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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从口出,他们从来不顾忌。
纪绍棠扫了一眼这些冷漠的人,其中有几个还穿着病号服,或许其中一两个,还是她的病人。
但是此刻,他们都一脸冷漠。
冷漠,阴沉,面无表情。
就好像,这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热闹,说别人的家事,对别人的生活评头论足。
纪绍棠垂眸,不再看他们。
纪希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过是没有让你去我的升学宴而已。这有你对自己的弟弟弃之不顾更可恶吗?”
纪绍棠抬头看着他,很淡漠,很疏离:“要么退学,要么自己赚钱,或者,助学贷款也可以。我上大学的时候,没人给我生活费,没人给我学费,我还是活着。”
说罢,她转身,不想再理她。
纪希白被逼急了,追上去狠狠推了她一把。
纪绍棠惯性向前冲出去,林朴晔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被撞的后退了好几步,可见纪希白这一推的力道得有多大。
纪绍棠心有余悸,抓着林朴晔的胳膊,很用力。
很难想象,如果林朴晔没有抓住她,她就这样被摔出去,她会怎样,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怎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蒙了。
刚才还在上演弟弟被姐姐欺负,不过一分钟,角色倒置,弟弟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害自己的姐姐。
反转太快,围观的人都闭上了嘴吧。
待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纪绍棠掩面,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纪希白说:“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你敢碰我。
没有下次。
纪希白没要到钱还被医生护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脸上挂不住,恨恨地离开。
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拿你没办法。
纪希白走后,纪绍棠没理会周围的人,慢慢走回办公室。
林朴晔倒了热水给她,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纪绍棠抱着玻璃杯,暖意从手心和指尖传达到四肢百骸,然后是心脏。
“老师……”
纪绍棠盯着桌子上干净地a4纸,目光呆滞,没有回他。
完完全全冷静下来后,纪绍棠放下凉了的杯子,问:“怎么了?”
林朴晔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没事儿,我就想说,快点到点了,老师想吃什么我去买。”
贺颜深早上给她带的蛋糕被她转手送给了徐天,中午吃什么她还没想好。
正想着,贺颜深就打了电话进来。
纪绍棠犹豫了一下,终于摁了接听:“忙完了没?”
贺颜深的嗓音又低又沉,还带着一些慵懒,好像刚睡醒的样子。
纪绍棠鼻子一酸,说:“还没有。”
“想吃什么,我给你点个外卖?”贺颜深的声音拔高,似乎是坐起来了。
早上带的蛋糕不是让她当午餐吃的。
“不用,我……我想请假回家。”
她还是有些害怕,纪希白像个疯狗一样。
“我去接你。”
他没问发生了什么,也没问为什么,更没有说上班时间怎么想回家,他只说,我去接你。
毫无理由,你想做什么我都顺着你。
纪绍棠眼窝渐渐涌上泪水,林朴晔还在旁边,她强忍住才没有掉眼泪。
“老师,要我陪你等吗?”显然,他刚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纪绍棠摇摇头:“你去忙你的。”
林朴晔只好起身离开。
纪绍棠趴在桌子上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贺颜深来的很快,不过二十分钟,纪绍棠在医院大门外等到他。
总裁他病的不轻
出气
一同来的,还有一盒精致外包装的蛋炒饭。
纪绍棠抱着过度包装的饭盒,并没有很多胃口。
贺颜深替她系上安全带,说:“先吃点。”纪绍棠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吃,将盒子放在一边,侧头靠着座椅,看着窗外发呆。
其实就算贺颜深什么都不问纪绍棠,他也能用自己的方法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她情绪的原因,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这大概就是在意吧。
贺颜深平稳地驾着车,问她:“最近可以请假吗?”
