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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的河水冲走。
突厥兵纷纷取下背上弓箭开始还击,唐努尔趴在白马尸体上痛哭流涕,很快,她抹干眼泪,眼里充斥着仇恨凶光,拎起铁枪用突厥语大声怒吼着,不顾几名部下的阻拦,率领突厥兵往山林里冲去。
林中,传来曹悍一声暴喝:“杀!”
原本幽静的山林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数不清的大周将士冲下山坡,与突厥人在林中短兵相接。
“哈哈!那个突厥婆娘归我老程啦!谁都别跟我抢!”
程伯献拎刀一马当先冲下山,直奔唐努尔而去。
内心正燃烧汹汹怒火的唐努尔,看见一个白面胖子拎刀冲来,眼里杀气顿时暴涨,凶狠低吼着挥舞铁枪迎战!
数十招过后,程伯献才惊讶发现,这个凶暴的突厥婆娘武艺不弱,他竟然有些难以招架的感觉。
唐努尔一杆铁枪耍的虎虎生风,逼得程伯献只能往树林茂密的地方逃去,好让她的铁枪受限于场地无法发挥威力。
在被枪杆重重扫在腿上,很没形象的摔倒在草窝子里后,程伯献哇哇大叫起来:“曹老大快来救我!”
曹悍早就注意到突厥人里有个女将,有心让程伯献试试她的斤两,待见到那女将将程伯献打得抬不起头,顿时来了兴趣,哈哈一笑一个纵步跃跨过去。
呯~
曹悍手中横刀劈砍在铁枪杆上,替程伯献挡下一击。
“好个突厥狼女,果然够劲!”曹悍眼睛一亮,跨步逼近,挥刀杀去!
程伯献忙不迭地从草窝子里爬起身,心有余悸地望着那个挥枪接下曹悍重刀的女人。
“这婆娘太凶了,我老程可嚼不动!”程伯献咽咽唾沫,四处看看,拎刀朝其他突厥兵冲去。
唐努尔原本以为又来一个找死的汉人将军,没想到十几招打下来,她只觉压力倍增。
“这个脸上挂着可恶笑容的男人比刚才那个白面胖子厉害太多了!也更讨厌!”
唐努尔咬紧牙关,双手持枪挥舞如风。
曹悍看准时机猛地探出手捏住她的手腕,跨步逼上前,狠狠用肩膀将她撞开,趁机夺下她手中铁枪。
唐努尔身形踉跄倒退几步,用手拉住树干才没有滚下山林。
她棕色目瞳里充满仇恨,咣地拔出腰间弯刀,怒吼杀来!
曹悍不慌不忙举起手中横刀应对,用突厥语戏谑笑道:“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唐努尔惊讶地怔了怔,似乎没想到这个厉害的年轻汉人将军会说突厥话。
见唐努尔咬牙不语,曹悍又低笑道:“你是莫贺达干的手下?突厥男人难道都死光了,怎么派一个女人上阵?”
唐努尔忍不住恶狠狠地回应:“女人怎么了?女人也能杀光你们这群卑鄙无耻只敢偷偷摸摸的周军!”
“哟~原来不是个哑巴!”
曹悍冷笑,“和你们这些暴虐凶残的野狼种比起来,我们做的还远远不够!你们怎么杀我汉家百姓,老子就怎么杀你们!”
曹悍手中刀势陡然凌厉加快,唐努尔咬牙坚持,每一次格挡,双手虎口都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她的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无力感,上一次让她出现这种感觉的人,是那个突厥部落公认的第一勇士,莫贺达干。
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大队的突厥骑军赶到,为首一名顶盔掼甲的狮鬃巨汗,手持一杆巨型镔铁枪,率先大踏步冲上山林。
“唐努尔!”沉稳的声音传遍山林,所有苦苦支撑的突厥兵如同在心头注入一针强心剂。
“乌质勒木!我在这里!”唐努尔惊喜大喊,眼眶有些温热发红,仿佛在绝境中看到一缕曙光。
陈大慈怒吼着挥舞双刀冲上前阻拦,曹悍急切大喊:“陈大慈回来!你不是他对手!”
莫贺达干余光一扫,轻蔑地狞笑一声,挥动镔铁大枪以横扫之姿朝他砸去!
几棵碗口粗的树木被砸断,镔铁枪威势不减,掀起风吼声朝陈大慈头顶砸下。
陈大慈悚然大惊,这是何等可怕的巨力?
匆忙间,陈大慈赶紧将双刀横于头顶,咣地一声勉强挡住。
他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喉咙里泛起一股腥甜。
曹悍顾不得理会唐努尔,几个箭步跨越过去,身子跃起半空,轮圆臂膀挥刀砍下!
莫贺达干当即也舍了陈大慈,抡起镔铁枪迎战!
“呯~”
一声激烈的金属交击音乍响,两双凶悍目光狠狠对撞在一起!
“是你!”
“是你爷爷我!”
莫贺达干满脸惊讶,汉话脱口而出。
曹悍用突厥语回应。
莫贺达干一愣,目瞳里泛起凶光:“当日马球场上胜负未分,今日就来决出生死高下!”
曹悍却是嘿笑一声,猛地抬起膝盖朝他胸口撞去,莫贺达干用手一挡倒退数步。
曹悍拉起陈大慈就往山坡上跑去,回头大吼:“撤!”
