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脚底板传来的刺痛瞬间让她跌坐在地,不过很快,她收拾下心情,咬了咬牙站起身。
这一刻,谁也阻止不了她要逃跑的心。
扶着墙,她疯狂地跑开,不回头,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走廊尽头拐进逃生通道,她挨在窗口下大口地喘着粗气,再也跑不动了。
来时的那条路,全都是她脚底板留下的红色印记。
离不离婚,你说了不算……
看,这是一个多么狂妄无耻的男人!
明明毁了她的家毁了她的一切,给了她无尽的深渊与绝望,事到如今,绝口不提当年的心狠手辣,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轻飘飘地说出那一句话。
他以为她是傻子吗?
季寥苦笑,再是傻逼的人也不可能再和他破镜重圆。
在她心里,余楠至自始至终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冰冷的刀锋随时会割伤她的全部。
身子徒然一沉,一下就跌进伟岸的胸膛中,正错愕挣扎,后边的人再倏地闯进来,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抢夺猎物,一把将她从别人的怀中捋了过去,在她两人还没来得及互看一眼的当儿,她已经稳稳地撞进充满薄荷味的怀抱。
“她是我的病人,你要把她带去哪!”
是厉诚濡的声音,他拽住了她的手,温暖又让人安心。
余楠至冷声冷语:“我要给她换家医院。”
然而下一刻,三人上演了一阵剧烈的拉扯和抢夺。
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地砸下来,季寥声嘶力竭地哭起来,试图挣脱余楠至的钳制,“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放开!”
她愤怒地抬头,习惯性的去注视来人,余楠至低头看她的时候,她那双灰暗无光的瞳孔里,所有的情绪都分崩离析。
有一瞬,他示弱了。
季寥奋力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靠近厉诚濡,幸好他没有撒手,一直拽着她不放。
“带我走……”她可怜兮兮的祈求着,柔弱得让人不忍拒绝。
“得罪了。”厉诚濡微微屈身抱起她,那一刻,却被她的体重惊愣住了,掂量着大概也就七十多斤。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成年女人的体重竟然轻到这种地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刚转身,余楠至的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伸手拦着。
“厉诚濡,你要与我为敌?”他的愤怒值一直在上升,好像要把眼前人燃烧殆尽一样。
厉诚濡和谁都没有仇恨,单纯的想要保护季寥罢了,“她是我的病人,救治她,是我的职责。”
“我说要给她换医院!”
“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给她做主。她是当事人,只要她不愿意离开,我便留她到病好的那一天。”
话,虽然很凉薄,但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那年淅淅沥沥的雨天里,她提出了离婚,他同意了,她也签字了,最后他也昭告天下了。
天下人都知道他和季寥已经协议离婚,两人再见面,不是形同陌路就是刀剑相杀。
不过,他不好过,她也不能好过。
厉诚濡抱着季寥从余楠至的身边走过,擦肩而过时,不小心碰撞到彼此。
余楠至冷笑道:“希望你不会忘记别人帮助你时所要承担的后果。”
厉诚濡怀中的季寥猛的攥紧他的衣裳。
“放我下来……”她的声音在颤抖。
厉诚濡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安慰道:“别怕他,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是……”
“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
余楠至自然看得到季寥那红透的脸流露出来的担忧,忽然觉得这样的她很让人讨厌。
她可以在谁的臂弯里安然,却唯独不让他靠近,这样的她让人觉得既放浪又装纯……
犀利的目光冰冷地落在两人身上,眯着眼,冷冷道:“别忘了,是谁让我找到她的。”
果然,季寥的脸色变了。厉诚濡脚步一顿,略有心慌划过心头。
“我知道来龙去脉。”她垂下眼眸,掩盖眼里的哀伤,“但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我信你不是故意那么做。”
厉诚濡咬牙,悄然握紧拳头。目送他们离开后不久,心里忽然空的,像丢了魂一样跌坐在地烦躁地捋着乌黑的头发。
他有些迷茫了,在季寥出狱后,就逐渐开始摸不透心中的想法。
陆承诺一瘸一拐赶来,刚好在拐角遇到他们。
“寥寥,你怎么……”怎么被厉诚濡抱在怀里,他想这么问,最后想起她双脚受伤,作为医生,抱她回病房最正常不过。
“先回病房再说。”厉诚濡抱着季寥头也不回地前走。
季寥听出是陆承诺的声音,回到病房后,坐在床上立刻习惯性的朝他伸手,一摸,就摸中他的脸颊。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陆承诺轻拍他的手,温柔地安慰着,“傻瓜,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等清儿病好了,我们就换个地方生活,不用在这里看人脸色。”
季寥垂首,想哭了。
