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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凡走到马车跟前,车边扔了一堆镰刀,那是用来割稻子的。
“来福,把你的鞭子给我。”
来福有些莫名其妙:“小公爷,您要马鞭干什么?”
“好玩啊,你看看这鞭子是不是很结实。”石小凡接过马鞭。
来福加莫名其妙:“是很结实,小的一直用它来赶马车来着。”
石小凡将马鞭在空中虚甩了一鞭:“我觉得吧,要是用来抽人,一定很疼。”
来福吓得打了个寒颤,心中暗叫不妙:“小公爷,你想干啥呢。”
“干啥,”石小凡阴恻恻的看着一干狗腿子:“都给我滚过去割稻子,你们谁要是敢偷懒,我抽死你们!”
“哇!”狗腿子们登时纷纷摸起镰刀往稻田奔去,他们个个一脸生无可恋苦不堪言。
让狗腿子们割稻子,一向懒得出奇的他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了。
烈日当头,狗腿子们汗流浃背,这是他们平生最勤劳的一次。
因为石小凡迈着四方步,手里拿着马鞭在后面追赶。偷懒的,割的慢的,自然离不开大鞭子伺候。
旺财哭丧着脸:“小公爷不是人。”
大牛流着汗:“丧心病狂。”
二虎汗流浃背:“禽兽不如。”
来福:“你们都说的对,小公爷不是人。”
张茂和王宗道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操作,拿着马鞭赶人收割水稻的。
武大郎在前面做着示范,他割出来的稻子整齐划一。割好的稻子捆好放在一边,稻子已经熟透了,金灿灿的稻粒甚是诱人。
武大郎倒是干劲十足,活了大半辈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丰产的稻谷,除了兴奋还是兴奋。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跟着武老汉学学。武老汉怎么割,你们就跟着怎么割,谁要是敢偷懒,我打死你们!”石小凡举着马鞭在身后耀武扬威。
狗腿子们瞬间加快了速度,好在人多,规划出来的其中一亩地,很快被收割完毕了。
然后就是肩抗车拉,捆好的稻子被装上马车,拉到皇恩一村村头上的晒谷场。
历来打谷所用的工具因农家财力、规模大小而异。小规模的脱粒都用稻簟,这是用竹篾编制的长方形竹席。另一种普遍使用的打谷工具是连耞,古代单称柫。最早记载见诸《国语·齐语》:“权节其用,耒耜枷芟。”
晒谷场上,狗腿子们将收割好的稻谷进行脱粒,脱粒的稻谷再经过暴晒就可以储存了。
带壳的稻谷放上几年都没事,吃的时候,把稻谷用石磨盘、石磨棒对干燥后的谷物进行碾压脱壳。
用石臼和臼杵把大量稻谷加工成白米的,这个方法叫做舂米。
舂米是将糙米加工成白米的一道工序。加工工具主要是石臼。石臼分杵臼和斗臼两种。杵臼,即小石臼,加上一根臼杵就可操作。臼杵为木质,手腕粗细,长一米左右,上端装上两三公斤重扁圆形石头,以增加臼杵捣下去的重量。
舂米的人手握杵往下捣,直到米糠完全从糙米上剥落,然后用竹筛子筛去米糠,白米就呈现在眼前。
一杆大秤,摆在晒谷场上。脱粒了的稻谷装入麻袋,一袋袋的开始称重。
张茂在做着记录,王宗道在一旁看着秤砣。
“多、多少了?”王宗道声音都变了。
张茂数了数:“四百二十六斤了。”
四百多斤了,剩下的稻谷还有一多半没上称,王宗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太恐怖了!
这产量,简直是逆天啊。江淮水稻一直是大宋的粮仓所在地,若是把这些水稻推广到两淮,那简直就是守着一座座粮山啊。
“快称,继续称!”张茂激动的拿着笔记录着。
狗腿子们也兴奋起来,他们第一次发现原来靠自己劳动换来的粮食,心中竟然是这么的满足。
狗腿子们嘴上裂开了笑容,旺财笑嘻嘻地:“看,小公爷种的这些粮食,足矣能让天下百姓吃饱喝足了。”
“是啊,不过割稻子累了点,可是割完的感觉真舒服。”大牛说道。
二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明天咱们再跟小公爷说说,再来收割。”
来福骂了一句:“贱骨头,还没吃够鞭子啊!”
狗腿子们立刻不说话了,稻谷每个人倒是割了不少,可鞭子也吃了好几记。
终于,最后两袋稻谷上了称,张茂在纸上记下最后一笔。
然后张茂的脸色变了,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纸上自己记录的数字,怎么可能这么多。
王宗道一把将记录簿抢过,只见上面赫然记载着总数一千零三十六斤。
这是一亩地啊,1036斤的产量。虽然此时的稻谷尚未晾晒,可是这个数据也足矣让天下震惊了。
张茂和王宗道二人互相对望一眼,从对方眼神中看到的,都是惊恐。
一千多斤的产量,这个时代足矣要被改变。此事若传到朝堂,估计会朝野哗然。
第六百二十四章 贯朽粟陈
张茂和王宗道哆嗦了,一千多斤的水稻产量啊,上报朝廷,马上立刻!
