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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功法分为八个阶段,分为八篇,当日容老祖只是传授给云翔前两篇,根本不足以修炼至历劫,当然了,后面的部分都是各大圣的不传之秘,他自己也未必知道。
而云翔也是留了个心眼,只把第一篇传给了老黄羊,本来就是做人情的,自然要有所保留才是。
不过还好,老黄羊虽然也察觉了此事,对此却也还算满意,这第一篇也够他修炼个五六年的了,一时间倒也不急着讨要后面的部分。至此,他对云翔早已是唯唯诺诺,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办完这些事,云翔给老黄羊交代了一声,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饮水,便再次闭关了,因为这一次,他打算炼化金丹了。
金丹的药力,远不是丹渣可以比拟的,云翔足足炼化了十天,方才将那些药性完全化作功力融入经脉之内。
这一次,他的感觉更加明显了,浑身从头到脚都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就是他即将突破了,眼前已经有一重新的境界向他展露了出来,如今差的,只是那临门一脚而已。
这种感觉,对一个修炼者来说,实在是让人心痒难耐。云翔勉强休息了一日,又准备了些饮食,便咬了咬牙,再次磕了一粒金丹。
这一次,仅仅花了九天半时间,那粒金丹就被炼化了,快了足足半天。倒不是因为云翔的功力提升了许多,实在是因为这次的药性明显弱了不少。看来抗药性这种事,是无论如何也难以避免的,尤其是在嗑药时间间隔如此短的情况下。
这一次,他终于突破了那层瓶颈,进入了新的那层境界。
之所以说是新的境界,是因为此时一切都是新的。在云翔的眼中,天是新的,地是新的,房屋、桌椅都是新的,就连他自己都是新的,好像第一次认识一样。
首先发现有变化的,便是他的一双前肢,因为他明显察觉到,蛙璞上那原本僵硬的感觉消失了,就好像久病初愈一样,又好像摘掉了一双笨拙的手套,他甚至觉得想弹一段吉他。
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他心念一动,手指间的薄膜忽然缩回了肉里,让他的手看上去更像是人手了,当然,只有四根手指。
这是手,这是自己的手啊!
云翔忍不住激动地用四指在地上接连弹动了起来,这种灵活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心情激动之中,他忽然双腿一用力,人立而起,看着自己的双手,接下来,便又愕然地看向自己的双腿。
站起来了,站起来了,即便是如此肥硕笨拙的身躯,他居然站起来了。
他试着找回上一世那种久违的熟悉感,试着向前走了三步,顿了顿,又走了三步,忽然重心不稳,再次跌倒在地上,眼中却已是流出了泪水来。
直立行走啊,这是直立行走!走了足足六步啊!这是多么伟大的一项突破。要知道,古猿进化成人,标志性的也就是直立行走,猿手变成人手啊。
真是久违的感觉,上一世并不觉得,这一世失去了才知道这是如何的珍贵。
想及此处,他忽然心头一酸,接着便是喉咙一痒,舌头一麻,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这声音,竟然与人类的哭声,别无二致。
人类的声音,永远都是起始于啼哭啊。
第二十二节 感恩
自此以后,云翔终于可以骄傲地告诉别人,他是一只妖怪了,而不仅仅是一只精怪。
两天后,云翔终于推开了房门,走出了屋子,用人的姿态走出去的。
让这具肥胖而笨拙的身体适应人的动作,着实花去了他的不少工夫,还好他的后腿足够强壮,否则这么短的时间也无法做到。
他在口中下意识地反复念诵着“八百标兵奔北坡”,虽然仍是显得有些大舌头和发音不准,这却已是他这两天中片刻不曾停歇的训练成果。
心中一动,他找来一只大木盆,在其中倒满了水,低下头便仔细观瞧了过去。
只见一只雄壮的蛤蟆站在那里,气宇不凡,顿时让他想起了前世看过一部动画片《葫芦娃》中的蛤蟆小妖,所缺的也仅仅是手里握着的兵刃罢了。
可以像人一样行走,可以像人一样说话的蛤蟆,这可真的和蛤蟆小妖没什么区别了。
国产动画片,真的挺真实挺良心的。
他心中又是一热,虽然这般形貌比真正的人类差了十万八千里,却是实实在在属于自己的,看上去竟然比黄狼顶幻化出来的人影还要顺眼上不少。
他感觉浑身此时有使不完的力气,便决定打一套拳法庆祝一下。
前世他精通军体拳,还在部队比武中拿过奖,退伍后也时常练习,早已记得牢固无比,此时身随意动,拳法便已施展开来。
一套拳打下来,尽管以他此时的身材很难做到什么动作标准,但心中的舒爽却还是难以言喻的。
“痛快!”他此时心中更是愉悦,忍不住高喊出声。
