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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单指轻敲,一点点排查,终于找到一处空洞声。稍一用力,看似石材的外表下,竟然是空的,而这层表皮也是仿石的木板。年深日久,几乎快不行了,这才稍一用力就被损坏。
胡孝一还是无所谓地哼着曲子,探右手单指进去。哗啦一声,里面有锁链。勾住锁链,较力一拽,就听轰隆一声,跟着就是哗啦啦响个不停。
听声音不错,胡孝一急忙后退,凝神戒备环看四周。果然那壁画阴刻发生变化,慢慢出现一道石门向内退去,随即一闪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通道。
胡孝一举着火把去看,通道仅有一人宽高,前方还有很深,光线不能及。暗自吞了口水,心想:试试看,否则待在这儿也是死。
于是他举着火把,慢慢朝里走去。
这条密道顺畅没有任何危险,只不过长度不少,胡孝一小心翼翼地走了约一炷香时间这才来到一处敞亮所在。
放眼望去,竟是个祭祀间一样的地方。面积广大,正中有个方形高台,一圈都是台阶,约十几级才能上到顶端。最上方有个石质祭台,台面上好像还有什么祭器。
胡孝一只觉可笑。有人千方百计陷害自己,把自己困在一个墓室内这是作甚?想让我盗墓发笔横财?可扪心自问,自己平日小偷小摸得了不少,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也无所谓,何须这么麻烦?
怪事!背后是谁在搞鬼,又为了什么?最重要的是现在自己在谁的墓中?既然背后人煞费苦心将自己请来,不会这么简单才对。
想着他已经来到祭台下,慢慢绕着走了一圈,大概了解到这里面积。每块地砖呈正方形,约两步半尺寸。再看室内,横竖各有三十九块石砖,可见此处空间有多少。
但转了几圈,仍没发现出路。由于地方太大,更不可能一点点排查,这才真是急死人也。
胡孝一能耐不少,可就对奇门八卦、机簧消息一窍不通。现在被困此间,恐怕凶多吉少。
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摇头苦笑,“谁这么缺德,要杀我趁大爷昏迷就行。现在这样,是要活活困死我么?”仔细回想最近几年发生的事,还有不久前金不二所说,心中顿感不妙。
“难道有人想将我困在此处一段时间,好用我的名号在外杀人害命?”越想越有理,胡孝一竟然紧张起来,双手连搓,“龟儿子,这是搞什么?老子惹到谁了,至于下这么大一个圈套,让我往里钻么?如果看我不顺,直接动手砍了岂不是解气还省事?”
正自嘀咕,忽听哗啦、哗啦几声轻响,在这空旷的祭祀间里,连什么都无所谓的胡孝一都觉有些害怕。
于是他起身寻声找去,在一个墙角找到声音来源。侧耳细听,声音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坚硬石墙出现裂纹,恐怕过不多时就会被凿出孔洞。
嘿嘿,这是哪方土地神,是要搭救自己么?胡孝一好似看到曙光,悄声躲在一旁,就准备看看是何许人也,是否能找到一线生机。
大约半盏茶时间,随着哗啦声大作,墙角碎石飞溅,终于被人凿出一块缺口。胡孝一在旁看着有趣,双手抱臂低头看着,而手中火把此时被他熄灭,四周又陷入一片漆黑。
不多时,忽见一束微光闪现,胡孝一心里狂跳,可仍旧保持不动,生怕打草惊蛇。
光束跳动,好似有什么出现,亮光越来越盛。终于一个圆滚滚球体出现,好像是铁器,上面全是花纹镂空。亮光出自铁球之中,里面烧了炭火之类的东西,光线微弱忽隐忽现。
看到这东西,胡孝一只觉熟悉,却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但心中明了,这绝不是正主,毕竟死物怎会自己移动?必然是有人鬼巧,先用这东西探路,之后才会慢慢出现,看来还要忍耐片刻。
就这样,胡孝一和洞中人玩起了耐力大赛,敌不动自己也不动,僵持下来时间长达一炷香有余。
就在胡孝一无声打着哈欠这会儿,终于听到窸窸窣窣地响动,不一会儿就见一大团黑影从中冒出头来,这才是正主!
借助微弱火光看去,正主脑袋很大,脖子很细。又过一会儿,半个身子探出,好似干瘦一具骸骨,身无二两肉。这时胡孝一想到一人,嘴角那习惯性地微笑再次出现。
不等了,伸脚踩在这人后背,稍一用力,就听咯嘣嘣乱响。这家伙好似糖衣所做,脆弱不堪。
这人潜入墓室,恐怕不会想到有活人把守。刚才试探,也是行业习惯而已。正在自己满心欢喜钻进这里时,怎会想到旁边有人,还用脚踩中自己后背这么缺德呢?
这一下疼痛倒没有感觉,可惊吓充足。嗷嗷两嗓子,脚下人好悬没吐胆而亡。只见他双手合十立于后脑之上,不停告饶,口中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救苦救难等等胡诌出来,不求对错,只求管用。
胡孝一看着好笑,弯腰过来,用假嗓故意低吼:“你这贼子,竟敢踏入我的陵寝——!我沉睡百年,没想到今日竟有活人相伴,果然妙哉——!来吧,与我相守,咱们快活永久可好——?”
