的态度对眼前这男子说道:“伟大的魔术师大人,你的使命即将达成,我由衷的为了你的付出表示感谢!”
魔术师猛地一愣,收敛了眼里的兴奋,有些诧异的盯着段文。
段文装作没看见,继续道:“每个夜里,他也总在我的梦中出现,指引我,教导我该如何行事。按照他的指引,我在警方队伍里的任务同时完成,现在我和你一样,该朝着那我们一直向往的地方而去了!”
此话一出,段文身后有两名警察一愣,竟然有些信以为真,伸手按住了腰间的配枪。
只不过下一秒,这两人就被陈筱猛地一瞪,反应过来,随即尴尬的将按住配枪的手收了回去。
“你也是?”重伤之下,思想几近癫狂的魔术师此时眉开眼笑,仿佛他的辨别能力本就没有多强,全凭精神指示和一股信念在行事。
段文重重点头:“当然,我想知道的是,你有没有看见他的姐姐和他在一起?”
“谁?”魔术师诧异道。
“哦。”段文站起身来,露出笑容:“我是说你有没有看见樊仁和樊恬这姐弟俩。”
魔术师仿佛在回忆,随即猛地摇了摇头:“他是男的,不是女人,你……你不对,你不是,你如果见过他就知道他是男的!不是女人!”
段文仔细琢磨他的话,故作诧异的回道:“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易容的吗?和你一样易容,只不过她是女扮男装!”
“不会,绝对不会!”魔术师疯狂摇头,“我会易容,我看得出来谁有没有易容化妆,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绝对瞒不了我!”
“你仔细想想,如果不看到他的模样,你会认为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段文继续旁敲侧击。
魔术师微微愣住,但很快他就摇头,再次疯狂的摇头:“不可能,他就是男的,我敢肯定他就是男的!”
“那你刚刚在迟疑什么?”段文的语气变得严厉。
魔术师忽然大笑起来:“你他妈故意套我话,你是假的,他根本没有指引过你,你是警察!”
段文耸了耸肩,对陈筱道:“我的话问完了,这家伙精神不太正常,可能真与书中的魔术师角色一样,患有妄想症以及精神亢奋。”
话落他转身往外走去,陈筱立刻追上,低声问道:“你怀疑当年那起凶案的姐姐樊恬……”
“对。”段文重重点头,“我怀疑那案件中被虐待后,却一直找不到尸体的姐姐樊恬,可能根本没有死。因为某些原因,她其实和那个有些弱智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樊仁一直暗中生活在一起,以樊仁的智商不可能是这系列案件的幕后凶手,但如果换做是樊恬的话,则拥有了太多的可能性。”
段文还有一句话没说,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刚刚看见的最后一个关于“双重身”的短篇故事,讲的就是这樊恬和樊仁的故事。
樊恬从小被自己的生父虐待,而且可能还知道生母也是被父亲杀死,她幼小的心灵里早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直到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樊恬逃脱了父亲一直以来对她掌控的魔掌,甚至有可能她生父与继母在高速路上的车祸都并不是意外,而是樊恬暗中导致。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时间过了那么久,目前已经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
陈筱顺着段文的话仔细一琢磨,立刻表示赞同。
她结合只要一写到该情节的作家就会被追杀的情况,发现段文这个推测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我们现在就去见弟弟樊仁。”段文道。
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了一下,改口道:“先和叔叔阿姨吃顿饭吧,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嗯,我先让叶伦带人把樊仁请到警局去。”陈筱点头,转身吩咐道:“通知所有人再将这筒子楼彻底搜索一遍,用警犬、红外线、热感仪搭配搜索,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第136章 询问
魔术师在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死亡原因是流血过多,因为大腿断裂导致腿动脉大出血。
而在弥留之时,这家伙的精神已经完全混乱,一会儿妄想症发作,说有人要杀他,一会儿又说自己被人控制,那控制他的人是一只恶魔。
这些胡言乱语可能会对破案有帮助,所以随车的警察用手机录音功能将其全部录了下来。
而段文和陈筱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在陈筱父母这儿留下来吃饭。
这夫妻俩心中的恐惧被彻底解决,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儿布置那么大阵仗来解决的,潘凤来非常高兴,而陈友良则是内心复杂。
说实话,其实他也感到高兴,自己的孩子有出息,不管是男是女,每个父母都会骄傲。
但一直以来因为自己的独断专行、重男轻女和大男人主义思想,已经让陈友良很难在自己女儿面前低头。
即便有时候他会感觉自己这么做确实不恰当,但心中的倔强却始终占据着上风,他不可能对女儿承认自己的错误,哪怕女儿已经比其他家庭的孩子、特别是自己认识的那些家庭的儿子都有出息。
这一点陈筱也很清楚,所以她根本不会期望这老头子对自己的态度变软,她对待父亲的心早就冰冷,而面对母亲时,则是愤恨、怜悯、不忍等复杂情绪。
眼见危机解除,潘凤来立刻去菜市杀了一只鸡,买了一条鱼,又买了一些肥肉、蔬菜回来,开始准备饭菜。
陈筱不愿和父亲呆在一起,进厨房默不作声的帮母亲做饭。
段文则是装作没发觉屋里的尴尬氛围,继续和陈友良侃大山,态度殷勤,不断的调节气氛。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扮演什么角色,父母在没有出意外死亡时,与长辈之间的生活日常对于段文来说,简直如鱼得水。
此刻在与陈友良、潘凤来相处一段时间后,段文很快找到了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逗得陈友良不时发出爽朗笑声,一会儿说要将段文介绍给自己的棋友,一会儿又要介绍给病友。
聊到后来,听见段文说他住在森城,在东古并没有住所后,老爷子竟然陷入了沉思,嘴角微动,某一句话在喉咙里打了几个滚,差点就要说出来。
段文赶紧将话题岔开。
不多时饭菜上齐,因为屋里面积小,这茶几就是餐桌,四个人围着茶几吃起了饭。
在此过程中,不时有搜寻筒子楼的警察通过耳麦对讲机向陈筱汇报进展情况,这老俩口看见这一幕,说心里不自豪那是假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段文抬起酒杯,语气微醺,对陈友良和潘凤来道:“叔叔,阿姨,这一杯我作为晚辈,也代表正在工作不能喝酒的陈筱敬您们!还是那句话,从今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叫我,把我和陈筱就当做一个人使唤。嗯,我和她虽然是两个人,两个身份,但同样也可看做是一个人的双重身。”
虽然后面一句话没听懂,但并不影响陈友良对前面的话的理解,他顿时乐呵呵的拉着潘凤来与段文碰了一杯。
潘凤来注意到,这老头子从来没有哪一天有今天这么快乐了。
她忽然间意识到,虽然陈家没有儿子,但段文如果作为女婿也等同于半个儿子,甚至一些女婿有时候会比亲儿子还孝顺,这不同样与陈友良一直以来的期望符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