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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干的,一想到这里,他本来有些涣散的精神头立时又高涨起来。
他突然想到王慧也是委员之一,还是唯一依然兼任着以前职务的委员,便将他拉到大房间的角落。
“王大人,你是皇上身边的人,肯定清楚他的用意,老夫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了,您实话告诉我吧,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
王慧却端起了面孔,“我也不知道”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动静,两人出去一看,只见罗承志等委员都到了,趁着王慧去招呼他们的当口,孙秀节跌坐在大房间办公椅子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半晌,他冷静下来了。
“罗承志是陛下的妹夫,而尼布楚公主时常进宫探望他的兄长和侄儿侄女,肯定从皇上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比如这进宫点卯的时间,否则他们为何一起比我晚一些时间进来?”
“再说了,这些人着实可恨,既然知道这些,为何不通知我?”
正想着,门口一亮,只见一人挑开门帘子进来了。
正是罗承志。
“哎呀”
罗承志一进门便瞧见了孙秀节那张黑脸,知晓他心里想着什么,便故作夸张地叫了一声。
罗承志虽然是皇上的妹夫,还是刚刚卸任的政务院总理,不过平素孙秀节并没有高看他几眼,还是依照平常大臣之间的礼节对待,他紧守着皇上告诫他的“不党不群”的规矩,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
眼下看来,他是做到了不党不群,可也没有落下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
罗承志在孙秀节的对面坐了下来。
“王爷,公主昨日在宫里吃了晚饭,兴许是高兴,还喝了一些酒,便有些醉了,当晚就在后宫睡下了,今日一早便回来了,跟我说起过委员会点卯的时间,她问过皇上,皇上也只是说了一句,随意吧,于是我就晚了一些,后来有赶紧派人四下通知,没想到您老人家已经过来了,这不”
孙秀节已经从恼怒中恢复过来了,他问道:“随意?这是什么话?”
罗承志说道:“我当时也有些奇怪,什么叫随意?想了半天也没明白,后来就自作主张,将点卯的时间放到了平日朝会后面大约一小时的点上,于是”
孙秀节点点头,“既然是这样,你将诸人都叫到我这里来吧,大家伙也议一议”
等所有的人都过来了,孙秀节一看,单单少了王慧,罗承志说道:“王大人又被皇上叫进去了”
孙秀节说道:“那就不管他了,皇上这几年一直没有上朝,一直在海外巡视,前几日刚一上朝就做出了大的变动,这委员会就是其中之一,说实话,承蒙皇上信重,让我当了这个主任委员的职务,但老夫很惭愧,并不知晓在日常这委员要干些什么,还有,几时点卯,几时下班,如何议事,能议何事,都是一头雾水”
“我老了,你等还年轻,脑子肯定好使,都说说吧”
牧仁说道:“以我来看,不如直接向陛下询问清楚,我等在这里猜来猜去,终究是隔了一层”
“咳咳”,李延庚说道,“不妥,有些事情,皇上不便明说,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有时候只能说个大略,具体的事情还是要我等臣子厘定清楚之后再将细部的条陈呈奏上去,若是陛下首可了就继续往下走”
雅丹反问道:“李大人既然如此说,你肯定是有了一些想法了,不妨说说看”
李延庚暗忖:“除了我,这些人都来自林中诸部,没有在正统王朝里待过,凡事都讲究直来直去,陛下将我也拉进到这个委员会,肯定也是这个考虑吧,或许陛下自己也没有想得太清楚,还是要让我等先厘清才行?”
