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应该就是大明皇帝了吧?
“草民周元兆拜见陛下。”
周元兆深吸了一口气,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他将头紧紧埋在双臂之下,屁股撅的很高,姿态确是做足了。
其余商贾也有样学样,纷纷跪倒磕头。
朱由榔坐在窗边正自饮酒,此刻放下酒杯微微抬手道:“都平身吧。”
“来人呐,赐座。”
虽然朱由榔在此处设宴,但是众商贾的席位并不是一开始就备好的。
直到朱由榔开口赐座的那一刻,虎贲军的禁军士兵才把椅子搬了出来。
如此暗示再明显不过了,这是在告诉商贾们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周元兆等人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屁股只沾到椅子上小半边,整个身子拘着缩着,脑袋也垂了下来不敢乱看。
毕竟四周都是身强力壮的甲士,他们生怕自己做错了一个动作就被拿下。
“朕今日在此设宴便是想请扬州城中的豪商巨贾们聊聊,何谓家国。”
朱由榔一开口就把周元兆等人吓到了。
何谓家国?
这也是他们能评论的吗?
怎么看这都是皇帝陛下这样的至尊圣人应该考虑的问题啊。
再不济那也是王公贵族,宰相阁老们考虑的事。
叫他们回答,这是闹哪样啊。
“周员外,你是扬州首富,你来说说看。”
朱由榔似笑非笑,直接点名道姓道。
周元兆骇了一跳。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皇帝陛下这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了。
扬州首富?跟天子比起来区区一个扬州首富算的了什么?
皇帝陛下越是这么说,周元兆心里越是发虚。
这是笃定要拿他开刀了吗?
“回禀陛下? 小老儿觉得所谓家国天下是一体的。一个个小家组成了国,家家为国,国为家家。”
朱由榔抚掌道:“说的好可若是有的小家存了私心? 一心只想为小家牟利而置朝廷利益于不顾呢?”
周元兆先喜后惊? 皇帝陛下这说话怎么是大喘气呢? 简直吓死个人啊。
“呃陛下,草民觉得这种人就是毒瘤败类,当以国法杀之以儆效尤。”
朱由榔似乎对周元兆的态度很满意? 微微颔首道:“奏乐吧。”
早已准备好在屋内候命的乐手们便吹拉弹奏了起来。
一时间丝竹管弦之声响彻竹楼? 商贾们却是毫无心情欣赏。
他们已经被皇帝点成这个样子了,如何听不出来弦外之音。
这是在敲打他们啊。
每个人的面前摆放着几碟热菜,几份冷拼。
但是却鲜有人动筷。
朱由榔见状有些不满道:“怎么? 是觉得朕这酒菜不合口味吗?唔? 原来朕吃的还不如诸位员外。”
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了。
朱由榔本就是不怒自威的样子? 经由这么一点? 一众商贾们皆是坐不住了。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 叩头道:“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
“怎么?你们有罪?这不是朕说的。”
朱由榔夹了一块藕片,送入口中缓缓咀嚼着。
良久他才继续说道:“周员外,你来代表他们说说看,你们有何罪啊?”
周元兆的压力极大,被朱由榔这么一问更是慌张不已。
若不是贪生怕死? 此刻他真的想要一头撞在这柱子上。
“陛下? 我们小有家财却不敢散财资助义士抗虏? 此大罪矣。”
周元兆的脑子飞速运转? 最终还是想到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罪名。
“仅仅是不敢抗虏吗?”
朱由榔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揭过,而是逐渐加重了语气:“朕可是听说何员外一直在跟虏军做生意。如果朕没说错的话,扬州虏军的军服就是何元外提供的吧?”
朱由榔口中的何员外就是何三财? 他靠着跟知府温穆安的关系拿到了扬州绿营军服制作的单子。
光是靠着这一单,何三财就赚了不下十万两,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听到朱由榔点名,何三财叩头如捣蒜道:“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
朱由榔冷笑一声道:“冤枉?你是说朕在诬陷你了?”
“啊,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何三财拼命的磕头,不一会额头就渗出了血。
“你不仅负责给虏军提供军服,还有棉衣、罩甲。这么多单生意,应该赚了不少吧?”
朱由榔早已将情况摸清,此刻直接点出摊牌道:“你这分明就是叛国。身为一个汉人,不说散尽家财杀虏,至少也不应该跟鞑虏做生意,帮着他们来打大明。你如此丧心病狂,还有脸来赴宴,来听朕的雅乐?来人呐,把这个无君无父,狼心狗肺的东西拖出去斩了!”
