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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别这样,她眼睛瞎了也挺可怜了,我们泼她油漆本来就不对,人家也不打算追究,干脆算了,回去吧。”
名为“阿玉”的女孩子不依不饶,非得要和季寥结仇,但是季寥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对着她再问一遍,“你确定要这么做?”
“当然,难道还有假?”阿玉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机,另一个胆小一点的女孩子面露不安。
她说:“我听我妈说余楠至这个人不好惹,有点儿神经质,季寥再不受他喜欢,好歹也是和他有过关系的,要是他追究我们,我们就惨了。”
阿玉说:“怕啥,他堂堂一个企业家,会为了个季寥而犯得着去欺负一个学生?”
“你以为我不会?”不知何时,余楠至出现在大门前好一会儿。
两个女生仿佛遇见恶鬼一般,吓得惊叫,直往病床旁跑去离他远远的。
余楠至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锁定着满身都是红色油漆的季寥,忽然间,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在心里翻腾。
“谁泼的!”他的声音里头夹杂着不可思议的距离感,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
两个女孩子瑟瑟发抖彼此相偎依着,眼前这个让人惊悚到发慌的男人正跨步前来,他带着不可磨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们置于死地。
“既然你们不说,那就全都有份。”无视女孩子们的恐惧,余楠至喊了一声,“管家,调查一下这两人。”
管家出现在门口,非常恭敬地点头,“先生,该如何惩罚?”
“开除学籍太轻了,顺便让她们写检讨书,还要她们的家长跪在季寥面前磕头认错。”
第60章 先生您是爱着季小姐的对不对
似曾相识的一段话猛然揪起内心最深处的封印,它们如雷如刀,刺激着季寥每一条神经。
他的话,恍若惊雷劈向那两个女孩,被迫吓得脸色惨白。余楠至的手段,她们也有在网上了解过许多,堪比暴君,只是今日头脑发热忘了而已。
现在面对着他,仿佛面对什么地狱魔煞,心里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她们互相拥抱着彼此哽咽的认错,“对不起余先生,我们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开除我们的学籍。”
被开除学籍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被外界知道她们是因为欺负残疾人而被开除的,态度如此恶劣,去到哪里,哪里都不愿意收,她们的一生就这么毁了。
余楠至面色冷酷,对于她们的请求一点也听不进去,“谁让你们来欺负她的。”
声音冰冷如铁,两个女孩没差点就跪下来,她们勉强鼓起勇气面对余楠至,都异口同声地说:“没有人让我们来,是我们看不惯她……”
“呵……看不惯就能欺负我的人?”余楠至微微颔首,漆黑如墨的瞳仁里划过无数阴翳的痕迹,“我也看不惯你们,就拿你们杀鸡儆猴吧!”
“不、不要,我们知道错了余先生,求求你放过我们!”
“那你们为什么不放过她呢?”这声音拔高的一句话,带着不容忽视的冷冽。
女孩们都哭出来了,季寥耳朵疼,浑身都在疼,她听不得余楠至假惺惺的为她出头,更听不得他威胁恐吓其他人。
“作为当事人的我都不介意她们这样对我,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替我管事?”疏离又冷漠的话,让余楠至在别人面前没有丁点面子。
他嗖的一下,胸膛里的怒火很快就被她给点燃了,“你是受虐狂吗?她们不把你当人看,你还什么都不计较?”
季寥不可思议的对着她,露出不可思议的微笑,他说这种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自己呢?
“你觉得我这无动于衷的样子像受虐狂吗?”季寥微微讽刺地问。
余楠至下意识脱口而出,“像。”
可是他不知,季寥下一句话直让他坠入回忆的漩涡,令他翻身不得。
季寥似笑非笑,问:“你……可曾把我当过人?”
那一刻,余楠至承认,心中有那名为‘悔恨’的巨浪翻江倒海而来,他不知所措的张着口,想要解释他当年为什么会那么魔障。
可是啊,一张口,眼眶就莫名的酸涩起来,那股子热泪就不受控制模糊了视线。
“你在哭吗?”季寥问。
余楠至眼眶通红,偏过头压制想哭的冲动,没敢正面回应她。
“两个小姑娘,他在哭吗?”季寥等不到余楠至的答案,偏过头面对那两个惶惶不安的女孩子。
可她们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余楠至的视线就像寒风中刺骨的利刃,闪着凛冽的光,直勾勾地锁定她们,好像在说:敢多嘴一句,我弄死你们!
“怎么了,你们说啊,不出声的话,我无法确认你们还在不在呢!”
那女孩对她说:“季、季小姐,他……他看起来很不好,像是、像是……心疼你一样。”说完,心口一紧,下意识地望向余楠至,忽然间问出了超级愚蠢的问题,“先生,您……是爱着季小姐的对吗?”
