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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内心所想的事情。不过姜恒，你可以相信天使，相信我。”鹤熙走上前了几步，说道，“即使是面对必输的局面，天使也从未后退过半步。因为这种信仰也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凯莎为了让天使形成这样的信仰……花了数万年的时间。”
“即便这种信仰听上去有些愚蠢，但这正是这几万年来天使战无不胜的理由。”
“姜恒，如果面对无法抵抗的强敌……或许建立内心的信仰，是唯一可以帮助我们变得更为强大的办法。”
姜恒沉默了。
“而且，我说过了。我们的赌约是如果我赢了，那么你告诉我真相。但是如果我输了，你就不必告诉我，直到……你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鹤熙挥动起了王命，“我一定会信守自己做出的承诺。”
“……那就继续吧。”
姜恒身上的气息忽然就变了。
杀意，从他的身上溢散了出来。
虽然仅仅只有一点点，但是鹤熙一下子就感知到了。
鹤熙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她的内心就开始激动了起来。
她终于，勾动起了姜恒内心的战意，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只要能……
这……
……
时间，忽然像是静止了一般。
鹤熙手中的王命刚刚有所动作。
然而下一刻，自己的脖子之前，姜恒的王命就横在了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刚才……
我明明，明明看到了她的出招，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无法阻挡！
是的，姜恒刚才的攻击并没有加速，甚至速度和之前一般无二。
可是，鹤熙发觉自己就是没有接住。甚至，自己的防御刚要展开，姜恒的王命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鹤熙，你所想要知道的未来，就像是现在你面对我这样……你，毫无胜算。所以……你还想要知道吗？”姜恒的声音在鹤熙的耳畔响起。
他的声音甚至变得有些冰冷，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我，想知道。”鹤熙眸子之中的光彩依然温柔而坚定。
“就算真的如你所说，我也还是要试一试。接下来，就是一击定胜负了，对吗？”
“……你赢不了的。不如你放弃吧，我一样可以告诉你真相。”
鹤熙脖子前的王命收了回来，姜恒背对着鹤熙说道。
“……不，我要你心服口服地告诉我。”
“……有区别吗？”
“当然，因为这证明了我的决心，同时也是……天使的决心。”
“……鹤熙，我已经看到你的决心了。”
“不，还不够。”鹤熙顿了顿，继续说道。
“还不够吗？”姜恒忽然愣了一下。
鹤熙的话，忽然让他想到了……阿追。
阿追……所以你们天使就都是那么固执和认死理的吗？
可，那会死啊……
真的会死啊……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要那么做……
姜恒发觉，自己的心有些乱了。
追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意识之中。仅仅只有几个模糊片段，但是对姜恒来说，这足以扰乱他的意识了。
恍惚之间，姜恒以为追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似乎……完全没有变，依旧是这样，眸子之中充满坚毅和勇敢。
阿追，你说……我应该告诉鹤熙吗？
阿追，你……为什么不说话？
追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像是在笑，但是没有一句的言语。
阿追，你为什么我不回答我……
为什么……
……
“鹤熙，下一击，我会朝你的右边攻击。而且，我不会再留手了，你要小心。”
鹤熙愣了一下，随后也就了然了。
看来，自己大概率是要输了。
姜恒敢这么说，那么他应该就有必赢的把握。
所以，到此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结束，还有机会……
鹤熙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消散。
“姜恒，接下来……我会像刚才那样，把王命抵在你的喉咙上。”
“……好，那我拭目以待。”
姜恒和鹤熙几乎同时转身。
他们的身上，战意同时爆发了出来。
……
最终，姜恒还是率先出手了。
他提着王命朝着鹤熙的右边攻了过去。
又是这样的攻击！
无法阻挡吗……那就不要阻挡了！
下一刻，鹤熙手中的剑也出手了。
……
噗！
……
姜恒的神情凝滞了。
怎么会……
他的王命彻底穿透了鹤熙整个右肩膀。
这让鹤熙银白色的纱裙彻底被猩红的颜色所沾染，变得有些脏兮兮的。
但是，鹤熙的王命也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竟然……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右半边了吗？