实际上他二人是过于激动了,这是实验田,产量自然非常高。
实验田不缺肥料管理细致,况且又是高产量的杂交稻。一千多斤虽然逆天,可真到了百姓手里,能有个六七百斤的平均产量就不错了。
饶是如此,石小凡确实也是为大宋朝解决了粮食问题。要知道这个时代水稻最高产量也不过是三百斤的样子,这事传到朝廷,用不了几年,杂交水稻的种子推广开,大宋就不会再为粮食发愁。
每年后宫曹皇后都会亲自种桑养蚕,而赵祯甚至也很种几分地表示一下。皇帝和皇后以身作则,给天下百姓做个表率,就是为了祈求上苍能够风调雨顺。
而石小凡所做的这件事,可以说是改变了这个世界也不为过
《史记·平准书》:“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不可食。”
西汉文景治世,国库充盈,连串钱都绳子都断了。粮库里的粮食陈米压着陈米,都已经溢出仓外腐烂不能食用了。
看来大宋朝离着这一天也不远了,如今大宋朝国力鼎盛,这杂交水稻又是如此高产。将来四海粮仓五谷丰登,盛世大宋指日可待。
“旺财,旺财!走啦走啦,这里没事没事了。”石小凡吆喝着狗腿子,然后又对武大郎说道:“武老汉,你带上村民,将剩下的二亩稻子收了。在晒谷场上晒上几天,入仓封存!”
武大郎拿着斗笠:“放心吧驸马爷,保证给你做的妥妥的。”
石小凡还有些不放心:“这几日没雨吧?”
古代可没有天气预报,都是靠老天爷赏饭吃。这些水稻可都是下一季的种子,一场大雨就会损失惨重。
武大郎抬头看了看天:“放心吧驸马爷,这几天都不会有雨。”
旁边张茂奇怪的问道:“你怎知不会有雨?”
百姓对于官员都有着一种本能的畏惧,当畏惧不在,他们又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这城北是石小凡的地盘,武大郎亲眼看着石小凡对张茂和王宗道爱答不理,狗腿子对这俩官员也是颇感厌恶。
这些百姓的思维很简单,驸马爷不喜欢的官员一定都是狗官。于是被当成狗官的张茂这么一问,武大郎就冷笑道:“瞧这位官人说的,老汉我中了半辈子地,若是连这点天象都看不出来那还算什么种地的人。这三日若是能下雨,我老汉把脑袋拧下来当蹴鞠。”
张茂被武大郎一阵挤兑,气哼哼的看着王宗道:“他一个刁民,神气什么?”
王宗道想息事宁人,他知道这里的百姓不好惹:“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及早回京复命去吧。”
这城北都是刁民没错,这是败家子的地盘,王宗道看的透彻,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安全。
石小凡不知道还有什么大业务,一看败家子要走,张茂大急:“驸马爷,你不跟我们回宫面圣啊,你得把这水稻跟官家说说吧?”
石小凡一回头:“稻子?这点屁大的事你们回去跟官家说说就行了,不就是千儿八百斤的稻子么,我还有事,比这稻子重要百倍的大事。”
亩产一千零三十六斤的稻子,在败家子眼里居然成了屁大的事?
张茂和王宗道互相看了一眼,这败家子太嚣张了吧。他说还有比水稻重要一百倍的事,又是什么事?
王宗道怕回京被赵祯逼问,只好厚着脸皮笑了笑:“驸马爷,不知您这大事又是何物?”
“塑料、水力锻造机,加工机床。还有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发电!”石小凡没好气的说道。
二人再次听的云里雾里,怎么这败家子又抽什么风,一句话也听不懂啊。
张茂还想再问,王宗道拉了拉他的袖子摇了摇头。败家子的脾气火爆,再问下去怕别挨了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俩脸往哪里搁。
败家子不愿意回京,张茂和王宗道只好自己回去复命了。不知道官家听到这个消息,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垂拱殿,赵祯看着张尧佐递上来的奏疏:“怎么回事,何故今年的粮食比去年减产了这许多?”
石小凡最不争气的这个劣徒张尧佐,如今已经官至三司使了。三司掌管钱粮,北宋沿设,三司使掌全国钱谷出纳、均衡财政收支,为中央最高财政长官,号称“计相”
张尧佐苦着个脸:“陛下明鉴,这粮食确实是比去年少许多。今年两淮干旱,粮食比往年收成低了不少。山西地震自不必说,陛下又免了他们的赋税。至于山东,密州、莒州等地今年更是爆发了蝗灾。别说是赋税了,济南府差点引起民变。还好朝廷的赈灾粮食薄款及时,济南府转运使又及时开仓放粮,这才渐渐安抚住了民心。”
赵祯叹了口气:“粮仓不满,朕有过失。以后这后宫用度尽量裁减一些,朕的伙食也减半吧。”
陈琳一听大惊:“不可啊陛下