“不行。”
假也不是不能请,但是她不想请。
这段时间是关键时期,她能不能有学习的资格就看这次了。
论文才写了个开头,后边的内容还多着呢。在医院里,她随时都可以翻病例,但是在家,她没有病例可以翻。
尽管有电子版的,但是查起来需要的权限太多了。
就是主任,可能也不怎么方便,
纪绍棠眯着眼睛假寐养神,呼吸平稳。
贺颜深车速均匀缓慢。
夜晚,纪希白跟朋友从酒吧里出来,几个人醉的七倒八歪,站都站不稳。
杨修看着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眉头皱的死紧,觉得他们幼稚的有些可笑。
身后几个人已经跃跃欲试就要去堵人了,杨修抬手制止他们:“那监控看着呢,等他们从这里走出去,去堵人。今天,注意着,别把人打废了。”
杨修的话刚说完,纪希白几个人互相扶着朝马路中间走去,看样子是想打车。
杨修紧张了一下,打车的话,要追车,麻烦更大。
但是他们想错了。
纪希白几个人并不是去打车,而是不顾红绿灯就朝着马路对面过去。
夜总会的对面,是住宅区。
杨修压低帽檐,示意几个人跟上。
他们就像黑社会催债的一样,不,催债的要比他们神奇多了。
杨修掩唇咳嗽一声,这一幕实在有些奇怪。
纪希白被他那些狗肉兄弟拽着,朝着红灯区走去。
红灯区地处偏僻,没多久,那边灯光就暗淡了很多。
杨修凑准时机,一挥手,几个人一拥而上。
纪希白只觉得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踹到地上,不仅是他,还有他另外几个狐朋狗友们。
杨修带来的人果然很猛,没两个回合,全部ko。
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几个人,杨修嫌弃的拍拍手,拍掉手上不从在的灰尘,呵呵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说:“小朋友,这张卡,贺颜深给的,密码六个四。为什么给你,密码为什么是这个,你好好想想。”
纪希白都蒙了,突然被打了还没反应过来,杨修就说了这话,这是在告诉他,是贺颜深派人揍他的么?
“你凭什么打我?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
杨修被他的不自量力给逗笑了,走过去踹了他一脚:“小孩啊,还是得看清现实啊。贺颜深说,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就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美好了。”
纪希白想爬起来和他干架,浑身疼的像是要散架似的,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杨修摆弄着那张卡:“想清楚了吗?”
纪希白龇牙咧嘴地看着他,不想说话却在意他手里的那张卡。
“以后再不招惹颜深哥了。”他很屈辱地说。
杨修挑眉:“好好想想,是不敢招惹谁了?”
纪希白瞬间秒懂:“以后再也不会去找纪绍棠了。”
杨修沉沉一笑:“小孩,挺聪明的么,一点就通。”说着,他施舍一样将卡扔给了纪希白。
杨修几人转身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转身看着纪希白猥琐一笑:“玩的时候,注意点啊,这年头,容易的艾滋病,尤其是同性。”
纪希白和他那些朋友一瞬间脸绿的像是吃了苍蝇。
杨修走后,纪希白挣扎着爬起来,狐朋狗友都不顾了,转身找了个at机,卡插进去查询余额。
几秒后,余额出现,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0。4。
杨修狠狠地出了一口气,找人教训纪希白是他自己的住一晚,贺颜深只让他去将自己的原话带给纪希白,卡和带人揍他他没提。
人揍啥了,吓唬完了,让他体会到这个世界的险恶了,杨修也满足了。
然而纪希白疯狂怒了。
贺颜深找人揍他,吓唬他,用这种数字来咒他,仅仅是为了纪绍棠。
今天早上她刚去医院找了纪绍棠,晚上贺颜深就找来了,这里面暗示了什么他清清楚楚。
当认知产生偏差的时候,如果不能及时在两种认知中找到同一性,人就容易做出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
就比如,纪希白这会儿,杀了纪绍棠的心都有。
但是,他只是敢想想,有贼心没贼胆。
真敢这么做了,先死的,一定会是他自己。
别问,问就是因为有贺颜深。
贺颜深,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纪希白不怕纪国航,也不怕纪绍棠,更别提赵兰了,但是他怕贺颜深。
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害怕,控制不了。
那种一看到,就从心底发怵,然后大脑传递给他强烈逃生信息的怕。
贺颜深其实并没有对他做什么,甚至在今天之前,他一直客客气气。只要他开口了,钱大把大把的给,处理他犯的事儿也是效率极高的。
纪希白不傻,他不喜欢纪绍棠,却也明白,纪绍柳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如果说以前,贺颜深愿意给他擦屁股是因为有纪绍柳,这并不能解释的通。
纪绍柳只是在贺颜深面前会对他表现出丁点善意,但是没了贺颜深,她对她只有轻视和辱骂。
纪希白忽然就找到了答案,贺颜深之所以对他好,不是因为纪绍柳,而是因为纪绍棠,他的亲姐姐纪绍棠。
贺颜深真正在意的,真正喜欢的,从来都是纪绍棠而不是纪绍柳。
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
所以,现在慢慢在朝着正轨走去。
纪希白突然无比悔恨曾经自己那么对纪绍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