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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儿气得脸蛋通红,握紧小拳头朝她龇牙:“阿郎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你要独占?别忘了,你跟我们一样都是奴婢!”
豆禾儿笑嘻嘻地道:“我是宫里出来的,你们不过是太平公主府送来的,不一样!再说,阿郎命我掌管府库钥匙,后宅现在是我负责打理,府里我也算半个管家,你们都得听我的!”
荷儿咬唇轻声道:“姐姐虽是宫里所赐,但我们也是公主府自小调教出来的,礼仪规矩懂的不比姐姐少!何况都是奴婢身份,姐姐何苦为难我们?”
豆禾儿像只偷腥的小狐狸一样不停地把核桃仁送嘴里,含糊道:“我可没有为难你们,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们可以像姐妹一样相处,府里但凡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紧着你们。条件只有一个,往后你们少在阿郎面前摆弄风骚勾引他,阿郎的日常起居全由我一人照料。”
芙儿忿忿地哼道:“凭什么?你自个儿不也可劲儿往阿郎跟前凑,还故意把胸衣往下拉,明明没我大,非得硬挤。。。。嘁~~”
小姑娘鼻孔里哼了声翻着白眼以示自己的鄙夷。
豆禾儿也不恼,笑眯眯地道:“以往,掖庭里胸脯大的妇人多的是,也没见她们日子过的有多好。大小不重要,关键要人喜欢。”
顿了顿,豆禾儿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再说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肤色也没我好没我白。”
芙儿瞥了眼,拍了下案几酸溜溜地道:“白的渗人,像鬼一样。。。。”
荷儿带着最后一丝倔强低声道:“姐姐想独受阿郎宠爱,难道不怕我们去跟公主殿下告状?公主最是护短,我们是她府里出来的,她绝不会让我们受了欺负!”
豆禾儿很用力地将碟子“砰”一下摔案几上,满脸阴沉严肃,冷冷地道:“我警告你们,从此以后不许在府里提太平公主四个字,如果你们还想活命的话,就忘记掉你们从哪里来的!”
豆禾儿严厉的目光扫过,芙儿荷儿脸蛋惊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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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黄毛丫头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公主与阿郎之前因为赠马一事就闹出过流言蜚语,宫里敢乱嚼舌头的死了多少,你们知道吗?”
“你们两个出自公主府更是提都不能提!还想去找公主撑腰?哼~只怕你们前脚走出这曹府,后脚尸体就已经被扔到神都苑喂狼去了!”
“你们想寻死我管不着,但你们千万不要连累了阿郎!否则的话,我就去请高内宦将你二人捉进宫杖毙,免得留着性命牵连旁人!”
“知道那些犯事的宫人怎么死吗?扒光了衣服,用包了扁铁的水火棍活生生打死,草席一裹拉到神都苑找处荒地一扔,过不了三五日,连骨头渣都不剩!”
豆禾儿半是扯虎皮吓唬,半是认真地厉声喝叱,吓得芙儿荷儿脸蛋煞白浑身发抖。
虽说她们年纪相仿,也有几分小心思,但从小生活在太平公主府还算安稳,也没吃过大的苦头,跟从小长在深宫,见惯了阴暗丑陋的豆禾儿没法比。
豆禾儿看似娇憨柔弱,论起心思两个小娘却是拍马也赶不上。
自小在掖庭长大,宫里生活十多年,熬成一名在尚舍局伺候皇帝汤沐的宫女,豆禾儿的内斗经验绝不像她的外貌一样人畜无害。
“你。。。你会让宫里的人把我们抓走?”芙儿战战兢兢地,眼眸里满是惊惧。
豆禾儿拍拍手掌笑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按照我的吩咐做,自然不会!如果让人知道你们的来历,只怕阿郎也会受到牵连。”
荷儿低声道:“你想让我们如何做?”
豆禾儿嬉笑道:“往后,内宅里,你们要奉我为姐姐,凡事听我安排,不可以在阿郎面前告状说我坏话,不可以搔首弄姿引诱阿郎。别忘了,我掌管府库钥匙,你们的例钱、阿郎给的赏赐都要通过我的手发下去,若是你们敢不听话,我克扣几个月,让你们一个铜板也得不到!”
芙儿眼眸里蓄起泪水,噘嘴愤愤地道:“你是坏女人!你想独霸阿郎!”
豆禾儿笑着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被芙儿愤怒地甩开。
豆禾儿忽地叹息一声,眉宇间带着几分愁绪,轻声道:“别傻了,我们都是奴婢身份,有何资格独霸主人宠爱?这座府宅总有一天会有女主人的。。。。”
顿了顿,豆禾儿带着几分哀求,握住两个小娘的手:“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们相信,我绝不会害了阿郎的!日后,如果我们顺利度过这一关,我们三个,就做一辈子的好姐妹,一起服侍阿郎!”
芙儿荷儿相视一眼,不是很明白豆禾儿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见她的神情语气似乎的确有难言之隐。
沉默了一会,荷儿轻声道:“我们可以听姐姐安排,但也请姐姐记住今日承诺。毕竟,谁也不愿当一辈子奴婢,我们自然也要为长远考虑。”
芙儿抹抹泪扭过头,嘟囔道:“就信你一次!要是敢骗我们,就算拼着惹阿郎厌恶,我们也不会让你得逞!”
