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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蛊虫在大夜建国初期比较猖獗,因为开国女帝念着妹妹颜郡主的面子,对于蛊术世家明月山庄网开一面,可女帝死后,她的后嗣,却未必能一直容忍这样神秘莫测、有可能危及江山的东西存在。
蛊术这种东西,确实太过神秘可怖,也充满了未知,而统治者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是很难容忍的。所以后来,夜倾颜死后,皇家也无需再顾忌情面,明月山庄就被当时的皇帝,以莫须有的罪名灭门了。
明月山庄灭门后,朝廷亦颁布了新的法令,严禁蛊术的存在,一旦发现,满门抄斩,这样的雷霆手段之下,几百年过去,蛊术几乎在世间销声匿迹。
可没想到,竟然有人将手伸进了夙家,在夙绫还是婴儿的时候,就给她下了蛊。
夙弦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奚氏,若说夙绫当时不过是一个婴儿,最恨她的人,只能是奚氏。
可随即,她又觉得不太可能,她的母亲虽然恨夙绫的生母,但行事大度,又心地善良,若是她真的那么心狠,也不会容忍夙绫活到现在了。
若奚氏真的给夙绫下了蛊,那么前世她被夙绫步步紧逼的时候,奚氏早就弄死夙绫了,又怎么会把自己气死?
可不是奚氏,又会是谁呢?夙弦实在想不明白。
“而且,二小姐体内的蛊虫,是被人为操控的,她之所以会痛成这个样子,就是有人方才激活了蛊虫,你看她胳膊上的红线,”江离将夙绫的衣袖挽起,“平日里蛊虫处于沉睡状态的时候,是不会出现的,可一旦蛊虫被激活,这里便会现出端倪。”
夙弦走近一看,果然,夙绫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长约半尺的红线。
“这蛊虫,是怎么被激活的,你知道吗?”有这蛊虫存在,完全等于是控制了夙绫,夙弦虽然不喜欢夙绫,却更不喜欢这种未知的存在。
“我……小心!”江离话还未说完,便瞪大了眼睛,一手环住了夙弦的腰,将人带离了原地。
可他自己的胳膊,却不小心被刺中了,温热的鲜血喷在了夙弦的脸上,也染红了她的眼睛。
而方才已经力竭,奄奄一息的夙绫,突然暴起,手中还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夙弦一惊,急忙上前一脚将夙绫踢开,“来人,将二小姐给我绑起来,严加看管!”
“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夙绫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疯魔,双手胡乱的挥舞着,一双血红的眸子毫无神智,似是变成了一台只知杀戮的机器。
夙弦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确定夙绫现在的状态,到底是装的,还是被控制的,只能先暂时将人绑了,眼下她还有更要紧的事。
“江离,你有没有事?”夙弦扶住江离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突然有些酸涩,“你流了好多血。”
第六十章 楚洛跑了
“来人,快请府医过来,不,把全城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
“我没事,我躲的很快,只是胳膊被扎了一刀,看着吓人,其实不致命的,”江离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轻轻擦拭掉夙弦眼角欲要掉落的泪,温和的笑着,“我没那么无私,为了护主连命都不要,大小姐千万别太感动了。”
“好了,你别说了。”他的宽慰非但没有让夙弦释怀,原本尚能克制的眼泪,却更汹涌的流了出来。
朦胧的灯光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恍若白玉雕成,指尖沾染着鲜血,带着滚烫的温度,瞬间灼伤了夙弦的肌肤,烫的她慌乱的后退。
“对了,二小姐的蛊虫必须要尽快缓解,不然就会一直被人这般控制着,还是要尽快给她压下去才行。”
“这蛊虫,要怎么压制?”
“压制是有办法的,只是缺一味药材,城外的那座无名山上,有一种幽昙草,每天只在午夜开一个时辰,便是压制这蛊虫的主药。可惜,我现在受了伤,不然,我应该亲自去的。”
“你把那药草的特征说与我听,我去采。”夙弦定了定神,心下有了决定。
“好,”江离点点头,命药童将草药的形状画出,交给夙弦。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要不然,便要多等一天。”
“那你的伤?”
“小伤,只是伤了胳膊,不碍事。”江离无所谓地笑笑,“养些日子就好了。再说,你也不是大夫,留下来也没用啊。”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夙弦觉得江离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矫情,命人备好车马,准备出门了。
林嬷嬷意味深长的看了江离一眼,也紧跟着离开了。
夙弦和林嬷嬷走出夙绫的院子,直接便向着府门方向走去。
“姑娘,江先生会武功吗?”林嬷嬷突然问道。
“嗯?”夙弦愣了一下,“应该不会吧?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看看文文弱弱的,怎么可能会武功呢?”
