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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羡一怔：“怎么，小公爷天天打你们么？”
来福哭丧着脸：“可不是么，每次都揍我们。一言不合就开骂，一句不顺心就挨打。”
其他几个狗腿子纷纷点头：“跟着小公爷我们是生不如死。”
旺财叹了口气：“这次小公爷又不知道抽什么风，说他有办法让这些炭粉燃烧做饭，还在官家面前夸下了海口。我看呀，这次要是炭粉烧不起来，咱们又得挨揍了。”
魏羡一听大惊：“怎么这石炭粉不能烧，小公爷揍你们干嘛？”
“不高兴啊，不开心我们就得挨揍。”一名狗腿子说道。
魏羡一听登时大怒：“这不是欺人太甚么，我告诉你们，这石炭粉是绝不可能燃烧的。”
“这，不大可能吧？”来福试探着问道：“石炭粉也是炭啊。”
魏羡冷笑一声：“这石炭粉若是也能燃烧，我把这炭粉给吃了！”
狗腿子们立刻兴奋起来，来福和旺财互相击了一下掌，然后旺财高声叫道：“小公爷，魏内侍说您要是能让石炭粉燃烧，他就把这炭粉给吃了！”
魏羡一愣，随即大吃一惊，他这才反应过来，着了这帮狗腿子的道儿。
果然不远处石小凡回过头来：“什么？魏内侍，你什么意思？”
“我”魏羡刚想解释。
这种实锤的事狗腿子岂能放过，他们异口同声的道：“小公爷，魏内侍说你让石炭粉燃烧他就把炭粉吃了。”
这就尴尬了，魏羡愤怒的指着狗腿子：“你、你们。无耻！”
“怎么，魏内侍你说过的话不会不认账吧。”
“就是，适才我们听得清清楚楚，这话你可是说过的。”
这帮王八蛋故意挖坑让自己跳，魏羡不但跳进来了，还大头朝下。既然撕破脸了，魏羡干脆冷笑道：“没错，小公爷您若是能让这些炭粉一样燃烧，奴婢就把这炭粉给吃了。”
第五百二十章 结交（求月票）
狗腿子变坏了，学会用计谋了。魏羡中了他的奸计，打掉门牙和血吞。
“小凡，你别胡闹了，这些炭粉怎么可能燃烧，点上火也就熄灭了呀。”赵嫕也不相信。
“公主，要不咱俩也打个赌，若是我能让这石炭粉烧起来呢？”石小凡一脸猥琐的看着她。
这眼神猥琐至极，赵嫕脸色一红：“我、我可不和你打什么赌，你鬼主意这么多。”
当着众人的面，石小凡是不敢对赵嫕放肆的，他只好又把矛头对上魏羡：“魏内侍，那好，这个赌约咱们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我让你看看这石炭粉是怎么燃烧起来的。”
石小凡说的信誓旦旦，魏羡不由得心惊肉跳。可既然夸下了海口，只好道：“那奴婢就恭候小公爷了。”
狗腿子们从马车上将一个个的做蜂窝煤神器拿了下来，然后招呼工人来帮忙。
帽儿山几千号人，来福去叫来五六十人，一人拿着一把铁锹，他们运来一些黄泥土，将这些筛下来的石炭粉加入少量的黄泥，再加入水搅拌。
“别加水太多，越少越好！”石小凡在一旁指挥着。
蜂窝煤不能加入太多水，要用手一捏就松散即可，众人依照石小凡多铎吩咐，干的热火朝天。
赵嫕有些失落，她以为是跟着石小凡一起来玩的，谁知道他来着做什么劳什子蜂窝煤。
魏羡是不懂的了，可他看着众人忙忙碌碌。石小凡和狗腿子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由得心慌慌起来。
蜂窝煤不需要什么技术，制作原理也非常简单。很快众人就搅拌好了许多原料，石小凡蹲下身捏了一把这些石炭粉，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来福，去把工具给我拿过来。”
二百多副蜂窝煤手工模具都已经做好，从京城拉了三马车，狗腿子们纷纷过去将模具拿了过来。
石小凡给他们演示：“看好了，就是这样把炭粉装上，这么往下一压！”说着石小凡松开模具，一个做好的蜂窝煤就展现在众人面前。
蜂窝煤圆圆的，里面有着一排排小指粗细的小孔，看起来有些奇奇怪怪。
“好了，王八蛋们，你们就照着这样给我做，做出来的放在外面晒上三天就可以用了。”石小凡拍拍手。
众人看了这东西无不啧啧称奇，狗腿子和工人们纷纷行动起来。狗腿子们嘻嘻哈哈，这压煤球，真的很好玩。
赵嫕终于也有了一丝兴趣：“小凡，这是什么东西，这个可以燃烧么？”
石小凡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这个嘛，这叫蜂窝煤，也叫煤球。现在还不能烧，得晒干，三日以后就可以放在煤球炉子里燃烧了。等做好了蜂窝煤，咱们就用来煮饭，”
赵嫕大喜：“咱们还去钓鱼么？”
“钓鱼，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那里有大鱼，还有、还有，”突然石小凡的神色有些暗淡：“还有晚霞，那里的晚霞很美。”
他说的地方是自己发配西山后，经常和曹小梅一起去的那个湖边。说起这里的时候，石小凡想起了曹小梅。
赵嫕冰雪聪明，她略微一沉吟便知道石小凡心里想什么。石小凡来这里发配的时候，曹小梅不顾自己的声誉，不顾给家族蒙羞，她什么都不要的非要跟着他一起。