以前不懂什么叫悲伤,以为哭得撕心裂肺最悲伤。
后来她才晓得,悲伤就是尽管命运不是很美好,大家都还会笑,面对灾难,他们依旧对你温柔相待。
他们心思纯真不计较后果,可你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明白,你再也不能同眼前这些人亲近半分了。
因为,他给予你的灾难会殃及池鱼。
“你们别对我那么好,我怕到时候,我舍不得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为难自己。季寥,别什么事都自己扛,从第一天遇见你,我们就说好了,回家,回有我们的家。”
第24章 你给的伤害她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
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是解释不通的,比如突然的难过,莫名其妙的悲伤,没有由来的心痛,以及突然改变主意的你。
余楠至挨坐在那里,食指和中指擒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香烟袅袅扶摇直上,幽深的眼眸满满都是落寞的痕迹,“她怎么样了。”
厉诚濡双手插着裤兜,嘴上就这么叼同样牌子的香烟着站在他面前,他拿下,抬头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吐出椭圆的烟圈,似在自说自话,“有陆承诺在,一切都还好。”
“我问她的疯病,有无药可治。”
厉诚濡眸光下移,睨着他冷嘲热讽,“没遇见你时,她是个最正常不过的人,遇见你后,她重新建造的世界又开始土崩瓦解。余楠至,如果我知道你给她造成的影响那么深,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愿意造那种孽。要记住,无论你们最后生疏到什么样子,你曾经对她的伤害都是真的。”
“我当初只是气不过她害死了程双双。”
“那现在呢,你这副样子是想表达什么?”
余楠至摸不清,双手捂着脸颊痛苦万分,“我不知道,自她对我有恐惧感后,我开始厌恶那样的她。”
“你什么时候喜欢过她?”厉诚濡的一句话,彻底的刺穿余楠至的灵魂。
是啊,他什么时候喜欢过季寥?
好像,从来都没有过。
厉诚濡对他此刻的神情嗤之以鼻,“你知道吗,你用一瞬的时间去伤害她,她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你给予的伤痛。然而又一次遇见你,她把结了痂的伤口再次剖开给你看,她很疼,可使她更疼的,是你不信任的眼神。”
余楠至身子一震,瞬间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我在错怪季寥?”
厉诚濡非常不爽,烟头丢在地上,他愤懑的碾压几下,怒道:“那你觉得季寥有什么理由去杀害程双双,就因为程双双得你喜爱,她嫉妒不已,所以才狠下心来做了一件毁三代的恶事?”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那你还纠缠她做什么,该报的仇已经报完了,你还想怎么样!”厉诚濡揪住他的衣领,怒声质问。
余楠至却大惑不解,“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来得罪我。”
他奋力甩开厉诚濡的手,态度嚣张,嚣张态度,方才的那些悲伤落寞,一瞬就烟消云散,仿佛从来没有过一样。
厉诚濡咬紧牙根,怒视着他:“没什么关系,就是看不惯你冤枉一个好人。”
“呵,你觉得她是个好人可我并不觉得,在我眼里,她是个杀人犯。我曾经说过的,我不好过她也不能好过,谁敢帮助她,那就是和我余楠至过不去。”
厉诚濡咬牙切齿,“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无知而后悔的。”
余楠至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氤氲着寒气,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老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自己身边一起扛着。可季寥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在这一天一夜里,他的心思就秒变了。
不得不说,季寥的本事越来越大了,竟厉害到让好几个人不惜得罪自己也要护着她。
果然,曾经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变成了别人心中的女王,这种感觉真令人不爽。
厉诚濡生气的离开后,余楠至站起身拿出手机,边走边打着电话,等到他走到电梯门前,他要说的话才算说完。
刚出到医院门口,侍奉了自己几十年的老管家便撑着伞站在汽车旁。
外边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和当年一样,是个不大好的天气。
老管家见到他出来,在车里拿多一把伞小跑着过来,两人撑着伞一前一后地走着。
“刚才叫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余楠至的手下一般办事能力很强,他的要求就是吩咐下去的事要在短短的十分钟之内完成,如果完成不了,那就要被淘汰。
老管家跟在后方,自然而然的露出自豪的神色,他不卑不亢地回应:“那两个人的身份背景很好查,男的叫陆承诺,女儿的叫陆澄清,都是孤儿,兄妹俩的父母在十年前都死于肝硬化。他们现在在陆家村定居,开有一家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