“是吗?”林嬷嬷似是有些不解,“那就奇怪了。”
“怎么了?”
“刚才姑娘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身形移动地极快,我观他的步法,好像是一门轻功步法,并不像是胡乱走的。”
夙弦的脚步一顿,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江离送他回院子时,她指尖触碰到他掌心那一瞬间的温度。
当时她是有疑心的,可江离很快便着了风寒,她也没再多想,现在听林嬷嬷这么一说,她倒是不得不多想了。
林嬷嬷本就出身武林,对于这些武功路数原本就比一般人了解的多,她既然能说出来,应该便是有根据的。
难道江离,一直都是在骗她?难道他方才救她,也是苦肉计?
夙弦是个谨慎的人,谨慎的人,往往也容易多疑。
方才因为江离为救她受伤,心中突然泛起的涟漪也在这一刻,沉寂了下去。
“先去采药吧,您不是让人去查了他的来历,还是要好好查查。”
林嬷嬷觑着夙弦瞬间冷下来的脸色,悄悄松了口气,她可真怕姑娘,对那江离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时,正好已经来到了府门前,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夙弦提起裙摆,正要上车,却突然被人扯住了裙子。
她低头一看,黑夜中,一个雪白雪白的小东西,正咬住了她的裙子,拼命地向着车下拽。
“珍珠?你回来了?”夙弦开心地抱起小东西,脸上满是欢喜,“我就知道,你这么机灵,那些笨蛋一定困不住你。”
可是,珍珠看起来,却并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它挣扎着从夙弦的怀里跳下去,重新咬住了她的裙角,两只后腿伸直站立,前爪子不停地比划着,一副焦急的不得了的模样。
“珍珠这是怎么了?”
“它好像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夙弦看到珍珠扯着她的裙子,不停地拖拽,若有所思。
“不如跟它去看看吧,珍珠一向有灵性,定不会无的放矢。反正时间离午夜还早着,就算耽搁一会儿,也来得及。”林嬷嬷劝道。
“那好吧,那就先去看看。”夙弦松了口,珍珠似是能听懂二人的话,也松了口气,撒开四条小短腿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但是夙弦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她院子的方向吗?
夙弦原本只是好奇,想看看珍珠到底想要做什么,可当她踏进院子的时候,却明显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太安静了,安静的甚至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即便她带了一部分人去了夙弦的院子,却也不可能连个守院子的婆子都没有。
自此她莫名其妙内力大涨之后,听力也好了许多,能清楚地分辨出这些人呼吸的频率,可是现在,她可以肯定,这呼吸声不对劲。
果然,院子里丫鬟婆子倒了一地,不过好在都只是昏迷,并没有性命之忧。
这时,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凛冽的北风夹杂着扑鼻的血腥味,夙弦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突然想到了什么,向着地牢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里,是关押楚洛的地方,至少有二十几个暗卫守着,可此时,横七竖八的尸体倒了一地,皆是一刀毙命。
夙弦闭上了眼睛,缓缓握紧了拳头,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能把她夙阀精心培养的暗卫,一招毙命?
“姑娘,你没事吧?”这时,林嬷嬷也赶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将夙弦护在身后,脸色也有些难看。
“嬷嬷,你帮我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夙弦不说,林嬷嬷也已经俯下身,细细察看起来。
“应该是先中了迷药,然后被人一刀毙命,割了脖子。”
“好狠毒的心肠,既然已经将人迷晕了,都不肯饶人性命,非要赶尽杀绝才罢休。”夙弦握了握拳,心里已是怒到了极致。
“眼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最要紧的,还是要把楚洛找回来,这次还多亏了珍珠,不然若是姑娘真的去了城外找药,天亮赶回来,什么都来不及了。
姑娘现在离开院子不过才一个多时辰,人应该跑不远的。”
“你说的对,可是,到底是谁救走了楚洛?”夙弦眉头紧紧蹙起。
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拔腿狂奔,向着阮拂晓的院子跑了过去。
不出所料,也已是人去楼空。
夙弦很懊恼,她明此刻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思维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
阮拂晓喜欢战无双的事,人尽皆知,包括她自己也先入为主的认为,阮拂晓是为战无双而来。
那日在赌桌上,阮拂晓的最后一个要求,她也没有多想,一直都下意识地认为她要的是战无双,可能战无双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还是大意了,也轻视了对手,将阮拂晓当成了被情情爱爱迷晕了头的女人,便从来没有往楚洛的身上想。却不知道,人家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楚洛。人家也从来不是耽于情爱的小姑娘,够狠够冷静也够果决。
这一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