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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商?”,皇帝冷哼了一声。
孙传庭额头上顿时有了细密的汗珠,孙传廓原本是大同的边军,去大板升城经商那是私自外逃的,严究起来也是大罪,估计皇上已经掌握了孙传廓的一切讯息。
“陛下,微臣所在的孙家,两百年前本是大明的世系百户,两百年后不断开枝散叶,孙传廓那一支实际上已经以大同为根基了,而微臣这一支一直守在代州”
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两家虽是同一个祖先,不过多年已经没有来往了,孙传廓的事情他丝毫不清楚。
“罢了”,没想到皇帝并没有并细究此事,他将目光投向温体仁。
“温大人,你说说吧”
温体仁站了起来,向皇帝施了一礼。
刚才他一直在琢磨皇帝的想法,孙传廓这事可大可小,不过眼下北境这一强援他肯定是不会放弃的,不过是要面子上好看些罢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陛下,有孙秀荣这么一个强援,实乃大明之福,大明之幸”
“其本是汉人,又在蛮夷之地长大,侥幸获得了权柄,以微臣看来,若是没有外援,必不能持久”
“哦?”,皇帝眼睛一亮,这一节他倒是没有考虑到。
“若是此人身份没有揭破倒罢了,按照孙传庭的说法,如今其部落之人都已经得知他是汉人之后,漠北以北,遍地腥膻,汉人寥寥,在种种机缘巧合下孙秀荣能突然崛起,得益于其一开始便面临像蒙古人这样的大敌,此时不管孙秀荣是何人,彼等肯定要精诚团结才能度过难关”
“如今局势大致稳定,按照黑、麻两位总兵的说法,其效仿中原体制设置官位,只是掌握了常备军及其附属部落,各部落酋长依旧大权在握,此其一”
“其二,漠北之地,纵观史籍,无非三类部落交替兴起,曰匈奴、曰靺鞨、曰突厥,孙秀荣所在的部落闻所未闻,想来偏隅于极北之地,人丁也不多,蒙古人、女真人一时不查,被他钻了空子,若是打起精神,小心应付,可就”
皇帝打断了他,“你的意思是其兴也忽焉,其亡”
“陛下明见万里,史籍斑斑,以微臣来看,其最多算是魏时的蠕蠕,唐时的黠噶斯,不可能持久,若是想要持久必须有强援,如今他四面树敌,唯有向大明称臣一途”
皇帝心头一块大石终于放下了。
“那爱卿的意思?”
“陛下,其想讨要更大的官职,眼下正好有一个去处,前次北海卫是新设,如今不妨封他为奴儿干都司都督指挥使,奴儿干都司之地大部都在建奴掌控之中,若是其能将辖地全部恢复,建奴声势必定大减”
“其必定会全力以赴来对付孙秀荣,届时大明关宁一带的重压顿时为之一轻,朝廷可抽调重兵歼灭陕西的叛贼”
“那虎墩兔憨呢?”
“陛下,建奴经此一败后,京畿北面的蒙古诸部恐怕又会离心离德,正是虎墩兔憨插手的时候,此时朝廷若是与其互市、交好,边境将无虞矣”
“你的意思是前几年给虎墩兔憨的银子照付?”
“不不不,陛下,前几年是朝廷形势危急,不得不如此行事,如今局势大变,双方互市、盟誓也就罢了,送银子一事自然不能再提了”
其实温体仁刚才还是想继续给虎墩兔憨送银子,让他们与建奴拼杀,没想到年轻的皇帝如今也是有些心高气傲起来,于是赶紧改了口风。
“好!既然如此,便封那孙秀荣为奴儿干都司都指挥使,挂宁北将军印,萌一子为锦衣卫千户,赦免孙传廓私自离开边军之罪”
“孙传庭”
孙传庭此时双腿有些不听使唤了,听到皇帝的呼唤赶紧又正了正身形。
“微臣在”
“你去宣府任兵备道,与孙秀荣联络一事由你全权负责,不过一切事宜,无论大小巨细都要与兵部、宣大洽商后方能进行,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
“黑云龙、麻登云”
两位前总兵赶紧又站了起来。
“你二人兵败被俘,种种形势,朕大概得知,念你两家世代宿将,免去丧师失地之罪,先在京城候旨,不日便有旨意下达”
皇帝在瞬间便下定了决心,这二日虽俗称骁将,熟知边事,不过在京畿战事中并未杀身成仁,不能不用,但不可重用。
果然,几日后,有关黑、麻两人的任命下来了。
黑云龙被调到了刚刚平定奢安之乱的贵州,麻登云去了甘肃。
第二十八章 两京皇宫(下)
辽东,沈阳,大衙门。
建州女真人虽然已经建国,定都沈阳,国号大金,不过却并没有大规模兴建宫殿,眼前这座“大衙门”便是他们最大的宫殿了,大衙门有八角,大致呈圆形,虽是中式的建筑,不过远远看去却像一座大的帐篷。
大衙门的左右,便是十王庭,包括左翼王亭、镶黄旗亭、正白旗亭、镶白旗亭、正蓝旗亭和右翼王亭、正黄旗亭、正红旗亭、镶红旗亭、镶蓝旗亭。
