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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想了,吃饭吧,吃完饭带你回家休息。”井迟拿一只空碗,给她盛了一碗汤,“先凑合着喝点,回家后给你炖。”
宁苏意小声说:“可是我下午……”
“这回真得听我的。”井迟打断她,严肃道,“我知道集团内部这几天很乱,但你首先要顾好自己,才有精力去管理公司。你看看你的手,都成这样了还怎么工作?文件都签不了。”
宁苏意抿唇想了一会儿,被他说服了:“好吧。”
话音刚落,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
宁苏意放下手里的瓷勺,接起电话:“妈。”
“我听说你大伯跑到公司去闹事了,还害得你受了伤。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你现在人在哪儿啊,我过去看看你。你说你大伯也真是的,竟然对自己的亲侄女动手,他还是人吗?”
邰淑英说了一大段话,语速很快,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她拿着手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神色焦急的样子。
宁苏意愣了一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沉默半晌,只问了一句最无关紧要的话:“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爸,公司里一个董事给你爸打电话了,说了这件事,让他在家里帮着劝说你大伯,别再闹第二回。”邰淑英说完,又忍不住低骂,“你大伯真不是个东西!家里人待他不薄,怎么就狼心狗肺成这样?”
宁苏意头一回听她骂人,没憋住,一下笑出声来。
电话那边,邰淑英脸上愤怒和担忧交织,陡然听见电话里传出一声短促的笑声,怔了一下:“你这丫头,还能笑得出来?”
“妈,您别着急。”宁苏意收了笑,吸口气,定了定神,语调平和地跟她说,“我就是手背被玻璃划了一下,已经去医院处理过了,没大碍。没跟您说,是怕您为我担心。眼下我和井迟在一起,有他照顾我,我就不回家了。”
邰淑英蹙眉:“真没事?”
宁苏意:“还能骗您?”
井迟很想补充一句,分明就是在骗人,伤口那么深——他虽没亲眼瞧见,但从这包扎的手法就能看出伤口不浅。
伤好之前,手背那一块时时刻刻都是疼的,能不受罪?
“好,让他给您说,您还不相信我了。”宁苏意有点无奈,没想到自己也有信任危机的一天。
她把手里的手机交给井迟,朝他挤了挤眼,让他别乱说话,她不想惹家里人时时挂心。
井迟面无表情接过手机:“喂,阿姨,我是小迟。酥酥伤得不严重,我看过了。您放心,我看着她呢,没让她去公司,在外面吃过饭就带她回家。嗯,好。”
邰淑英挂了电话。
井迟舒口气,把手机放在桌上,朝宁苏意露出一个假笑:“满意了?宁总。”
顿了一下,想到梁穗今天的称呼,遂改了口:“不对,该称呼你‘宁董’。”
没等宁苏意说话,他自我感慨了一番:“我女朋友原先是宁总,我就够有压力了,现在成了宁董事长,我……”
宁苏意挑挑眉:“你怎么样?”
井迟绝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女人的事业高过自己就心里不平衡,不过他这个语调很耐人寻味,让她好奇他下面准备说什么。
井迟忽然转过头,捧住她的脸,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感到与有荣焉。”他顿了顿,话音转为柔和,“比以前更心疼你了。”
宁苏意左顾右盼,羞赧道:“喂,这里是餐厅!”
“那又怎样,我就想亲我女朋友。”井迟松开她,眉梢微扬。
“……”
宁苏意坐正身子,低下头喝汤,不跟他计较。
两人回到了钟鼎小区的家,宁苏意坐在沙发上,仰头靠着沙发背。小柴突然蹿过来,往她身上跳。
宁苏意下意识抬高右臂,避免它碰到自己的手,转瞬就意识到是她想多了,小柴的小短腿压根蹦不了那么高。
她弯弯眼睛,俯身用一只手将它抱到沙发上来,摸摸它脑袋。
井迟见一人一狗在沙发上嬉闹,提醒道:“别让它碰到你的手了。”
宁苏意:“知道。”
宁苏意和狗狗玩了十来分钟,感觉有点累了。上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经历一场闹剧,从公司辗转到医院,再从医院到餐厅,从餐厅到家,耗光了她的精力。
“我去洗个澡,想午睡一会儿。”宁苏意站起来,准备上楼。
“你的手不能沾水。”井迟走到她跟前,拧着眉看她,“忘了医嘱?”
