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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贵山明白他要什么,抱着金不二来到近前,将他放在彩儿尸体旁。
满足地看着彩儿,扭身想最后摸一摸她的脸庞;可惜,再也没有力气。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望着常贵山,缓缓摇头。最后又看向胡孝一那边,眉毛跳动不知什么意思。
常贵山伤心难过,却拉着金不二的手,说:“哥哥会将你和彩儿合葬一处;你胡大哥也会原谅之前一切的。哥哥保证。放心去吧!”
感激地眉毛狂跳,又看向彩儿。常贵山推着他的后背,拉着他的手过去,让金不二最后抱着这心爱之人。就这样,一对苦命鸳鸯殒命。
希望到了下面,金不二能学胡孝一那般厚脸皮,哄回彩儿的心就算最好。至于彩儿死前是不是真的恨他,也随着两人殒命,再无答案。
在胡孝一搀扶着冷钰萩过来时,金不二的瞳孔已经扩大,甚至眼珠开始变得灰白一片。
香儿心里难过,倒在师傅怀中大哭起来;鸿儿看姐姐哭泣,竟然也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黑豆在旁喵喵惨叫,恐怕也是一种宣泄和哭泣吧。
……
在众人稍稍平复情绪后,盔甲铿锵之声传来。
胡孝一回头看他,怒骂道:“该死的东西,就不能快马加鞭么?若不是晚到,至于这样?枉费彩儿如此信任你,你……你却做了什么?”
长剑交给旁人,苗三没有生气,更没有反唇相讥。一扫往日那种吊儿郎当之态,缓缓从胡孝一身边走过,直到彩儿娘亲身旁并蹲下。
点点头,苗三自责地说:“抱歉,都是我的错。”又看着老夫人,苦笑道:“师姐,小弟来晚了。若是早来一会儿,不知能否见你最后一面,救你们母女于水火呢?当年我应该拼死留住你,也不会有今天这惨剧发生。师姐——”对着尸身,重重三下叩在地上。起来再看,额上已经鲜血崩流,青黑一片。
看他这样,胡孝一也不忍再说,颓然坐下。冷钰萩看他,又看看死去的彩儿,心中伤痛也是难以言表。
随着无数内卫赶回,开始七手八脚清理场地。可这股浓重血腥气息和无数冤魂,却该如何呢?
……
两座新墓立在卸怨楼后山。
常贵山、胡孝一、冷钰萩等人跪在一边,碑上刻着“金贤弟金氏弟妹安葬”等字样。
三次叩拜后,几人起身。一声长叹,常贵山又忍不住落泪。
胡孝一等人没有过来劝解,因为他们心中同样不是滋味。
看看一旁的墓前,苗三也已跪拜完毕,起身自语道:“师姐,当年你深爱着师兄,无论如何小弟都会将他带回。到时该如何选择,由你决定!”说着又是一拜。
这话说着好似没什么,但细品却透着丝丝寒意。恐怕下次见面,戴焕恩和苗三之间的仇怨,会有个彻底的了断。
拍拍手过来,苗三看着胡孝一苦笑一下。其他人知趣地走开,原地只留他们二人。
……
“戴焕恩就这么逃了?”胡孝一问。
点点头,看着两座新墓,苗三惭愧道:“抱歉。”轻叹一口气,补充道:“不过你哪位姓金的老弟不错,一段枪头深深扎进他左肋,又加我最后一掌,恐怕活着也是个残废。”
没有埋怨,胡孝一说:“一举灭了卸怨楼,证明之前我说的不是假话吧?”
苗三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低声说:“胡孝一,你真毒!从那时你就想到了现在,甚至连彩儿的背叛,暗中留下踪迹都能猜到。若说戴焕恩心毒,我更害怕你这种谋划长远之毒!”
歉意一笑,望着新墓,胡孝一说:“我想到了一切,甚至猜到彩儿有办法及时联系你,却没想到这结果。是的,我太自私了,如果当时说出宝藏所在,应该不会这样惨烈才对。”
看看他,苗三怪异一笑:“果然宝藏让人迷失,就算你胡孝一也是如此。虽然你不会用它们作恶,但护宝之心却冷到可怕。若不是最后我们赶到,难不成还要赔上自己和你心爱之人的性命?宝藏所在就算拿来应对一时困难,都不可以么?”
被苗三说得一怔,胡孝一看着他满脸都是吃惊。随后缓缓低下头,表情痛苦不堪。恐怕那个时候,他心里已经被秘宝的责任束缚,再也想不到旁人了。
此刻被苗三局外人一语道破,胡孝一内心的自责恐怕会伴随他一生一世。
是的,当年男师傅莫奇粱就是因死守宝藏秘密,失去了一生所爱。那种痛苦,折磨他半生,甚至连带折磨了鬼婆几十年。
守宝不错,但真的不能变通,选择感情至上,做个常人么……
第一百零八章:游入纷香 红莲一景
苗三起身并拍拍浮土,看了一眼胡孝一,说:“走了,你要保重。今日功绩我会禀明上面,希望能在最后给你留条活路。”
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胡孝一暗地一笑:“谈不上功绩,卸怨楼内本就安插了天上人的不少眼线,我们就是个突破口而已。至于留不留活路,全凭他的恩典了。”
看看他,一声轻叹:“踏入泥潭,想逃都难;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作为朋友奉劝一句,有时候适当装傻不是难事更是必须,尤其在他面前。”摆摆手,就准备离开。
可没走两步,忽然停住,转身回来蹲下就问:“寒霜两家,你要何时收网?”递过来一个令牌,解释:“这是内卫腰牌,必要时可以使用。”
接过令牌看也没看就揣进怀里,胡孝一望着新墓,说:“我已经设计让护国法师回去找她们两家算账;再者说这两家本就面和心不和,收网早晚的事。看机会吧。”
苗三不再多说,起身离开了。
……
“孝一,常大哥要走。”冷钰萩说。
看看常贵山,胡孝一略显吃惊道:“常大哥,你要去哪儿?还要去当个力巴,为人打杂干粗活?”