十王亭乃是努尔哈赤修建,翼王亭就不说了,从来就没有人得到过这个封号。
八旗王亭,原本是努尔哈赤以亲疏以及自己宠溺来定排序的,左右两边的第一层次是自己亲统的镶黄和正黄,如今自然由皇太极亲领。
两边的第二层次是正白和正红,正白原本是皇太极的,如今却是多尔衮所有,正红旗是代善的,这是努尔哈赤嘱咐持国的次子。
再看第三层次,是多铎的镶白旗和代善长子岳讬的镶红旗。
第四层次的则是努尔哈赤最不喜欢的五子莽古尔泰的正蓝旗,和被他宰掉的兄弟舒尔哈齐的儿子阿敏的镶蓝旗。
十王亭由北向南,亭子的规模是越来越小的,由此可见一斑,努尔哈赤定十王亭尊卑时,确是以自己亲疏喜好排列建造的。
皇太极酷肖乃父,在原本的历史上,就在这一两年他就要对莽古尔泰和阿敏动手了。
大衙门,是大汗或皇帝办公之处,十王亭,却是各旗旗主处理各自旗务之处。
皇太极就任大汗后,却没有其父努尔哈赤那样的威望,如今的形势是:
政局全面实行努尔哈赤晚年设计的“八王共治”,一切大政均需众贝勒共议,四大贝勒轮流值月主政,皇太极并无绝对权威。
听政时四大贝勒并坐,代善与皇太极居中,而私见时皇太极尚须对三大贝勒行兄长礼。
以皇太极的抱负和才具,自不甘心受此虚汗之名。要成为名副其实的大汗,必须削弱三大贝勒的地位,尽管皇太极手段高明,并有诸小贝勒支持,但亦需要时间和机会。
原本想通过南下大明一战来巩固自己的威势,又让阿敏留守永平,莽古尔泰断后来削弱二者的权柄,没想到突如其来的青山老河之战将这一切击得粉碎。
莽古尔泰的正蓝旗只损失了几百骑,顺利地从南边回到辽东,镇守永平的阿敏也相差无几,在周围十几万大军的包围下,也只损失了几百骑,还将永平的女人、财货一个不拉地运回了辽东。
这让皇太极情何以堪?
他自己直属的两黄旗本来人数就不多,经此一战后更是雪上加霜,原本还想通过削弱莽古尔泰、阿敏的牛录来加强两黄旗,如今却
不过如今的皇太极还不足四十岁,依旧是一个男人最年富力强的时候,他能坐上新一代女真人的大汗,自有其过人之处。
皇太极等人是在一个夜晚偷偷进到沈阳城的。
青山老河之战后,两黄旗、两白旗、两红旗都受到了极大的削弱,其中尤以两黄旗为甚。
回到沈阳后,皇太极立即同代善等人进行了密谋,几日后,便以“狂悖不尊”的名义剥夺了阿敏的四十个牛录,皇太极的两黄旗独揽二十个,剩余地分给了两红旗、两白旗。
等阿敏兴高采烈地回到沈阳后已经木已成舟了,自己麾下只剩了十五个牛录。
阿敏很快便从莽古尔泰那里得知了青城老河一战的结果,若是一个醒目的人,阿敏此时应该三缄其口,保持沉默为上,没想到这厮却好像找到了把柄,在沈阳、辽阳、抚顺等地暗中宣扬。
大意是“此次南侵,除二贝勒、三贝勒外,余者都损失惨重,老汗将汗位传给老八似乎看走了眼”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依照常人的思维,除了一个大汗的称号以外,皇太极此时的实力已经虚弱到了最低的时候,应该韬光养晦,保持低调,暗暗积蓄实力才是。
他偏不。
回到辽东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北上再击尼堪的心思,内部已经乱成一团,若是再有些差池,这大金国的皇帝是不是由他来做还是两说,遑论其它?
于是,从三月份一直到眼下,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
继续对自己的兄长代善毕恭毕敬,对代善几个文武双全的儿子也继续示好,对于自己监管的两白旗也一改以往严厉的作风,转而处处笼络、关爱两白旗的旗主多尔衮、多铎如今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暂时由皇太极监管。
同时密令自己的长子豪格带着侥幸从霍林河逃回来的鳌拜此人跌落马下还能不死也算是一个奇迹带着一千骑出兵海东,强迫、半强迫地将海东的一些个“水鞑鞑”以及尚没有投入尼堪怀抱的三姓部落全部迁到辽东来。
又将完全依附于自己的汉人、蒙古人编成新的八旗,这可比历史上大大提前了,两旗都直接听命于自己这个大汗。
于是,在冬季以前,皇太极的实力已经有所恢复了。
秋季,一般来说,是有野心的游牧或渔猎部落商谈大事的日子。
建州女真人也不例外。
这日,许久没有公开露面的皇太极突然要在大衙门议事。
大衙门的正位,原本是皇太极与代善并坐,莽古尔泰、阿敏两人进来时却发现代善做到了正位下方的左侧。
阿敏笑道:“老二,你这是何故?”
代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