“没忘。”宁苏意举起自己的右手,“也不可能一直不洗澡,拿保鲜膜或者一次性手套裹住,洗的时候抬高手,注意一点就行了。”
“我给你洗。”
井迟捉住她手腕,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第152章 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宁苏意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井迟就抱起她上楼,一股不容置喙的架势。
他霸道强势起来,实在叫人很难拿他当弟弟看待。他眉峰耸着,眉心微微蹙起,中间几道折痕,咬着腮,抿着峭薄的唇,面部紧绷,侧脸的线条显得格外立体,尤其是耳下连接下颌的那条线。
宁苏意嘴唇阖动两下,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哪怕是井迟动手帮她洗澡,也害怕会不小心打湿伤口,稳妥起见,他找来一只一次性薄膜手套,裹住宁苏意受伤的右手。手套口用皮筋扎住,免得水淌进去。手腕处那一个小伤口,贴了枚防水的创可贴,问题应当不大。
井迟打开花洒,调好水温,帮她脱掉身上的衣服,让她自己举起右手,而他垂着眼心无旁骛给她洗澡,没半点旖旎暧昧的心思。
宁苏意起初很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抬眼看他,后来见他面色沉静如水,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很快洗完。
忘了拿睡衣进来,宁苏意裹着浴巾走进衣帽间,拆掉手上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找了条棉质的长袖睡裙套上。
浴室里,井迟简单清理了一下地面的水渍,长长地舒口气,走出来。
宁苏意躺到了床上,缠着纱布的右手摆在被子上,单薄的被子盖着她单薄的身体,平躺着看起来,几乎没有起伏。
眼前这一幅画面,让井迟的心蓦地一疼。
几天而已,她看着瘦了好多,踩着高跟鞋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悲伤压抑的情绪加上连轴转的工作,铁打的人也扛不住,若不是他一再劝说,她还不肯回来休息。
一想到明天她要去外地出差,井迟叹一口气,生出无力感。
宁苏意眨着眼睛,盯着几步开外的男人,他凝眉垂目,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从医院见到她起,他就时不时露出类似的表情。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宁苏意突然出声,打断了井迟纷乱的思绪,他掀起眼帘朝她看过来,眉眼处的阴霾散去,化作一丝笑意。
“你这还叫好端端的?”他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她。
宁苏意翻身朝左侧躺,声线懒洋洋的:“都过去了,不提了。”
井迟踢了脚上的拖鞋,上床在她身边躺下,大掌揽过她的腰身,轻声说:“好,不提了。快睡,我陪你。”
宁苏意“嗯”一声,闭上眼睛。
井迟没有睡意,睁着眼睛发呆,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
过了好久,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变浅,也没再有动作,井迟以为她睡着了,垂眼一看,她眉心还皱着,他没忍住,指腹贴上去,给她抚了抚。
宁苏意睫毛颤了颤,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
井迟停了手,不敢再动,试探着问:“还没睡着?”
说着,他看了眼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一般人都睡完一个午觉了。
宁苏意侧了侧头,不大舒服的样子:“伤口疼。”
这时候才肯流露出一丝脆弱,先前梁穗和医生问她疼不疼,她都是云淡风轻地回答,还好,能忍受。
井迟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他就该想到她会疼得睡不着。
“那怎么办?能吃止疼片吗?”
宁苏意没回答,平躺着睡,然而也没好到哪里去。伤口就在那里,不碰它也会源源不断的疼。
井迟呼吸沉重,心情没法好转了,瞅着她拢着眉的样子,他恨不得将她大伯拉出来狠狠揍一顿。
什么垃圾。
法治社会竟然敢伤人。
怎么没送到警察局去?
又过了好久,宁苏意终于睡着了,眉间拢起的痕迹慢慢淡下去,呼吸平稳,手乖乖放在身侧。
井迟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确定她睡熟了,轻手轻脚地起了床,走出房间,到楼下去,拿手机给魏思远拨了个电话。
——
医院的VIP病房里,柳西蝶午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后在房间里来回活动了十来分钟,重新躺到病床上。
她拿起枕边一本书,翻到书签夹着的那一页,继续往后看。
蓦地,病房门被人敲了敲,“咚咚”两声轻响。
柳西蝶愣一下,看向门口:“进。”
今天下午满课,按理说室友不会过来。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病房的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江驿。
“你……你怎么过来了?”柳西蝶夸张地挑起了眉毛,一脸诧异地望着随手关了门的江驿。
江驿一转身,对上女生略有些丰富的表情,顿时笑了。
他穿一件灰白色的Polo衫,浅蓝色牛仔裤,搭配白色板鞋,浓眉大眼,皮肤白净,非常清隽俊逸。手里捧着一束花,白色和粉色相间的洋桔梗,星星点点的满天星点缀其间,给冷清的病房带来一抹鲜嫩的颜色和淡淡的香味。
他另一只手拎着一篮水果,笑着跟她解释:“偶然听到你室友跟老韩请假,多问了几句,知道你在这里住院。”
老韩是他们的博导,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