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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喇沁部落的首领依旧称为台吉,在这遥远的西边,蒙古人的传承已经四分五裂,自然不会像漠南漠北一样按照那什么“非黄金家族后裔不得担任珲台吉”的规矩来行事。
但他还是拥有一个蒙古名字,帖木儿。
最后,尤斯坦、帖木儿,一个异教徒、一个“原始人”,竟成了驻扎在塔拉城的哥萨克骑兵首领杜达耶夫的好帮手。
这两部,全部动员的话也能出动三千骑,加上两千哥萨克骑兵,别的不说,遮护塔拉以南五百里的范围绰绰有余。
但杜达耶夫心目中的最佳人选出身克烈部的斛律部、出身乃蛮部的屈出律部却丝毫没有彻底投靠他的意思。
那两个部落,就如同尤斯坦、喀喇沁,隔着额尓齐斯河游牧,斛律部在尤斯坦以南,屈出律部在喀喇沁之南。
这两部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塔拉大草原的南缘了,再向南便是哈萨克人控制的大草原了。
那里,也是阿拉提商队南下的地方。
杜达耶夫每次带着骑兵巡逻到此地时,看着斛律部、屈出律部帐篷上立着的十字架都激动不已,不过他浑没有想到最先投靠他的却另有其人。
当然了,还有许多原本就在这片草场上游牧,愿意按照俄罗斯人的条件给他们缴纳赋税的部族。
尤斯坦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矮壮汉子,这一日,他带了一百多骑南下了。
他带了杜达耶夫的最新消息。
为了逼迫这两个信仰景教的部族改信东正教,杜达耶夫最近改变了策略,考虑到信仰的都是上帝,原本对这两个部族在税赋上还是很优惠的,没想到别人并不领情,但这两个部落的老酋长先后病死后,杜达耶夫觉得机会来了。
斛律部新任的首领,也就是他们自己嘴里的“比”,他的名字全称叫“尼古拉斛律金”,今年才十七岁;而对岸屈出律部的比,名字却叫“屈出律拔都”,年龄比斛律金更小,只有十五岁。
“两个毛孩子!”,杜达耶夫决定施行“极限施压”,这两个部族若是改信东正教,部族里的人享受俄罗斯公民的待遇,可以加入到俄罗斯新组建的“东方军团”正规军,还能成为塔拉城的官员。
当然了,不需要缴纳任何赋税那只是起步的条件。
年纪轻轻,在自己的威压之下,有很大的可能改变信仰。
有了五千信奉基督的骑兵,杜达耶夫很有信心再将沙皇的领地再向南拓展五百里。
尤斯坦带着属下奔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心里却在想着其它的事情。
作为一个天方教信徒,虽然信仰这个宗教的时间并不太长,不过按照教义,一切信仰其它宗教的都是异教徒,何况还是压迫天方教的东正教徒,那可是妥妥的卡菲尔啊。
若是斛律部和屈出律部彻底投靠俄罗斯人,自己还能像以往那样受到杜达耶夫的信任吗?
不行,一定要破坏这一切,让斛律金继续与俄罗斯人对抗,那样的话自己才能上下其手,继续在草原上作威作福。
尤斯坦愿意亲自南下会一会这斛律金,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斛律金的母亲,一个突厥人,才三十出头,不过依旧鲜艳欲滴,尤斯坦每次见了双腿都迈不开。
一想到那美人儿,尤斯坦全身的血液禁不住向一个地方奔涌。
“驾!”
尤斯坦愈发急切想赶到斛律部,他猛抽了一下马匹,
抵达斛律部的驻地时,已经是第二日上午时分了。
眼前的一幕不禁让尤斯坦皱起了眉头。
从东边过来的商队来了!
还是东边最有实力的范家、靳家,以及南边最有实力的阿拉提。
这几家都不是他尤斯坦胆敢招惹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吩咐手下赶紧回去将部落里的毛皮等物运过来,他也需要交换物资。
手下走远后,尤斯坦还是策马来到了斛律金的帐篷附近。
尤斯坦的到来自然让守在斛律金帐篷面前的人早一步进去提醒了,不多时从帐篷里走出来三人。
尤斯坦一见,不禁有些大喜过望。
西岸屈出律部落的拔都也在,看来他也是闻讯赶过来交易物资的,自己倒是省事了。
斛律金、拔都两人都是黄皮肤、高鼻深目模样,与阿勒泰萨尔的乞尔吉斯人有些相像,他们都穿着传统的部族服饰,不过胸前不约而同都挂着一个玉质的十字架,不时地在提醒他们基督徒的身份。
还有一人明显不是这边的人,看那打扮多半是东边商队里面的,一顶大帽,一身棉布袍服,不过却是左祍的,不是漠北的蒙古人,就是林中的索伦蛮子。
斛律金见到尤斯坦,没有上前施礼,而是对那位陌生人说道:“罗兄,部落里有事了,你不如”
斛律金说的是蒙古语,尤斯坦没听懂,他不禁有些生气,用马鞭指着那人嚷道:“兀那蛮子,你是何人?来到这塔拉大草原,可向塔拉城报备了?”
