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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声音悲凉,似乎被自己的父皇怀疑自己弑兄,令他感觉无比的沮丧与绝望。
贾宝玉无言以对,只道:“殿下还请宽心,陛下痛失长子,心情悲愤也在情理。等到这件事过去,或许陛下自己就能想通了。”
“但愿吧。”
长叹一声,二皇子转过头,看着贾宝玉,目光诚诚。
过了一会儿,忽幽幽道:“我与子衡相识于少时,意气相投,在山东之时,你我更是肝胆相照,共度难关,那是我这一辈子最难忘的事情。
所以,我希望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子衡都能站在我这边,一定要、站在我这边……”
他越说,声音越轻。贾宝玉心神一动,就待回话,忽然瞥见二皇子背后七八丈远处的一丛密林中有人影子晃动。
他顿吃一惊,定睛一看,那人躲在草丛后,似有搭弓射箭之势。
因为他与二皇子各自骑着马,相距足有一丈有余,搭救是来不及的。所以,他只能立马叫道:“殿下当心,后面有人!”
其实不用他提醒,二皇子也已经发现他异样的神态,自然而然的转身往后一瞧。
这一看可把他吓得不轻。
隔着老远,他都能看见一道直指他的寒芒,那是打磨的银光锃亮的羽箭的锋利箭头。
随即,寒芒闪动,直扑他而来。
二皇子惊慌失措,为了躲避,只得慌忙往地上一摔……
利箭带着破空声,狠狠的射到了贾宝玉旁边的树干上。
“有刺客,保护殿下!”
此时,二皇子的侍卫们才反应过来,纷纷策马上前,迅速将二皇子护卫起来。
贾宝玉冷冷道:“刺客只有一人,在草丛之后,还不速速捉拿!”
他这么一说,那些紧张的侍卫们才略微放心,然后领头的两人举刀,戒备向前。
不过他们肯定是抓不到人的了。
贾宝玉早已看见,那刺客慌忙射出一箭之后,也知道没有第二次机会,直接蹿入后方的密丛之内。
那里,马匹显然是过不去的。
不过,重点不是刺客……
贾宝玉跳下马来,将二皇子扶起,关切的问道:“殿下如何,没事吧?”
二皇子面色发白,满头细汗,一手捂着自己的腿膝,似乎受伤了,有些疼痛难忍。
贾宝玉面色一变,立马吩咐那些侍卫:“还不速请太医。”
“咳咳,子衡莫急,我无碍,应该只是磕到了……”
二皇子十分勉强的笑道。
而后看了一眼刺客那边,转头与侍卫们道:“扶我回去吧……”
说着一动,身子却直往下倒。
而且似乎又拉扯了伤口,二皇子痛呼一声。
贾宝玉面色再次一变,因为随着二皇子扶着膝盖的手拿起来,上面,赫然有着鲜红的血印……
如此,也由不得二皇子拒绝,贾宝玉直接命人回去叫随行太医,并准备马车。
二皇子虽然直怪贾宝玉小题大做,但是到底没认真拒绝。
然后,贾宝玉欲传令,命护卫禁军将方圆之地包围起来,搜寻刺客。
二皇子却道:“不可如此大动周折,此行宗室内长辈众多,不必如此惹得大家惊慌。况且此地偏僻,也不知道刺客有多少人,不能让营地失去防护。
只派两队搜寻便是,若是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便罢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二皇子说着,自嘲一笑。
身为皇子,居然短短两年时间,遭遇了三四次刺杀,说来,也未必有人信。
贾宝玉闻言,只得听从。
一会之后,太医匆匆赶来,一番仔细查看,说是二皇子只是膝盖磕到石头上,大碍无关。
不过因为膝盖脆弱,又伤到了膝骨,接下来,二皇子都需要好好静养,不可走动,方对日后行动无碍。
于是太医包扎了伤口,太监们搀扶二皇子,用马车送他回了营地。
“二爷,您没事吧?”
因为贾宝玉跟着二皇子出来闲散,茗烟几个不好跟的太近,便在周围等着。
此时,才好上前。
“二爷,您瞧什么呢?”
