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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是监门卫轮岗的兵士,认识曹悍,忙行了一礼,指着陈大慈愤愤不平地道:“曹将军,这个沙州来的小小团主,拿着一份都督府过所凭书就想进夏官衙署,不让他进他还敢在此耍横?”
陈大慈怒道:“是你先言语无礼,轻贱陈某,某气不过才与你争执!”
“嘿~你一个外州小卒,空有个不值钱的武骑尉勋官号,连个散职都没有,横什么横~”
陈大慈大怒,魁梧的身躯一步跨前,几名守卫急忙涌上前。
“行了!”曹悍伸手将他拦住,“陈兄不可鲁莽!”
守卫还想嘲讽几句,曹悍狠狠瞪他:“你也闭嘴!”
守卫脖子一缩讪笑着招呼同伴散开。
“武骑尉的勋号也是在战场上杀敌,堂堂正正得来的,怎么就不值钱了?有本事,你们也申请调去沙州戍边,看看能不能靠自己杀两个突厥人!”
曹悍扫视一圈,如电般的目光无人敢对视,几名守卫纷纷低下头。
这些守卫都是关中或者河南府的良家子,祖上或多或少都有战功,一个家族里能有好几个亲戚有勋号,所以他们自觉有资格瞧不起陈大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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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悍和陈大慈一样是寒门,只不过曹悍这个寒门出身的家伙爬的太快了,如今已是五品的散职将军,武举状元,又跟兵部里的几位侍郎交好,他们可不敢得罪。
曹悍教训一通,才对陈大慈笑道:“陈兄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你来兵部衙署有何事?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陈大慈犹豫了下:“武举结束,我也该回沙州去了,只是在神都逗留许久,盘缠用尽,听说凡是位列三十二强的应举者,都可以来兵部领取一份奖赏,我便想来看看。。。。”
“确有此事,不过近来朝廷征调大军,兵部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只怕无人还会理会。这几日来,你还是头一个来领这份赏钱的,我记得好像只有二十贯吧。”曹悍笑道。
陈大慈倒也不尴尬,老老实实地闷声道:“二十贯不少了,足够我回沙州的路费。”
曹悍看着这位高大魁梧的西北汉子,灰扑扑的旧军袍上缀满补丁,一双革靴也穿的破损不堪。
两把横刀挎在腰间,皮革刀鞘倒是擦得干干净净。
曹悍心里一动,笑道:“突厥大军寇边,朝廷正在征调大军,此事你知道吧?”
陈大慈点点头,沉声道:“突厥贼子不守诺言,着实可恨!”
曹悍道:“我出任先锋斥候军将军,正抽调各军兵马组建队伍,你可有意留下,入我军中,一同前往河北抗击突厥人?”
陈大慈愣了下,对曹悍的主动邀约大感意外。
见他沉默不言,曹悍又笑道:“若你有意,可以来我军中做个裨将,我的兵马虽少,用处可不小,立功的机会绝不会少,比你回沙州更有前途。”
陈大慈默然了会,“我在沙州不过一团主,空有个武骑尉的勋号,除了每年领取两季俸禄再无其他用处,你如何能提我做裨将?”
“这你无需操心,宰相兼夏官尚书娄师德乃是此次出征副帅之一,我跟他打声招呼,提拔你做个裨将不费事。”
陈大慈两道浓眉挤在一处,摇摇头:“多谢曹将军一番好意,只是沙州都督刘幽求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想回去帮他!”
陈大慈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这倒是让曹悍有些意外。
想了想,曹悍一脸正色道:“陈兄此言差矣!值此大战将起之际,陈兄身为大周将士,既然有机会前往前线参战,为何要推脱不去?
突厥两路大军猛攻河东河北,沙州虽是边塞,但近来却一直太平无事,陈兄以回沙州效力为借口,拒绝前往河北参战,难道这是刘都督愿意看到的?他举荐你来神都参加武举,只是为了在兵部换取一份资历?”
陈大慈眉头愈紧:“当然不是!刘都督希望我能搏取功名,得到朝廷重用!”
“那不就结了!”曹悍一拍巴掌,“你到我军中效力,等仗打完,你立功受赏,风风光光再回沙州难道不好?这样才不辜负刘都督对你的栽培嘛!”
曹悍觉得自己此刻的嘴脸像个狼外婆,诱骗懵懂无知的陈大慈。
陈大慈方正的国字脸陷入沉思,纠结了好一会,咬咬牙道:“那好吧!反正沙州无战事,承蒙曹将军看得起我,陈大慈就随你往河北走一遭!”
“这就对了嘛!”
曹悍哈哈大笑,揽着他的肩膀往兵部衙署大门里走。
“我现在就去帮你办理调职手续!”