姜恒的目光再一次和鹤熙对上了。
鹤熙的目光依旧平静，水蓝色的眸子之中看不到一丝波澜，就像那个被洞穿了肩膀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她的脸上还是挂着微笑。
“第三分……我赢了。”
噗！
鹤熙朝后退去，王命脱离了她的控制。
“嘶……”鹤熙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这一下，可算是把自己给扎得透心凉了……
暗夙银造成的伤口还是那么痛……
姜恒放下了王命。
……鹤熙，你的决心，我感觉到了。
“鹤熙……我告诉你未来的样子。”
“不着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吧……嘶啊。”鹤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你这一下，弄得我痛死了……而且我又脏了，得好好洗个澡。”
“啊这……”
“未来很重要，但是……洗澡也很重要。”说完鹤熙又慢慢地朝着浴池走了过去。
“那个……加上处理伤口，我可能要泡至少两个小时。所以，如果你实在是觉得无聊难耐的话，我们还是可以聊聊的。”
……你洗澡我坐在旁边和你聊天？
看着姜恒有些怪异的眼神，鹤熙笑了笑：“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会想多的人。大不了，你一直看着前面不就可以了吗？”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不过，姜恒心里也确实没有想多，他坐到了浴池边上。
随着一声“噗通”的轻响，鹤熙的玉体落入了清澈的池水之中。
“姜恒，你是见过最奇怪的男人。在和你比试过之后，我越发如此觉得。”
“嗯？说来听听。”
“你的话……”鹤熙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搭在了浴池的边缘。
“你对陌生人很容易产生戒心，而对自己所信任的人，一旦认同了他，你就会毫无保留地信任。所以，你最为害怕，也最为痛恨的……是背叛。我的推测是……你曾经遭遇过背叛，是吗？”
……这也可以推断出来吗？
“……还有呢？”
“还有的话……你这种戒心会将你的内心层层包裹起来，这会让你看上去很冷漠，但是事实并非如此。”鹤熙继续说道，“你的内心很矛盾，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不断地争夺着你的意志掌控权。”
“……说下去。”
“你的善意和恶意之间的交锋与交融，让你的内心变得极为容易走向极端，这很危险，但是某些时候……或许会产生极大的作用。”
“不过……透过这第二层，我看到了那个真正的你。”
“……怎样的我？”
鹤熙的目光忽然看向了姜恒。
“姜恒，你……是个好人。”
超神学院之泰坦核心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们继续
“好人？我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有好有坏。我也会因为愤怒和悲伤而失去理智。而且鹤熙，你不也分析出了我的内心有恶意的存在吗？”
姜恒的声音十分平淡，听不出他内心的波动。
“有恶意又怎样，因为这并不妨碍你内心善良，对吗？”鹤熙说道，“姜恒，如果真的像你说得那样，恐怕……凉冰现在就不是被押解到梅洛星那么简单，而是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我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我很想杀了凉冰，至少在几个月之前还是如此。”
“那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后来改了主意？”鹤熙的头歪了歪。
“因为……我觉得她还有价值。”
“是什么样的价值能够让你可以放过她？如果是我，我不一定会放过她，凉冰对凯莎那么做……已经让我很生气了，并且在意了很久。”
“……所有拥有战力的人，都会是有价值的人。只要是对付虚空的时候能够起到哪怕一点作用，我也不会对他们出手。”
“……”
鹤熙忽然沉默了一下，她的眸子有了一丝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鹤熙感觉姜恒现在的样子少了很多的……人性。
他的所作所为在理论上是绝对正确，并且是理性的。
然而……却不是人可以做到的。显然，他内心的善意与恶意的交锋所造成的结果并不是像善压倒恶……或者是恶压倒善那么简单。
而是……善与恶之间的斗争变成了两败俱伤，让姜恒本身作为人的情感在慢慢地被湮灭掉……
……大概真的是这样的。
不过……也许这样的绝对理智，是对的呢？至少在面对姜恒口中那可怕的未来……或许舍弃掉自己的情感，才是正确的做法？
鹤熙有些犹豫。
“……我明白了，只是这样的话对你来说不会很残忍吗？还有对你所爱的人？”
“……”姜恒忽然沉默了。
过了良久，他才像是回过了神来一般，说道：“我，对不起小琳，也对不起阿追……但是，我别无选择。”
不对劲，这不对劲……
鹤熙慢慢皱起了眉头，她内心从刚才的犹豫变成了隐隐的担忧。
姜恒的状态太过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