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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琳感觉自己的七窍都被打得出血了。剧痛感和眩晕感让她根本无法集中一点点的精神。
“爸……爸爸……好，好痛……咳咳，噗……”
琪正的手忽然停了一下。
他看着面前被自己打得满脸都是鲜血和伤痕的琪琳。
原本挥到一半的拳头忽然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还要叫我爸爸？”
“因为，咳咳咳……你就是我的爸爸……”
咚！
“噗！咳咳……”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你的敌人！”
“呃咳……爸爸就是爸爸……我是不会，不会对爸爸……开，开枪的……”
琪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那样子已经很是难看了。她的嘴角也被打的裂了开来，轻轻一咧嘴，血就会顺着裂开的嘴角流下来。
“爸爸……”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琪正直接把琪琳砸到了地上。
嘭！
然后，他走到了一边，拿起了长剑，又回到了琪琳的面前。
“既然你无法变成恶魔，那我就杀了你。”
但是当琪正刚举起了剑的时候，他就停在了原地。
琪琳的一点点地爬了过去，手握在了琪正的脚踝上。
“爸……爸爸……跟我，回家……回家……”
“家……家……”琪正看着地上的琪琳，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不，我是恶魔，我是恶魔！我忠于莫甘娜女王！”
“不是的……爸爸，你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咳咳……”
“你比……任何人，都……都希望，战胜恶……魔。你说过的，你的女儿会……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琪琳的脸慢慢地抬了起来，“对吗？”
当啷！
长剑落到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琪正捂着自己的头，他的头开始剧烈地痛了起来，似乎大脑之中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在剧烈地战斗着。
……
终于，他慢慢地停了下来，放下了手。
他那恶魔的眸子之中，忽然多了几分……人的模样。
“琳……琳琳……我，我这是在做，做什么？”
“爸，爸太，嘶啊……太好了，爸你……”
噗！
“唔呃！”琪正的胸口突然被洞穿了。阿托的脸出现在了琪正的身后，遮蔽到了天上的太阳。
他的脸和彻底错愕了的琪琳对上了。
“你，你……”琪琳错愕地看着阿托和那把捅穿了琪正的号令之剑。
她的大脑甚至根本就无法反应现在的状况。
“你的父亲靠着自己的意志摆脱了莫甘娜女王。他现在已经不是恶魔了。所以……”
“他现在，该死了。”
“不！”
超神学院之泰坦核心
第一百九十二章 对不起
琪琳想要起来，但是大脑传来的一阵阵眩晕感让她几乎只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琳，琳……”
噗！阿托把号令之剑抽了回来，一脚把琪正踢到了琪琳的面前。
“原本还以为可以起到一些用处的，所以才没有彻底地洗掉你的意识。但是现在……放心，你还是可以复活的。只不过……到时候再也没有之前的记忆罢了。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恶魔。”
“哼，好好叙一叙你们这只有几分钟的父女亲情吧。”阿托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看着前方躺在地上的琪正和琪琳。
“爸！爸……”琪琳一点点地爬到了琪正的身旁，“爸你说话啊！”
“琳琳……我……”琪正看着琪琳满是伤痕的脸，眼神之中充满难过和愧疚，“我竟然把你伤……伤成了这样……”
“爸爸，没事的，一点都不痛，不痛……没事的爸爸……”琪琳想要笑，但是现在的她笑起来几乎比哭还要难看一些。
“琳，琳琳……你刚才的那些话，爸爸……爸爸都听到了……你说得对。琳琳，只要有你在，还有小恒，哪里都可以是家。”琪正慢慢地开始落泪了。
这是琪琳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落泪。
在她印象中，琪正永远是那种高大伟岸的形象，并且永远带着一丝慈祥的笑容。
琪琳一直以为，任何的事情都不会让自己的父亲这样的铁血硬汉流泪的。
可是现在……
“爸爸，你……哭了……”
“对……对不起……琳琳，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咳咳……你可是我的女儿啊，可我，我……”
“爸，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你的。爸，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没用的……琳琳，我快要死了……而且那个，咳咳，恶魔说得对……我这一次死了……就完全没有你，没有小恒的记忆了……”琪正的声音又弱了一些，“那意味着，我……我不再是你们的父亲了……所以……”
“杀了我吧……”
“……”琪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忽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是却怎么也吸不够。