忽然,只听院落外一片掌声夹杂着一声暴喝响起:“好,好,跳得好,没想要云翔兄弟还精通人类的舞蹈,让哥哥都看得入迷了。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兄弟不但开始了化形了,竟然还已经将身体掌握得如此协调,真不愧是那位的弟子。要知道,哥哥当时为了适应人类的动作,可是足足花费了半个月啊。”
云翔抬眼望去,出声却正是老黄羊,正在门口不远处为他喝彩。
舞蹈?看来自己这套拳打得肯定是走样得厉害,就算是舞蹈也肯定称不上好看,但此时心情大好,也懒得与他争辩,笑道:“羊兄,几日不见,看你也是神采不凡啊,想必那功法已经练得有些进境了吧。”
老黄羊此时却顾不上答话,而是惊道:“竟然连声窍都开启了?兄弟你是吃了多少金丹了?竟然有这等神效。”
这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云翔随口答道:“不瞒羊兄,如今已是吃完了两粒金丹了。”
老黄羊惊道:“兄弟,不是哥哥说你,这金丹服用需有一定间隔,最好还是同时吃些这个,若是间隔太短,则药性难以吸收,反而对身体不利。我服食一粒金丹,也需半月才能吸收完全,这才几天,兄弟居然连吃了两粒。身体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云翔听出了对方话中的关切之意,道:“羊兄多虑了,我身体并无不妥。”
老黄羊艳羡道:“定是兄弟师门功法强横,才能吸收药性如此之快。”
顿了顿,他又叹道:“说起来,这几日修炼了云兄弟传给我的功法,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真的是白白浪费了那许多年啊。云兄弟对我的再造之恩,哥哥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的。”
云翔闻言顿时一愣,这话说得可是有点重了啊,青甲术他也研习过,虽然也不是凡品,但比起玄月功尚有些不如,应该不至于让老黄羊如此激动啊啊。
他忙道:“羊兄言重了,区区功法,何须如此?”
老黄羊自嘲一笑,道:“这样的修炼之术,自然不会放在云兄弟这样的前辈高徒眼里,对我这样的妖族来说,却比命还要重要啊。云兄弟请看。”
说到这里,他猛然运起真气,手臂上发出蒙蒙的青光来,接着回手便是对一旁的院墙猛然击了过去。
要知道,这山寨之中的房屋,都是木材所造,可那些院墙,都是大石垒成的,此时在这老黄羊一击之下,只听轰隆一声,便顿时塌掉了一大块。
这一下,连云翔的脸色都变了,这样的一击他如今也能发得出来,可他都修炼了多少时间了?这老黄羊才修炼了多少时间?要知道,就在半个多月前,这老黄羊的实力也就是与一般人类差不多啊,这可真的是质的飞跃了。
莫非这青甲术是什么隐藏的神功秘籍?一直没有被自己发觉?不会啊!就算自己修为低发现不了,难道连容老祖都没发觉?否则他传授给自己的时候应该会专门提及才会啊。
或者说老黄羊是什么绝世天才?不像啊!这天才也未免长得太蠢了点吧。
他抬头再看了看老黄羊青蒙蒙的手臂,又看了他那难掩的兴奋之色,沉吟了许久,心中终于有了些猜测。
想必这老黄羊是服用了多年丹药,体内积攒了大量的药性,散乱在全身经脉之中,却没有合适的功法来引导,此时骤然得到了这青甲术,立刻便厚积薄发,才能够如此一日千里。
不过若是如此,他之后修炼的进展速度应该会减缓下来,毕竟,积攒的药性再多,也不可能无穷无尽。
当然了,这件事对老黄羊是好事,对他也是好事,有了这件事做资本,至少老黄羊绝对不会再怀疑他的身份了。
于是,他淡淡一笑,道:“这功法虽然不凡,却还是羊兄资质超群,小弟又有什么功劳?对了羊兄来找小弟,可是有什么要事?”
老黄羊此时才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道:“对了,差点忘记了正事,两位大王请你前去见面,让我来看看你是否出关了。”
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那两位大王既然要在自己面前证明他们的心性和资质,多刷一下存在感当然是必须的。
他点了点头,道:“好,咱们这就过去。”
刚走到门口,老黄羊似乎又迟疑了一下,忽然说了一句:“兄弟,告诉你一声,乌老回来了。”说完,便转身在前面带路了。
只是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却是让云翔皱起了眉头。
第二十三节 试探
云翔之所以会皱眉头,实在是因为老黄羊这句话实在是太奇怪了,乌老回来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专门提这么一句?
考虑到老黄羊现在对自己应该是无限感激之情,他觉得这应该是在提醒他什么。
他在提醒什么?乌老回来了,那么他去哪了?对,这个才是关键。
老黄羊是想告诉自己,乌老出去了一趟,现在回来了,出去的目的和自己有关系。
这样一想就很简单了,如今和自己有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调查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