豆禾儿也笑了,眼里却闪烁几分泪花。
第一百零五章 辽东大胜背后的隐情
中堂内,一位身穿青褐色圆领袍的老者端坐在椅子上,满头银灰相杂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理整齐,用一条黑帻巾扎好。
老者微垂眼皮,面貌略显枯槁,常年在外风吹日晒,让他的肤色显得粗糙黝黑。
听到匆匆赶来的脚步声,老者睁开充斥血丝的苍老眼眸,望着那龙行虎步迈入厅堂的高大青年,微不可觉地点点头。
“不知狄公造访,有失远迎!老鲁,快把东宫赏赐的建州香山生芽沏一壶,请狄公品鉴!”
曹悍略一打量,难捺心中激动,躬身长揖大笑着道。
鲁正元忙应了声,亲自去泡茶。
狄仁杰站起身,微笑拱手,心头略显疑惑,这位品衔不高,风头却不弱的朝堂新人,似乎对自己很亲切。
狄仁杰这一起身,曹悍发现他身材颇为高大,只是年迈之下腰身有些佝偻,瘦削的只剩一副骨架,年轻时候一定是一位高大魁梧的英俊男子。
望着狄仁杰憔悴的面容,曹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年近七旬的高龄,又是一副形销骨立的身子,只怕早已是久病之身。
见礼过后,狄仁杰有些奇怪地笑道:“曹司阶莫非认识老夫?”
曹悍笑呵呵地道:“狄公贤明天下皆知,晚辈也是仰慕已久!狄公不认识我,我可早就认识狄公了!”
狄仁杰捋须微笑,有些不明就里,以为是曹悍在说客套话。
只是曹悍神情间流露的热切让他有些疑惑,莫非自己之前真的见过这位年轻人?
狄仁杰细细回想,却是想不起来。
“狄公快请坐!”
曹悍忙招呼他落座,二人间隔着一架方面高腿案几坐下。
狄仁杰怎么也想不到,曹悍说的对他仰慕已久完全不是虚言,上辈子各种影视剧连番轰炸下,狄仁杰英明睿智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
鲁正元把沏好的茶送上来,曹悍为他倒满一盏,狄仁杰闻着香茗气息,捻须笑道:“此煎、冲、泡、饮茶之法在江淮之地颇为流传,没想到曹司阶也喜好此道。”
曹悍笑道:“晚辈只是习惯饮清茶而已,倒也没有刻意学习过。”
二人各自端起茶盏品茗,曹悍注意到狄仁杰心思似乎不在品鉴这东宫赏赐的贡茶上,微皱的眉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狄公回京公事繁多,应该不会无故光临舍下,有话不妨直说。不瞒狄公,晚辈久仰狄公大名,早就有意请伯玉先生代为引荐,找个机会拜访狄公,没想到狄公却是先一步来晚辈这里了。”曹悍放下茶盏笑道。
狄仁杰当即侧过身子,神情肃然地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就直言了。曹司阶可知陈伯玉眼下处境?”
“伯玉先生应该随同大军一起回京了呀?只是我没有打听到他被朝廷授予何职位,打算先去他府上拜访。”曹悍心中一突,有些惊讶。
狄仁杰神情凝重地道:“陈伯玉的确回来了,却是坐着囚车进神都城的,还被褫夺了一切官职,现在就关在左肃政台监牢之内!”
“竟有此事!?”曹悍大惊,他可是一点风声没听到。
“伯玉先生不是在建安郡王武攸宜麾下任职吗?他犯了何事?竟然会被罢官下狱?”
狄仁杰叹息一声,苦笑道:“没犯事,只是他仗义执言触怒武攸宜,武攸宜说他以下犯上,目无军纪,战时扰乱军心,在河北时就派人将他拿下,此番也是押回神都受审。”
曹悍嗅到这里面有不寻常的意味,忙道:“其中隐情请狄公详细告知!晚辈与伯玉先生乃莫逆之交,若有需要,晚辈愿鼎力相助,决不推辞!”
狄仁杰欣慰地笑道:“不枉陈伯玉多次在老夫面前举荐你,实不相瞒,此次老夫来见你,就是和你商量营救陈伯玉一事。”
顿了顿,狄仁杰凝目道:“你可知,武攸宜在辽东是如何取胜的?”
曹悍奇怪道:“朝廷公布的军报我看过,说是武攸宜指挥大军围攻营州,突厥人趁机袭扰松漠都督府,直捣契丹人老巢,契丹人军心大乱,仓惶撤出营州,被我大周官军和突厥兵马前后夹击,在土护真河一带惨败。
马军总管张九节击杀契丹贼酋孙万荣,契丹人胆寒,无心再战,派遣使者向武攸宜投降。”
狄仁杰点点头,好似古井波澜不惊的面庞浮现丝丝怒容:“突厥人的确突袭松漠都督府,直击契丹老营,逼迫孙万荣率军撤出营州回援。张九节也的确在追击中射杀了孙万荣。可契丹人并未惨败,胆寒投降也不过是邀功直言而已!”
“那事实是?”
狄仁杰捏紧拳头,沉声道:“事实就是,突厥人根本没有配合周军南北夹击之策,他们杀入契丹老营,掳掠一番便满载而归,退守阿尔罕山静观其变。
契丹人在新任首领大贺娑固的率领下,连败武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