朱由榔不发力则矣,一发力就是雷霆万钧之势。
何三财直是吓尿了,拼命求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可虎贲军士兵哪里管这些,两个人一左一右拖着他就往外走。
“陛下听草民解释,听草民解释啊。”
何三财拼命挣扎可是却无济于事,被生生的拖下了竹楼。
一众商贾面面相觑,端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第四百六十五章 朱由榔杀人立威(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伴随着一声惨叫,何三财的脑袋被虎贲军亲卫斩下。
鲜血从脖颈里飚射而出,无头的尸体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亲卫将滚落在地血淋淋的脑袋提了起来,回到竹楼中复命。
当一众商贾看到还在滴血的何三财的脑袋时,清一色的面色惨白,甚至还有人呕吐了出来。
“启禀陛下,叛贼何三财已经按照国法处死。”
朱由榔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就是叛国贼的下场。把他的首级悬挂在扬州城头示众,也好让百姓警醒。”
在设下这次宴会的时候朱由榔就想过要借着机会杀人立威。
不能大规模的杀,只能选取其中一个典型。
其实朱由榔也想过拿周元兆来开刀,毕竟周元兆是扬州首富,杀了周元兆朱由榔能够吃的更饱。
但一番分析后,周元兆虽然有罪,但似乎没有何三财那么重。杀何三财留周元兆不但可以更名正言顺,也可以让周家对皇明感恩戴德。捐出的银子也不会少太多。
而且周元兆是扬州商贾中的头面人物。
有他在这里做表率捐银子,其他商贾能够捐的更痛快一些。
综合考量之下朱由榔还是决定留周元兆一命。
至于这何三财自然要被摘了脑袋,就凭他做的那些事情死的不冤枉。
朱由榔的目的已经达到,遂示意亲卫把首级拿出去。
“接着奏乐,接着舞。”
朱由榔一声吩咐,乐工们便纷纷开始奏乐。
只是这些商贾们却是完全没心情欣赏这美妙的音乐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皇帝陛下动辄杀人,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是第二个被摘掉脑袋的人?
他们全然不知自己能否活过这个宴会,心情直是复杂极了。
“朕之前问你们何谓家国,现在朕来告诉你们。”
朱由榔满饮一杯酒,霸气十足的扫视了众商贾一番,慷慨激昂的说道:“国为大家,没有这个大家,你们的小家也不可能存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不要以为给东虏做奴才也很有滋味。这是因为东虏还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对抗大明。若是大明真的亡了,你们没有了利用价值,只会被往死里压榨。”
朱由榔直接将话挑明道:“朕受命于天,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鞑虏屠戮我大明子民。是以朕御驾亲征,平湖广取江西拿下南直隶。朕今日把话放在这里,顺明者昌,逆明者亡。”
“但大军征伐最缺的就是银子。你们个个家财万贯,朕希望你们能够有所表示,这样中兴大明之后朕也会论功行赏,不会亏待你们的。”
朱由榔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周元兆等人自然知道不能继续装死下去了。
“草民愿意为陛下效死。”
“草民愿意捐出家财帮助大明中兴。”
“草民也愿意。”
“草民都听陛下的。”
一众商贾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急着表态。
他们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来赴宴之前还抱着一毛不拔的心态。
但亲眼看到何三财被砍了脑袋后他们彻底醒悟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若是命没了,便是留下再多的钱财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再说即便他们不捐,这银子难道就能保住了吗?
看看何三财吧,他定会被抄家,家产肯定全部充公!
一番思量之后主动捐银子还能留下一个好名声? 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朱由榔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至少这个口子一开,以后愿意跟大明合作的商贾会越来越多。
有了钱? 就能够扩军养更多的军队。
毕竟朱由榔给虎贲军等新军士兵开出的月饷可不低? 需要很多银子来做支撑。
这场酒宴看来是值了。
酒宴结束之后? 周元兆等商贾纷纷立刻府学。
一出府学商贾们便把周元兆团团围住。
“周会长,你倒是说说我们捐多少银子合适啊。”
“对啊对啊,您老给个话? 我们也好看着捐呢。”
作为扬州商会的会长兼扬州首富? 周元兆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其他人。
这些商贾们把周元兆视作了标杆,他们捐的只会比周元兆少不会多。
周元兆知道自己若是不给出一个答案今日是休想离开了,便叹了一声? 举起一根手指。
“十万两?乖乖? 这是不是有点多啊?”
“一百万两!”
周元兆十分肉疼的说道。
“一百万两?周会长? 你没有疯吧?”
“为啥捐出这么多钱啊? 周员外你可想清楚啊。”
“老夫想的很清楚。今日的宴会你们还没看清楚吗?皇帝陛下如果想要抄家就是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