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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姚锵不相上下,‘无影剑’又是一门可以以弱搏强的武功,吴代栽在他手上的可能并不算小……
“因此,为保万无一失,您必定会来找我……
“您也知道,我跟罗渝不一样。
“我这个人……凡事都可以商量。”
凌声儿话至此处,李崇达脸上的表情已是变了好几番儿。
数秒过去,李大人略加思索,才回道:“你说的这些,只能解释你是如何推测到我会来找你,但你还是没讲明……你是怎么‘准确的’知道,我想让赵迢迢在这轮就来个两败俱伤退场的。”
凌声儿微笑:“因为换作是我,也会做一样的谋划……”
很显然,她已在心里把对方的账都给算清楚了。
“决赛和之前的那些场不同,这最后的一战,擂台上的一举一动、一纤一毫……都会被盯得死死的。”凌声儿接着道,“若是让赵迢迢在决赛时再‘演’,那风险太大了……一旦他被看出马脚,整个比赛的结果都可能被质疑、被推翻……所有败者都会借机表示不服,到时候这‘龙头杯’就成了白忙活……
“再者,万一到时候出现‘吴代已身受重伤,而赵迢迢状态甚佳’的情况,怎么办?你要他怎么演?
“同理,让他先打赢董骁,再故意输给飞鸡或者陈阿财,也是行不通的。
“因此,不如早作计较,就在八强这一轮里让赵迢迢‘意外失手’,和董骁来个两败俱伤,双双淘汰。
“如此一来……吴代就算是下轮惨胜罗渝,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决赛的对手只是飞鸡和陈阿财之间的胜者罢了,以他的武功修为,打那种货色,单手足矣。”
听到这里,李崇达也笑了:“呵……好,很好。”他顿了顿,“凌楼主果然聪明过人,李某佩服,只是不知……这个忙,你帮不是不帮?”
…………
时间,回到现在。
擂台之上,赵迢迢和董骁双双倒地。
两人的搏杀甚至没有超过十秒,就已然结束。
赵迢迢可真是个好演员,他起手那几招,端的是又猛又恶。
只见他在冲向对方的过程中,抬手便祭出数道超高速的无形剑气,瞄着董骁的四肢关节就去了。
乍看之下,其出手丝毫没有留情,但实际上,赵迢迢这时是故意来到了一个和对方比较近的距离上,并将剑气射出的方向都调整到了恰到好处……生生是蹭着对方的身体扫了出去。
要形容的话,就好比一个人在自己的右手上戴了一个全是刀刃的手套,然后用“十指交错”的手势,去握自己的左手……
赵迢迢这样出招,使得董骁避无可避,但同时又不会把攻击吃正——每道剑气都是蹭过董骁的肢体,扫向了董骁后方,并且在擂台和附近的墙壁上留下了道道狰狞的剑痕。
不管是当事人董骁,还是旁观者们,看到这些剑气扫在其他东西上的威力,都会感觉赵迢迢这几手是奔着杀人来的。
所以董骁也是拼了,手中碧玉宝刀狂卷而出,想以对攻的形式扼制对方进一步的攻势。
而这……也正遂了赵迢迢的心意。
老赵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跟董骁“两败俱伤”,对方要是怂了他还不好办了呢。
于是乎,当时就听得噗呲一声,赵迢迢肩上被对方那宝兵刃剐去一块皮肉,刀口直压锁骨,血迸如泉。
而赵迢迢也在中招之际,以右手快速再出“三剑”,直指对方少府、曲泽、肩井三穴。
本来赵迢迢第一波攻势里“蹭”到董骁各个关节的攻击已经导致对方有所损伤,再加上此刻这“真正没有留手”的三剑,董骁自是失去了战斗能力。
两人这一轮招对完,一个错身,双双倒地。
董骁还行,就是短期内站不起来,也没法儿再拿刀了。
赵迢迢呢……先是自己封住穴道止血,然后就心满意足地晕了过去。
这结果,连解说都傻眼了。
在之前的几轮里,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双方同时失去战斗能力并一起淘汰的先例,但在八进四的较量里发生这事儿,还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但意外归意外,该判的还是得判。
这两人几乎同时倒地,且都没有再战之力,也不可能再去打下一轮了,所以就在此宣告一同淘汰。
这下子,风云突变。
随着赵迢迢和董骁携手退场,另一个半区……罗渝和吴代的那场半决赛,便被视为是“冠军提前决出”的一战了。
…………
同一时刻,比武会场外。
“大人,查到了,昨日午时,下游的陈家村里有人在河中捞起过一具尸体,当地的地保随即就报了官,只是衙门这两天人手紧张,暂时没差人去管那事儿,那尸身现暂放于村中祠堂,听他们对死者体貌的描述……应该就是邓天林。”
李崇达站在街上,听着柏逐龙的汇报,抚须不语。
思索了片刻后,他才冷笑一声:“哼……肥邓啊肥邓,这就叫‘出来跑,迟早要还’啊。”
“大人,依我看……这跟弟兄们早上在河堤那里查到痕迹也对得上,想来肥邓是在遛狗的时候被人从堤上踹了下去。”柏逐龙这时还在用他那“办案”的思维思考着问题,所以又补充了一句。
“呵,他怎么死的,不重要。”但李崇达的思路跟他并不一样,“重要的是,谁该对他的死负责?”
