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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程双双似接受了事实,含着泪凝望季寥,苍白干裂带血的嘴唇微微一张一合,吐出常见的三个字:“对不起……”
“抱歉,我无法原谅你,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你都已经是我的敌人了。”随着话音落去,季寥也消失在门外。
程双双攥着那张老旧的纸张,上面的字迹还一清二楚,黑色墨水娟秀字体,一笔一划书写着当年的约定:倘若哪天我不在了,你就是我孩子的亲妈。
落笔:季寥/程双双
她之所以让季寥来一趟监狱,除了想和她道歉之外,唯有的就是让她看在当年的约定好好照顾余思念。
为什么呢?
因为想要赎罪。
走出监狱的季寥再一次回头凝望这座建筑,深深的把它刻印在脑海里,那一句诺言就像刺伤彼此心脏的利刃,扯开了血淋淋的天真烂漫。
回去的路上,季寥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是有关余思念手术的相关事宜。
季寥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不是这孩子的亲人,你们打错电话了。”
院方:“但是家属联系人这一栏里写的是你的手机号码,与患者的关系为母子,如果你们夫妻两有什么恩怨,麻烦不要加载在孩子身上,他是无辜的。”
听到此,对于余楠至,季寥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又无奈道:“如果是交医药费我可以出,但做责任人,我担不起。”
挂上电话后,直接致电余楠至,待对方接通,她冷漠出声:“我跟你的关系破裂,请不要做多余的事。”
余楠至敲着键盘的指尖微顿,蹙眉不解,“你说的什么事?”
“关于余思念的事,你为什么要跟医院造谣说我是孩子的母亲。”
“有什么不妥?”
季寥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钢牙,“妥什么,你以为我是程双双很希望做你孩子的母亲?”
说到底,谁要是看上了余楠至,那就是她悲惨生活的开始。
好狠,连他喜欢了十几年的白月光都能下狠手去伤害,他究竟爱谁?
提起程双双,余楠至沉默了会儿,“如果她没有伤害过我……”
嗤……事到如今,想的还是自己。
季廖道:“是啊,如果你没有伤害过我,大家都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时间流逝,彼此沉默。
后来,还是司机打破寂静,“小姐,医院到了。”
季寥下车,还是不放心过来看一眼那个孩子,明知道会碰到余楠至,她亦是狠不下心来对余思念放任不管。
因为,所有人都有可能不对,但他是最无辜的。
她道:“你抽时间过来,医生要找责任人签字做移植手术。”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余楠至真丢下工作拿了外套就赶往目的地。
他从来都没有那么着急过,因为季寥的心软,他觉得有可能再续前缘,二是因为孩子可以重获新生,不论是哪一件事,都值得欢喜。
赶到医院的季寥正巧遇到医生查房,见到来人,便叮嘱:“病人手术前八个小时不能进食,无论什么东西都不可以,知道吗?”
余思念含笑,定定地坐在病床上看着季寥,后者只顾着跟医生谈话,认真地记下每一个细节。
待医生走后,季寥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刚刚的话你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手术前不能吃东西。”
“嗯!”他很乖,人家说什么都不反驳,看到季寥受伤的手时,还很懂事地询问:“阿姨,你这是怎么了?”
提起手臂,季寥没好气地应他,“还不是你妈妈的妈妈搞的鬼,一家子没个好货,气死我了。”
妈妈的妈妈叫外婆,尽管她们不怎么好,但对于余思念来说,那是他拥有过最好的礼物。
那短暂的时光里,虽然跟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们是真的对他好,不仅没有端架子,还给了和别人一样的爱。
只是,他觉得好的一切对于别人来说并不是很好。
“对不起。”他垂下脑袋道了歉。
季寥惊讶极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就算要跟我道歉,也轮不到你这个小毛孩来说。”
余家和程家欠她很多,但是眼前这个孩子没有资格,因为他没错。
余思念道:“虽然她们很不好,但是对我真的好。”
季寥不可思议的震惊,“他们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把你送上整容医生的手术台,这也叫对你好吗?”
余思念沉默不语,季寥的心猛的被什么割了一样,霎时间就想抽自己一巴掌,没事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她和程家的事不应该牵扯到他的。
“抱歉,我不该扯开你的伤口。”虽然这么说他有可能不懂,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余思念却笑了笑说:“阿姨,最不用说抱歉的人是你,你没错,错的是人性。”
季寥又不可思议的震惊了,她瞪大眼睛望向他,区区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说出的话竟那么有深意。
我靠,这神童吧。
第193章 留你期待给你关爱
惊叹之余上下打量了一下余思念,仔细看的话,他其实比余楠至更好看,只奈何现在要顶着别人的模样一路成长。
“阿姨,你有没有去见过我妈妈……”
“亲妈还是后妈?”