相比之下自己呢，自己只是在宫里哭，却没有和曹小梅一样的勇气。
“我不想钓鱼了，你带我去看看你的玻璃厂吧。”赵嫕笑颜如花。
石小凡一怔：“也好。”
魏羡欲哭无泪，看这架势，这神奇的煤球都成个了，既然能成个，肯定也能燃烧。
“小公爷，这东西真能燃烧？”魏羡一脸的生无可恋。
石小凡笑了笑：“岂止是能燃烧，怕是比这些石炭更旺一些。”
这粉煤都能成一整个了，这要是点火肯定能燃烧了，魏羡叹了口气：“愿赌服输，我这就吃。”
吃石炭是死不了人的，魏羡还真就摸起了一块煤球往嘴巴里塞。
石小凡大吃一惊，慌忙抢了过来：“老魏，你疯啦！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魏内侍何必当真。”
魏羡一怔，呆呆的看着石小凡。
其实魏羡此人并不坏，只是他太效忠于赵祯。赵祯想独吞这帽儿山不是一天两天了，而玻璃厂是需要大量石炭的。赵祯只是稍微那么一授意，魏羡只好卡住玻璃厂石炭的需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石小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魏内侍，其实呢我很欣赏你的。你对官家忠心，对朝廷尽力这让人很是欣慰，只要日后我的玻璃厂来进石炭的时候，你别老卡着不放就行了。毕竟这帽儿山我可是有一成股份的，那点石炭就当我的股份分红了。”
石小凡给了自己这么大面子，没让魏羡当众出这个丑，魏羡叹了口气，一拱手：“小公爷既然这么说，奴婢岂有敢不从之理。”
石小凡哈哈大笑，他拍打着魏羡的肩膀：“今晚我就留在这帽儿山，你请客！”
这是个结交的信号，久闻这败家子手眼通天的人物。以前知道自己得罪了他，没想到趁此机会二人还能结交，魏羡自然是大喜过望：“那奴婢这就去准备。”
帽儿山还真是不错，这里被魏羡治理的井井有条。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只有夜晚的时候他们才会放松下来享受这段美好的时光。
因为是公主的驾临，魏羡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做什么准备，只是简单的让人收拾了一下。晚宴也相对简单，石小凡与他言谈之间发现魏羡谈吐不凡，不由得更增结交之心。
此人不善拍马屁，只是略显迂腐了些。其实也算不上迂腐，只是对赵祯太过忠心，属于官家死忠。
晚宴作罢，突然外面灯火通明，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笑声。
石小凡停杯不饮，忍不住问道：“外面发生何事？”
魏羡笑了笑：“小公爷莫怪，这是工人们劳累了一天，晚上都会围在一起喝喝酒唱唱歌舞啥的。这帽儿山别的也没有什么娱乐，也算是让他们解解乏了。”
石小凡倒是大为感兴趣起来：“还有这等热闹？我一定要去看看。”
第五百二十一章 梦回当时年少
帽儿山的夜晚当真热闹的紧，虽然大多数工人来自东京城周边，然不乏天南海北的人。
每到夜晚，在偌大的空地上，围坐着数百甚至近千人，场面是何等壮观。
夜晚繁星似锦，燃起几堆篝火，众人围坐在一起载歌载舞。
石小凡和赵嫕在一起，他们也挤入了人群。
人们都是盘膝而坐在地上，场地中央是各种表演。
这里像个杂戏大舞台，亦或是属于帽儿山人的春晚。只要你高兴，你都可以上台去尽情的表演。
在这里的人们可以肆意发泄你的内心，没人笑话你。大家都是一群背井离乡的人，怀揣着同一个赚钱的梦想来到了这里。
看台上有着属于这个时代的各种表演，有滑稽戏曲，有穿自唐朝的梨园戏。更多的是一些地方戏，有鲁戏、浙戏、川戏、云贵戏、湖南戏、广东戏各种各样。
他们都是表演的自己地方戏，当然，你如果什么都不会。你也可以上去肆意的嚎叫或者大哭抑或大笑，这里本就是每个人发泄自己的地方。
有的时候一个人哭，会带动几十上百人一齐痛哭，他们想家、想念自己的亲人。也有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哭，只因为被大家带了节奏。
同样，如果有的人笑，往往也会带着成百上千人一齐哄堂大笑。
这里是劳累的，同样这里也是幸福的，快乐的。
因为在帽儿山，只要你肯出力就能赚到钱。而且这些钱足够你递给远方的家人，让他们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是幸福的，石小凡拉着赵嫕的手坐了下来。没人注意到你，因为大家都沉浸在台上各色各式的表演。
有的唱戏有的翻跟斗，而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欢喜有人愁。
只有赵嫕随身的暗卫，这些人的目光时刻不离公主身边。这些钢铁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