“嗤……”季寥突然不受控制地笑出口,还什么都没有说,光是这带着暗讽的微笑,足以让余楠至无地自容。
他——爱季寥吗?余楠至摸着胸口想要问一问自己,他对季寥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吗?
“季小姐,先生他……”
“闭嘴!”
女孩瑟缩了下,还想在说什么,余楠至就张口怒目地呵斥了一声。
季寥擦掉针管,掀开被子摸索着下床。忽然余楠至动了,眼睛也眨了两下,带着慌意上前好像要搀扶她。
不知怎么,季寥浑身大大的打了一个寒颤,跟着,像是恢复了清明,满是油漆的手朝余楠至打去。
可是余楠至留有一手,突然就把她一拉,紧紧的将她控制在怀。
“你要去哪?!”几欲是咬牙切齿,余楠至的双臂锁着她,不让她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季寥打着哆嗦,抬头面向余楠至一瞬,嘴唇微颤一张一合,“我去哪和你有关吗?”
这一刻,一向沉着冷静的男人终是没能控制自己的眼泪,倏地滑落至下巴,像颗晶莹的珍珠欲落不落。
“跪下来给她道歉!”余楠至使劲拖拉着季寥来到两个女孩面前,严肃又狠厉地要求着。
女孩们受惊,以为要挨打,又失声尖叫两秒,等余楠至说完话,她们才回过神来。
却在这时,老管家被推倒在地,门外就涌进来一批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不由分说的就一顿乱拍。
镁光灯下,季寥狼狈不堪的模样被照映得一清二楚,连慌张恐惧的神情也被定格在别人的摄像机里面。
余楠至跟着怒了,那双眼里没有昔日里的沉着冷静,只有冷冽。他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说了两句话,一是带人来医院,二是控制全场。
很快,不怕死的记者就拿着话筒过来对着余楠至,问:“余先生,请问您的妻子为何要纵火烧死程双双小姐。”
五年前的事被人翻出来,错愕的人不止有余楠至本人还有季寥。他们都不知道这些记者是怎么想的,明知道程双双是余楠至的禁忌,却还在这种时候问起,不怕他记恨吗?
余楠至阴翳地站在原地怒视着记者,如刀烧的炎热气息笼罩周围,“滚出去!”
记者有些错愕地看着他,有那一瞬,仿佛被人掐断了赖以生存的氧气,竟有些许呼吸困难的错觉。
外人自是不懂,整整五年来,余楠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提及季寥杀害程双双的事。然而有些人不自知,偏偏往枪口上撞。
记者似是不怕死的小强,举起话筒再问:“如今季寥出狱了,您愿意为了父母的遗言而摒弃前嫌与她再度回归家庭吗?”
第61章 伤了我再给一颗糖我不原谅你你又何苦惺惺作态
记者的一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自打余楠至在脸书发布过言论之后,全国人民都在偷偷的关注他的私生活,只要余家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各大网站的贴吧里,有关余家的帖子热度居高不下,尤其是季寥和余楠至这对冤家。
原以为这次,余楠至会开口驱赶记者,没有想到,他犹豫了。
他没有及时的回复记者,而是陷入沉思中。
季寥回头面向众人,镁光灯的焦点聚在她身上的时候,尽管她弱不禁风,尽管她油漆满身,也依旧阻挡不住原有的风华。
她说:“人的一生没有什么破镜重圆,只有重蹈覆辙。我累了也怕了,以前的事我不想经历第二次,也经历不起。所以,各位记者大哥小姐,不要再问那些童话般的问题,我答得劳累。”
入狱五年,没有磨灭掉她骨子里的气质,反而更让她光彩照人。
表面如此,没有人知道季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装出这一副和以前无差的模样。
要和余楠至摒弃前嫌回归家庭?呵呵,可笑至极,你为我当年所受的罪用水洗洗就能完好如初的吗?
所有人都想看清楚季寥无所畏惧的样子,不由得把摄像机朝她那边对准一些。
如此疏离又带巨大创伤的答案出乎记者的意料,她顿了片刻,又忍不住再问:“如果老天爷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原谅余先生,你会……”
“除非东海水干龙王现世,否则,依旧生死不合。”季寥的话清脆而震撼。
记者失笑,“季小姐,您的回答好玄幻。”
季寥一本正经的对着她,“有什么样的问题就有什么样的答案,记者小姐,我累了,麻烦你们把这两人带走,别在这里影响我的心情。”
说罢,摸索着前去洗手间。
“你瞎了!”记者惊奇地叫了一声,全场忽然寂静,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口无遮拦。
季寥习以为常,脚步停顿片刻,微微颔首望向她,“对,我瞎了,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瞎了。”
全程被忽略已久的余楠至立马拽住挪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