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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决定？如果愿意放手，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厉鬼修了。
晏承修满嘴苦涩，“王叔，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放弃丹姜的。”
“那你还犹豫什么？”
晏承修深吸一口气，抬头，“我在犹豫什么，王叔，你真的不知道吗？如果丹姜将来有一天知道，我与他的缘分，是拿国师大人命换来的，王叔觉得丹姜会是什么反应？”
“我说过了，不会有那一天。”司元正负在背后的手握紧。
“不会么……”晏承修喃喃。
沉默半晌。
晏承修转头，视线重现落到外面漆黑的夜空上，
“王叔，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都很不明白。同样是您亲生的儿子，你可以为司卿牺牲，可以为丹姜丧尽天良，为什么……对国师，你却永远都能这么下得去手呢？”
司元正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晏承修声音继续，声音幽幽，
“国师大人曾与我说，您是天下最好的父亲，也是天下最可恨的父亲。以前我还不是特别明白，但现在，我明白了。王叔您……对国师大人，是真的狠啊。”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戳中了司元正的痛楚，对方陡然睁开眼睛，声音有些不稳，
“我也不想这么对他，是他逼我的！他非要跟我同归于尽，我能怎么办？若不是他，你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他当初根本就不是想帮你，他就是骗你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已经没退路了。”
“既然当初他愿意用自己一身道行去救姜儿，那么现在，用他的命来救姜儿，相信他肯定也是愿意的。晏承修，你已经对不起姜儿一次了，我不希望你再次辜负他。”
说完，司元正拂袖而去。
晏承修沉默站在原地，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中的姻缘线，怔怔出神。
第158章 终章
既然决定合作； 白湛和玄界众人分开后，就各自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
三天之后。
白湛带着秦靳渊、钱宇、周然鬼魂、貔貅鬼魂赶到京市郊区，东沙路444号乱葬岗。
玄界这边； 由吕家主带队，老老少少一共来了二十多个人； 全部都是红衣实力左右。里面有不少熟面孔，朱妙妙、傅俊、还有卓明和罗宾。
卓明和罗宾并不是成员，带上两人一起； 主要是吕家主等人担心司元正在两人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玄界主力军离开； 万一这两人被操纵，在后方搞事情； 就不好了。
带在身边； 即便两人做小动作，他们人多势众； 实力又高，也不怕。
“他们怎么来了？”
玄界众人看到秦靳渊和钱宇时，有些疑惑和不满。
毕竟在他们看来，两人就是普通人而已； 进去了不能帮忙不说； 还会拖后腿，明显两个拖油瓶嘛。
白湛也没多说，直接示意秦靳渊露出真面目。
再多的解释都没有暂时实力来得有说服力。
秦靳渊淡淡看了众人一眼，双眼一闭，再一睁； 眼睛瞳色就变成了一黑一红； 身上属于活人的气息； 也被鬼气替代，双手的指甲也变得又黑又利，闪烁寒光。
那张硬朗的俊脸染上阴森之色，浑身气息让人骇然。
旁边周身摄青气息涌动的周然，都忍不住露出畏惧之色，躲到钱宇身后。
“他，他……”玄界众人惊恐后腿，脸色瞬间吓得苍白，说话结巴。
这赫然是一只实力绝对不下于摄青的鬼物啊！
白湛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不用担心，他是我的伴侣，天生半人半鬼，并不是厉鬼。”
半人半鬼的身份虽然稀罕，令人震惊，但毕竟不是真正的鬼物，不像厉鬼一旦被刺激，就会失去理智的凶性大发，秦靳渊是有清醒神智，能够控制自己的。
玄界众人闻言，松了口气。
他们已经被司元正的恶鬼身份搞怕了，再来一只隐藏在他们身边的强大鬼物，实在太难让人接受了。
不过还真没想到秦靳渊竟然天生半人半鬼，鬼身气息更如此骇人，突然有点庆幸没有跟白湛翻脸，选择暂时合作，否则同时对上司元正和白湛两人，那情景简直无法想象。
秦靳渊既然有如此实力，跟去就不用担心。
但钱宇。
吕家主视线落到钱宇身上，有些踌蹴打鼓，“那他……”这家伙不会也是个隐藏高手吧！心脏要遭不住的。
钱宇是真的普通人。
白湛微微一笑，指着旁边的周然鬼魂道，“没有钱宇在，小然很容易失控。”
其实带钱宇过来并不是这个理由，钱宇虽然小然的伴侣，但事实上钱宇对小然的影响力，并没有他大。带上钱宇，只是白湛冥冥中的直觉，觉得应该带上对方罢了。
“龇！”
