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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怎么看，来福都不像是个乡下人的样子。
但对方送上来的一袋钱，让书生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
“如今是大宋建隆二年正月初二，旁人若是问起，你便这么说。”
来福一拱手：“多谢多谢。”
书生拿着钱，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人给了自己一袋子钱，就为了问是哪一年？不过这种傻子生平未必有一遇，管他是什么意思，先溜要紧。
不然等这傻子醒过来，再问自己要钱。
想到这里，书生将钱揣进了怀里，急匆匆走了。
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 拜会
来福很快带来消息：“小公爷，现在是建隆二年正月初二，好像，是太公爷宴请同僚的日子。”
石小凡记得家谱有载，建隆二年正月初二，石守信宴请同僚，次日，其子保兴大婚……也就是说，明天是自己爷爷石保兴大婚的日子。
这真是天助我也，在这里见到了太爷爷，还有机会见自己的爷爷。
更重要的，可以浑水摸鱼，借着爷爷大婚的日子，施施自己重要的计划。
天助我也！“来福，蒙汗药。
旺财，去樊楼，卖一车醇碧酒。”
毕竟是自己的太爷爷，石小凡还是了解的。
石守信喜好樊楼醇碧酒，于是，他就让旺财去樊楼买一车。
一车酒，价值不菲。
旺财拿了钱，去了樊楼。
樊楼掌柜的看智障一样看着旺财，樊楼是酒楼，不是专门的酒坊。
去樊楼专门买酒，价格要贵的多。
而石家在樊楼是有股份的，他们去樊楼拿酒不过是成本价记账而已。
像是旺财拿钱去樊楼买酒，买的不是一坛而是一车。
掌柜的颇为不解：“这位小兄弟，出门左拐两个巷子，有专门的酒坊。
我们这樊楼，卖的可贵。”
旺财‘啪’的一声，钱袋子往桌子上一拍：“老子就爱在你樊楼买，你管得着么。
少废话，又少不了你的钱。”
败家也没见过如此败家的，掌柜的本是好心，谁知被当成了驴肝肺。
既然你自己非要花重金，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当下，掌柜的吩咐下人：“小二，给他准备一车醇碧酒。”
“慢着，”旺财伸手拦住，然后气焰嚣张的又道：“除了一车醇碧酒，还有长生酒黄腾酒罗浮春花露酒金盘露各给我来一坛。”
旺财会了钞，推着一车酒就走。
樊楼掌柜和店小二目送这个智障远去，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掌柜的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一车酒，旺财气喘吁吁的拉到了石府东院门口。
石小凡和来福还有曹小梅三人已经等不及了，这次偷盗玉玺成功与否，就看这次的了。
“你个狗东西，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个王八蛋。”
石小凡忍不住骂了起来。
旺财倒是一脸委屈：“天日可鉴啊小公爷，这可是一推车的酒，我从樊楼一路拉过来的，我容易么我。”
“少废话，我要的那几坛酒都准备好了么。”
石小凡问。
旺财拍了拍推车：“都在这里了。”
“来福，你把那几坛酒搬过来。”
石小凡说的几坛酒，是指长生酒黄腾酒罗浮春花露酒金盘露几种。
类似于现代的调酒师，石小凡发现把这几种酒勾兑到一起，会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这是他的独创秘笈，一般人是不知道这种调配方法的。
石小凡将几种酒勾兑到一起，然后踢了来福一脚，又把自己的脸用头巾包住：“拍门。”
石府东院，北门左侧有一扇小门。
那是专门供给下人们出入的地方。
来福过去咣咣咣的敲门，半响，里面传来一阵不满意的叫声：“谁啊，敲什么敲。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不想活啦！”
这也难怪人家生气，石府可不是一般地方，更不是一般人随便能进出之地。
然后，一个下人打开门，狐疑的看着石小凡他们：“干什么的。”
来福上前施了一礼：“我们是樊楼的伙计，奉掌柜的之命，前来给石大将军送酒。”
下人加倍奇怪了：“大将军确实是让我们备酒，可我们没去樊楼要酒啊，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来福于是笑笑：“是这样的，明日不是大将军公子大喜的日子么。
我们掌柜的就想，大将军府上肯定会要些酒水。
于是，便打发小人们来了。”
下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看不出啊，秦掌柜想的倒也周到。
我们大将军今晚宴请同僚，确实是让我们备酒。
既然你们来了，省的我们去跑一趟。
行了，你们把酒送进来吧。”
原来此时樊楼掌柜姓秦，然后，下人打开门。
来福点头哈腰，旺财成了拉车的牛。