柏逐龙闻言,立刻抱拳:“属下这就去……”
“不。”李崇达还没等他说完就抢道,“没那个必要。”他说着,抬眼看了看前方那人头攒动的会场,笑道,“咱们只需等里面那‘龙头杯’打完,凶手自会浮出水面。”
第三十三章 构陷
“各位观众,经过了短暂的休息,本届‘龙头杯’的半决赛现在即将开战。”在暂停了大约二十分钟后,黄东来通过“麦克风”讲出了这段话语,再度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这场比赛是由临濠帮的罗渝罗帮主,对战沧渡帮的斗技者吴代。”孙亦谐也是顺势接道,“诶?黄哥,这场你怎么看?”
趁着两名选手各自上台的这会儿功夫,作为解说两人自是要没话找话,先把会场中有点冷下来的气氛重新炒热起来。
“嗯……这个嘛……”黄东来也没怎么思考,张口就来,“刚才八进四那场吴代打姚锵的比赛我正好没瞧见,不过既然他能胜姚锵,那就说明他在前几轮中很可能都是保留实力,罗帮主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那岂不是说,吴代要夺冠啦?”孙亦谐接道。
“很有可能。”黄东来道,“毕竟另一边如今只剩下飞鸡一个人了,不是我不看好这兄弟,但以他的实力对上这边任何一人都够呛。”
“那有没有可能……吴代和罗帮主也打出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让飞鸡渔翁得利呢?”孙亦谐接道。
“这怎么可能嘛?孙哥你这是说书呐?”黄东来一撇嘴,“刚才那场的那种情况已经算是少见的了,哪儿会连续两场都……”
咚——
黄东来的话还没说完,已然在擂台上就位的罗渝便用刀柄剟了下台板,以一记颇为响亮的敲打声打断了他。
咱前文也提过,罗帮主是一个急性子,当初他上茶楼询问双谐报名规则的时候,也是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扭头就走,可说是半句废话都懒得多听。
所以,在这强敌当前的时刻,他自是多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了。
“呃……好了,我们看到双方选手现在都已就位……”闻声后,黄东来也是瞬间就领会了罗帮主的意思,于是他立刻停止了闲聊,并接道,“二位没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可以开始。”
他话音未落,台上的罗渝就立刻对吴代说了个“请”字。
且还未等对方回话,罗渝便已踏出一个四平大马,横举偃月刀,将架势都给摆好了。
“请。”而吴代呢,只是一脸冷漠地抱拳拱手,应了一声。
这一刻,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就是这届“龙头杯”实质意义上的决赛了,不管吴代和罗渝谁胜出,都能在决赛中轻松战胜飞鸡。
也就是说,新的龙头,将是昊璟瑜和罗渝这两人之一。
然……
…………
片刻后,两条街外。
还是那间民宅。
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凌声儿便知罗吴二人的胜负已经揭晓。
咚咚咚——
门外的探子敲了三下门。
他本想轻轻敲的,但因为手在抖,导致声音忽大忽小。
“进来吧。”凌声儿道。
“是。”那探子得令后,便推门而入,紧跟着就单膝跪地,抱拳道,“禀楼主,擂台那边……”
他才说了个开头,凌声儿就接道:“是那个吴代赢了吧?”
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结论,而且她对这个结论胸有成竹,此刻她只是想通过对方的嘴再确认一下自己的推测。
“呃……不……”谁知,那探子却吞吞吐吐的,给了个否定的回应。
“什么?”凌声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连忙又问,“难道赢的是罗渝?”
这是她想到的第二种可能,可能性虽小,但并不是没有,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罗渝会不会使出什么压箱底的杀手锏来个越级反杀。
“不……”探子接道,“他们……双双淘汰。”
“什么?”凌声儿很少在短时间内重复这两个字,但这会儿她已连续说了两遍,“怎么会这样?”
既然楼主问了,那探子自也是一五一十地回禀道:“那吴代……貌似在上一场就受了内伤,只是怕被对手发现,所以一直隐忍着;这场打了没多久,他就伤势发作,口吐鲜血……罗渝见状,也并未手下留情,立刻趁势猛攻,但吴代也未放弃,纵然内伤吐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