泪水也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爸……爸你别开玩笑了。你不会死的，不会的……我现在就，我现在就带你回去……”琪琳挣扎着爬到了琪正的身上。
她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要把琪琳托起来，却失败了。
咚！琪正的身体又压回了地面。
“不会的……不会的……我可以，我可以的……”琪琳的嘴里不停地自我念叨着这些话，眼中的神采却是越来越黯淡了。
“琳琳，别这样……我不想等我复活之后……再伤害你……快杀了……”
“爸你开什么玩笑！”琪琳忽然咆哮了起来，“我绝对，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我也不允许任何其他人来杀你！谁要想杀了你，我就和他拼命！我就杀了他！”
“琳琳……别这样……你不要被自己的情绪给带着走，那会让你变成……恶魔的……”
“爸，没有关系的。只要能够救你，什么都行！让我变成什么都行！”琪琳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看向了阿托的方向。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爸爸！我，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你们不是想让我变成恶魔吗？没关系的，只要你让爸爸活着，我，我……我的基因给你！”
“……我要你的基因做什么？”阿托面无表情地看着琪琳，“你的基因，除了射击准一些，其他的和我们恶魔战士相比，什么都不是。不过……为了救你父亲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是什么？你快说！”琪琳的眸子中闪过了一道微弱的光彩。
“很简单，用你最宝贵的东西换。”阿托扔给了琪琳一颗弑神一号，“狙击手最重要的，无外乎是他们的眼睛和手。你废了自己一只手，换你父亲一命，很公平，也很值得。但是……你敢吗？”
“琳琳，不要……”
琪琳飞快地拿起那颗弑神一号弹丸，放进了自己折跃出来的手枪之中，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嘭！
“唔呃！”
她的手腕直接被打穿了，手枪掉落。
鲜血直接流到了地上，琪琳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她拼命地用另一只手压着才勉强压制住。
然后，琪琳面色惨白地看着阿托：“我……我……我做到了，救，救我爸，快点！”
“嘶……真让人头疼。神河狙击手，是因为你身上的伤让你的头脑也变傻了吧？”阿托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你没有了手，根本就对我造不成一点点威胁了。而且……你，不会真的愚蠢到会相信……”
“恶魔的话吧？”
“你说什么？”
“好好享受你父亲这最后的一分钟吧？我有些看不下去了，索顿，收工了。”
阿托拿起了身旁的号令之剑，背对向了琪琳。
远处，瑞萌萌遍体鳞伤地倒在了地上。
而刘闯和索顿都已经拼得筋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
“你，你给我站住！”琪琳对着阿托的背影大声喊道，“站住！混蛋！你给我站住！”
远处，阿托的身影略微停了一下：“你的这些词语对于我这个恶魔来说，权当是一种赞美了。”
随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时空虫洞。
阿托拖着索顿的身体走进了时空虫洞之中。
“混蛋！别走！给我站住！站住！站住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没有人应和她的声音。
外面依旧炮火震天，琪琳的声音显得如此得渺小和无助。
当时空虫洞消失的那一刻，琪琳眼中的最后一丝光芒也消散了。
她有些机械地回过头，看着琪正。
“琳琳，你为什么……你不用这样的，爸爸……”
“爸，我……是我没用，对不起……我……呜呜呜呜啊啊呜呜呜呜呜呜……”琪琳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在这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无助感包围了她所有的情感。
“琳琳，你是一个英雄，不要这样……”
“我不是英雄！我后悔了！我不要当什么狗屁英雄，我只要爸爸！”
“成为英雄的路，很痛苦，很漫长，但是……琳琳，你会成功的。总有一天，你会和你所想成为的前辈那样……咳咳……成为华夏的……英雄……”琪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可惜，爸爸看不到了……”
琪正慢慢地拿起了琪琳的手枪，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她另外那只完好的手中，并顶在了自己的头上。
“琳琳，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开枪吧，为了国家，人民，还有……死得其……”琪正的手落了下来。
他死了。
然后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了变化，他的伤口开始了愈合。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琪琳失声痛哭了起来。
嘭！
随着枪声落下，琪琳的哭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