那人正是罗继志,甫一抵达这里,便迫不及待展开了他的“班超大计”,正好西边的屈出律也过来了,他不禁大喜,几人年龄相仿,倒是很能说到一起,听说东边还有一个强盛“国度”,国内的各部族相处融洽,民众无论是何信仰,也都能一视同仁,税赋也有一些,不过与俄罗斯人相比就轻松多了。
不过从此地东去,有几千里路程,虽然五百里外就有依附于尼堪的古木布部落,不过五百里的路程,若是举族东迁,这速度肯定快不起来,届时,别说塔拉城的哥萨克骑兵了,就算彻底投向俄罗斯的尤斯坦等部落出兵阻拦也不是他们能轻易化解的。
于是,说到最后,气氛由一开始的热烈渐渐变得冷淡起来。
正在此时,尤斯坦来了。
罗继志见此人大大咧咧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自己,心里虽有气,还是强忍住了,他朝尤斯坦拱了拱手,“我是靳家商队的护卫,前来与斛律金台吉商议贸易之事”
若是靳准在此,没准尤斯坦还能给几分面子,因为他知道靳准这厮每年都给杜达耶夫上供,中原的稀奇玩意儿,上好的茶叶,杜达耶夫身边应有尽有,不过若是一个寻常跟着驼队的护卫,那就不在他的眼里了。
“你,走开,我有大事与两位比商议!”
罗继志继续忍着,他并没有走开,而是用蒙古语向斛律金询问眼前这人的情况。
听了斛律金的介绍后,一个大胆的计划突然浮上了他的心头。
不过他很快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这个计划若是施行了,大夏帝国的商路今后就到此中断了,在没有万全之策的情况下,行那“班超之计”无疑是傻子的行径。
“告辞”,他向斛律金、拔都两人拱了拱手,转身准备离开了,至于眼前的尤斯坦,他心里厌恶,根本没有理会。
尤斯坦大怒,靳准每年除了向杜达耶夫进贡,塔拉大草原上各个部落的酋长也照顾到了,虽然钱财物资不多,不过终究是礼数不缺,靳准在此也会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你一个普通护卫竟敢如此?
“啪”,尤斯坦的马鞭扬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尼古拉。 斛律金与屈出律。拔都(下)
“慢!”
尤斯坦正要抽向罗继志,帐篷里出来一人。
尤斯坦一见手里的马鞭不禁跌落了。
只见那人一身红装,皮肤白皙,胸脯高耸,正是斛律金的亲娘,以前斛律金老爹从南边的哈萨克人手里买过来的高加索女奴,斛律金的老爹倒是有好几个本族的夫人,可惜不是没有生育,便是生下来不久便夭折了,倒是便宜了斛律金这位女奴之后,否则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斛律金做上部落比的大位的。
尤斯坦一见心中朝思暮想的正主儿到了,抽打罗继志的心思早没了,他下了马,笑嘻嘻来到她的面前。
“哎哟,原来是嫂夫人,好久没见了,怎么还是像萨日朗那样诱人?”
这话若是在没有几个小辈时说说没什么,草原上的人都比较直接,赞美、厌恶多半不会藏在心里。
但这话听在斛律金的耳朵里便是那么刺耳,自从他当上斛律部的比后,尤斯坦这厮代表杜达耶夫来过几次,每次看向自己娘亲的眼色都很是“不善”,不过以前都是大帐里,如今竟然当着外人的面来这一套!
“咣”,斛律金将自己的弯刀抽了出来,那是一把他十五岁那年他老爹用两匹骏马从布哈拉商人那里淘换来的大马士革刀。
见此情形,尤斯坦知道自己有些过了,赶紧装的一脸严肃。
“咳咳,杜达耶夫将军有令!”
说到杜达耶夫,斛律金、拔都两人也冷静下来了。
他们可是见识过哥萨克骑兵的厉害的,他们都骑着高头大马,背着火铳,端着马刀,有五百骑就能对付像他们这样的一个部落,而且心狠手辣,原本这塔拉大草原有三十多个部族,如今只剩下十多个,其余的都被杜达耶夫灭了族。
杜达耶夫此人目不识丁,乃是跟着叶尔马克灭了库楚汗的哥萨克的后代,他每灭掉一个小部族,都会将部落里的男丁全部杀死,部落首领则是剥皮抽筋,年轻女人和儿童则就近发卖。
他最近还被沙皇封了一个小爵位,正式进入贵族行列,正是热心效忠的时候,他率领着的这两千骑兵是俄罗斯在西伯利亚最大的一支力量,左近的秋明、托木斯克也依为强援,就连托博尔斯克总督也甚是倚重,说他是西伯利亚森林与大草原交界处的霸主也不为过。
目前作为“异教徒”,各部落每年需要向杜达耶夫缴纳一成半牛羊,这还不算,每年还需要服两个月的劳役,若是不想服役,就需要缴纳另外一成半的牛羊马匹,那就是三成的赋税了。
俄罗斯人的服役,多半是为他们修建城堡、在河上架桥、修葺连接城堡的道路,服役的时间也多半在冬季,在这寒冷无比的西伯利亚,俄罗斯人可不像大夏国,对冬季参与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