陈大慈还不知道吐蕃人有异动的消息,如果吐蕃人作祟,沙州肯定不得安生。
不过按照曹悍的估计,吐蕃这次应该是虚张声势,大仗打不起来,毕竟他们自己内部的矛盾都还没解决。
再说,有魏元忠和唐休璟坐镇,西北之地可保无恙。
先把陈大慈骗到手,几场仗打下来,不就名正言顺成了他的部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宋璟也到碗里来
今日曹悍在家中摆酒,宴请程伯献和陈大慈。
再加上刘达、张四喜、骨碌突、康亚克,都是这次出征准备一同带到军中的人。
曹悍没有为骨碌突和康亚克安排职务,只让他们作为随行亲兵,等仗打完了,曹悍想在漠南河套一带做些生意,还需要他二人的帮忙。
两人几个月来拿着曹悍给的本钱,去西域跑了两次商队,小打小闹赚了千八百贯钱。
赚钱是其次,主要是想看看他们对自己是否忠心。
目前来看,二人还是值得信赖的。
他们是奴籍身份,没有曹悍这个主家开具的过所凭证,连神都城都出不去。
原本还以为他们会在伊州想办法溜掉,没想到两月没消息,他们又自己跑回来了,自那以后曹悍就对他们宽容了许多。
程伯献一边喝酒一边抱怨道:“三千人马应该配备专职文吏,一大堆写写算算的差事扔给我,头都大了。”
曹悍琢磨了会,也觉得让程伯献管一摊子后勤琐碎事务不合适,这家伙本就不是这块料。
“是得再调一个文官过来出任行军司马,该找谁好呢?”
曹悍思考着合适的人选,忽地想到一人,一拍大腿嘿嘿直笑:“有了!把那家伙搞来正合适!”
程伯献来了精神:“谁啊?你挑的人可得聪明点,咱们这次轻装简行,九成九都是作战人员,文职可就那么一个,文书账册什么都得一个人管。”
“放心,人家肯定比你聪明多了。司刑寺六狱狱丞,宋璟!”
曹悍摩挲着下巴,想起了关在六狱的那段日子,宋璟这个小狱丞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程伯献耸耸肩,宋璟,没听说过,不过不要紧,能接他的班就好。
鲁正元一溜烟地跑来:“阿郎,丹山县开国男齐泰来了。”
曹悍点点头:“请他过来。”
刘达和张四喜不约而同地鼻孔里哼了声,他们现在相当不待见齐泰。
没一会人来了,几月不见,齐泰个头长高不少,人也胖了一圈,白白净净,穿一身绸缎士子袍,看上去和神都城普通的官僚子弟没有区别,完全没有当初竹山县里的影子,那个光赤脚码头扛包的精瘦小子,此刻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齐泰拜见兄长,见过程将军,诸位!”
齐泰满面和笑的揖礼,礼数周到,在一旁坐下。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他就再没来过府里,武举比试时碰过面,也就打个招呼,没有多做交谈。
曹悍武举夺魁的消息在神都城传开后,他也派人送来贺礼。
“怎么样,近来可好?”曹悍看着他。
“多谢兄长关心,小弟过的还不错。”齐泰笑呵呵地拱手。
“是这样,朝廷征调大军前往河北抗击突厥人,我独领一军随军出征,虽说不是什么主将,不过也有一些人事任命权,如果你愿意,可以入军中,在我麾下效力,这样我们兄弟几个又都能在一块。当初来神都时,我们也说好一起从军,往军中发展。”
虽说上次闹得很不愉快,但他毕竟是齐丁香的弟弟,又在堵河里救过自己的命,只要他知错收敛,上次的事情也就不会跟他计较。
齐泰只是稍作思考便作出决定,“多谢兄长为小弟着想,不过我现在跟几个朋友做锦缎生意,已经不打算再入行伍。”
“锦缎生意?”曹悍皱眉,“你可知神都有六成的布帛绢丝生意都掌控在二张手里,你踏足这个行当可要当心些。”
齐泰笑道:“兄长放心,我们只是小打小闹,比不上二位张国公,更不会与他们发生冲突。”
曹悍沉默了会,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对了,你身边的那个连心还跟着你没有?那小子妖里妖气不像好人,你最好离他远些。”
谈及连心齐泰似乎有些不高兴,淡淡地道:“连心是我身边小厮,伶俐聪慧,能帮我不少忙,这些琐碎小事,就不劳兄长操心了。”
齐泰起身长揖道:“今日小弟府上也有宾客要招呼,就先告辞了,预祝兄长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说罢,齐泰跟着鲁正元离开厅堂出府而去。
“哼!不识抬举!让他跟着去混战功都不乐意!”
刘达恼火地摔了下酒盏。
“人家可是开国男,从五品待遇,哪里需要像咱们兄弟,泥腿子出身,只能真刀真枪搏一份前程回来!”张四喜不屑地嘲笑道。
曹悍摇摇头,“算了,人各有志,不必强求。”
数日后,缑氏县外大军驻地。
大营东北角一片军帐,正中竖立两根旗杆,一根高挂大周紫金包边月白色龙旗,一根稍矮些挂着黑色曹字将旗。
原本大唐的龙旗是红底金边,革命之后改旗易帜,连大周的旗帜都带上几分女人气。
一名清瘦文士挎着个包袱,跟在张四喜身后步入营中。
他在两根旗杆下驻足,仰头望了会,跟着张四喜进了中军大帐。
曹悍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