斥候军将士们立即回撤,用弓箭压制往上冲的突厥兵,朝古羊山腹地撤退。
周军撤的相当果断,很快消失在坡顶树林间。
突厥兵还要冲上去追击,莫贺达干大声下令喝止。
“为什么不追?我要杀光那些卑鄙的汉人!”
唐努尔捡起铁枪怒气冲冲跑来。
莫贺达干冷眼一扫,冷冷道:“山林谷地里,难保不会有其他伏兵,贸然追击,再落入陷阱怎么办?”
唐努尔眼睛红红,咬牙低吼:“可是。。。可是我带来的突厥勇士有近半死在这里,还有父汗在我十六岁时送我的玉罗,也死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莫贺达干宽厚温热的大手轻轻扶在她不停耸动的肩膀上,叹声道:“我也没想到周军竟然没有逃,而是再度主动出击。不过现在知道这支周军的统领是他,也就不奇怪了,那是个厉害而且难缠的敌人!”
“他是谁?”唐努尔抹抹眼睛,抬起头,脸上充斥着恨意,“只有杀了他,我才能洗刷这场耻辱!”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神都打马球时,我们遇见一个狡猾又厉害的对手,就是他!他叫曹悍,是大周太子的部下!”
“曹悍!”唐努尔默念几遍,恨声低吼:“我记住这个名字了!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抓住他,让他给我当一辈子的奴隶!”
唐贼凶悍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安喜解围
两日后,黎明之时,一缕晨光从远处山峦跃出,渐渐照亮大地。
安喜城头,负责宿卫城防的民夫刚刚轮换完毕。
一名背负弓弩的民夫打着哈欠站在墙垛后,努力睁大眼睛朝城外的突厥大营望去,他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打瞌睡,一定要时刻注意突厥人的动向。
当他的视线随着天光大亮变得清晰起来时,他愣住了,不敢相信的使劲揉揉眼睛。
远处连成片的毡篷一夜之间竟然全都不见了!
“突厥人退啦!突厥人退兵啦!”民夫激动地大吼,墙垛后的其他民夫也欢呼。
城外的几万突厥兵走的干干净净。
但很快,城墙上的欢呼声渐渐歇弱,因为他们看见了远处成片的汉人尸体。
那是突厥人撤走前留下的。
原本那些百姓,都是突厥人准备攻城时驱赶在前充当挡箭牌的。
他们都是定州易州一代的大周百姓。
城头上响起哭嚎声,不少民夫跌倒在地,嚎哭不止,那成片的尸体里有他们的亲眷。
定州司马姚崇匆匆登上城头,他已经好几个日夜没合眼了,昨晚还率人忙着拆除城中房屋,准备守城器械,没想到今早突厥人就莫名其妙地撤退了。
年近半百的姚崇手扶墙垛,黑白相杂的长须被风吹拂,一身官袍满是血污黑灰,肮脏不堪,清癯的面颊透露浓浓的疲倦感。
他是定州州府为数不多的幸存官员之一,率领安喜军民抵抗突厥大军攻城,坚守十余日,功绩斐然。
姚崇想不通突厥人为何退兵,安喜城被围的水泄不通,外界的丁点消息根本传不进来。
“姚司马快看,那边有一队兵马过来了!打的是大周旗帜!”
一个民夫惊呼起来,姚崇急忙顺着望去,果然看见远处旷野里,一支二百余人的兵马缓缓朝安喜城而来。
一杆周军旗帜在风中猎猎。
姚崇凝目望去,发现这支兵马几乎人人带伤,马上驮着的,板车上拉着的,一瘸一拐相互搀扶着的,都是伤兵。
姚崇四处望望,城池四方除了这支兵马,空荡荡再无其他人。
待走近些,可以清楚看见,那些伤兵全都是汉人。
“组织民夫,携带兵器,随本官出城!”
姚崇急匆匆下了城头,很快,城中组织起两千靑壮,手持盾牌刀枪,列队整齐。
城头上安排岗哨盯紧四面八方,一旦有风吹草动马上示警。
满是刀劈斧砍痕印斑驳的沉重城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姚崇率领五百个民夫出城,其余人留守在城门洞,如果发现敌情以紧急关闭城门为主。
护城河早已被死尸阻塞,吊桥链锁也已被突厥人砍断,那二百多伤兵从吊桥上走过,姚崇率人在桥头迎接。
“奇兵总管帐下,斥候军曹将军麾下旅帅孟大年拜见使君!”
一个小校翻身下马,伸出一只胳膊动作别扭地拱拱手,他的另一只胳膊齐手肘处被斩断了,缠裹的纱布被血浸湿。
姚崇看看他的断臂,拱手道:“某乃是定州司马姚崇,并非州府使君。”
孟大年咧嘴道:“反正是当官的就行,我们斥候军在恒阳和古羊山与突厥人打了两仗,我和这些弟兄都是倒霉的,受了些伤,曹将军不让我们继续作战,让我们回安喜养伤。”
孟大年说话时唉声叹气,好像很遗憾不能继续跟随斥候军作战。
“你们和突厥人交手了?有多少兵马?”姚崇急忙问道。
“打了两场了,死了三百多个弟兄,还有我们这二百多倒霉受伤的。突厥人更惨,恒阳县城的四千突厥狗起码死了一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