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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听了若有所思点头道:“大郎见微知著,心思机敏,对这民生经济之了解,实在叫人心折。”
广南王世子却眯了眯眼,把话题转到了另一边:“原只想着,若此次真派我去南边看那月安在搞什么鬼,一个不好,要战便战就是。如今看来,少不得用些手段,只要他消停了,就算了。太平盛世,来之不易,再说今年湘楚有灾,若再加上南边战乱,少不得还是要让朝中头痛一回。”
六皇子点点头道:“只怕父皇也这么想,若不然,怎的会派你去?”
广南驻军世代镇守南疆,广南王是太祖登基之后封的第一个异姓王爷,在南边十分有话语权,南边边境诸国,皆对广南王府颇为忌惮。
张青川听得他们商量起正事,也不再搭话,只专心喝茶看景,听着外头的动静。
待得小厮进来禀报,船只即将靠岸,张青川起身迎了出去,那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也不托大,跟着一起往码头走去。
张青川到得岸边,向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告了声罪,便几步越过那踏板上了船,过得一会儿,便从船舱中抱了秦念西跟着张老太爷一行,缓缓下了船。
秦念西看着岸上那两个,只说不出的意外,抱着张青川的脖子悄声道:“舅舅,他们怎的一丝儿也不害怕,这四处晃荡,还跟着你到了这码头上,若是被有心人埋伏了去……”
张青川无奈笑道:“那二位爷的性子,又岂是我能劝得住的,不过这趟好像除了暗卫,还有数位龙骑卫好手,当不会有什么大事。”
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远远看着秦念西趴在张青川怀里,广南王世子伸长了脖子望了好几眼,只看不见脸。六皇子捅捅他道:“你急什么,这小的,还要人抱着呢。”
广南王世子小声分辨着:“我不急,我急什么,我只看看,看看……”
秦念西还想跟舅舅再说些什么,一行人却已经上了岸,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皆迎了上来拱手见礼,张老太爷等几位但要行礼,却被那二位都扶住了。
待一行人皆上了马车,秦念西非要舅舅陪着坐车,张老太爷笑道:“你瞧瞧,越来越没个样子,见了舅舅竟还变小了,好像我们这些老家伙虐待她了,要和她舅舅说说悄悄话儿诉委屈。”
张青川抱着秦念西笑着道:“阿念怕是到了生地方害怕,儿子陪着她便是。”
马车一路上了大路,往城里驶去,秦念西靠在张青川怀里轻声问道:“舅舅以为,若湘楚这场大事得成,那位会如何?”
张青川若有所思:“你是说,立太子?”
“立不立太子的我不知道,不过舅舅细想想这几件事,加上他身后的那些人,若天家不是有此意,怎会如此?”
张青川笑道:“若果真如此,倒是这天下之福,这趟倒颇能看出些样子。”
秦念西却从张青川怀里立起了身子道:“舅舅,不破不立,就怕有些人眼看得不到,先搅个稀烂再说。”
张青川立时心中一紧,心里想着,这已经是秦念西第二回说起这六皇子安危之事了。
再分析这局势,确实如此,历朝历代,争储之事,都是性命相争,血流成河都不在少数,心念转动间,张青川对秦念西道:“如此,只怕还是要实实在在提个醒,让他们警醒些。”
秦念西只不再言语,一路撩着帘子看着街市上人来人往的繁华。
这回住的,是张家开在浔阳城里的一处客栈,后面有两个三进的院子,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住了一个,张家一行人住了一个。用过午膳歇过晌,秦念西慢悠悠逛到了上房。
那院子上房的庑廊上,能看见远处那云遮雾罩的天下名山。
许是秋已至,那山上颜色竟十分丰富,有绿有黄有红,还有照着山顶云雾的白,像打翻了颜料匣子,十分漂亮。
张老太爷和张青川在屋里说事,秦念西就坐在那廊下,只远远望着,竟不愿再动弹。
太虚从外面进来,见她一幅痴痴呆呆看着远方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担忧道:“阿念莫发呆,给老道人沏壶茶喝一下。”
秦念西娇笑着答道:“要我沏茶也行,我可分不来你那茶,我只清水泡茶叶。”
两人正闲话打趣,胡先生从外面进来道:“这地方倒还不错,不过真论起来,还是我们那山里舒坦。”
秦念西前世就对这胡先生十分熟悉,便笑着对太虚眨眨眼道:“胡先生下一句必说,不知那山中有何好药,我要去看看才好。”
胡先生正是这句话说了一半,两人听了秦念西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太虚道:“你个促狭鬼,罚你晚上蒸饺子给我们吃。”
那胡先生却说:“不行,我想吃包子,阿念做包子吃。”
张老太爷在屋里听得外头的动静,直笑着对儿子道:“这一向,日日如此,竟是多了两个老顽童。”
张青川笑道:“如今阿念在,父亲倒似比往日开怀多了,儿子瞧着,心里高兴得紧。阿念这孩子,真是可人爱,在京城时,就那万寿观里小住的几天,就把那广南王太妃、长公主和明夫人天天逗得十分开心。”