谁知脚下人一开始还很害怕,听了胡孝一这一通说辞,竟然慢慢冷静下来。空气忽然一片安静,胡孝一几乎能听到两人呼吸声。
心中正自奇怪:这家伙要做什么,是不是被吓死了?
就听那人大骂:“胡孝一!你这龟儿子,想吓死老子不成?”脚下人竟然一下识破了他的诡计,而且语气十分肯定。
这下胡孝一不服不行,“哈哈”一笑,点燃火把说:“鼠爷,咱们多少年不见了?最后一次见面时我不是说过,干这种勾当会减寿的,你这老小子不害怕么?”说完松了脚。
背上得脱,这叫鼠爷的家伙呲溜一下就往里缩,速度之快可见一斑。怎奈他面对的是胡孝一,如果不够奸猾,怎会被人冠上“狐狸”二字?
一松脚,手跟着就往下掏,在鼠爷一缩之际,已经紧紧攥住他的脖领,硬是被拽了回来。
胡孝一下手没轻没重,疼得鼠爷大叫。可他不管不顾,好似夏天从洞中掏蝉一样,硬拽了出来,像拎小鸡子一样拎在面前。
火光下一看,这人年龄不小,恐怕四十岁靠上;一身破衣啰嗦,身材十分矮小;八字胡,瘦骨嶙峋,只有脑袋奇大,身材比例毫不协调。
这人姓顾,名也值,盗墓世家祖传六代的手艺。人送外号,鼠爷。早先也是机缘巧合下与胡孝一相识,算起来已有七八年的交情了。
胡孝一被困墓中正不知所措,现在偶遇盗墓行家,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命不该绝。
自己不会的风水五行、机簧消息,在鼠爷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平常。
所以这才要与熟人合作,找出生门……
第十五章:点破心结 旧友化怨
胡孝一正要搭肩与鼠爷叙旧,谁知刚伸出去的手竟然被人家大力拍了回来。揉着微微发麻的手腕,胡孝一满脸吃惊,“鼠爷,您老疯了?咱爷儿俩许久不见,一见面就这样对我么?”
鼠爷仰头瞪他一眼,鼻中一嗤,“小子,鼠爷虽家传这缺德手艺上不了台面,可好歹只对死人,只对那些敛财、搜刮民脂民膏的大户,上天入地我也算对得起良心!你呢?你算神马东西!啊,呸!”
这一口浓痰吐出,胡孝一险险躲过,睁大了双眼盯着鼠爷,满脸不可思议,“鼠爷,什么情况?你们土耗子啐人有讲究,这要倒霉三年的!咱们好歹也算兄弟,怎好这样,”
话未说完,又是啐了一口出来,吓得胡孝一连跳两下,这下心头火气,冲鼠爷大骂:“你个臭老鼠,有话就说,别在这儿阴阳怪气故弄玄虚!泥人也有个土性儿,小爷要不是看在以往情分上,早把你,”
鼠爷一伸脖子,好似刚上了,“怎么着,要动手宰活人?来啊!鼠爷不是你对手,但鼠爷有骨气!与你这种江湖败类为伍,鼠爷宁愿求死。来啊——!”一声大吼,震动整个祭祀间,反而把胡孝一惊住,怔在当场。
……
骂累了,两人相隔丈许,坐在地上直喘粗气,不过胡孝一多个心眼,故意堵在盗洞口,生怕这滑溜老鬼跑掉。
对于鼠爷来说,就算自家盗墓本事再牛,也不是瞬息之功,况且家伙事儿还在洞中没取出来,凭一双肉手开挖?累出屎来都没戏。
在这空旷的空间里,两人各自照亮,瞪着对方用气,可始终一片安静,没人先说话。
就这样僵持许久,咕噜噜声响起,胡孝一摸摸肚子,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于是眼珠一转,眼神放缓,冲鼠爷嘿嘿一笑,说:“鼠爷,您行行好,赏小子一口吃喝如何?我被困这里许久了,肚子咕咕直叫,喉咙都在冒火。”
听这话,鼠爷怪笑连连,“该!饿死不多,渴死正好。你小子丧尽天良,这样死了都算运气!”
听这话胡孝一心头怒火又起。可随即一想,身陷绝境有求于人,还是客气点,哪怕稍后再找机会报复也行啊。
强压心头火,胡孝一赔笑说:“鼠爷,小子犯了什么错,您老能说个明白么?我现在一头雾水。要是您说得对,小子自裁当场;如果您还觉不满意,万刀刮了小子,看我会不会吭一声。怎么样?”
听他说的口滑,鼠爷又是一哼没去搭理。两人就这样再次陷入沉默,直到半盏茶后,“小子我来问你。最近几年,你的名声这一落千丈,是怎么回事儿?一开始被人叫做‘大盗’或‘飞贼’,鼠爷还很高兴,起码咱们级别相差不大。可自从你受到皇封,这是飘了?”
鼠爷冲他一伸手,另只手在鼻前一抹。胡孝一知他根底,微微一笑往身后盗洞摸去,马上取出个小包抛向他。
接过包裹,鼠爷还是狠狠瞪他一眼,从中取出一个小盒,约两拃来长。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躺着烟袋锅子的两节,好似一双筷子;盒底有深槽,装满一片片干叶;在一旁还有个小凹槽,里面放着点烟火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