感受到玄界众人打量自己伴侣的眼神不对，周然双手成爪，做出龇牙咧嘴的凶相，摄青威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昭显自己的存在感，像个维护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
不过也没错，周然显然的神智，确实只有五六岁小孩的程度。
看到周然鬼魂露出凶相，玄界众人心脏一禀，立刻收起眼神扯出笑容道，“既然是白道友带来的人，道友自有考量，是我们多虑了。”
开玩笑，摄青能够被称作阳间顶级鬼物，那自然不是好惹的，即便他们一起上也不是打不过，但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
这只摄青猛鬼明显神智不全，更加不能招惹。
何况，白湛这边带来的战力越高，对此次行动也越有利，暂时无需考虑那么多。
不过大家对白湛的忌惮，也更多了。
早知道白湛肯定藏有底牌，但真的没想到，白湛竟然藏得这么深，身边还有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半人半鬼的伴侣……
深深看了白湛一眼，吕家主道，
“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完成，白道友这边还需要什么吗？如果没有的话，休息调整15分钟后，我们就行动。”
“我这边没问题，吕道友安排吧。”
白湛点头，没有意见。
此次玄界天师大规模的行动，是跟政府这边交接过的，政府这边也非常配合，如今东沙路的444号乱葬岗的整片空地，已经被圈起来，以发掘古墓借口，全部戒严。
事实上，这乱葬岗底下，也确实有一个类似古墓的建筑群。
之所以说是类似，是因为这底下的建筑群，在高科技的扫描下，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并不是古墓，而是一个八卦阵图模样的地宫。
政府这边挖开出口时，石门上更写着“非天师者，不得入内。”的警告之语。
整顿十五分钟后。
众人齐聚地宫门口，望着那古朴威严的石门，所有人心中都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吕家主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朝旁边的政府众人做最后的嘱咐，“首长，如果七天之内我们没有出来，就请把这里毁了吧。”
此去不成功便成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司元正获得完整的老祖遗骨。
如果他们不能将东西拿出来，毁掉，是最好的办法。
老首长脸上露出悲伤之色，朝吕家主等人郑重敬了个军礼，“大师，你们，保重！”
“保重！”
“保重！”
“保重！”
老首长身后的警员、军人、市长等等官员，也纷纷站直身体，敬礼送行。
虽然知道大家如此所为是有感而发。
但气氛整得这么悲壮，搞得好像大家要去送死一样，让本来很镇定很有信心的白湛，都有点紧张了。
告别嘱咐完毕，地宫石门打开。
“轰隆”
石门缓缓打开，因为常年封闭的原因，石门移动时，不免因摩擦发出沉重的轰隆声音。
仿佛一头刚刚睡醒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展现在众人面前，那漆黑看不见任何风景的甬道，仿佛一条通往地狱的死亡之路，见之令人不详。
一股阴冷的空气从甬道扑面涌出，冷得人心脏都发凉。
当场就有天师没忍住嘶了一声，“这里的阴气，好重！”
阴气的确有些超出预料的浓重。
白湛脸色不由变了变，声音有些嘶哑，看向吕家主，“吕道友，这么浓的阴气，此地怕是至少惨死过几十万人，才能达到如此程度吧……”
吕家主点头，脸色郑重解释，“因为这里以前是个古战场。”
“古战场？”
“对。根据我们的调查，这里应该就是嬿国亡国之前，嬿国与当时入侵蛮族，最后一场战役所在之地。古嬿国灭亡得太过蹊跷和迅速，关于古嬿国的历史记载，基本都是空白。”
“不过因为丹殊老祖乃古嬿国当时的国师，所以我们玄界有一点相关野史记录。据野史记载，那场战役，嬿国与蛮族两败俱伤，双方参与战役的人，全部都同归于尽，阵亡在此地，无一生还。”
“之后世道大乱，无人超渡此地兵将魂魄，这里就变成了鬼地，后来也不知被什么人利用，在此修建了这座地宫，将老祖遗骨放在了这里。”
其实与其说是放，不如说是镇压更贴切。
毕竟丹殊老祖乃得道高人，遗骨被放在这种阴气浓重之地，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同归于尽，无一生还……
“噗”
白湛听到这话，心脏陡然一痛，喉咙猩甜，吐出一口鲜血。
“白道友，你怎么了！”
吕家主被吓了一大跳。
众人也紧张了起来，以为鬼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还攻击了白湛，不然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队伍气氛一下子就恐惧了起来。
白湛捂住胸口，赶紧朝众人摆手解释，“我没事，没东西攻击我，就是我自己身体不舒服。”
“真的吗？白道友，你身体这么不好吗……”玄界众人半信半疑，有点惊弓之鸟的担心。
白道友脸色看上去一直都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