“到了这一步,若是推来让去,不是个了局,罢了,拼的得罪人也要说出来”
于是说道:“王爷,诸位大人,在下是这样想的,在上次朝会时陛下曾说过,在皇上不在京城、帝位交接和新皇上位时,这委员会才起到作用,眼下肯定不是这个光景,但各位身上又担负着关切异域大都护府的事宜,不如先议一议此事,然后在考虑其它”
第五十五章 北京北京(6)委员会(中)
孙秀节点点头,正要让李延庚先说,又想道:“牧仁曾经在瀛洲担任了五年时间总督,恐怕更有发言权”,于是便说道:“牧大人,还是由您起个头吧,老夫是这么想的,想要实现陛下在诏书里所说的协助皇帝处理大都护府重要事宜,恐怕要先了解各处总督府平日是如何办公的”
牧仁倒是没有谦虚,他说道:“以前并没有一定之规,在我的任期最后一年才最终定下了规矩,那时候,不光是瀛洲,还有了安西的部分区域。是这样的,以北美洲为例,自从开通蒸汽航线后,亚洲、北美洲往返最快两个月,最慢也要三个月,由于我国的船只每月都有三趟前往美洲的,分别是上中下三旬,自然避开了风暴盛行的七月份”
“在瀛洲时,总督府内部依照本土的规制,每日有要事即可呈上来,然后一周集中一议,若是遇到外出,一个月一议也是有的,无论如何,每个月会将当月发生了什么大事,如何处置的,产生了什么影响,会登记下来,汇总之后,将三个月的记录全部封存起来由返回本土的船只带回去”
“材料装在一个贴上封条以及总督府大印的章子的木头箱子里,为以防意外,总督府的人每登记一封材料就会重新誊写一封,也就是说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箱子,分别放在两艘船只上,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直到现在,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从北美洲过来的材料虽然也有遇到海难丢失的时候,但从未遇到过两艘大船同时遇难的情况”
这一节孙秀节、罗承志自然知道,因为从各总督府过来的材料先后送到通政使司,然后由通政使司根据不同的材料分别送到政务院、枢密院、理藩院处理,大部分自然与政务院有关,作为曾经的政务院总理,他们自然知晓。
罗承志接着说道:“是的,安西那边,铁路开通之后也实行了这个规制,也是三个月往返一次,实际上安西这边已经具备了一个月报送一次的条件,但我等呈报太子殿下后,殿下认为仿照北美洲的旧例就行了”
李延庚心理一凛,“殿下是因为这些地方都是他的兄弟们管辖着,自己若是管的太勤,可能会生出嫌弃,故此才如此处理,是呀,陛下并没有明说这几处大都护府今后到底是听谁的,陛下在,自然要呈报过来,但是一旦陛下不在了又该如何处置?”
他似乎抓到了什么,“难道这就是陛下的真是意图,他在的时候,所有的地方自然要听他的,他也会时刻关注着的,但一旦太子上位了,主管各大都护府的大都护都是以亲王、郡王身份兼任的,实际上就是独立王国,那时,新帝还有这么大的威望予取予求吗?”
他又往深里想了想,虽然想通了这一节,但对于皇帝在他春秋方盛的时候设置这个机构还是有些迷惑。
牧仁接着说道:“条陈里自然也有需要中央决策的事项,比如增加财政预算、增加某种本土控制甚严的工坊,增加常备军的编制,遇到大的地方势力该如何处置,等等,当然了,自然都是些虽然影响深远,但并不需要立即做出决策的事项,我回到本土后先后在理藩院、枢密院待过,也收到过通政使司传递过来的条陈”
“当时,作为相关衙门,我也会召集本衙门的官员商议,做出决策后呈报给陛下,陛下不在时,则呈报给太子殿下”
这里面,孙秀节是徐光启的得意门生,他最擅长的就是数学,有资格成为徐光启的学生,光是机缘巧合是不成的,最少在智商上能与徐光启匹配才行,否则如何在阿拉伯数字还没有引入中国的前提下能够快速对数学题目进行计算?
听牧仁这么一说,孙秀节突然明白了。
“以陛下的聪慧,呈上去的东西自然能很快做出批示,但如果是太子就不一定,他一定会反复向相关部门咨询,最后才做出批示,而陛下新成立的这个机构,难道不就是为太子准备的吗?”
“这个机构的存在,名义上是辅佐陛下的,实际上是辅佐太子殿下的啊,陛下不喜欢成日通过早朝的形式处置大小事宜,放手让太子殿下去做,实际上还是不放心,让我们这些在许多部门待过的人协助太子快速做出决策啊”
想通这一环节,他又想到,“陛下大大方方说道那甚新帝上位,或者帝位交接之时,就是在为这个做铺垫啊”
他毕竟是接触过西洋教士的,对于西方政体也有所耳闻,这么一想顿时全部明白了。
“陛下聪明睿智,他所说的能看透上下千年,虽有些夸大,但也相去不远,以他的远见卓识,他在位的时候帝国是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但一旦他不在了,若是出现一个昏庸的君王,君王日常管辖着各院,可一言而决,若是做出昏庸的事情,连各院总理也阻拦不了,若是碰到执拗的,恐怕死谏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心,此时,若是有这么一个全部由元老组成的委员会,虽然依然有些困难,但还是能对皇帝不合适的决策作出扭转的”
又想到,“这多半就是西洋人的议会了,想在英国、荷兰,议会里的人权利大极了,有时候连国王都无可奈何,陛下自然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但这么一个委员会存在,适当规劝、扭转一下皇帝的决策还是极有可能的,何况,他在朝堂上发出的那些所谓诅咒明显是针对他的子孙的”
“还有,若是在位的皇帝确实昏庸无道,恐怕这委员会还有废立君王的权利!”
一想到这一点,孙秀节完全明白了。
“陛下这是要向皇权开刀啊,又不能明说,只能靠臣子们自己摸索,幸亏牧仁这些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相互提点之下都明白了”
“陛下在此时就将此事做了出来,明显是不想自己每日被俗务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