茗烟拉着贾宝玉的衣裳袖子大概看了一遍,自己确定贾宝玉没有伤着碰着的地方,这才放心。
又见贾宝玉盯着面前的树出神,他就上前问了一句,并用手去抹了一把树上的崭新创痕,不经意的道:“这就是那刺客的箭射出来的吧,好厉害,射了这么深!不过,好在二皇子没事,二爷也没事……”
茗烟嘚嘚的说着,并拉着贾宝玉走。
他如何知道贾宝玉在想什么。
那刺客的位置,贾宝玉方才是看见的。他在想,那刺客的位置,和树上箭的位置,两点之间连在一起,到底过没过二皇子当时所在的点……
第461章 秋狩
熙园濯尘殿殿内,景泰帝垂立于阶前,等候太上皇的答复。
过了良久,才听太上皇雍雅的声音回问:“秋狩?时间不是还早么。”
“如今距八月虽然尚有些时日,但是因为入冬之后便是父皇的大寿,那才是朝廷当下最重要之事。
为了不耽误,儿臣这才想为秋狩事宜早做准备,故特来请示父皇可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儿臣好尊旨照办。”
景泰帝躬身应答,言辞恭敬、贴切。
太上皇却毫不在意,笔下不停,嘴里道:“没什么好吩咐的,一切按照旧例即可。”
说着,似想起什么,他从字帖上收笔,抬头问:“送景修去皇陵的人还没回来吧,听说景修之死对你的打击很大,朕原本还以为,你会想取消今年的秋狩呢。”
景泰帝连忙弯腰拱手:“儿臣不敢,儿臣虽然心痛于景修之死,但是皇室的秋狩是太祖爷定下的规矩,连父皇在位时都不曾违逆,儿臣又如何敢。
只是担心父皇的龙体……”
“你放心,朕还没到走不动道的地步。”
太上皇随口说了一句,又低头写字。
景泰帝沉默了一下,道:“既然如此,若是父皇没有别的吩咐,儿臣便不多打搅父皇了,儿臣告退。”
虽然是告退,但是他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看着上首,等待着太上皇的回应。
“嗯…”太上皇随意的点了点头,却在景泰帝刚要退走的时候,问道:“当日派人行刺的幕后真凶,你可曾找到?”
他再不喜欢大皇子,到底是他的孙儿,他却是该要问一句。
“儿臣无能,除了些许爪牙,至今没有找到幕后真凶,不过从诸般线索来看,极有可能,是十多年前的义忠王府余孽所为……”
太上皇落笔的手一顿。
他微微直起了身子,看着景泰帝,反问:“余孽?”
景泰帝不语。
“你叫那些人余孽,可是想说,你三皇兄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哪怕过了十五年,也不能消你心头之恨?”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认为,大皇兄原本深受父皇宠爱,却辜负圣恩,意图逼宫谋反,儿臣替三皇兄深为痛惜。
不过既然父皇已经不怪罪三皇兄了,儿臣自然不敢再对三皇兄不敬。若是父皇想要为三皇兄正名,儿臣也甘当前驱,立马命人去办……”
“哼,不用了,功便是功,过便是过,你下去吧,自己好生保养,无事便不用到朕这里来了。”
太上皇将笔重重搁下,声音不悦道。
景泰帝却似完全没有听出来,只是恭敬道:“多谢父皇体恤,儿臣告退。”
这才真的退出了大殿。
待他一走,熙园总管冯祥赶忙捧了茶与太上皇送去。
待太上皇喝了一口,才劝道:“老皇爷还消消气。”
“消气?”
太上皇愣了一下,忽然笑道:“连你这老货也觉得朕生气了?”
“老奴不敢……”
见他温顺的样子,太上皇摇头一笑,忽问:“你有没有看见,才不过一个月,皇帝的头发,比上次来的时候,又白了几成。”
冯祥作势想了想,道:“许是国事操劳所致,老皇爷忘了当年了么,当时西海未靖,为了护我大玄子民,您连夜的看奏疏、看战报的时候了么,老奴们怎么劝都劝不得,老皇爷的头发,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白的,奴才记得最是清楚……”
太上皇摇摇头。不管怎么说,景泰帝是他的儿子,而且是他最终选定的江山继承者。
看着他的容颜开始苍老起来,太上皇心中,自然不会开心。
不过,这种心思却无需与冯祥等太监诉说,他们又没有儿子,如何体会这种复杂的情绪。
于是只笑骂道:“朕知道自己早已经老了,用不着你来专门提醒我。”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老皇爷功过千秋,自然万寿无疆,要不然,老皇爷到现在身子骨还这般健朗呢!”冯祥连忙道。
古往今来,罕有帝王能够活到八十高龄。更何况,太上皇如今,还没有卧榻在床,所以,他这马屁,也算是有理有据,非凭空捏造。
“你不用说那些来哄我,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面上虽然无大碍,内里却早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方才不过是扶着案写几个字,朕就感觉有些累。
或许,这次秋狩,真的是朕这辈子最后一次上马了……”
太上皇颇为感慨的道。
秋狩,冬猎,他都记不得他做过多少次了。猛然说出最后一次这样的话,自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心境。
冯祥听了,心里有些难过,劝道:“既然如此,老皇爷就不要去什么秋狩了,有陛下带领宗室子弟去,也是一样的。”
冯祥这么说,太上皇却沉默了。
“去,怎么不去,或许,此行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太上皇始终沉着的目光,忽然深邃起来。
冯祥心头一诧,不知太上皇为何如此讲。
……
因为惊现刺客,行营不得不提前开拔。
不过因为贾宝玉此行并非领军护卫,所以也不需要留下清查刺客,而是随同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