看着香儿环绕膝前,依依不舍的样子,常贵山真舍得?恐怕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胡孝一笑了笑:“这么着吧。如果没急事,咱们一起也好有个伴儿。事情不算完,随时可能会有危险。再说香儿年幼,我们身为她的父母不宜教导,不如还是老哥哥你来;待她出师,想走不迟。”
激动地看着胡孝一,又紧紧抱抱香儿,常贵山也没有推辞,点头答应了。
……
南阳府热闹非凡。都知道南阳府有双绝:和田、绿松、孔雀石,殷绸在身美不迟。说的就是南阳府最著名的石和绸。
往来客商众多,基本都是为了这两类货品而来。
走在青砖大街,看着一路两行的生意店面、小吃,听着招揽客户的各种吆喝腔调,这在大都可是见不到的。
鸿儿走路越来越稳,香儿只需拉着他的小手,两人就开始走街串巷,做现场“调查”了。
常贵山变成了保姆在后猛追,胡孝一和冷钰萩像两个大爷一样并肩在后跟着、看着、笑着。
“孝一,常大哥人真好,但好像没听说他有家室对吧?”
递过来一些糕点给她,最近冷钰萩食量大增,有时候一转眼,一二斤点心都不够塞牙缝的。得亏我们胡大爷腰缠万贯,这要是一般人,恐怕只吃点心都要破产了。
看着冷钰萩吃得津津有味,胡孝一开心地笑了。又看向常贵山背影,就说:“说不得,咱们在这宝地能给他找一个。”
看他眼中闪着异彩,冷钰萩问:“你有鬼主意?怪不得哪儿都不去,非要绕远来这里玩,和着有阴谋?”虽这么说,但一脸走街串巷嚼舌根的老嫂子相出现,悄悄问:“你给我说说,什么计划?为什么来这儿?是苗三你们商量的么?”
好么,冷钰萩现在真是放开了,那少女的好奇心重归本体,一口气问了不少。
谁知胡孝一这家伙就爱卖弄耍滑,竟然话到嗓子眼儿,硬生生止住了。急得冷钰萩在后猛追,不停询问。两人就像绳牵蚂蚱,一条线儿从后追向常贵山等人。
……
“老板,好酒好菜招呼!”胡孝一几人找个雅间儿入座。
纷香楼在南阳府矗立半百有余了,可以说往来客商和达官贵人都喜欢来这里凑热闹。不为其他,就为纷香楼三绝和一景。
所谓三绝一景:进门闻香段子肉;落座就尝板条面;走前打包舌头饼;席间莫忘捧红莲。
只要懂行的,都会将三绝一景安排上;就算不懂或头次来的,只要出门在外经验丰富,也会提前打听本地或店中特色。毕竟人就喜欢凑热闹、贪新鲜,只要不是经济拮据,出来就是耍得尽兴才对。
当然,一般生活拮据的也不敢上纷香楼这台阶。说不好听的,提鼻子闻一闻,随便点个最便宜的,几十个大子儿都打不住;何况要见三绝一景。
哎,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定优劣。有时候这些事,没办法比,更没办法论。只能说,过好自己舒服了就行,强求一定不适合自己,甚至可能劲足难稳,伤身哀哉!
……
点好吃喝,众人开餐。
这个雅间儿不便宜,毕竟在二楼最佳位置且凸出过廊,三分之一悬空。可以说在这里吃饭,抬抬眼就能见到整个店中事物和人来人往。在这里,也是观赏红莲的最好位置。
香儿越来越有个姐姐样,不用胡孝一和冷钰萩动手,自己边吃还能照顾鸿儿。用木杵把易消化的食物捣碎成泥,一点点喂给鸿儿。
由于营养充足,鸿儿这臭小子小牙已出。因为出牙嘴痒外加喜欢尝试更多味道,这会儿被香儿喂着,小嘴吧唧吧唧美到不行。别看人小,时不时还知道拿着小勺往香儿这边擩。
这臭小子,三岁看老,长大恐怕也是个不让人省心,专会甜言蜜语的料。
常贵山好酒,但不像酒鬼那样烂酒。他是细品美酒,但对吃食、环境等要求不高。今天来这,总觉得太破费,甚至对两个孩子恐怕也不好。
但胡孝一心里有主意,常贵山也不好说什么。
几人正吃得津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