其实不管亲妈后妈,她都去看过了。了解孩子之后就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他们看起来过得很不错,前提是不提起余思念。
而后妈……算了,想起她就一阵厌烦和心酸。虽很想可怜程双双,但徒劳,可怜不起来。
他垂眸沉默了会儿,似看开了某些事,笑着对她说:“领我回来的那个妈妈。”
季寥不忍心跟他说实情,随便掐了个谎,“去看过了,她很好。你放心吧,等做完手术后休养一段时间,我带你去看她。”
她不想毁了一个孩子的期待,尽管程双双是恶人。
余思念伸出小尾指,笑着看她,“说话算数,不能欺骗小孩子。”
季寥抿了抿唇微微一笑,“好,一定带你去。”
今日阳光甚好,是个值得做手术的好日子。余楠至来到医院,刚好被医生叫去签名确认,医生再一次提醒:“病人手术前八小时不能进食,切记,是一切食物,包括水。”
“明白。”余楠至把签好字的文件交给医生就急匆匆前往病房,临到门口时,就听见病房里传出一阵欢声笑语。
孩童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阿姨好笨…”
而女人却不生气,就懊恼地叹气,“明明很简单的游戏,为什么我就是赢不了呢?”
从门上的玻璃透过视线,清楚地看见病房内的两人,他们在无忧无虑地玩着纸牌,输的那一方被贴上字条,每一字条上都写着‘我是小蠢货’几个字。
他们相处得很快乐,余楠至不忍打扰此时的宁静祥和。
他想着,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去,他一定会和季寥生几个孩子,两个像爸爸两个像妈妈,逢年过节就凑在一起玩麻将打扑克,各自站队,谁输谁洗碗。
那样的美好的向往,使得他情不自禁地咧开嘴角柔和了脸庞。
但,现实很打脸。
当季寥起身准备要干嘛时,目光刚好对上他,那一刻,原本笑如花开的小脸僵了下来,便转换一副厌恶的样子。
余楠至推开门,余思念高兴地大喊:“爹地,你来了!”
可是,自始至终,余楠至的视线里容不下其他,对她受伤的手臂介怀不已,“怎么搞的。”
他过去,要抬手轻抚她的伤。
季寥退后,躲开了魔爪,“时至今日不必假惺惺,你来了就好,我有事该走了。”
自出狱以来,她对他就没有好脸色过,从一开始的惶恐惊惧转变成厌恶十足,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半年。
“你就那么不愿见到我?”
“是啊,因为每次见到你,我总会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所受过的伤就越发疼痛。”
这就像,我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兵戎相见,恨不得要杀死对方为以前的自己报仇。
下午三点钟的医院病房,宁静得让人恍惚。季寥与他面对面,谁也没有再出声去反驳什么。
曾经以为婚后平淡也会有满满的小幸福,所以就接受薄情寡言的老公。
曾经以为我跟你可以日久生情,努力多了你就会在意我的感受回头是岸,所以就算再不喜欢也可以接受你偶尔的犯错。
可是,现实很残酷,后果很严重,再多的努力都唤不回那个不爱你的男人。
她放弃了,转身遇到爱她的真命天子。
但他后悔了,弃了白莲花,转身寻找朱砂痣,试图挽留她的爱意。
可是,感情随风起也随风逝,说不爱就不爱了,谁也拦不住。
“阿姨,你要去找那个陆叔叔吗?”
陆叔叔就是陆承诺,刚刚玩游戏时,季寥和他说了一下,别看孩子小,他们看的事情都很真,私底下也明白好多事。
爹地喜欢季寥阿姨,可季寥阿姨喜欢陆叔叔,而陆叔叔又反过来喜欢着季寥阿姨。所以,外人只有一个,就是不被爱的那个人。
余楠至的心都要碎了一地,死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舒坦,“他没本事保护你,让你受那么严重的伤。”
“呵…你好搞笑。”
“哪里搞笑?”
季寥嘲弄的眼神是那么的伤人,“他本事没你大,但从来都不会伤害我。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没有资格说我受那么严重的伤。”
这点子疼痛哪比得上当初坐牢时若受过的伤,这一次,只算皮毛而已。
“你恨毒了我。”
“不然咧,难道还爱你爱到天河水干地下河崩?”
余楠至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在来的路上他想了千万句措辞,但没有一句是适合开口的。
“话不多说,再见。”再留下,情绪恐怕会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