石小凡和曹小梅二人，一起跟在后面。
“等等，”突然那名下人狐疑的看着石小凡和曹小梅：“这二人是谁，还有你怎么没见过你，送酒的李三怎么没来。”
这名下人再次狐疑的看着来福，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劲。
首先这几个人都是陌生面孔，再就是，石小凡虽然看不清真面目，但他和曹小梅无论是气质和打扮，都不是一般人。
来福机智，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李三今日有事，掌柜的让他去做别的事去了。”
樊楼作为东京城最大的酒楼，自然是事务繁多，李三有事去忙，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下人看着石小凡：“此二人又是谁。”
无论石小凡和曹小梅如何打扮，都不太像一个下人。
而且石小凡也不想扮成下人，既然这样，干脆就不装了。
来福又道：“这位是石公子和曹姑娘，说起来倒是与大将军有些渊源。
二人初到京城，做的是酿酒生意。
这次来呢，是带了些自酿的美酒，想随小人我一起来大将军这里，想让大将军尝尝。”
那下人有些嗤之以鼻：“这年头，阿猫阿狗的都和我家大将军攀亲戚，这位公子姓石难道就和我家大将军有渊源了？不明来历的人不得进我家大将军府的门，还有我不管你们酿的什么酒，总之这二人快走。”
石小凡大怒，刚要发作，来福慌忙道：“这位曹姑娘，是曹彬曹将军的远房亲戚。”
一听说是曹彬，这下人先是一怔，随即眉花眼笑：“哎呀，小人该死该死，既然是曹将军亲戚，何不早说。
诸位快快有请，不知酿的是什么酒，待会儿送到我家大将军面前尝尝。
我家大将军定然喜欢，哎呀适才多有得罪，石公子莫怪。”
这特么，这下人真是狗一般的嘴脸。
一听说曹彬大名，立刻恭敬起来了。
曹彬，自然是曹小梅先祖不假。
曹彬是后周太祖郭威妃子张氏的外甥，后汉时曾任成德军牙将。
后周世宗时，他奉诏出使吴越，累官至引进使。
曹彬严于治军，尤重军纪，受到宋太祖赵匡胤信任，在北宋统一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
乾德二年参与攻灭后蜀，以不滥杀著称，升宣徽南院使。
开宝七年率水陆军十万攻灭南唐，次年克金陵。
又决策伐北汉和攻辽，以功擢枢密使。
人家其功，比石守信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难怪这下人惊慌。
第一千九百一十七章 喜酒
一听说是曹彬的关系，这石家下人立刻换了副嘴脸。
当下，这下人引着来福他们，一道走进了石府。
让这下人奇怪的是，这些送酒的人似乎对石府的一切都很熟悉。
甚至不用引荐，他们就知道该走哪一条路。
这下人大为奇怪：“怎么，你们来个这里？”
来福笑笑：“看您说哪里话，我们怎会来这种地方。”
“那你们怎会对府上这么熟悉，似乎自个儿的家一般。”
下人不由得狐疑起来。
旺财不屑的道：“这勋爵的府上都是千篇一律，这东院无非就是柴房、后厨、杂役房间、还有一些马厩草料之类的，这又有何难。”
下人当下“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众人将酒送往宴会厅的路上，石小凡对着曹小梅略施眼色。
曹小梅立刻出手，照着那名下人后脑勺就是一击。
那下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回过头看了曹小梅一眼，然后扑地倒了。
来福手脚利落的将这下人嘴巴撬开，从他衣摆下撕下一块布塞进那人嘴里。
随即，用酒车上的麻绳将他手脚绑了，一脚踢进了草丛。
这石家众人自然是轻车熟路，想躲开下人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石府西苑，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想来，是宾客们陆续的都来了。
这个时候，众人带着酒车，一起来到了西苑。
因为石小凡的特殊性，他只能避开众人，躲进了西苑旁边的厢房。
果真，石守信正在客厅招呼着客人。
旺财和来福，将一坛坛的美酒抱了过去。
对于这些下人，石守信从来都是不放在心上的。
他以为是樊楼的人，给自己府上送酒。
倒是此时石府的管事，过来询问了几句：“你们是樊楼来的？
你们是怎么找到西苑的，张洼这厮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原来适才被打晕的那名下人叫张洼，来福上前笑道：“禀管事张兄弟看后厨正忙，就打发小人先把酒送过来。
以免耽误了客人，这张兄弟指点了路径，小人几个才寻过来的。”
那管事又好奇的打量着曹小梅：“不知这位姑娘，您是那位府上的贵客？”
这管事把曹小梅当成了宾客，毕竟曹小梅气质不凡，衣着也华贵。
管事误以为是前来贺喜的宾客，当下随口问了一句。
来福只好在一旁招呼：“这位是曹将军府上的千金，也是前来贺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