第五十四章 不简单
张老太爷脸上带着一抹淡笑,点头道:“我如今也没什么别的想头,只想守着她长大,外头的事,你多费些心,若实在累得慌,就裁撤些也没什么。”
“父亲如此说,儿子惶恐得很,儿子虽无大才,守成总还守得,如若不然,岂能对得起父亲厚爱。”张青川忙起身弯腰道。
张老太爷摆了摆手道:“不妨事,你做得极好了,我是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原先竟是因为这些,错过了你阿姐长大,以至于如今,追悔莫及。”
“父亲宽心,过去的总要过去,如今只看着阿念便是。”
张老太爷满眼慈爱,看了看秦念西,却仿佛又想起什么,才又对张青川道:“还有你,我张家男儿虽说成家晚,我也不耐烦管这些事,但你这亲事,还是尽早为好。我张家没有父母之命,你只自己选好女儿家,我来给你办便是。”
此话一出,张青川立时觉得面皮紧了紧,有一丝灼热感,忙沉声道:“父亲,此时还无暇顾及此事,待明年再说吧。”
张老太爷见张青川不愿提此事,也不勉强,只又说道:“还有件事,这回老胡到了芜州,我看他对阿念称赞有佳,真人对她更是倾囊相授,莫不如,把这医行和药行,以后就归到阿念手中。你我父子二人皆是只懂经营,于这两道却只是粗通皮毛,阿念于此道似乎倒是惊才绝艳,若能有所发扬,也无愧于祖宗传承。”
“父亲说得极是,阿念于此道确实天赋异禀,再得几位长辈悉心教导,假以时日,必能承我张家祖上之传承……”张青川眼中似乎带着无限期盼。
屋里说着张家大事,屋外正为晚膳吃什么争得不可开交,廊下一个小厮却引着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走了进来。
二人远远看着,只见那小姑娘正乐不可支地看着两位老者争论些什么,立时觉得,这趟见她,似乎变化极大,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的变化。
秦念西见得二人进来,便收了笑,起身远远行了福礼,也不待他们走近,便从另一边廊下出了去,只看得那细细单薄的背影越走越远……
广南王世子见秦念西就那样远远地走开了,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失落。
太虚真人和胡先生陪着两人进了屋,张老太爷和张青川正迎出来,几人一番寒暄之后,一一落座,说了些翁家、水利、粮草上的事情。
秦念西却好脾气地真的去了厨房,吩咐了婆子备了馅料,和了面,准备晚上蒸包子,做饺子,给胡先生和太虚真人解馋,这一路在船上,可没那么便当。
晚间因张老太爷招待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用膳,秦念西便独自在房中用的膳。
太虚和胡先生正失落,待得那包子和饺子上了桌,俱都像孩子一样高兴起来。
胡先生对太虚道:“你看,这娃娃就是招人疼,什么时候也没忘了我老胡好这口。”
太虚却道:“那是,道人我早就发现了,那娃娃看似什么都不上心,其实心思可细了。”
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对视了一眼,猜出这是说的秦念西,说这包子和饺子是她做的。
可那两样除了个头小些,精致些,也没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便也伸了筷子夹了来尝,才发现那馅说不出是什么,竟有些像豆腐,又有些像鸡蛋,却是鲜美异常,忍不住多夹了几个。
太虚望着那盘里的饺子越来越少,便索性把那盘子挪到自己面前,边挪边说:“这是专门给道人我做的素斋,你们多用些这鱼,这浔阳江里的鱼,鲜美的很,听说哈,我是听说。”
那胡先生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嘟囔:“你什么时候变成吃素的了,你不是说酒肉穿肠过,道在心中留吗?那鱼鲜不鲜的,不是你中午说的?”
太虚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你这老胡,专门给我拆台,老道我就今日食素,哦不,就今晚食素,怎么了……”
张老太爷和张青川对这二人老顽童般的性格,早就习以为常,只那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看得有些想笑又忍不住,见张青川跟看热闹般只管笑,便也跟着笑了出来,一时间屋内笑声不断,十分热闹。
到得晚间,六皇子广南王世子两人在院子里,六皇子握着封小厮刚送进来的信,瞧着广南王世子拿了套茶具,在那里学着用清水冲茶,边看边道:“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张家不简单。”
广南王世子吹了吹被滚水烫红的手指,点头道:“你看那太虚真人名动天下,是不入世的高人,我观他虽和张老太爷像多年相伴的至交,却似隐隐有从属之意,还有那胡先生,天下药市尊他为首,张老太爷一副药就能请得他出山。”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